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破空,贯穿了哈迪斯的胸口,但双方又好像并不在一个时空层面上。
和现实中的他不同,原本轨迹中的冥界既没有亡灵,宙斯的经历也要更加顺畅……这让哈迪斯不由回忆起那一天。也许他当初不该放弃的……就算失败,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哪怕等了半个纪元岁月,也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前进的可能。
有些没有明白,珀耳塞福涅不由问道。
“嗯,我的意思是,那他毁灭了冥界以后呢?”
默默低语,哈迪斯笑了笑,然后向着珀耳塞福涅说道:
“那是什么?”
对于【太阳】而言,分不分开它都是【太阳】,但对构成冥府的诸多权柄来说,组合在一起,它们是自成一界的冥界,分裂开来后,它们就是只是各有不同的力量了。
珀耳塞福涅轻轻晃着摇篮,嘴中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股股无形的力量随着流淌,没入这个孩子干瘪的身体中。
大地微微震颤如同末日之景的冥界好像也感受到了冥王的意志,它迸发出来前所未有的力量。
如同把幽冥拖在地上,让大日直照阴间。七天之后,这里就会彻底崩解,而作为原本的冥界之主,哈迪斯也会在太阳的照耀下化为烟尘。
愈加感到好奇,珀耳塞福涅不由追问道。而在她身前,犹豫片刻,哈迪斯还是说出了真相。
“光和热笼罩了这个世界,在烈日下,我被太阳灼烧七天……没有雨露,没有微风,于无人知晓的地方,我与冥府一同化为灰烬。”
“然后他就做了。”
“你被关进了深渊,还是有人将你赶下了冥王之位?”
他在被转化,由地上的变成地下的,由生的变死的,当然,也是由‘死’的变成‘生’的。他被冥界的力量眷顾,被冥后亲自抚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婴儿也可以被视做是哈迪斯与珀耳塞福涅的孩子。
“……不是。”
至于其他的,恐怕远不足以让哈迪斯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当然,毕竟不是亲自生下,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不会变成真神。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孕生的生灵,除了不朽与权柄外,在单纯的力量上恐怕也并不会相差太多。
先是笑了笑,冥王随即又摇了摇头。
“这就是这个梦境的终结……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梦到了什么?”
摇了摇头,冥王否认道。
锁链发交击声再次响起,冥王在奋力的挣扎。这一刻,他的力量在分散,在退却,就像一个精密的机器里面插入了一节坚韧的钢丝,它的运转开始减缓,甚至内部的‘零件’也在互相冲突。
“……”
没有丝毫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冥王的身后,也没有剑锋破体而出。此刻,只有莱恩知道,这一剑实际上是以哈迪斯的神职为媒介,顺着某种联系深深扎入了源海,刺进了象征着【冥土】的本源之中。
“来——!”
所以孤零零的悬在天空中,在哈迪斯身前,莱恩的面色也不禁凝重起来。
他微微抬头,好像在看着冥月,又像是在看大地之上的凡间。
当然,作为插入冥土中的‘异物’,【太阳】所依附的石剑其实受到的压力更加可怕,只是这没有意义。因为在整个过程中,【太阳】也好,构成冥界的诸多权柄也罢,它们本身并没有受到损害,只是作为一个整体,它们被迫‘分开’了。
“——住手!”
“他把太阳拉到冥土又或者把冥土拖到人间。”
“没有亡灵,没有力量,我一个人待在王座上,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存在降临了冥府,他站在我的面前,宣称自己要毁灭整个世界。”
······
现实,冥王神宫。
高大华丽的殿堂内,哈迪斯手肘撑在扶手上,倚靠在自己的王座上小憩。
坐回椅子上,冥王握住扶手。
说出两个猜测,这也是珀耳塞福涅认为最可能的事情。
感知在疯狂示警,那是源自冥界本身的警示……虽然按照常理来说,再强大的力量也绝不可能伤害到冥界的根本,但哈迪斯更相信先天神灵的直感。
如果是过去,就像纪元之初争夺神王之位时那样,冥王或许会选择后退,从地上退到幽冥之中。但现在,他的背后就是冥土,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退了。这一瞬间,哈迪斯竟然有点后悔。
突然间一声怒喝打破了神宫的平静,广袤的灰土摇晃了三分,不过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随着声音主人的收力,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看着冥后质疑的眼神,哈迪斯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他从王座上站起,目光扫过外界的平原。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错过就是错过了。看似过了很久,实则只是片刻时间,看着身前的莱恩,退无可退的冥王不由向前一步。
“梦中的记忆很模糊,我也不清楚前因后果,也不太记得具体过程是什么,总之,那似乎是一个不好的结局。”
甚至像【冥土】这种具有明显地域性的神权,它远不像【厄命】【谎言】那样,当冥界整体的结构被一天天拆分,它的地位也就跟着减弱。
“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算了,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罢了。”
“现世的法则如此伟大,梦境终究只是梦境……相比起来,这个属于我的冥界,才是真实不虚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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