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该说季昭野是听话还是怎么着,反正宋苛发了那几条信息后的一周,季昭野真就没和他说过半句话。
季昭野上课借笔记都找孟皓程借了,孟皓程挑着细眉,目光分别落在宋苛和季昭野身上,开玩笑道:“咋了,小两口吵架了?”
没人张嘴理他。
下课季昭野出座位时分了一个眼神给整理抽屉的宋苛,仅仅停留一秒便移开了。
反正也快期中考试了,季昭野不来找他,宋苛倒也乐见其成,临考前刷了好几套名师原创卷填上没有季昭野的课余时间和周六。
...可是如果考试结束季昭野还是不跟他说话怎么办?
初中期中考试放在五一汇演的前几天,一共考两天,晚自习取消,不分考场。第一天考的基本是文科,大家考完脸上还挂着笑,聚人去操场打球。
第二天班级氛围就低沉下来了,后半场考试静得能听清学生下笔时的轻重,橡皮涂抹草稿纸。
倒数第二场物理考试结束后是休息时间,便有好些人哭天喊地,大骂出题老贼不让他过个好假期。
“完蛋了!期中平均分是没指望了,期末见。”
“诶不是那个受力分析到底有几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派个人问问楼下和我们考的是一张吗?!我们重点班都觉得难啊!”
宋苛坐在位上翻草稿纸,每道算题思路他都过了一遍,心算分数应该不会太低,就是选择题出题人有意调难了控制平均分。
他抬起眼皮,就见季昭野从他身边掠过去,散发着轻松的气息出教室溜达了。
....真是心大。
宋苛放下草稿也起身,他要去前排看下半考试时间。
他正巧经过学习委员身边,林一洋跟周予等几个成绩靠前的人在讨论问题,有个人的填空题和其他人起了分歧,拿着卷子证明。
周予听到了一点‘水面为什么不降低’,想着应该是填空题第二大题,就顺口给那人解释了:“水面与水槽中水面深度一样的。”
他说完,那几个人的头忽然齐刷刷看向他,脸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了...我说错了?”
宋苛眯起眼睛去看题目,确实是那道题,不解地问他们。
“没错的,谢谢你啊。”那个纠结答案的人重新代公式算出来后,先打破了僵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反应宋苛其实不意外,想想看一个从特差生升到优等生,上半年别人问他题目,借笔记,请教学习方法一概避而不答的人,忽然参与学习讨论了,这不是被鬼上身了是什么?
算了,想了千百个理由,最后还是得感谢季昭野。
最后的化学考试结束铃一响,老师起来收卷,宋苛合上笔,终于开始想考试之外未处理的事。
考都考完了,气不得消了?
他难得自己回头去看季昭野,然而那人只留给宋苛一个后背,他专注着收拾书包回家。
呵,谁先低头谁就是有错的一方,他宋苛到底犯什么错了?
宋苛撇撇嘴,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学着季昭野片叶不沾身地‘轻松’出了教室。
别人考完试欢笑着谈论后天五一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食物,宋苛却是在想着为什么考试时间过这么快。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宋苛回家过老街的路时,石板路下雨后的第二天总沾满了青苔,他矮下身去拽。绿油油,湿哒哒的青苔生在石砖里,一拽就是一大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做这个无意义的事情。
他一抬头,不知不觉走到个卖早点的铺子,老板没下班,站在外面剥茶叶蛋吃。季昭野那天陪他回家在这里买了小猪奶黄包。
....上次买表的钱还剩了些。
…有这闲钱当然是得存着,姐姐的钱也没还呢。
“你说说看,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宋苛回家路上就捧着奶黄包久久没咬一口,小猪黄色耳朵掉了一个,包子皮被风吹得干瘪,他本来也没心情吃。
小猪奶黄包被宋苛自动代入成季昭野,不断地向‘他’发牢骚。
“我每周提心吊胆怕赵雅知道我不学习和你聊天出去玩,玩晚了你上个楼或者就直接在家,我两条腿跑回去还没饭吃。”
小猪的黄色鼻子也掉地上了。
“好,你说这是我心甘情愿,我问你要钱打车就没这么多事了,是我的问题?那你变卦算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我是你买来的玩伴?买来的还有钱拿!我纯白嫖啊!”
宋苛越说越气,把奶黄包还嫩的地方掰下来塞进嘴里,支支吾吾对着残缺的‘季昭野’继续吐苦水:“是,我知道,你也没想到他们跳舞功底不行,时间不够必须挤占我们的周六....可你对着他们笑,说话,这中间有问等在一边的我怎么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黄馅入口即化,甜滋滋的味道伸到味蕾,宋苛却感觉不到,他大口大口把剩下的都吞进去,试图堵住哽咽的字音。
“季昭野,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朋友能忍住这么多天不聊天说话,不处在一块吗?这段关系里季昭野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了啊?
