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今天很不開心。
那個像小娘們一樣的皇上,竟然也給自己擺臉色看。
他拍著桌子罵人的姿態還是很優雅,但被罵的沈重可不好受。
轎子外的雨下得嘩啦啦的,肆無忌憚。
沈重揉了揉眉頭。
有什麼不對勁。
太后那邊並無什麼消息傳來,如果皇上想要下手,應當不至於這樣急吼吼的打草驚蛇。
這麼多年他也等了,現在肖恩方喪,太后熾焰正高,上衫虎滿腹怨氣,他實無理由在這個時候下手的。
皇上為什麼要對我發火?沈重麵糰團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他若真要對我下手,豈非應和氣一點先穩住我再說。
莫非他是為了令我誤以為會對自己下手而好從容部署其它事情?
又或者他卻是藉此令自己安心以表明他暫且不會動我?
沈重有點頭痛,指頭輕輕敲擊著轎內的窗沿。
雨下得太大,從轎子的氈簾隙間不斷飄了進來,指頭涼涼的。
外面錦衣衛的腳步依舊沉重有力,在這夜雨之中分毫不亂。
這讓他覺得有幾分心安。
但還是有什麼不對勁。
那種陰冷的感覺始終像潮濕的空氣一般糾纏在他心裡,如同於暗巷獨行,有猛獸窺視一旁;如同於午夜夢回,見幽魂棲息一側。
他渾身起了薄薄一層雞皮疙瘩,這種感覺,僅有十餘年前,陳萍萍千里突襲之前有過。
沈重皺了皺眉,正準備發話,卻發覺,外面的腳步亂了,像受驚的兔子一樣亂了,亂得一塌糊塗。
「上衫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