傅宴钦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姿态慵懒,语调平和:“钱给她了吗?”
“还没,老板在等我们这边的回复。”乌羡妮语气里显出一丝担忧,“不知道西瑞遇到了什么事儿,听那典当行老板的意思,她现在特别急用钱。”
傅宴钦揉捏眉心沉吟了稍许,才说:“你跟老板说,卖价别超过三十万。”
“好。我需要打电话问问西瑞吗?”
“不需要。”
足足等了有半小时,那鉴定师还没给答复,陈西瑞焦灼难耐,中途跑了趟厕所疏解紧张。
回来时,鉴定师和老板齐齐现身,从品质谈保值,开价二十八万。
陈西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这种与心理预期相去甚远的价格,直截了当问那鉴定师:“你刚才还说你们开业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贵重的,怎么可能才值二十八万?”
老板笑着打圆场:“小马是我们这里新来的,业务方面可能还不是特别熟,我跟鲁娅真的关系非常好,陈小姐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如果诚心想典当的话,我再加个两万,你看三十万可以吗?”
“这不是普通的钻石,戴安娜王妃当年手上戴的就是这个,三十万连个它的零头都不到。”她急了,一时气血上涌。
老板遗憾道:“它确实很漂亮,但是三十万已经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价了,你再考虑考虑?”
陈西瑞拿过自己东西塞进包里,断定这家是黑店,敷衍了句:“我回去再想想。”
这几天,陈西瑞一直心不在焉,给陈建桥打过两次电话,她爸的声音明显听着比以前沧桑多了。
她心里特不是滋味,这个男人虽然一辈子平凡无奇,但却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赚的那些钱没舍得在自己身上花多少,大头全出给她了,给她买车买包,又转了好几笔零花钱。
晚上下班,几声闷雷浮于天际,乌云黑沉沉压下来,不过几秒的功夫,瓢泼大雨倾泻而下,整座城市颠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