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齐珞快步走出了船仓,沿着楼梯走到了一层,旁边的宫女拉开船门,齐珞走了进去,此处是她的睡房,趴在软塌之上,脸上的红晕还不曾散去,觉得身上更是燥热上几分,拿过旁边放着的蒲扇,扇动着,要将那分不自在完全的扇得无影无踪,虽然是龙船很稳,但还是有些许的摇晃,齐珞缓缓合眼安睡。
胤禛见齐珞气氛的离开,敛去眼里的笑意,将画作完成,吹干之后,卷起递给李德全“拿去装裱,找可信之人,朕不希望旁人瞧见皇后。”
“喳。”李德全仔细的收好,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奴才有事回禀。”
“进来。”一个青衣打扮的人轻脚走了进来,胤禛心中满意,按时辰来看,这奴才也该回报,刚刚自己特意让齐珞害羞的离去,就是想要见他,皇后不能承宠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朕让你查的是如何?”青衣人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插着羽毛的信高高举起,胤禛点头后,李德全转承上去,胤禛撕开扫了一眼,脸色阴沉,身上透着刺骨的寒意,“很好,朕不知道该说她是聪明还是愚蠢,竟然能察觉此事?传朕口谕,若是允祀府里的传出一丝动静,朕活剥了你们的皮。”
“奴才遵旨。”青衣人有低声回禀两句,胤禛右手交叉在胸前,左手放在下下颚处,转动着扳指,亮眼的光芒闪动着,嘴边露出一分阴笑“安亲王府也该动一动了,省得她不明白天有多高,哪是她能攀比的?而且旗务朕回京之后,也要下手整治一番,不能因近卫军的英勇,就让八旗糜烂,失了血气。”
雍正所乘坐的龙船,在浙杭官员的山呼声中抵达杭州,江浙总督李卫也赶到了此地,缘由就是杭州是雍正巡幸江南的最后一站,本来想去南京却由于京城的事,必须得返回京城,省得惹出大麻烦。
胤禛并没有住进臣子的府中,一是不想接驾花销过大,二是这些臣子再不知好歹安排进贡江南美女,落入齐珞眼中,她又会多想。拿定主意,就安置在龙船上,也少了许多是非。
“奴才李卫给万岁爷请安。”胤禛召见过大小官员后,再次宣召李卫以示荣宠,而且心中对他也挂念上几分,语气里透着笑意“起来吧,朕可是许久没见你了,只见到你的折子,上面的字迹没有一分的进益。”
李卫起身挽着马蹄袖,正正官帽,干笑两声“让皇上挂心,奴才这字兴许练不出来,有负皇上的教导之恩。”
“你这奴才,让朕怎么说你才好。”胤禛含笑轻轻摇头,对于李卫不同于旁人,也有几分纵容,李卫上前几步,抢过内侍手上端着的茶盏,亲自递给胤禛,不大的眼里闪动着一分的灵光,“皇上,奴才这字师爷都说有致远公的几分风采。”
胤禛口中的茶水好悬没喷出来,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顶戴,笑骂道“你还想同致远公比?”
“奴才这不是逗皇上一笑吗,致远公哪是奴才可比的?”李卫对于凌柱是打心眼里佩服,甚至有那么一分崇拜,尤其是轩尹大胜之后,江浙一带的丝绸瓷器纷纷涌向西洋南洋,很是富足了百姓,税赋也增加好多,如今江南的富庶已远超康熙朝。
“别给朕打马虎眼,你是不是有事陈奏?”胤禛知晓李卫的心思,他在才干上是佷得用的人。
李卫敛去了那分嬉笑,一本严肃的回奏政事,从摊丁入亩说起,滔滔不绝的讲诉大半个时辰,说了许多,有海上贸易的利弊,甚至提起朝鲜倭寇浪人的小股犯境,虽然被打了回去,但也有些登岸之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