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忙道:“世子,您出来也有一段时辰了,只怕娘娘挂念,还请还席吧。”
他只抬了抬眼皮:“哦?我原是呆不得这里?”
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直唬的王福面无人色,跪下道:“奴才失言,奴才失言,世子恕罪!”
他不再理会。
漫天绚烂的烟火下,俊雅无傲的春衫少年对她温和一笑道:“等我。”旋即走进水榭。
那一年,花朝不过十岁,而他,十三岁。
后来,四皇子命人连夜召来了太医,这才救了萱妃一命。
再后来,花朝由四皇子的口中得知,他竟是当朝第一权臣,手握天下兵马的定远王凌惊鸿的独子,与四皇子乃莫逆之交。
怪不得不可一世的王福对他极尽巴结,怪不得他肯替自己唤了四哥哥出来。
又再后来,他们一同进学
身边传来一阵瑟瑟的声响打断了花朝的沉思,她侧过脸去,却是永平公主盈玉,她正埋首写着什么,朱轼一时讲的入神,一手执卷背在身后,微闭着双目摇头晃脑的在书桌前踱着方步,盈玉出神的看了他片刻,确定他背过身子去,忽转身将手中折成方胜的雪笺纸递到凌彻的桌上,又迅速的端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凌彻漫不经心的将纸捏在手里,面上浮现出熟悉的微微带些嘲讽的神情。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探究的目光,凌彻蓦然转向花朝,花朝顿觉一惊,双颊亦红的发烫,即刻转过了身子,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七上八下,一时想着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慌张的样子,一时又生怕这一幕落到了旁人的眼中,待四周悄悄查看了一番,众人皆耐着性子听师傅的长篇宏论,偶有出神溜号的,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是醒动如皇姐盈玉也在专心盯着师傅,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好容易挨到下学的时辰,众人纷纷起身离去,朱轼本欲留下花朝问话,他是打心底怜惜这个和自己孙女一般大的公主,却见盈玉和凌彻均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行礼退出了书房。
三人都没有说话,一时,书房内安静的呼吸可闻,花朝只觉得秋风簌簌,抬眼望去,天色很淡,不是一洗如碧的蓝,而是薄薄的白,花木叶子在柔和的阳光的映衬射下,lou出依稀淡淡的微红,窗外溪塘中几支残荷叶的径孤单单的立着,正是清秋的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