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预料到那场突袭，就像没人预料我们会投降一样，但假如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似乎隐约出现脉络了。世上的一切都环环相扣，从无断裂helliphellip解构命运如同给太阳降温，凡人不可能办到这种事helliphellip
杰兰德带来一封信，上面的封蜡早已被剥下来。特多纳拉杜合上书，压在另一封拆开的信纸上。ldquo里面有线索，大人？rdquo他问。篳趣閣
ldquo通篇瞎话。只能聊以消遣。你知道人们总爱看野史，认为真正的过去藏在这些妙趣横生的故事间，图书馆里保存的纸张不值得信任。他们都是蠢货。无论正史野史，故事传出口，统统经过美化修饰，你不能信一个字。rdquo
ldquo很有道理，大人。rdquo
ldquo好吧，杰兰德，我知道你是来催我的。巫师的支持者们又搞出什么乱子了helliphellip地震？噢，感谢地震，我还能多安生一会儿。rdquo夜莺头目打了个哈欠，ldquo最近到处都这样，假如黑巫师也算自然灾害的话。薄荷地和丹劳差不太多，没什么奇怪的。rdquo
副手拧紧眉毛，ldquo奥尔松爵士要求回他的庄园去。rdquo
ldquo告诉他，他可以在梦里追忆一下在庄园里度过的美好时光。rdquo特多纳拉杜说，ldquo现在它被我们征用了。rdquo既然没法修复关系，干脆就直接占领。犯不着为了一个乡下的小贵族伤脑筋。ldquo那个神职骑士的来历查清没有？rdquo
ldquo查到了。他们几乎没做掩饰。神职骑士是尤利尔，他来自苍穹之塔外交部。rdquo杰兰德把信件展平，铺在上司眼前。ldquo那西塔是他的朋友。rdquo
特多纳拉杜盯着密文。他们的确一点也没掩饰。ldquo白之使的学徒来莫尼安托罗斯干什么？rdquo
ldquo据说他不是学徒了。尤利尔在圣城赞格威尔完成了他的毕业课题，现在转正成高塔信使。rdquo
ldquo是吗？那他确实不错。rdquo
ldquo要对付白之使的学徒，我想我的骑士们帮不上忙。rdquo杰兰德说，ldquo请向总部申请支援，长官，他不属于我们负责的范畴。只有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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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还真就问这些东西呢。rdquo特多纳拉杜挥挥手，打断了他。ldquo不是这些，杰兰德，我们又不是高塔占星师，用不着关心他的履历！明摆着的，这家伙是个神职骑士，问题写在眼前了。rdquo夜莺头目的手臂挥舞，扫过桌面。ldquo一个高塔外交部的，呃，信使，却是盖亚的眷者。女神当然不介意信徒的出身，关键在于神秘传承。他的职业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他与巫师派的修士混在一起有什么企图？我们是否该把他的存在报告给教皇？rdquo
夜莺头目最后拍了一下桌子，作为批评的结束。ldquo你带执法队太久，连老手艺都丢了。情报才是我们的武器。为什么要鲁莽地与对方发生冲突？rdquo
副手露出僵硬的神色。奥尔松庄园的战场还没清理干净呢，也许当夜爆发冲突的是另一波人，和你没关系。
ldquo必须从长计议。rdquo特多纳拉杜断言，ldquo但也不能放手不管。想想看ꓹ倘若戴比特那老东西侥幸活命ꓹ他会对他们透露些什么？rdquo
ldquo他几乎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大人。rdquo
ldquo不知道？rdquo密探头目重复，ldquo他避开了教堂的陷阱后，迅速调头前往奥尔松庄园，中间只隔了两个半小时。佩尔温刚刚搭建矩梯、布好防线，去接受爵士的宴会邀请。我很高兴矩梯魔法效果正常ꓹ否则你和你的执法队连战斗的尾巴都赶不上！你竟然还认为他对我们一无所知？rdquo
ldquo我很惭愧ꓹ大人。我向您道歉。rdquo副官低下头。
