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躲不过要被采访, 于是坦然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保持着那副平淡冷静的姿态。
离得最近的记者把话筒直接怼到他嘴前,生怕话筒离远一毫米便收不到音。
唐淳伸出两个手指将话筒往外撇了撇,狭长的眸子朝举着话筒的记者看去,眼底如霜, 一股蓦然的压制威慑感油然升起, 饶是一心只顾着爆闻的记者也悻悻后退了些。
其他人见状,也不太敢上前过近了。
感觉没那么不舒服后,唐淳才收回了手, 抬头露脸。他下车前刻意戴了个帽子, 影片结束后便全程将脸埋着,只露出个白皙的下巴。
没想到还是能被人发现。
记者见他神色温缓了点, 才大着胆子问:“唐先生,你……您今天怎么来现场了?是专门过来捧池煜的场吗?”
这基本上是除了个别觉得影响了本次首映宣传的人,其他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尤其那些至今还对池塘cp念念不忘的围观群众。
尤其池煜。
“是的。”唐淳以众人都意想不到的坦诚笑着说道:“我和池哥这么好的朋友,难得碰上重要场合,当然要过来捧个人场。”
这番话亲切又客气,既不过分亲昵显得暧昧,也不刻意避险显得疏远,简直就是朋友间相处最恰到好处的尺度。
可唐淳越是这样表现得毫无破绽,池煜的心就越像沉入渊底一样寒冷。
他要的不是捧个人场,更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他要的只是唐淳偶尔的情绪失常、是和他一样无法将对方视作朋友的情绪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