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马卡多……哈迪斯的思绪滑了滑，自从他暂且同意了马卡多的计划，马卡多便立刻申请了外调，并在哈迪斯和帝皇的批准下调走了一部分军队，据老者所言，他要让灵族们喝一壶狠的。
金说，“我不想影响你的观点。”
金说，听着自己体内发出的嘶嘶声，
队伍越往前，排队的人级别越高，终于，金他们走到了第二名身旁，一个枢机主教。
冥王右手边的马格努斯看起来很想插话，而冥王左手边……一口漆黑的棺材安静地躺在那里，看来苍白之主在昨天的闹剧后便丧失了任何耐心，棺材盖紧闭，不愿示人。
“研发的早而已，”
“一般，”金说，顺带着用附肢把自己身后躲躲藏藏的贝琳达推出来，“最近打算放一放工作，去看看我的学生们。”
庞大的礼堂连接着另一个侧厅，珠宝穿成的流苏半遮住朝着里面打量的目光，这次宴会级别最高的人在那里面。
“请您宽恕，”金垂头，再次饮酒，哈迪斯也喝了一杯，若有所思摇着酒杯，“那你打算退休怎么办，金？讲讲，让我也幻想幻想退休后的生活。”
“您能带着人类复兴，”金说，他侧头看向大厅内的嘈杂，“无数能人志士，都为您而来，我并没有什么才能，不像主导研发量子弹弓的柯克兰，我只是占个早到的巧。”
最近的那个高台，上面正站立的人赫然是被帝国标记已逝的老炮眼亚瑞克政委。
金焰顺着权杖燃起，空旷无人的甲板瞬间陷入金色的海洋，亚空间与现实的屏障扭曲，皇帝行在他的英雄大道上，一座座高台拔起，无数影影倬倬的人影出现在高台之上。
“当年在火星上，也只是想活下来，是您不计前嫌，提拔了我，”金顿了顿，“还有柯克兰。”
冥王在用黑域确认他的灵魂。
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万年来依旧不变的狂热，柯克兰太疯了。
哈迪斯眨了眨眼，“考尔……我现在可能无法直接调动他，他对基利曼的忠诚超乎想象，”冥王停顿了片刻，“可能需要基利曼亲自来了。”
络腮胡子的男人打量着他们，眼中的光芒称不上好意，
“你想要什么？”
金长舒了一口气，
络腮胡子也不恼，他笑笑，“我听闻【雅典学院】是个好东西……”
“这么讲——”哈迪斯拉长音，尾音上翘，“你一手带出来的冥王之子要收拾你了，金。”
“你现在不是正躺着吗？！”
哈迪斯得意地举了举叉子，
“看起来涅槃系统的应用顺利，接下来要全面应用了？”
——————————
“你要自己去看，”
哈迪斯咬着叉子，看着金同身后带着的贤者坐下，
“结果你猜怎么着，”像是想起好笑的事情，哈迪斯笑起来，“柯克兰说他就来表一个态度，呆了七分钟自己又走了。”
金淡漠地从队尾开始朝前走，每个正在排队的人看见他便都朝着他敬礼，贤者不理，只是往前走。
相较于昨天，现在他们正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开宴会，冥教没有太多适合娱乐的地方，于是大主教把国教的一个礼厅租下来了，
因此这里的气氛一点也不像是冥教以往禁欲压抑的风格（虽说人们也完全不是这种类型）。
能撑住他坚持万年的，一直吊着他一口气的，就是等待冥王的回归，
冥王回归后，金又开始担忧冥王的堕落……而现在哈迪斯在泰拉已经待满一年有余了，金悬着的心早已放下。
他看着哈迪斯有点愣地望着他，金的电子屏上露出一个微笑，
“:)我要退休，大人，请批准。”
哈迪斯沉默片刻，又叹了口气，
“我不清楚，”他说，“但至少金帮了我太多……我……我还没有人类之主那般残暴。”
“您是什么都教了，人脉也都给了——但是——您之前对我可是一点没提过冥王啊。”
金点点头，他们之间沉默了片刻，只听见马格努斯煞有介事的翻书声，然后哈迪斯有点犹豫地开口，
“金……你还好吗？”
络腮胡子露出满意的微笑，枢机主教往后一步，但却又故意看着金，
正在排队的第一名是个机械贤者，
“我是允许您插队了，但我前面这位……看起来比较难办。”
气氛有些压抑，连马格努斯都感觉出了气氛不对，闷着头看书，一点不动。
金说，“作为涅槃模拟出的副人格，柯克兰或许能够向您描述并监管涅槃。”
金回忆了一下长队，
“您看起来得忙到明天凌晨。”
哈迪斯一愣，好像确实有这件事，但是……这好像是一万年前的事了？！
他的目光移向贝琳达，贝琳达就像是过年被亲戚推出来硬认着喊三姑六婆的小孩一样，客气地喊了声冥王，
贝琳达笑嘻嘻地说，
“……辛苦你了，金，”哈迪斯说，“那么你便放心退休吧，至少我能顶一会儿。”
反倒金碧辉煌，各种细节堆叠在穹顶之上，又随着雕刻的小天使像上的丝绸一同垂下来。
对于金来说，现在的时机并不是冥王正需要人才，而是他确认冥王依旧是曾经火星上的那个技术军士。
“想要区域中枢建设权？”金说，“下次量子弹弓的提案上加上你们。”
金点头示意，又用附肢拍了拍身后再次缩回去的贝琳达，
哈迪斯曾旁敲侧击过考尔的原铸战士，而考尔给他的答复也很简单，他只为那一人建军，也只待那一人归。
“我打算去旅游，去见我这几千年来的学生们，”金如实说，“上坟，或者去见活着的本人。”
“可以，当然可以，”哈迪斯笑着说，“那看起来我还能送你一程，α3阿林娜打算先挑一个世界进行模拟，我将亲自参与。”
过度苦力的下场或许是转变成现在马卡多一样的人物。
他的话被宴会里其他的人听见了，不知道哪个星区的冥教执事长冲他吹了個口哨。
“我对她有印象，但是……一万年了？”
哈迪斯话音未落，侧厅内，离这里最遥远的一个角落内响起了幽怨的声音，
金直直地开口。
“我本就没有太大志向，”
“我感激听见这句话，”
“我也向您推荐他。”
金咽下呕吐感，继续说道，
“不知您是否允许我的逐步离去，这万年来，我除了教教书，帮您暂代冥王之子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可夸耀的地方，这些工作也随时可以被人替代。”
他伸手，接过哈迪斯递过来的酒杯，里面是纯的巴巴鲁斯佳酿，金往自己的进食口倒进去，听见金属管道被腐蚀的声音，
贤者随手关闭了进食管道的受损警报。
他优雅地踱步在英雄大道上，他该选择谁？呼吸声响起，然后是落地的声音，皇帝侧头，看向跪在他面前效忠的人。
+马卡里乌斯，+皇帝说，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权欲与怒焰，+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愿再次出征吗？不求封狼居胥，不为神皇之名，但为满足自己，满足你那驰骋沙场的宏愿，填满你那永不满足的征服欲。
+……我愿意。
昔日的太阳领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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