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就因为咱们清华园的洗浴设备最好,也最全。像这屋里的浴盆、龙头,全是几十年前从‘德国大鼻子’那儿进口的。您就可着满京城找,也找不着像我们这儿这么高级的澡堂子了。”
“京城饭店怎么样?听说那儿倒是鎏金的龙头。可那毕竟不是洗澡的地儿,论洗澡,一样不如这儿。再说了,那儿住一宿多少钱?是不是?至于其他的大浴池就更别提了。跟我们比,都是小字辈儿。”
“所以价钱贵不贵的,就看怎么说了。反正全市洗澡都一个价儿。要是经济条件有限,大池子脱筐,怎么都愿意凑合的主儿。无论他去哪儿洗盆塘,都会觉得贵。可要是讲究人呢,就愿意多花钱洗个舒服澡的,那在我们这儿洗盆塘,就会觉得的物有所值。”
“像带您来的这位老爷子,一看就是懂行的讲究人。要不能一气儿买四张票?”
说到这儿,服务员还真去跟问康术德。
“您过去是不是来过我们这儿吧?是不是老爷子?我印象里,好像见过您几次哎……”
真的假的吧,反正这主儿还挺能来事,挺爱聊,也善于捧人。
于是也把康术德的话头引起来了。
“我过去是来过,可你不会见过我。因为那会儿,我还年轻哪。当年也是两块钱租这么一个单间,不过那得是银元。”
“我还记得,那会儿你们这楼上一上来有电话,还有电唱机。这洗澡的单间呢,隔的是刷过奶油色油漆的木板墙,不是现在这样死个膛儿的砖墙。”
“说起那木板墙(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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