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彻甫一迈进殿门,不想却见贵妃安坐塌上,怔了怔,转而平静地跪拜道:“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贵妃抬手命他起身,嗔道:“这孩子,总是这样规矩,本宫说过多次,在我面前可以不必称臣。”
:“娘娘厚爱,臣不敢放肆。”凌彻只道。
贵妃又目光炯炯盯住他:“彻儿近些日子在忙什么?多日不曾见到你了。”
:“不曾忙些什么,不过是随父亲大人办些俗务。”凌彻起身立在一旁,敛眉道。
:“哦?都忙到这里来了,还不算忙吗?”贵妃缓缓道,俏眼有意无意扫过花朝的脸。
凌彻扬起脸淡淡道:“臣不过受人所托。”
从他进殿至今,从未向花朝的方向看过一眼,冰冷的恍若素昧平生。尽管花朝一直都知道,他是受了四哥哥的托付,可此时,听他亲口说来,又是如斯的境地,仍是冷了心肠,浑身气力都被抽尽一般,那个下着暴雨的寒夜,原来,眉梢眼角不过是场误会。
:“盈玉这孩子越发娇纵了,你们自幼一起长大,她又最听你的话,彻儿可要多包容些。”贵妃终于含了一抹笑意。
凌彻依旧面无表情,闻言只恭身道:“是,臣遵命。”
花朝木然听他们闲话,一颗心仿佛浸在冰雪洞中,殿外天色阴沉沉压下来,直叫人透不过气。
:“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了。花朝,好好侍奉你母妃,若要什么,只管到宫里去取,要是住腻烦了想回宫去,也只管来和我说。”贵妃满意的起身,不似方才那般凌厉,和颜悦色道。
不待花朝答话,她已搭着倩桃的手,仪态万方向殿外走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站住脚步对凌彻道:“你一向是知分寸的好孩子,该明白这是后妃和公主所居的离宫,饶是身正不怕影斜,也要避讳些才是,公主清誉要紧。”只是两道眼神含威,逼得人不敢多看。
凌彻恭身道:“是,臣记下了,送娘娘。”
待贵妃一行走的远了,他方转过身来,却见空荡的大殿上早不见了花朝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