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是不配哭泣的出气筒那天晚上,裴又言久违的梦见母亲。她去世那天,一直躺在病房里,平静的看向窗外。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让裴又言扶自己下床,说想去外头看雪。“不行,mama,外面太冷了。”正在削苹果的少年连头都没抬,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就一次也不行吗?”“不行。”他将切好了的苹果递到她嘴边,又把护理床调高。“您就这么看看吧。等开春了,我再带您出去。”“是吗?”申城不常下雪,可今天,漫天飞雪却直接覆盖了整片大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那棵枯木,还说了些令裴又言摸不着头脑的话:“新闻上说,全国都在下雪呢。”“瑞雪兆丰年。看来,新的一年,一定会充满希望。”裴又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并附和道:“会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比如,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遇到困难也决不能放弃之类的。说到最后,她有些口渴,于是便催促着裴又言去倒杯水来。“小言。”那是她生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照顾好你爸爸。”裴又言睁开浑浊的双眼,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那地毯又硬又扎,睡久了总令人不舒服。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又无意识地去抓挠那些伤口。“啧...”手机发出的亮光忽明忽灭,裴又言拿起来一看,这才发现是裴明主动给他发了消息——【照顾好你自己。】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发来简讯,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朝房间靠近,裴又言赶忙将手机藏好,并把链条拴在床头上。虞晞背着光,他看不清她的脸,可那压抑的氛围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心情不好。果不其然,她一见到裴又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不断喃喃着:“凭什么。”打他,或是骂他,都是毫无理由的。就好像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出气筒,而他刚好是那个倒霉蛋。虞晞虽是女生,可力气却并不小。坚硬的拳头一遍遍打在裴又言身上,有些正在结痂的伤口也因此崩裂开。没过多久,她总觉得房间里有股难闻的铁锈味,打开灯一看,这才发现裴又言浑身是血的坐在那。他没有说话,没有反抗,只是止不住的流泪。“哭什么。”虞晞拽着项圈,把他扔到一旁。脆弱的脊椎径直撞上床头柜边角,发出一声巨响。裴又言疼得直喘,本就佝偻的腰背这下蜷缩的更加厉害。“说话呀,我问你哭什么。”他仰头看向虞晞,眼里满是不甘。“四年后,我们毕业那天,你真的会让我走吗?”“当然,我说到做到。”“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他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人上人,再狠狠地将虞晞踩在脚下。让她哭着求饶,让她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让她把他受过的罪、挨过的罚全都体会一边。他绝不会原谅,也绝不会放过她。绝对。“你很生气,对吧?”虞晞揪着裴又言的衣领,强迫他看向自己。下一秒,钻心剜骨般的疼痛从下身传来,蔓延至身体各处。她一脚踩在裴又言的yinjing上,不断用力。“你配么?”见自己手上、腿上、衣服上,全是裴又言的血,虞晞顿感恶心,匆匆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她出来时,他依旧坐在那,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鬼样子。夜已深,但虞晞没有半点困意。她想像往常一样,靠性爱来打发时间,于是便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对他说:“硬起来。”见裴又言没反应,虞晞心里的那股无名火也越烧越旺。“我说过,你得听我的话。”她不知从哪翻出一个小瓶子,又把里面的液体全部灌进他嘴里。“既然硬不起来,那就睡觉吧。”虞晞明明在笑,可这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