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泊云俯身看他。
“江麓”这道题做了太久,答案越来越近。
手还放在江麓的肚子上,而江麓仰躺在宽大的床上,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眼睛里却没什么情绪。
“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送妈妈回去,所以我要受罚。”江麓说。
“就这样?这一周都没有吃晚饭?”商泊云觉得离谱。
“还好吧。”江麓眨了眨眼,让语气轻松点,“只是不吃晚饭。”
商泊云素来情绪浓烈的眉毛紧紧皱起。
“如果这就是‘犯错’,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
没有允许,不能去见妈妈;和妈妈有关的事情要问过爸爸;不可以依赖妈妈;要好好练琴,专注地练琴;钢琴比赛必须赢,一直赢。
因为是妈妈唯一的孩子,用半条命生下的孩子,那样惨烈的代价,不允许他懈怠、失败、平庸——
“之前,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秋游过吗?”江麓看着商泊云,“其实有过,是我一个人去的。”
“听亲戚家的小孩子说他们秋游去了榕里,就是靠近宜枫市的古镇,我妈妈在古镇上一家叫‘榕谷’的疗养院。”
“我那个时候七岁,八岁?总之,好久没见过她了。”
“我想去秋游,也想去看她,就逃了钢琴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