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叫抱回澹静堂的时候,已经睡得很睡了,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同陆赜一样也是丹凤眼,眼睫毛又密又长。
秦舒替他脱了衣裳,拿了帕子来给他擦手擦脸,不知碰到他身上哪里,叫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怔怔瞧了秦舒半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搂着秦舒脖子:“娘亲,我好爱你呀。”
秦舒哪里不知道他的甜言蜜语小把戏,毫无所动:“怎么叫爱啊?”
秦珩想了想:“把我喜欢吃的灌汤包给你,我以后种一大片你喜欢的牡丹花,带你出去玩儿,给你买糖葫芦,随便吃什么零嘴都可以,我都让你吃。”
这是变着法儿说自己不让他吃零嘴呢,秦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摇摇头:“这些我都有了,我想灌汤包就吃灌汤包,我想吃糖葫芦就吃糖葫芦,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有。”
秦珩瘪瘪嘴巴:“这么挑剔吗?”
秦舒问:“为什么要作弄先生?”
秦珩闭上眼睛,小扇子一样合上,拉了被子蒙在头上,瓮声瓮气道:“今天本来就是大胖背书背不上来,又揪女同学的头发,先生便叫他起来罚站,说他是养不教父之过,要是再不改就要请了他父亲来。”
秦舒拍拍他的小肩膀,已然猜到了后面的内容,听他依旧躲在被子里,仿佛越说越委屈,隐隐带了哭腔:“谁知道大胖站起来说,什么珩哥儿以前也犯错,先生怎么不请了他父亲来……先生说,说我没爹,要是有,一样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