ldquo我又该向谁道歉呢？奥尔松庄园的遇难名单？rdquo特多纳拉杜摆摆手。和杰兰德生气没用ꓹ他不是战士ꓹ从不为失败而感到挫败ꓹ只会为得手庆幸ꓹ庆幸自己还活着。当夜莺就得有横尸街头的可悲觉悟。盖亚在上，我的赏金都快让我自己动心了。ldquo够了ꓹ他们的死不是毫无价值ꓹ起码我们弄清了敌人是谁。rdquo
副官抬起头ꓹ恢复了状态。你很难判断他的惭愧是否发自内心，任何人都不可能被纯粹的情绪主宰。ldquo弄清敌人是有价值的消息，大人，但我不认为这是个好消息。rdquo
莫非风声已经传出去了？ldquo噢？rdquo
ldquo根据苦修士的汇报，佩顿福里斯特死在了伊士曼。您说得对，如果我们将尤利尔的动作上禀学派，巫师很可能选择与高塔协商。他们压根不在乎教会的荣誉。rdquo
一个沉睡在记忆里的名字。佩顿福里斯特是教会内部斗争的失败者，被流放到大陆另一头的某个小国。动荡发生时，特多纳拉杜才刚宣誓成为教会的夜莺。对方算是同道的前辈，结局更是前车之鉴，但莫尼安托罗斯情况不同。反正我没打算像他一样。
ldquo佩顿不是被高塔使者杀死的。rdquo特多纳拉杜说，ldquo他为躲避巫师的惩罚。总主教不是寻常修士，他的死亡虽然会导致伊士曼的情报网络彻底失联，但要是他活着，学派会立刻介入调查。rdquo副官投来迷惑的目光，但他没解释。ldquo我们不能给巫师更多安插耳目的机会。rdquo
ldquo我明白了，大人。还要动手？rdquo
你压根没懂。特多纳拉杜心想。克洛伊塔的信使还不至于让教会头疼，真正产生影响的是风波引起的关注。学派很可能把目光转向夜莺们，一旦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盖亚微弱的信仰火苗会迎来灭顶之灾。我的身边没有朋友，只有该死的异端。ldquo我们对彼此都有价值。rdquo他不情愿地承认，ldquo最好还是维持现状。rdquo
ldquo维持现状，大人？rdquo
ldquo你办事不利，杰兰德，我也没好到哪去。我们都没发现敌人的身份。暂时停止在薄荷地的活动，我会向冕下请求增援。rdquo
这么干意味着向学派甚至法则巫师交出主动权。杰兰德点点头，正要离开去答复奥尔松爵士，忽然又止住脚步。他犹豫地开口：ldquo可是，大人，戴比特主教倾向于学派，如果他从中牵线，让尤利尔与巫师派接触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然你有办法对付他？当然，他不是白之使，但他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灯。rdquo
ldquo尤利尔在半年前才进入高塔，他刚成为神秘生物没多久helliphelliprdquo
ldquo高塔统领的学徒能他妈与你收拾的那些泥腿子佣兵一个样？rdquo特多纳拉杜没好气地说，ldquo去问佩尔温，去问奥尔松！没准我们的爵士大人还会找罪魁祸首要求赔偿。rdquo他将先前那封信从书底下抽出来。ldquo从伊士曼我指的是佩顿福里斯特主持教会的那个小王国，也是高塔属国和那信使的故国来的消息。rdquo
杰兰德不禁移动目光。
ldquo那儿本来是我们的信仰之地。rdquo想起这个他就恼火。ldquo结果被两个蠢货搞砸了。当地教会敛财过了火，派去监视的夜莺也和他们同流合污，佩顿本想按下这件事，却不幸挑错了执行对象。rdquo
ldquo他们遇到了高塔信使？rdquo
ldquo哼，他确实是个灾星，果然与克洛伊塔一脉相承。我猜在布鲁姆诺特时他就参与了。rdquo
ldquo布鲁姆诺特。rdquo副官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ldquo是高塔总部？rdquo
ldquo多出去走走，杰兰德，总待在丹劳可长不了见识。呃，最好也别来薄荷地这种小地方，这帮当地人会气得你胃疼。rdquo特多纳拉杜只能对自己的老下属抱怨了。ldquo浮云之城布鲁姆诺特，占星师的老巢，那鬼地方什么都做不成。有个叫做邓巴菲尔丁的教士被揭发贩卖婴儿，幸好他死了。而我们的人则丢失了圣典。rdquo
ldquo但接下来不干占星师的事。纯粹是那些白痴自己犯蠢！我们几乎把它找回来了，却又在四叶城失去了线索，导致学派巫师前往伊士曼搜查。rdquo
ldquo这和尤利尔有什么关联？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