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57.些许后悔
“……”
布兹沉默不语，眼观鼻鼻观心，他面前的哈迪斯则拿着名单，正皱着眉向下看。
哈迪斯往下看，再往下看，再看……
“要杀这么多？”
哈迪斯突然问道，眉毛蹙起，
“那些世袭制的贵族太能生了，”布兹平静地说，“导致泰拉的官僚系统臃肿。”
哈迪斯顿了顿，“那么空出来的位置……让极限战士们来？”
喜马拉雅山脊之上，漆黑的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冥教大教堂荡起悠远钟声，声声啼，声声泣，每一声都震起一次亚空间冲击，
雷达列阵上亮起红点，权限授予，导弹井不再追踪，雷鹰群的轰鸣划过泰拉上空。
“……”
————————
————————————
“正是此意，”布兹说，“我想我们的表兄们会热爱这份工作的，他们天生喜欢政治，尤其是开会。”
哈迪斯继续说，他想起欢欣鼓舞，把数据上传至一个类似泰坦的战争神机的柯克兰。
倒是泰拉那边……
倒是真正的星语者代表躲了起来，三个灵能部门的正规军并未直接出面，有的逃了，有的则混进暴民灵能者部队，朝着冥教进攻。
寂静……
“大主教啊，那位大人是不是要来了？”
他特意安静了片刻，
可惜……故人不在。
哈迪斯试探地问道，他看着禁军侧身，为他让出一条路。
他不好浇冷水。
“我不担心这些，”铃声响起，这趟短暂的量子弹弓投射即将结束，希望这次的降落误差小一些。
哈迪斯想，冥王缓慢地吞噬着这艘船上的残余灵能，他也可以顺便在降落时消杀一波。
那些进攻他们的灵能者，已经彻底疯了——他们被千年的故事所蒙蔽，亦自知自身亵渎，压根无法获得冥王宽恕，便直接选择一战。
……
倒是像当年的掌印者。
……或许他这万年来投给哈迪斯的信仰有些多了。
哈迪斯沉默着，
简单来讲，争一争谁是冥王神选。
“我想起来了，”马卡多说，“我想……你并未经历过被动感受这些的过去。”
“但是往好处想，”哈迪斯的语气轻松了些，舰船内的光线变成了猩红，最后的登录开始了，
远处，萨缪尔自观测孔探出目光，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灵能者队伍，还有瘫倒的冥王军队们，啧啧摇头。
哈迪斯想着，他大步走出办公室，因为量子弹弓的缘故，他们不必走冥王星或是天王星那条亚空间通道，自然也就不需要通过导航员们的审批，
但作为预警，他们已经朝着太阳星域发射了登录通报——他们将随机降落在太阳星域的一点。
喜马拉雅上，天黑了。
“看来来的是真的冥王了，”大主教自言自语，“我还是准备好遗书吧。”
帝国海军志高领主上将没在这里，前去国教大教堂避难了。
哈迪斯慢吞吞地说，
布兹抬手，将“为什么极限战士适合泰拉工作”这篇论文发给哈迪斯。
但……这样或许也好。
他理解马卡多了。
晨光静静地闪烁着，比晨曦时滴在草叶上的钻石更加璀璨。
马卡多平静地说，“又或者你走。”
————————————
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情况好不少。
“又或者……”马卡多慢吞吞地说，“你不了解他现在的饥饿与残暴。”
冥王倒是没被这么评价。
“是不是外面的炮声小了些？那帮国教的傻逼绝对回去了。”
“我不理解。”
简陋的欢迎仪式，哈迪斯皱眉，怎么他没看见冥教的队伍呢？
……却依旧熟悉。
哈迪斯站起来，“商船队武力不足，我们这次是去武力觐见的……我比较关心帝国海军和星界军的动向……还有灵能者们。”
泰拉有帝皇坐镇，不会太乱的。
每一声，围聚在冥教大教堂旁的灵能众中便有人倒下，七窍暴血，瘫倒在积雪中，在明媚的雪地上爆开一朵白花。（*）
“不走。”
————————————
火焰卷起万年积攒于案牍间的沉思与疲倦，燃起狂欢。
一片寂静，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引擎空转的声音，哈迪斯随意地挤出舱门，完全不顾姿态——因为没有人会记录这一切，
至少在这里，大家都睡地很熟，很安详。
“墙头草罢了，”布兹评价，“可以让贤者多卖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会退让地很快的。”
至少在哈迪斯的印象中，基利曼并非会主动放弃职责而离去的原体……至少只要有一丝希望，基利曼便不会放弃。
————————————
轰！轰！轰！
高耸内政部大厅内望去，凌风穿堂而过，火舌翻飞，积攒万年的纸片化为灰烬。
不，这是亚空间的问题，不是他的。
泰拉之上，其余势力已然撤出了这片诡异的区域，另聚他处。
“不，”哈迪斯随后补充道，“先把他们抓起来，了解情况，这之后杀也不迟，现在立刻联系帝国海军。星界军还有帝国之拳，”
萨缪尔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冥王雕塑——他倒是不相信冥王会来，但既然他来了，那便也没什么坏处。
“……”
刚好地、恰好地、适宜地，降落在逃难的舰船群内。
万年了……泰拉倒是依旧这幅模样。
身穿肃穆黑袍的老者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萨缪尔的光头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跺着步，一步又一步，故意踏在这位不安等待着的高领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