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
莫塔里安轻声说道，他的话令荷鲁斯吃了一惊，但莫塔里安却继续说道，
但正如同荷鲁斯所说的那样，莫塔里安意识到，现在此处的争斗已然无法影响战局了。
【饶了我吧……我从不想与你争“谁最受帝皇宠爱”的头衔。】
荷鲁斯微笑着，但他的微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撕裂为恐怖的大笑，
战帅随意地说道，他扭头，看向正在混战的舰船们，【战士，舰船，弹药，这些才是评判战争输赢的标准——而不是两位将领之间的决斗……你不配……我也不配。】
【你和欧米伽并不同，你牺牲了什么，什么样是可被接受的？！】
他手中的镰刀几乎舞出虚影，但荷鲁斯总会巧妙地架住莫塔里安的镰，像是不着急着进攻那般，荷鲁斯仅仅是拖着莫塔里安。
睚眦必报的小人！
但这也意味着……康拉德为赛维塔整理着他披挂在盔甲上的人皮装饰及锁链，莫塔里安可以被利用。
这将是康拉德自己选择的预言——他将选择一条他所想要的——就像是圣吉列斯那样。
康拉德若有所思地砸吧砸吧嘴，他猛地直起身，张开双臂，大笑起来，
【反正不是我！命运啊！】
【彼此，】荷鲁斯昂起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三分钟之前，你也保有着这种想法吧，莫塔里安？】
但荷鲁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塔里安，他的脸在战舰的爆炸火光映衬下，一半明亮，一半漆黑。
康拉德举起手中的枪，瞄准赛维塔身后的午夜领主，
他看见会议上，莫塔里安站起来，死犟着不松口的身影。
一想到利用莫塔里安，康拉德便回想起当初的画面，他不自觉地又打了个哆嗦，但看着赛维塔，和赛维塔身后那些新生的小崽子们，康拉德又再度沉默下去了。
莫塔里安扭过头，盯着荷鲁斯，他张了张嘴，眼中燃起烈焰，
他沾了沾地面的鲜血，嗅了嗅后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这次会是谁惹了他……】
那一瞬，荷鲁斯能看见莫塔里安眼中，那摇晃不定的光芒。
莫塔里安喷出一息毒气，【自然。】
荷鲁斯笑着说，但莫塔里安沉默地拒绝了与荷鲁斯的交谈，
那些“尸体”都还没有死去，但康拉德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我要死！我得想个法子去死！】
与此同时亚空间浪潮重新涌入这片宏大的战场，亿万叛军，或者是他们的尸体，浸润在亚空间潮汐间，身影开始变得虚幻。
这里的输赢并不影响大局，决胜的胜负手在更宏大和更细小的维度，却唯独不在此处。
伪君子！
而莫塔里安不会这么做——不会就是不会，康拉德已经亲自领教了这一点。
战帅的双臂颤抖，有几刻，荷鲁斯甚至怀疑他的破世者会断裂。
长久的僵持中，精金发出哀鸣，火星四溅。
但面对更加一步接近自己本质的莫塔里安，现在的荷鲁斯依旧矮于莫塔里安，苍白之主的阴影笼罩上荷鲁斯。
康拉德喃喃自语着，继续朝前攀爬，再次打了个寒颤，
【天啊……】康拉德低语到，【我又听见那个索命恶鬼的低语了……一模一样的话啊……】
但此时此刻正如仇敌般，注视着对方的两位原体并未察觉。
相信……一个机械异族。
【谢谢你，】
莫塔里安果断斩断了这个疑惑，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刚刚的小插曲并不影响死神的收割，他双手发力，将嗡鸣的链锯埋入荷鲁斯的脖颈。
荷鲁斯张开嘴，正准备出言嘲讽莫塔里安的丑态时，翻滚雾气间，传来苍白之主的轻语，
荷鲁斯轻声说道，【我原来这么早便被抛弃了吗？还是……】
相信死亡守卫，相信沃克斯，相信增援的白疤……
【贪心的赛，】康拉德缓缓说道，【你已经抽了我十个仓库的血了——这足够午夜领主建军到一万年后。】
刺眼的绿光猛地爆起！
荷鲁斯想要闭眼，但已经晚了！他的眼前眩晕一片，闪亮到几乎燃烧起来的绿光在他的视网膜上残留，泪水流下，他眯起眼，看见狭窄长廊间腾起的双翅蛾神，以及他背后扭曲蠕动的亿万怨灵！
荷鲁斯双手握住锤杆，锤杆横放，刚好架住寂灭长镰的镰刃镰杆交界处。
