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见江潭眼睛随着自己动来动去,忽觉得好笑,便打停了秋千,“来,师父上来,我推你。”
江潭犹豫了一下,挽着绳子坐了下来。
席墨着力一推,看那一片烟雨色如青蘋在风中扬止,眼底笑意渗了出来
——等明年春天,只要在树下这么轻轻一晃,那雪白花儿就会坠了他们一身。
同那时因照影之刃,在风与花中相认如故一般。
江潭可能真的没有玩过秋千,无论席墨怎么推,他也只闭眼不语,并不觉眩晕。过了许久,或许只一会儿,他忽觉脑后贴了一片暖意来,仰了脸去,就看那孩子垂首对着自己笑,明眸流波,双靥晕胭,“这样能荡得更高呢,师父累了也可以靠在我腿上歇息。”
席墨就站在江潭身后,将那秋千越打越高。
江潭却坐得笔直,并没有要靠着他的意思,只那发丝于身侧辗转拂动,让席墨错觉自己好似一盏浮在夜海中的天灯。随风扶摇,身心皆轻,徐入云端。
他想起自己从前学会御风术就要去摘云的念想,再一垂眼,只觉膝边那微暖的烟雨色软得好似一团坠在水岸的云,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微微一俯身就能摘了满把,拥了满怀。
真好。
江潭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天边已落了万道霞影来,将那溪谷染得斑斓。风过水动,一时天上地下皆尽迤逦之色。
他凝目将那空谷余晖望了许久,而后仰了首去,正望进那双点着夕坠的黑瞳中。那瞳深极亮极,摄得他恍惚了一刹,方才道,“席墨。”
那孩子深得他心,这就控着秋千慢慢停了下来。
待得脚面擦地的那刻,江潭便从袖中摸出那只蛇皮锦囊来,“这三枚石佩,你收好了。”
席墨这时什么都不想问,只屈了膝,顺势伏在江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