直到五一汇演前一天,宋苛也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宋苛每时每刻都在自我反思,来回复盘重现从前的对话和场景,从万物起源想到浩瀚宇宙,最后他脑中的线啪一下断开,得出一个无缘无故的结论:
他应该去道歉。
宋苛先有结论再往前推理,首先,季昭野在自己找来后问了愿不愿意等,他没拒绝,对吧?那么主观上是自己做出来等人的选择。其次,季昭野是街舞主力,他学习不上心不代表他随便不负责任,每个人的动作都得调整,没法空下来去管什么都不干的自己。
最后,季昭野不是他一个人的。
季昭野不是小狗,不会围着他转,趴在门口等他放学。
他是和宋苛一样货真价实的有自我思想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苛看着是变了,和季昭野分开后,他没恢复以前不近人情的态度,下课了也不黏在座位上写题目,时不时往别人课桌走走,逛一逛走廊,有人对题目犯难他就过来指点迷津,讲的不多,但句句一针见血。
宋苛其实一点也没变,他的内核还是过去的自己。
敏感,卑微。
五一汇演到了,教室昨天放学值日的人就给布置好了,彩色的气球挂满墙,门口镶着红艳艳的大彩条,黑板报也是‘五一快乐’的主题,老班李正节第二节课刚结束就进来招呼男生把桌椅分开,桌子并排放靠墙,椅子搬出来围坐起来。
同学们兴致昂扬问做什么,李正节今天穿的蛮正式,银色西服裹着大肚腩,他笑吟吟提着发光的皮带说:“大家最近学习辛苦了,汇演前给大家看部电影!”
一班嗓门大的人好几个,听罢乐得大呼大喊要把天花板掀翻天,争抢着去开投影仪,老班压不住人声,就赶紧下电影让学生们安静,隔壁二班的人路过也伸长脖子投来羡慕的眼神。
学生时代难忘的哪有什么狗血恋爱呢,意外放一部电影便足以让所有人怀念青春。
如果没有季昭野,周予对初中的回忆怀念的也只有这个了吧。
人会逐渐淡忘痛苦,比如日复一日的早间夜间跑操,比如中考前刷的一座座小山叠起来的模拟题,比如学校千方百计让家长掏钱给学生们买一学期无用的教材和多余的校服,再比如和朝夕相伴的同学发生的不愉快。
而和季昭野的点点滴滴宋苛不能忘,也不敢忘,它是口味的调色盘,酸甜苦辣一应俱全,他入口时味道尚是模糊的,过很多年后回味,再细微的感受也能记得。
季昭野出现,宋苛的人生才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班放了《楚门的世界》,他走到门前关上教室灯,冲着季昭野说跳舞的人就别看了,出来化妆换演出服。
一小半人长长哀叹起来,稀稀拉拉走动拉开椅子出了门,宋苛在位子上踌躇了一会儿,也跟上去了。
他没马上过去,他等快看不到人群的尾巴了再悄悄跟上,教室关灯了很暗,他出去没惹人注意
老班带他们去另一侧教学楼空教室,化妆师等候多时,让他们排好队化妆。
“哎哟!你这就不用化了吧,李姐你看是不是撒?”
“嚯,还真是,小伙子你去厕所把衣服先换了吧,回来我看效果给你上底妆!”
宋苛躲在空教室楼道边上,听化妆师那口气,不用猜都知道说的是谁,他头微微侧了一点,确实有道人影出教室往厕所去了,宋苛缓缓神,猫着腰从教室窗户地下走过,追上那道身影。
真像个跟踪狂。
这一幢教学楼的厕所要比他们上课的厕所好很多,有隔板门,洗手台也有镜子。
宋苛透过镜子反射就见到季昭野进了第二个隔间,隔板门不高,只刚好挡住人锁骨以下的位置,季昭野有点洁癖,咬着下唇犹豫要不要把演出服挂到隔板上,他想抬头看看卫生间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挂,抬头动作静止在眼神和宋苛平行的位置。
...他能看到季昭野,季昭野肯定也看见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帮你拿着。”宋苛红着耳根走进来,隔着一道门站定,平摊两双手。
季昭野没什么表情,没表示拒绝,把自己的演出服递给他。
宋苛幻视成自己是电视里的侍女给皇上更衣,反而不那么难堪了,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季昭野一开始是背过去脱衣服的,他听到后面的宋苛似笑非笑的气音,头从上衣退出来,揽到手臂中央又转过来面对他。
只有上半,就能看出主人身材紧实,有经常运动的痕迹,肌肉线条延伸到小臂,清晰分明却不张扬。转身前季昭野脱衣服,他的肩胛骨如蝴蝶振翅,轮廓突出,转身后又看到他的锁骨,发现不止脸上有痣,左锁骨也有一颗,人偏高瘦,两根锁骨凹下去,整个造型清晰,走向流畅。
皮肤竟然还白皙得很,皮层薄的地方青蓝的血管就这么暴露在人面前。
如果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的话,血管会不会跳动?