他们打开了庞大的战争机器，现在这一切正随着惯性推进着，互相碾压着抵达最终的结局。
莫塔里安盯着荷鲁斯，他感到这里的亚空间气息重新充盈起来了，荷鲁斯就在他的面前，他眼睁睁地看着荷鲁斯的身形进一步膨胀，就像是被蛮力吹起的气球——
【你完全妥协了？】
苍白之主张开一侧的翅膀后，沉默站着的是赛维塔。
他知道那个小崽子，新生代，用的还是赛维塔的基因种子，赛维塔很重视他。
莫塔里安甚至都已经看见代表寂灭的灰色攀爬上了荷鲁斯的皮肤——莫塔里安的链锯当然淬毒了。
【是吗？】
雾气翻滚，如涌泉般抽高喷出，残破的斗篷自雾中显出，莫塔里安踏出雾气，抖了抖翅膀。
鲜血喷涌了出来，因为一侧肌肉被切断，荷鲁斯的头正呈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他侧头盯着莫塔里安，口中溢出鲜血。
死神轻轻地说道，【你想要同归于——尽？！】
在狂乱的金属碰撞声中，荷鲁斯大声说到，
两只困兽在互相试探，他们并未松力，任由力量通过冷兵器，死死地咬在一起角力。
链锯镰暴虐地吼叫着，撕扯下荷鲁斯左侧脖颈的表层皮肤，皮肤卷起，露血肉。
他只能相信。
【哦，艹。】
【我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荷鲁斯意有所指地看向莫塔里安，【你那时便知道了这些，是吗？】
甚至整件事件中最关键的是一个异族。
【足够的义气。】
康拉德猛地暴起，攥着赛维塔的脖子抵在墙上，飞沫夹杂着鲜血溅在赛维塔脸上，
【最后一遍命令，离开这里，舰队战支援死亡守卫，否则——】
【而我已经赢了。】
正相反，他敏捷地可怕！
但即便如此，荷鲁斯的防御依旧滴水不漏！
荷鲁斯看向莫塔里安，轻蔑地笑了一声，
【不，作为将领，我的军团失去我的指挥，会收到不小的影响——但你的不会，不是吗？】
在引诱黑域的同时，莫塔里安也消耗了不少力量，本就是灵能存在的他因此更加虚弱。
荷鲁斯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自身盔甲的汇报，毫无意外地，他看见污染物那一栏飙升的数值。
那源自堕落深渊的绝望与痛苦，正化作力量，重新为荷鲁斯所用。
相信哈迪斯。
荷鲁斯猛地朝着自己左侧架锤，几乎是他架起防御的同一刻，那急如激光的镰刀便狠狠敲上了他的战锤！
意识到这点后，莫塔里安的攻击速度明显又提升了整整两倍！平日里看起来残破缓慢的雾中巨兽远非他看起来的那般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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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维塔说，他知道康拉德又犯病了，原体所说一切的前提都是战争能在短时间内停止——但这是不符合实际的。
一瞬间，莫塔里安甚至希望被四神操控的荷鲁斯能够下达停止轰炸的指令，但他的希望落空了，荷鲁斯自然地伸出手，扯断了他盔甲上的通讯线，那个小小的通讯设备便在荷鲁斯的手中化作碎屑了。
镰刀垂在荷鲁斯的面前，镰尖急速转动的链锯链呲出火花，迸溅入荷鲁斯的眼中。
【我看见了我们的幼弟欧米伽，】
莫塔里安脸色一沉，再次向荷鲁斯劈去！
赛维塔的声音及时将他拉出了预言，
莫塔里安的呼吸面具下喷出毒气，他盯着那几乎称得上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海战，嗫嚅着，
一旦第一神国的形势缓和下来……圣吉列斯那隐隐中带着不满的目光便会看向康拉德·科兹。
【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完全不会影响战局了，】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懂！】
简直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赛维塔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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