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哈迪斯的声音又小下去了。
哈迪斯迅速理出了巴巴鲁斯能攀到的最高科技。
哈迪斯说，局势动荡，难免不会有人有歪心思，但就巴巴鲁斯这个地儿，搞享乐阶级你也得有足够的生产力支撑，打仗……打仗争什么啊？争村庄老东头的玉米库吗？
【你到时候打算干什么，独裁？】
在强大的存在面前，原体的战逃反应已经根深蒂固了。
……现在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莫塔里安？！”
“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耕地，但这是必要的，不然咱俩——不是，你吃太多了，巴巴鲁斯好歹算半个农业星球，怎么着你不能忘了老手艺啊。”
他想着一副繁华的景象，石屋井井有条，保护聚居点的城堡也垒地很高，那上面的旗帜垂下，苍绿的旗面上，有一个六刺环骷髅。
震惊于哈迪斯强大的莫塔里安猛地一晃神，他面前，不知何时哈迪斯正严肃地看向他，
哈迪斯什么时候从他的身旁来到了他的面前？！
那可真看着不像个疯子啊……
“我们也要向着村民分享技术，我总结了六门技术，待会我就画图纸，把它们交给村民——纳克雷领地，底层的运输机也可以分给村民们，但不要分享武器。”
莫塔里安再次默默感慨到。
不过他去了哪里……估计也是耕地。
莫塔里安盯着哈迪斯，眼中带着一点难以置信，原体犹豫地问道，【独裁？】
莫塔里安瞳孔地震。
莫塔里安猛地清醒，
哈迪斯也可以挨饿……他或许可以不吃不喝直接扛到帝国降临——但哈迪斯就无法保证他届时的精神状态了。
明灭的篝火后，哈迪斯随便拿了根枯枝，相当严肃地跟莫塔里安分析讨论着后续的计划——莫塔里安感到有点好笑，他在跟自己商量？
强者可以自行裁决一切。
周围的人们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这位大人……”海姆小心翼翼地说道“确实胃口很好，我们当时也苦恼过这种问题。”
【创造财富的能力——你可以理解为种田的能力，织布的能力。】
他想要变强，想要学哈迪斯使用的那些法咒，莫塔里安想到……不过
那天下山后，从附近村子换了些粮，傍晚，哈迪斯就随便找了个村庄附近的荒地，生起火跟他说后面的计划。
莫塔里安默认这是废话了。
【……】
好像确实造不出比原体效率高的耕地机。
这是咒语吗？
莫塔里安想到但真有这种咒语吗？
哈迪斯沉重地说道，“因为我……额……因为我夜观星象，南方闪过一颗帝星！告诉我就是你！”
哈迪斯尬笑两声，果断卖了原体，耕地去吧，莫塔里安！
反正他记忆里，原来的莫塔里安，每次不想办公了就会以加速生产力为由，直接跑路。
莫塔里安长久地沉默了，篝火的噼啪中，他再次开口，
【我们可以用纳克雷的武器跟村民们交换粮食。】
他们的外形相似——但莫塔里安唯独不知道自己和哈迪斯为什么长地这么大——难道是两个不同的亚种吗？
他知道，强大的灵能者通常都疯疯癫癫地，这是自身理智被亚空间侵蚀的必然下场，哈迪斯会不会也属于这种情况？
这种症状跟纳克雷很像……不……他可不希望哈迪斯变成纳克雷那副样子。
这并不像是一个具备理智的生物可以说出来的话。
对此，生物学一窍不通的哈迪斯打了个哈哈，“吃得多，所以长得大！”
他并不反感哈迪斯所说，建设巴巴鲁斯的提议。
莫塔里安的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吃什么？】
两人身旁的雾气逐渐减淡，远处，村庄的轮廓隐隐约约地出现，莫塔里安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哈迪斯，却见哈迪斯依旧是一副“生性乐观”的样子，直接朝着村庄走去。
他还没去过村庄，莫塔里安想到。
“你会被毒死？”【不会。】
【一月后】
【我耕地。】
莫塔里安实话实说，
不过他到底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不渴求。】
【不用叫我大人，】莫塔里安淡淡地说，【还有——他的计划是先让生产力发展到不会让他饿死的程度。】
像是没想到莫塔里安会如此果断，哈迪斯愣了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好！等我去做几个简易的耕地机……不过机械的效率真能快过原体吗……”
反正那些鬼东西又不是不能吃。
“生产力是什么？”
他错了，错得离谱。
这人单纯就是大脑不太正常，不具危险性。
但如果不是……无吟唱无法坛即发的致死法咒……莫塔里安灵魂颤抖，这个能令纳克雷如临大敌，并成功杀死纳克雷的男人不是一般地危险。
确实不错……
而原体身旁，则聚集了一堆抱着农具过来改装的村民，莫塔里安蹲在一个巨大的翻转犁前面，手把手地教人们怎么改装。
哈迪斯翻了个白眼，他正给莫塔里安画饼呢，这孩子怎么不吃啊！
“这是你的活儿！”
莫塔里安已经看出来了，这里面有一部分人根本不是来学技术的，有些人就是单纯来看哈迪斯的，一堆小年轻们星星眼地望着远处的巨人——这名王者征服野兽，以一己之力解放巴巴鲁斯的伟业已经传开了。
哈迪斯叹了口气，他当最高统治者干啥，图巴巴鲁斯上的土制粗布、还是图白玉米啊，责任总是跟权力相伴——他上一辈子已经见得够多，拿的够多了，现在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哈迪斯苦笑了一声，摆摆手，
“人们种的粮食只能勉强维持自保，如果我们换了他们的食物，他们吃什么？”
“莫塔里安大人，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哈迪斯继续说，
“我们需要去腹地——这里的土最肥沃，”他在地上画出一份地图，圈了个圈，
他或许是大脑里某处神经被压迫了，或者更糟糕些，坏死了。
莫塔里安平静地盯着哈迪斯，半个机械脑袋……也可能是机械令他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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