拿裁纸刀去轻轻划一下,血管会不会爆开?
....不对!
宋苛连忙摇头,低下视线。
季昭野没有穷追不舍的问,他拿走宋苛手里的演出服,换给他留有余热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目光放在季昭野原先穿的衣服身上,那热度给他烫得惊醒过来,他不是晾衣架,他有正事要说!
“季昭野,就是上上周的事,我跟你道歉。”
季昭野弯腰拉裤子链带,也没吭声,宋苛就自顾自开始往外倒打了很久草稿的心里话:“对不起,我最后没等下去,就是,嗯...怎么说呢,你指导跳舞就很累,我不在乎你的想法还回去发消息跟你发脾气。”
“说写作业是骗你的,后面你发信息了我没理你是我赌气开了消息免打扰。”
“这几天没找你道歉...对不起,考试期间很忙,下次我意识到问题了马上向你说明。”
季昭野上衣外套已经穿上,他拧开隔间的门锁,打开隔板门走了出来。
两个人面对面谁也没盯着谁的脸看,宋苛却能感觉到对面的人胸腔在轻轻震动,似乎有隐不住的笑意。
“所以,我们还是好朋----”
“一会好好看表演,走了。”季昭野抽走宋苛怀里的衣服,没有听完宋苛的疑问句,头也不回地离开卫生间。
宋苛还保持着摊手的姿势,头怔怔歪向卫生间门口,只看到演出服背后的一抹银色亮片,闪了几下消失了。
摸不着头绪的一句回答,看表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茫茫然回到教室,孟皓程占着他的位子问他去哪了,他说拉肚子去了。
看一眼电影,播放到楚门首次意识自己可能身处虚假的世界的情节,宋苛禁不住想这剧情可太应景了。
中午吃过饭老班请客给班级点奶茶,接着就叫班长整队出发去露天大剧院。剧院是老剧院,离青春中学也近,走老街里宋苛家方向的另一条道就行。
五一的阳光反而没那么毒辣了,保持在适中的温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剧院前几天就摆了好几百个塑料凳,红色幕布的圆形大平台下还有一排木桌,是给校领导坐的,音响等设备还算齐全,班级要进行表演的人走在最前面,进大平台后面准备。
班级是抽号表演,他们一班抽到最中间表演。宋苛找了较前头的位置坐,没理会其他人惊诧的眼神,好朋友在上面表演,主动坐前面怎么了?
看表演是吧,他倒看看到底是有什么名头。
汇演开头是广播站的学姐学长念致辞,话毕全体人鼓掌,才放了音乐开始节目。
说相声、演戏剧、朗诗....上了年纪的老领导就爱看这些吧。
“啧啧啧,换汤不换药的表演,一点也不青春嘛!”李正节正好抱胸站在宋苛不远处吐槽台上的大合唱节目。
周予在第一排位子回应老班说的对,咱班的街舞才符合学校主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有时候挺可惜周予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的,和性格完全不搭。去季昭野家不带礼物说好玩,有事没事对李正节献殷勤,他的家境又不差一个班主任的赏识。
“青春,是生命的黄金时节,把握住青春的人,才更容易在以后的岁月中取得成功——”
上个节目落幕,女主持人上台对着台本进行下一个报幕。
宋苛定住神,位子往前挪动一些。
到一班表演了。
“让我们一起舞动青春的风采。下面,请欣赏一班带来的街舞表演‘BestFriend!’”
