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甚至是被祁遂抱下来的,在马鞍上坐得太久,两条腿都跟面条似的发软。还真是应了祁遂的那句“小一腿麻了没?”
这下是真的麻得走不动路了。
芮苗额头上全是冒出来的热汗,银色的刘海贴在雪白的皮肤上,黏糊糊的。
祁遂轻柔地帮他拨弄了一下,又帮他把皱褶的裙一摆和湿一透了的胸襟整理好,才抱着人走出了马房。
等到两人走出马房时,已经暮色四合了。
天黑前他们是要回到房间的,还好城堡地方虽然大,从马场走回大厅也不至于走不回去。
芮苗被祁遂抱着,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从昏暗的马房里出来时,暮日的光线刺得芮苗微微眯了一下眼。然而他很快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
瘦高矜贵的身形依靠在马场的栅栏边,天边的火烧云熔熔,晚霞如同渗出血来,是漆黑夜晚即将吞噬白日的一场灿烂谋杀。昏黄暧一昧的光线落下来,给那人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他缓缓转过身,清冷的面庞上是淡漠的表情。
竟然是从国王游戏解散以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周峋!
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从马房里走出来的两人。目光触及祁遂明显被咬破、还在渗血的嘴唇,以及芮苗整个明显都红一肿起来的唇一珠,眼神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最后,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
“苗苗。”
“我去给你藏关键证据,你却在这里偷野男人?”
——
被称为野男人的祁遂直接嗤笑了一声。
他抱着芮苗的手往自己身上压了压,让怀里柔软的小身体靠得自己更紧了,眉毛下意识挑起,露出了他惯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
“野男人?说谁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屑和嘲讽的意味:“轮得上你吗?”
芮苗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还能碰到周峋,一时间愣住了。他自从国王游戏解散以后就不见了,芮苗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结果……他竟然是去帮他藏证据了吗?
泛着昏黄光晕的夕阳笼罩住了底下的三个人,漆黑的影子被拉得斜长,却都相对而立,一动不动。
芮苗被这种静谧却奇怪的气氛唬住,没敢出声。周峋却突然走上前来,冷淡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他熟红湿润的唇一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