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很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也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硬生生憋出这声本该是尊敬的称呼。
是的,本该是尊敬的称呼……
可昨天晚上,他却做下那种罪孽深重之事。
他无颜面对师尊,也无颜面对自己所说的君子道,更无言面对手里的青霄剑。
褚漫川却似毫无所觉,在屋檐下站定,瞧着他好奇问道:“则安,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弟子……”兰则安嘴唇微颤,几次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褚漫川偏不给他解围,就等着他回话。
“弟子有罪,还请师尊责罚。”兰则安终于下定决心,一撩衣袍,干脆跪了下来。
他没脸看褚漫川的反应,也不敢抬头,视线落在了身前掉落的一片红枫叶上,默不作声等待着褚漫川的审判。
但褚漫川并没第一时间搭腔,眼角余光一扫而过,轻轻扬唇一笑:“你倒是详细说说,你有何罪?”
兰则安记起昨夜亲密的火热缠绵,喉结上下滚动,心跳也跟着不受控制起来,极端心虚的感觉让他难以自持。
“怎么不说话?”褚漫川懒散的声音似笑非笑。
兰则安心如乱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详细说说,也不知道褚漫川这个意思究竟是要做什么。
他收紧了下巴,垂眸遮掩了所有情绪,低声道:“弟子昨夜未经师尊传唤,私自进了正屋。”
“啊,就这事啊。”褚漫川轻飘飘接过他的话,语气带着点戏谑,“我还当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