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坤一哆嗦,连忙摆手:“别,我叫您关爷,我就是个戏园子老板,也不是我让程老板他们杀饶!”
“我都打听过了,十几条人命啊,谁担得起?”
“听张宅里面的人,那血从正房一直流到大门口,宅子里的荷花池都染红了,这么大的事情儿,我哪有什么办法啊,你那程老板和红老板,怎么就这么狠呢,平时也没看出来啊......“
关师傅听到十几条人命,身体顿时一晃:“我早该想到的,我当初就不该收他......”
那坤给自己点了根儿烟卷儿,压压惊,然后问道:“这话怎么?”
关师傅回忆道:“你以为蝶衣真是喜福成的大师兄吗?楼才是,蝶衣当初是最的一个,他进戏班的头晚上,二十多个半大子就都被他给打服了,从那起他才是师兄。”
“我教他第一戏的时候,看他身段教他唱‘思凡’,可他非要学‘夜奔’,他要唱林冲啊,那是哪一段啊,是风雪山神庙,烧了草料场,雪夜上梁山的豹子头林冲啊......,这人狠着呢.....”
那坤听的身体一抖,手上的一节烟灰掉落,摔在地上,粉碎开来。
半晌,那坤才道:“您有什么门路,赶紧花点钱打点一下吧,兴许还有活路,否则那张公公是什么身份啊,四九城里谁不得敬着啊......”
其实那坤还真错了,在他一个戏楼老板的眼中,张公公这种伺候过太后老佛爷的大太监,自然是顶聊人物,更何况他进张宅看见的都是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所以张公公在那坤儿眼睛里边,那就是了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