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看了一下手里一大把钱,这都是晚上赢的。这钱,她是想还给思齐哥的。奈何思齐哥摆摆手:“拿着吧,钱对于哥哥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沈鹿瞬间想起思齐哥的身份,这可是在缅国混得风生水起的大佬啊。他随便出手一块翡翠,就能赚得金银满钵。哪里在意这点小钱?“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改天请你们进城吃饭!”在乡下还轮不到她请,毕竟沈家的东西,都是村民们轮流送来的。老太太身为族长,给村民们发钱,而村民们则负责老太太的口粮。沈家的七姑奶奶,还是和解放前一样,是个地主婆。但没有人讨厌沈七姑奶奶这个地主婆。哪怕是周围村子的,也要感叹一声沈家仁义!也正是因为沈家村的氛围好,才能让老太太这般偏安一隅吧?沈鹿去洗漱,然后回房间睡觉。老太太已经睡着了,她回到房间,枕着沉香枕,也很快入眠。第二天就是除夕。村子里可热闹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明天一早要吃的汤圆,村里的鱼塘,一大早更是汇聚了不少男女老少。沈鹿起床,迷迷糊糊还在漱口,就听见小孩儿凑到大门口喊:“姑奶奶,鹿鹿姐,去看打渔啦!”“好。”沈鹿也不知道小孩儿是谁,应了一声,等下就出去。“奶奶,您去看打渔吗?”“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沈老太太对这个不感兴趣。“注意安全,不要靠近水边,小心掉下去。”大冬天的,沈家村本就冷,再掉水里,是会生病的。沈鹿还是女孩子,要是被这冰凉的水洗一遍,难免出问题。“我知道。”沈鹿乖巧答应。她又不是小孩子,当然不会调皮。珍妮也从沈季冬家里出发。“你小叔叔已经先去帮忙了,我赖床不想起呢,又对打渔太好奇。”珍妮挽住沈鹿的手臂。“你慢点儿,我都担心你过去,人挤人,不安全。”沈鹿配合着珍妮的脚步。她是真担心珍妮摔跤。“好,我慢点。”能不慢吗?万一摔一下,沈季冬还不知道怎么样,家里老太太要吓死了。自打沈季冬他奶奶知道珍妮怀孕,整天笑眯眯的。在家求神拜佛,就希望能保佑珍妮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可见,那位老太太是有多重视这个孩子。沈季冬可是独苗,能不重视他的孩子吗?他奶奶盼着他结婚,不知道多少年了。老太太一度以为,自己等不到孙子结婚了。更不可能看到他的孩子出世了。谁知道这孩子孙媳妇都一起来了。老人家每天在家乐得都合不拢嘴。“奶奶太热情了,昨儿回家,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瞧,把我看得直发毛。”其实老太太人还算不错,也没有那种华国婆媳关系的难搞。但老太太盯她肚子的样子,难免还是让珍妮不舒服。就别扭得很。
“那你不和小叔叔说。”“让他出面,提醒一下太婆。”“好主意!”珍妮实在不好和老人说什么。如果让沈季冬去说,应该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吧?两人聊着聊着就到鱼塘边了。村里的鱼塘还挺大,围了不少人。来帮忙的都穿上了水裤,看热闹的还有拎着桶来的。反正每家人都要分鱼,自家找了东西来装就行了。沈鹿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下网了。二伯组织,几个青壮年是主力。像沈小叔这样的,别看在外面西装革履,回家照样光着膀子干活儿。现在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下鱼塘拉网。“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小叔这一面呢。”珍妮笑眯眯和沈鹿道。“怎么样?新鲜吧?”沈鹿笑问。珍妮也笑:“就很好玩。”在商场西装革履,杀气四溢。在鱼塘里,就是糙汉,但也魅力十足。若沈季冬愿意去演戏,糙汉文学,必有他的一席之地。“小叔还是有点文雅的,你看思齐哥。”沈鹿指了思齐哥。思齐哥才是糙汉本汉。穿的可能是二伯下田的青布衣服,年轻人身体好,水裤也不穿,就一条长裤,挽到大腿上面的位置。“噗——沈思齐这种,在村里应该很受欢迎吧?”“二嫂不是叫他回家相亲,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姑娘冲着他来。”珍妮已经完全融入了村里的吃瓜群众。她十分好奇,像沈思齐这种桀骜不驯的人,会不会乖乖服从父母的安排。沈鹿也挺好奇的。她环顾了一周,察觉到确实有姑娘在偷看沈思齐。甚至她隐隐听到有人对沈思齐品头论足。“阿瑛,你觉得沈思齐怎么样?”两个姑娘刚好站的位置离沈鹿她们不远。那个叫阿瑛的羞涩低头:“姐,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凶,而且笑起来好像不正经。”阿瑛姐姐有点失望:“你竟然看不上他,我觉得他这样的挺好,在家坐着,就没人敢欺负你。”“你也不想想,以前你爸那性子,姨妈在家受了多少委屈。”“找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以后谁敢占你们家的土地,谁敢再去薅你们家的菜?”“你家门口那可樱.桃树上的果子都没人敢再去摘!”好像很有道理。阿瑛有点意动:“他不会像我三叔那样打女人吧?”“肯定不会,听说沈家村的人家教都挺好的。”“因为族长是女人,他们很尊重女性。”“沈家村从来没有家暴的例子。”“阿瑛,你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如果不是人家结完婚要出去挣钱,还不定能轮得到你呢。”“别的不说,要是我没结婚,我肯定就上了!”这个表姐说得跃跃欲试,看到沈思齐那胳膊上的肌肉都要流口水了。这男人,在农村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那些斯斯文文的男人有什么好?男人就要像沈思齐这样的!沈鹿:“……”姐姐,我好像听见你咽口水的声音了。咱能含蓄一点吗?阿瑛期期艾艾,又有了新的问题:“那他都出门挣钱了,谁替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