音响由洪亮交响曲变奏为流行,富有打击感的音乐。
季昭野带着排好的阵型走上大平台,他站在最中央,白色衬衫配无袖夹克,黑色宽阔破洞长裤,时间已过四点,昏黄的阳光投射到他身上,夹克上的亮片便也统一发着金黄的光。
那几个化妆师说的不错,季昭野的脸不用多加修饰便足够吸睛,台下不少走神的人都纷纷仰头去看中心的人。
第一个八拍过去,台上的人开始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舞步干练,队伍配合整齐,这只花费了两个周末和四节体育课后的十五分钟。
舞蹈大多融合了hiphop的基础舞步,季昭野教他街舞时给他放过视频,街舞强调身体一切扭动的肢体,更随意自由,动作幅度大,没有约束,练习难度很大。
hiphop则倾向于身体的律动感,与音乐节奏合拍,观赏性强。
季昭野承认过不喜欢第二种,但舞类他都接触一点,为了照顾他人季昭野妥协了爱好,把编舞改的面目全非,是街舞又不是街舞。
台上的人跟着节奏进行队伍变换,季昭野从边缘又回到中央,跳起纯正的街舞动作,到高难度点时,看表演的学生不由得发出几声惊呼。
最后一小段单独的个人表演还是有点像样的。
宋苛沉默着看完了舞蹈全程,他抬起手随大众鼓掌,却望见台上鞠躬完的季昭野在张望什么,最后锁定了目标,嘴角扬起来,眼里都盛不住他的欢欣雀跃。
季昭野踮起脚举着双手交叉挥舞,衬衫被带起,露出一小截洁白腰身。
“你看这孩子,跳个舞给他美的,在台上就来邀功了。”李正节满意地点点头,摸着圆润的肚皮说道。
周予又扭头回应说是是是,要不说我们班主任教的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以为季昭野是在朝一班看向班主任邀功。
宋苛放在半空的手慢慢往上抬,从鼓掌变成挥手的姿势,内心装满了太多语言想说,最后只是发出一阵得意的鼻音。
蠢货,他看的只有我一个人。
一班后面的表演宋苛就没再看了,季昭野下了舞台去剧院卫生间换衣服,宋苛等着他坐到后面几排空着的位子找机会说话。
头不经意扭到李正节站着的地方,发现人已经不在那看着了。
宋苛心生疑点,有些表演的人早回来跟朋友说话了,季昭野怎么去那么久?
该不会洁癖又犯了换不成衣服了吧!
宋苛从塑料凳椅子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快速计算出最快绕过坐着的人头去剧院卫生间的路线,拔腿就跑。
跑到中程剧院提供饮料的小摊处,他就瞧见季昭野一脸阴霾走过来,单手还在扣着上衣的纽扣。
后面跟着笑起来堆的脸上好几坨肉的老班,老班提着一班的表演服袋子,换个方向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生什么事了?
季昭野感应到前方有道许久不散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以为是什么好事的学生凑热闹,便想回应一个威胁的眼神打发了,结果是宋苛,他那张脸立马雨过天晴,天上落下的太阳全被他吸进去了。
走近了,宋苛看着是要说话,季昭野松开扣纽扣的手,转而放到宋苛后脑上,轻轻揪了一下细软的发梢。
与其说是揪,不如说是摸他的头发,顺势碰碰宋苛的后颈。
宋苛立在原地,干燥的嘴唇张动几下,却没有话说出口。
季昭野得逞般的轻笑出来,俯身贴近宋苛的右耳留下一句话,滚烫的气息很快拉开距离,他从宋苛身边绕过,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一班塑料凳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季昭野没留下来看表演。
他说,周六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一美名其曰放三天,青春中学汇演占了一天,还是只放了一个周末,周日还得照常上课。
这对宋苛是好消息,周六没被霸占,周日还能接着在学校见到季昭野。
他这天起了个大早,翻被子去看桌子的小闹钟,才六点,宋苛昨天把五一作业赶完睡觉将近三点,现在起床真够神经衰弱的。
也没困意了,宋苛伸脚勾到床下的凉拖穿上,放轻声音去厨房洗漱刷牙——他们家的厕所只能解决大小便,冲澡也用客厅竖放的大盆放房间洗。
宋润南起的比他还早,门口鞋架少了一对成年皮鞋。赵雅跟放声大哭的宋觉一同起床,她进厨房看都不看宋苛做的白粥,从小冰箱里挑了一个鸡蛋放锅里水煮。
宋苛很小时候就跟着姐姐学做饭,做家务,父母每天早出晚归,姐姐跟他说要体谅父母,他们也不容易。宋薇薇离开后他没饿着自己,某天熬了一大锅白粥高高兴兴跑去敲父母房间的门,宋润南戴好工帽出门说来不及吃,赵雅则指着宋苛鼻子骂他浪费粮食。
后来赵雅不管他了,不骂‘浪费粮食’了,骂‘别拿这个来讨好我’了。
宋苛依旧有时间就做,只不过他学聪明了,做饭一定做自己能吃的下的份。
时间一晃到上午,宋苛拿到母亲的手机迫不及待登上QQ,点进和季昭野的聊天等等界面,先把消息免打扰关了再翻聊天记录。
最后的一条消息是自己的。
宋苛顿了顿,手指使劲往下滑动刷新,还是自己的那条[没有正事别来找我]。消息免打扰会屏蔽后来的消息吗?不会的,他上次把给季昭野过生日组织的群拉了免打扰,还是有消息不停发出来。
那就是说季昭野不止没跟他现实说过话,甚至网络上也没有信息。宋苛眼睛放在屏幕上,聚焦不起来视线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都过去了,别多想,宋苛。
他镇定心神,打字跟季昭野报备自己准备出发了,消息输入一半,季昭野却意外地先发了条消息。
季仔:[现在方不方便?能不能接电话?]
