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走后，又发生了太多事，一整个庞大的帝国真正压在了原体们的身上，即使苍白之主自认为不去管理帝国……但你知道……”
莫塔里安计划着，在离开纳垢花园后，便从灵族女神伊莎之上获取【新生】的秘密——只要足够应付太空死灵就可以。
他不禁想起先前人类之主的网道计划，将人类全部迁入网道之内，隔绝人类灵魂对主亚空间的影响……
现在他们有冥王。
太空死灵远比他想象地更加棘手，去进攻一个死去的种族，远比进攻一个已经打过交道的敌人更加困难，漫长岁月内，他在磨损……他快没时间了。
沃克斯疲倦地说道，
他或许该就现在帝国内满目的漆黑教堂，跟他那位吵闹着自己是人的故友道歉，又或者该对自己不解释便使用黑域而道歉……即便莫塔里安知道哈迪斯会原谅他，但原体依旧悲哀着。
中途，莫塔里安应该是还回帝国救了两趟火。
莫塔里安还是去管了。
因为只有帝皇或是皇帝，才乐于见得旧神的陨落。
他或许可以直接将纳垢的权柄抛入冥王之域，但在哈迪斯日渐沉默的岁月长河里，莫塔里安不认为在浩渺洋内，他可以唤出冥王的祝福。
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他已经学会沉默了。
他坦然接受了现实。
他当然是指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已经初步想好了如何应对色孽，但前提是他能从纳垢的花园中走出，并获得灵族的助力。
“苍白之主将我送回来……”沃克斯说，“向你解释他的计划。”
但好在这广袤的银河比他更加极端。
又或许是生不如死的一步，但莫塔里安并不后悔，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即使唯一的叹息是无法再见故友。
哈迪斯仔细聆听着莫塔里安的计划，原体几乎已经完成了他的第一步，纳垢确实被大幅削弱了。
但人族的信仰并非直接消失，这不过是从一个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它们依旧需要一個载体——否则这些信仰将自发形成新的存在。
哈迪斯说，他盯着沃克斯，隐隐的压迫感自冥王身上散出，
“……莫塔里安……做了这么多？”
伪神亦在其中。
若非必要，他不去过问帝国的兴衰，这有其他人操心——若这都需要莫塔里安来看管，那么这庞大的帝国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在极端的现实下，或是自愿，或是身不由己，他犯下太多错误了，
“死亡守卫接触了其他的太空死灵？”
也正是那两个存在，一直在纠缠着其他的亚空间存在。
不过是分流亚空间力量的另一种称谓。
哈迪斯思忖着，或许塔拉辛会选择帮他，但看塔拉辛的意思，这位好心的太空死灵大概短期都要消耗在王朝之间的官司里了。
“在他沉睡之前，他一直是帝国的重点关注对象，我们不能暴露。”
莫塔里安究竟经历了什么？
“莫塔里安……”哈迪斯开口，“他希望做什么？”
而且……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帝国与太空死灵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
无人可说，无人会信，无人理解。
而且……在面对色孽的道路上，莫塔里安认为……他或许还该提防另一位野心勃勃的半神。
那便是弑神。
首先……是通过灵族的方法，大规模将死亡守卫的舰船送往亚空间。
——————————
去真正地杀死一名神祇。
浩渺洋波动着，舰首瘦削，七乘七只纳垢大魔被黑石长矛贯穿着钉入甲板，作为引路向标，坚韧号破开灵能汪洋，冲入至高天内。
然后是战斗……战斗……战斗……
而作为四神中唯一有记录明确苏醒时间的伪神，色孽或许并不像纳垢那般执着，祂与灵族绑定地太深，又在万年前曾元气大伤过。
哈迪斯点头，太空死灵的科技本就有一部分为星神所赐，在有参考科技的情况下，他可以试着快速加点科技树。
去弑神。
莫塔里安抬手，盯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掌。
粉尘爆开，他听见花园深处吃痛的吟语，宛如湿润的大地开裂，蛞蝓缩回它的眼。
“……但你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加快进度。”
……黑石的负灵能特性在浩渺洋内被削弱了。
但那是之前了，
鸣笛声起，导弹升空，亿万颗数人合抱的黑弹落雨般坠入花园。
莫塔里安冷笑了一声，
或许他不该如此草率地用“神殿”来称呼此，毕竟人类之主曾无数次强调过自己是人类的真相。
但……莫塔里安不能确保他昔日的战友会一直回应他们，哈迪斯的回应在持续减弱……
但这并没有关系。
哈迪斯沉吟着，“沃克斯，现在花园里的战况如何？”
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
花园的跋涉中，灵族内部出现了骚动，它们错误地认为莫塔里安不具备继续战斗的能力，便劝说着伊莎一同匆匆离去——
沃克斯说，哈迪斯则点了点头，
“我现在能够暂时扼住这些力量。”
效仿灵族的万神殿，帝皇想要建立起属于人类的“神殿”。
沃克斯沉重地点点头，
“大人他……变了。”
沃克斯平静地说，但他的内心却并不平静，万年了，已然万年了，知晓这一计划的人不过寥寥，
……直到灵族找上了他。
沃克斯解释道，
新的载体，便是原体。
他要去弑神，他要吞下腐败天的血肉……他要取而……不……
但……是又不是……
救下伊莎，分食纳垢……获得力量……离开这里……
而十九名原体，足以稀释信仰带来的负面影响。
然后一同陷入腐败天的永恒停滞中。
建设自有后人去做，他只需要为他们打下一片安稳的天。
想到这里，哈迪斯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七头牛都拉不回的倔强原体，如今再看，却变得成熟许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哈迪斯问道，“还有皇帝……皇帝、帝皇，皇帝是什么？”
沃克斯的表情几乎是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了，他面色苍白，
“这是最高机密，”他慢吞吞地说，“只有原体才能知晓……还有皇帝……这是苍白之主临行前写下的词汇，我并不知晓全貌……别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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