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裴暨都还记得很清楚,先帝驾崩前夕曾把他单独唤去了寝殿,要裴暨拿稳了手里的兵权,势必要护云照一生周全。
裴家世代为将,又世代承蒙圣恩,裴暨自然不会负了先帝的遗愿,只是谁知自家儿子竟如此“争气”,直接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想到这里,裴暨便没由来的心虚。
不过还有一点他十分好奇,先帝既如此宠爱云照,那当年何不将皇位直接传与云照?
“对了爹,娘呢?怎么没见她过来?”裴勉忽然问道。
裴暨思绪被打断,颇为不耐道:“你娘陪你两个姐姐出门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
裴勉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一边拿帕子替云照擦嘴一边唤人拿来漱口的茶水,看上去倒是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安顿好云照,他才扭过头道:“出门做什么?又去买脂粉?”
行云流水的动作尽入裴暨眼底,心里忍不住腹诽了句“妻奴”,然后眼底充满蔑视地白了裴勉一眼。
裴勉光顾着捯饬云照,目光一瞥瞧见自家老爹吞粪般的表情,随口问:“爹,你眼睛不舒服吗?”
裴暨:“…………”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云照敛眸轻笑了一声,心里忍不住道了句有意思。
他缓缓站起身,不给裴勉反应的机会,阔步坐到了裴暨身侧,正欲开口,恰巧卫君娥携女回府,云照环视了圈堂内众人,然后“扑通”跪到了地上。
裴暨愣了愣,接着噌然起身,惊呼:“殿下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云照依旧跪得笔挺,“成亲以来,云照还未曾拜见过岳父岳母,今日在此补上,还望父亲、母亲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