季仔:[0q0]
打电话?宋苛摸了摸房间墙壁,材质绝对不隔音,他跑到床头临近阳台的另一边,又开了窗户,才磨蹭着删删减减信息发了个[方便,你打吧。]
刚发过去,语音电话请求的界面就跳出来了,宋苛赶紧按下接听,手捂住听筒小声说了句“喂?”
“噗,你演谍战呢,声音这么小。”听筒被按的那么牢,少年的嗓音却轻易地从指缝钻出来搔痒他的耳朵,宋苛下意识离手机远了点。
“不是...我骗我妈查资料,声音大了她以为我在刷视频呢。”
“好学生也干这事啊,哈哈,不逗你了。”季昭野清清嗓子,讲:“你往楼下看。”
宋苛心一惊,季昭野亲自来找他了?
听对面的环境音,确实是在外面,鸟叫风声一清二楚。宋苛就站在窗户边,他压住激动的心情扒着窗户杆往下望,杆里积的灰跑到宋苛手上,他也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左边望到右边,脖子转酸了都没看见季昭野这个人,野猫倒看见一只。
“看到了没?”
“哦,看见只野猫,是你吗?”宋苛手指敲着窗杆,反过来逗季昭野。
“啥玩意,我估计没走到你房间的窗户下面,你等一会!”电话里人开始跑动,呼哧呼哧喘着气:“怎么样?看见了没!”
“呃...没有。”
宋苛离开窗户,拿起在阳台晒的灰色网鞋套脚上,头与肩膀夹着电话问他:“我去接你吧,看看身边的大楼是几幢,别乱跑迷路了。”
季昭野乖乖报了位置,宋苛挂下电话,出来还手机给母亲时对她说一会家里要来同学,他下半句解释没说,赵雅就“嗯”一声同意了。
多余的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宋苛调整好情绪下楼找季昭野去了,他对这小区熟的闭眼走回家也不在话下,从家里直走拐两个弯就找到季昭野了,他低头注意力集中踢脚下的沥青石子,宋苛拍拍他的后背,季昭野就回神也拍回去:“来的挺快,唉我跟你说我本想给你个惊喜的,你如果在楼上一低头看见我得多开心啊....”
“现在也很开心。”宋苛浅浅弯着嘴角,牵起季昭野的手往自己家走。
宋苛不喜欢和同性身体接触,这被告诫是不正常的,但是季昭野是例外。当然了,这例外是季昭野先挑起的,之前的某周六他们一起去遛狗,奇仔见到新奇的东西就去追,宋苛没遛过狗,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被小型犬带着跑,变成溜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昭野捂着肚皮笑,追上去握宋苛手腕,没握到,他就向下抓他的手。宋苛手触电般甩开,大嚷着我有手汗别乱摸,季昭野觉得好玩,坚持去牵他手,还顺带着难得的解释:不是怕你被狗溜跑了嘛,再说了,好朋友牵牵手很正常啊。
两个男生不能牵手,但好朋友可以。
之后两个人独处走在长长的街道时,手便不自觉就牵在一块,人多了宋苛会主动放开,忌讳着世俗的目光。
看见学校里女孩子们亲密地靠在一起挽起胳膊拉拉小手总奇怪这样身体不难受吗,不会出汗吗,现在宋苛理解了,那感觉的确很好,把对方的手掌放心地握在自己手里,双方的情感交流就有了连通器。
和父母带有粗糙老茧的大手不一样,和三年后江知芸的柔软手心也不一样。
像是在牵着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宋苛和季昭野路上聊了聊,宋苛问,他再答。
怎么来的?自己骑自行车过来的。
上次你只到小区外,不知道我家在哪幢,怎么进来找我?....误打误撞说不定蒙对了。
撒谎,那我换别的问题,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到我家了?想来就来了,你不欢迎?
宋苛被噎着了,欢迎是欢迎,可他家没什么好参观的,这一路聊完就到宋苛家楼底下了,不会比季昭野站的那幢单元楼漂亮,也是两户人家中间夹着空调外机,支撑外机的铁架长期被雨冲刷生锈,锈迹顺着雨水滑下,在黑渍斑斑的墙面多加了几道“血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元门依然是坏的,开门就‘嘀嘀’个没完,土绿色的门严重掉漆,各种涂鸦数字留在各户放报纸的信箱上,底头排列铁杆的区域被人为踢踹变形。
宋苛抓着单元大门,扭头见到季昭野蹙起眉头,鼻头缩了缩,就心有余悸问道:“要不别进去了,有点脏,外面玩也行。”
“干什么,你下逐客令?走啊。”季昭野挥挥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顺着宋苛拉开门的空隙闪进去了。
宋苛说的有点脏,是基于自己成长环境得出来的认知,季昭野怎么想的他就不清楚了。
没有电梯,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上五楼。楼梯间四楼以下感应灯没修过,每层楼梯有个小窗早上还能看清,晚上回来就要数着楼梯保证自己不会踩空,楼梯宽度窄材质又烂,二楼有好几阶楼梯缺了好大一块口子。每个楼梯,墙面,甚至住户门都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广告名单,涂鸦上去的更是数不胜数,扯掉后留着白泥的印子继续被新的覆盖,到四楼这情况就好点了,或许是贴广告的懒得多上几层了。
贴广告还说得过去,客观上无法阻止,不过住户遇到没素质的就头疼了,垃圾袋往门口乱放,汤袋没扎紧流了一地,养宠物的楼层隐隐约约有股尿骚味....
