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整個京都都在追殺我,如果不是有孫家的人難活到現在,更不可能把黑騎運到京里來。」
御書房內的氣氛有些緊張,范閑微低著頭,看著身前榻上的皇帝陛下,面色微沉,一字一字地緩緩說著:「從這個角度出發,孫家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也算得上平亂的功臣。」
「平亂?」皇帝沒有抬起頭來,昏黃的燈光照耀在他束的緊緊的頭髮上,隱隱可以看見几絲白髮所反射出來的顏色,只是接著范閑的話冷漠說道:「如果朕沒有記錯,那是孫家小姐的功勞,與她父親有什麼關係?」
「孫家小姐總是她爹生的。」范閑抬起頭來,倔犟而平靜地看著皇帝。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也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沉默許久,似乎是想看出這小子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半晌後才輕聲說道:「今日進宮,便是要說這個?」
「是,陛下。」
皇帝再次沉默起來,許久後忽然開口說道:「為什麼?」
「臣是個有恩必報,有仇必報之人。」范閑給出的原因很簡單,「孫小姐於臣有大恩。」
「如果只是想報恩……」皇帝微諷說道:「朕把孫顰兒指給你,孫敬修臉上自然是有光彩的,何必會要爭這個位置。」
范閑沒有微窘去笑,面上冷靜無比,內心微微抽緊。咬著牙,從牙縫裡滲出聲音:「因為陛下三年前應承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