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尚书府。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幽静的庭院里,一身家居常服的李适之精心伺候着他的菜地。
浇水、修整、拢土,这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不需要仆人代劳,当然除非是李锦山那样的心腹,一般仆人压根不敢擅自靠近府内这座小院。
约莫一刻钟后,李适之心满意足地走到亭中,净手之后拿起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继而望着肃立一旁的男子,微笑道:“过来的时候没有被人注意吧?”
“先生放心,不会出差错。”
男子显得极其恭敬,而且他对李适之的称呼与绝大多数人不同,俨然以座下弟子自居。
李适之点头道:“当年让你入织经司,便是因为你足够谨慎细致,如今看来确实是我此生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先生谬赞。”
男子神色沉静,主动提壶斟茶。
“坐下说。”李适之又问道:“令堂近来可好?”
“托先生的福,母亲身体康健胃口也好,只是时常会跟我说起当年的事情。她感叹恩人高义,施援手却不图回报,而且连姓名都不肯留。”
男子眼中浮现感慨之色,继而道:“我牢记先生的嘱咐,没有告诉母亲当年是先生将我们母子二人拉出火坑。”
“一桩小事而已,老人家却记挂这么多年,真让我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