“到了。”宋苛停在五楼一个除了原实木门之外加装了铁门的户间,熟练掏出钥匙将铁链解开,季昭野就在背后努力平复自己震撼的心情。
唉,说了不听,这本就不是你该接触的世界。
宋苛家小,一眼便望到头了,与楼梯间环境比起来好太多了,季昭野进来要换鞋,宋苛摇头说用不着,跟坐在客厅刺绣的母亲打声招呼就叫季昭野跟上自己。
“你是宋苛的朋友?好好玩,别拘束。”赵雅脚推着婴儿椅,手舞着针穿插在绣布里,扯着嘴角抬头对季昭野笑。
“好,谢谢阿姨——”季昭野话音刚落就被拽进宋苛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个地方...算了你就坐床上吧,我拿点东西招待你。”宋苛说罢出了卧室,跑去厨房翻给客人的东西。
他焦头烂额翻啊翻,打开冰箱冷冻层注意到一个礼盒装的盒子,脑子迅速检索到期中考试完回家,宋润南满面红光地对他们说自己升职了,上级特意送了点礼给他,其中一个就是这盒子,放了四块冰淇淋,宋润南叮嘱赵雅在家给孩子省着吃,一个可贵了。
贵的话,招待客人用不刚好?
宋苛高高兴兴把礼盒拆开,礼盒里面又是四个小塑料壳,装着圆圆的形似广式月饼的冰淇淋,宋苛拿出来一盒棕色的,揣在怀里猫猫祟祟跑回卧室,二话不说递给坐在床上看啥都新奇的季昭野。
“冰淇淋,吃吧。”宋苛眼睛看向别处,刚才胸口被捂得发冷。
季昭野说过谢谢后接过来,犹豫一会,把冰淇淋从小盒子里摆正,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你吃吧。”
压根没有吃,应该没毒,放心吃。
季昭野点点头,尝试性咬了一口,冰淇淋发出一声响,还是脆皮的,内层是细沙一样的雪糕。
他的眼神发出一点光,又吃了几口,嘟囔着什么,宋苛只听到“哈根达斯”,他想这又是和“汉米尔顿”一样的品牌名,那么这冰淇淋的价格…
十几块左右?冰淇淋能贵到哪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整个冰淇淋吞下肚,胃有点凉凉的,季昭野擦着纸巾躺倒在宋苛的床上。他家没什么能玩的,宋苛卧室的运动器具也只有体育考试用的跳绳。
季昭野拍拍身边的床单,让宋苛和他一起躺着聊天,在季昭野家玩累了经常这么干,宋苛的床小,他走过去躺下来,两条腿搭在床外点地。
季昭野就着他一样的姿势开启话题:“你楼下问我那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
“…你问吧。”
角色对换,现在是季昭野问,宋苛答。
你爸爸是出去工作了吧?这不是废话吗。
噢,我看你桌上作业了,你全写完了?嗯。
行,你除了刷题学习有没有别的爱好?刷手机。
你能不能换个和刷无关的爱好?…那就羽毛球,噢,喜欢和你在一起算不算爱好?
季昭野没否认没拒绝,他紧接着问下一个:“宋苛,你知道同性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提问转变得突然,宋苛头脑反应了好一会,坐起来盯着季昭野的脸狐疑道:“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苛知道同性恋,不是在学习性教育的过程中了解的,是他第一次被朋友叫“死基佬”的时候。
很冒犯的一个词,那个人却说是开玩笑,谁让宋苛整天缠着他。
“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因为我今天主动牵你手?”宋苛坐的离季昭野更远,心情差到极点。
“诶你别多想,我就问问啊。”季昭野意识到气氛不对,连忙找补道。
“我们又没亲嘴没拥抱....”
