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点点头,示意小茴香请她进来。小茴香撩开帘子,过得一会儿便请进来一个十五、六岁,一声水红衫的姑娘,她身量不足,看起来不过一米五的样子,一进来又是磕头:“卢三娘给夫人请安,恭祝夫人万福金安。”
秦舒挥挥手,示意她起来:“凳子上坐着说话吧,不年不节,磕这么多头干什么?天地君亲师,我可是哪一个都不占。”
卢三娘却不坐着,只不过站在原处:“本就是求人,更何况是在夫人面前,更加不敢放肆。”
说着便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来,缓缓放在桌子上:“夫人,卢家做错了事,本是我们该死。只求念在父兄已经伏法,家祖母年迈的份儿上,宽恕一二。”
秦舒叫她这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你既然寻到这里,又拿我喜欢的番椒来做敲门砖,怎的却不知我的身份?你说这些事情,我哪里知道原委呢?”
那姑娘跟个小兔子似的,当下又跪下了,口齿倒是清晰:“前些日子官府抓住了一些倭寇,我父亲本也不知他们的身份,此前买了一些生丝和绸缎给他们,此番被抓,攀扯到我家里来,抓了我父亲哥哥,他们也已经自尽了。”
秦舒听了,默默道,只怕不知道身份是假的,这十年间倭寇势大,那些商户也不管什么身份,只要做得生意便好,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是妇道人家,外面的事情是做不了主的。看在你这样年幼便为家事奔波的份儿上,我便替你传一传话,只是却不敢保证什么。”
卢三娘喜得连连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秦舒见了便心里感叹,年纪这样小的姑娘,便为家累奔波,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叠银票:“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