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勸的話早就很多人勸過了,不用再多說什麼。」范閑笑著拍了拍葉靈兒的肩膀,他們二人之間向來不顧忌什麼。
葉靈兒沒有習慣性地挑挑眉頭,反而臉上的神情有些黯淡,說道:「家裡總有議論會鑽進我的耳朵里……雖然我並不想聽這些,但是北邊那些事情,父親很生氣。」她看著范閑,欲言又止,半晌後認真說道:「畢竟,你我是慶人。」
范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笑容卻有些苦澀,派往東夷城的啟年小組成員與沐風兒碰頭後,將他的意志傳遞了過去,讓小梁國的動亂重新燃燒了起來,從而想辦法抗阻朝廷的旨意,讓大皇子能夠留在東夷城。
可是北齊的反應實在是出乎范閑的意料,因為算時間,王啟年應該剛到上京城不久,自己讓他帶過去的口信里,也並沒有讓北齊大舉出兵的意思,只是請那位小皇帝看在兩人的情份上,幫東夷城一幫。
幫忙有很多種方式,而像如今北齊這種做法,毫無疑問是最光明正大,也是讓范閑的處境最尷尬的那種。他從沉思中擺脫出來,一面夾著銀炭,一面輕聲地與葉靈兒說著閑話,想從葉府里的隻言片語中,了解一下樞密院方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動靜。
因為宮裡那位皇帝陛下對北面戰事的反應太淡漠,淡漠到范閑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然而卻不知道這抹味道,究竟落在何處。
冬至之後過了幾日,范府又擺了一次家宴,這次家宴並沒有像和親王府那樣,將皇族裡年輕一代的人們都請了進來,是純純正正的一場家宴,除了府里的主人家外。來客只有范門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