宋苛匆匆结束了话题:“别提了,我恶心。”
聊天进行不下去了,他俩就在房间拿草稿纸叠纸飞机,叠累了就看季昭野刷手机。
后面卧室也没什么可待的了,两个人就准备出门,季昭野辛苦来一遭又很快离开,却没什么怨言。
外面好玩的就多了,摘公园的狗尾草逗猫玩,到小区门外的河道打水漂,踢沥青石子看谁踢得最远。
在路过的大人眼里有些幼稚,可他俩是小孩子,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玩好了送走季昭野,宋苛回家前自动把笑容降下去,以防母亲的叨扰。
开门一看,宋润南难得回家吃晚饭,宋苛过去坐到饭桌前,跟父母客套一句就动筷子吃饭,宋润南坐他对面,夹了一碗韭菜有意无意提起今天来的季昭野。
“今天你家来朋友了?好好招待没有。”
宋苛点头,闷头吃饭。
“我讲话你要回答知道吗,我听孩子他妈说你把冰箱下面礼盒拆了是吧?”宋润南敲敲碗等宋苛回复。
“拆了一个给朋友。”
“你自己吃没有?”赵雅烧完一盘红烧肉从厨房走到客厅,也插话问他。
“没有,我没吃。”
赵雅莫名冷笑一声,在饭桌放好红烧肉,沾油的手擦擦围裙,坐到宋润南旁边:“行啊宋苛,你不吃就别吃了,我把剩下的送邻居小孩了。”
...什么鬼?他这是触到他妈妈哪根逆鳞了?!
宋苛停下碗里扒饭的动作,求助的眼神投向宋润南,无声询问:爸爸,我的待客之道哪里有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妈做的对,你是不懂事了。”太可笑了,宋苛妄想什么呢,他的父亲跟母亲是一条战线的。
“那一小盒就五十块钱呢,你起码切半个留给自己啊,你看你讨到什么好处?”
“你这样到社会就是白白送钱给别人,待客之道不是这么用的,你要留有余地,不能让别人觉得你花钱大手大脚,净当猪被别人宰.....”
长见识了,世界上居然有一盒就五十块钱的冰淇淋。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又开始说教了?!礼盒是送的掏的也不是宋润南的钱包,赵雅眼尖看见他拿了冰淇淋也没提醒自己要吃半个!家里有客人不都是这么干的吗,把最好的菜做出来,最贵的酒倒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做错了!
“对!我他妈的乱花钱,满意了没?!”宋苛啪地摔下筷子,踢开椅子直线走进卧室,后背传来宋觉在婴儿车被吓醒大哭,赵雅去哄,宋润南拍桌质问‘你给我回来,从哪学的脏话!’的连续不断的噪音。
冰淇淋不是被季昭野吃掉了吗,怎么胸口还是那样凉?
冰渣好像掉进去了,刺的心脏大叫乱跳,刺的干涩眼球胀痛。唉,又犯病了。
...
和季昭野恢复了交往,周一到周五仍是宋苛让步,在他的交际圈外默默观望到周六。
因为上次的节目表演,季昭野的名气不仅限于他们班这一楼层,全校的人多多少少知道重点班的人有学校成绩最好的,还有长相气质最出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一忍再忍,不想再搞砸关系。
这天周六外面热得异常,柏油路烤化了发出焦臭,小区树荫里的蝉鸣一声接一声,人站在树下看太阳高照,却接连有雨滴落下,以为是太阳雨,实则是蝉在排便。
季昭野今天换了路线,去了另一幢楼。这幢楼的外观明显比季昭野家建的早,他们上二楼开了中央的防盗门,季昭野跟进了自己家一样按常往里走。
不对劲,这就是他家吧。在这小区里还有一套房?挨得蛮近。
这个家风格偏温馨,季昭野进去的房间更甚,小男孩会住的童趣房间,天花板坠着星星挂条,墙角堆着拼好的乐高城堡。
最吸引人的是季昭野现在站着的地方,他面前是六边形半切的飘窗,窗两边是小型浮空书架,下方的面积铺成小床,枕头随窗形放置,床上的灰色毛毯快拖到地上,被房间主人没看完丢在上面的书籍压着才没完全掉下去。
如果宋苛长大了买房子,一定要买带飘窗的。
靠窗坐着翻书晒太阳,多惬意。
季昭野一条膝盖顶在小床边,半趴着在那找东西,顺手将压毛毯的书塞回书架。封皮上的字宋苛看见了:《断背山》
“这本书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你肯定不爱看。”季昭野东西找到了,是另一个家的钥匙,他摇着钥匙回应宋苛。
“嗯?我还没看你就知道了?”和季昭野出了这幢楼,宋苛才接上房间里的聊天。
季昭野不理他。
快到宋苛经常去的季昭野家楼底下,大楼门口出现一位惹人注意的女人,乌黑的头发乱糟糟,一袭红旗袍,赤脚踩着楼梯下来了。
女人走到半路,听见楼上一声喊骂,仰头也不输气势的对骂起来,姣好的容颜霎时多了几分戾气,最终以女人从地上捡起楼上高空抛物扔的高跟鞋,麻利穿上噔噔踩响地面走掉而收尾。
宋苛全程在看季昭野表情,吵架的两个人说的是本地青城话,他听不懂,只见到季昭野白皙的脸蛋如同浸在黑水泡了一遍,阴冷沉闷,下颌角不自然的收紧,脖子上的青筋鼓鼓跳动。
这得骂的多难听啊。
“…那是我妈。”季昭野手收成拳头,眼里最后的光随女人的背影消失而暗淡。
“啊...那楼上扔鞋的是你...”
