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定定望着她,却见着她娇媚的眉眼蕴着一片无忧安稳,目光盈盈,笑靥如花。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他当年怜她荏弱而选择护她,便合该护她一生。若最后丢开了去,她便会枯死。可她早就在他血肉中扎下了根,将他紧紧缚住,如何也做不到连根拔起。她若没了,不仅是剜心之痛,就连同他的生气也带走了。善始善终,就是他们的一生。
他竟不知道自己原也是这样的性子。也许是像了他早逝的阿玛。
康熙伸手牢牢护着她,携她一同进了内殿,柔声说道:“难为你饿着肚子等我。要是饿了,边吃边等也无妨。”他却没说让她先吃了,因他私心里也想有人陪着。
文鸳笑起来,却说:“那不行。要是吃饱了你还不回来怎么办?说好了要等你的。”
当年她还是珍嫔的时候,常常一耍性子就不等他吃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了等他的习惯。她这样急性子的人,竟也愿意为他慢慢等着。
保福的儿子弘曙已经回去了,如今他父母都回到宫中生活,文鸳索性让他们一家团聚。她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带孩子,不过为着那点子野心。皇上对此心知肚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施为而已。
他们二人落座,康熙总是习惯为她夹爱吃的菜,将她的碗堆得高高的,才放心地让人为自己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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