“嗯,就是我爸,这家是回不去了,咱们去刚才的那一幢。”季昭野的手又放松下来递给宋苛,宋苛自然而然握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返回原路,季昭野慢慢打开心扉,对宋苛讲述自己的家庭。
“我爸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离婚了,原因就是纯粹的过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回去的那一幢是我奶奶家,她和老伴出门逛街了,那也是我住的最久的地方。”
“我算社会说的留守儿童吧,一年见不到父母几次,结果离婚了老爸就把我接走一起住了,可不可笑?我不知道他们把我丢在这什么时候分的居,又是什么时候决定好了拆散这个家。”
“我妈说她没有经济能力,叫我别跟她,她有时间就来看我,可是他们一见面就开始吵架,开始还装一下,你刚刚看见了吧,现在装都不装了。”
“成年人的世界我不懂,他们的感情似乎没有考虑我的选项,只觉得把我养的好好的就可以....所以我有点羡慕你的,你的父母还陪着你,陪着你长大。”
羡慕?宋苛巴不得他家再支离破碎点。
他要是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站在这听季昭野发牢骚了。
宋苛的姐姐宋薇薇,和季昭野是一样的,留守儿童。她比宋苛大六岁,上完初中宋家人就催宋润南别花钱让她念书了,扔回老家种地干活。她走之前留给他的是九年级以前的教材和存了钱的储蓄罐,所以宋苛只有过年回家才能跟宋薇薇见上一面,她还是那样温柔,教他编竹篮,喂家里的牲畜,攒钱买花篮蛋糕给他过生日。
但她还是变了点的,变得和母亲一样莫名发脾气,她编竹篮编着编着会忽然扯掉扎麻花辫的皮筋发疯,脸已不复十几岁的青春年华,被烈日晒得蜡黄,她撕裂着嗓子质问空气,质问地上的竹条,最后质问宋苛。
凭什么是我被丢在这,我老实上进,我想读书想学习,我不要干活种地,我不要早早嫁人给弟弟做嫁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什么我天不亮打开的不是学习桌前的煤油灯,而是煤灰呛人的灶台?
凭什么你不是女孩子而我是,宋苛,我对你这么好,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宋薇薇情绪过了高潮就开始哭,起着冻疮的手去抓宋苛的手说对不起,我刚说错话了,你别跟他们告状,姐姐爱你。
...
这爱真残忍啊,留在宋家的女人何其不幸,赵雅沉沦和他们狼狈为奸,宋薇薇清醒的成了疯子。
连他宋苛也快疯了。
他想他总有一天要逃出去,先把姐姐带走,经济情况能力允许的话,把宋觉也捎上。
所以啊季昭野,起码还有人爱你不是吗?
宋苛默默听着,到季昭野停顿的地方再颔首回应,他不会安慰人,也自认没有共情能力,只能将手中的人多握牢一点,把手心的温度传过去温润季昭野说久了干涩的嗓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季昭野的‘温床’,季昭野倾吐了这么多,心情也没那么糟了,他一看宋苛,好吧,坏心情不是消失了,是转移给别人了。
“抱歉,我讲的太多了,你想跟我说说你的家庭吗?”
“我家除了生活拮据都特别好,没什么好说的。”宋苛回避季昭野的眼神,松开牵着他的那只手。
...气氛又僵了。
季昭野眼珠一转,想到了点子,兴高采烈说了句:“你坐客厅等我一下。”便小跑回房间去了。
宋苛刚坐下,季昭野兴冲冲带回一大包东西到客厅,撒钱似的把东西丢在茶几上。他定睛一看,五颜六色的卡纸,不同牌子的马克笔,彩绘彩铅,勾线笔....
“这是要画画?”宋苛有些意外地面向季昭野,季昭野点头,蹲下去打开几支有水的画笔笔盖放纸上涂几下说:“嗯,上初中后没画过了,五一那周六我去你家注意到你卧室墙上有张绘画海报,就在想你可能还有一个喜欢画画的爱好。”
宋苛接过季昭野给他拿的一支彩铅,喃喃自语:“你觉得...男生画画正常吗?”
“喜欢不就行了,和正不正常有什么关系?”季昭野耳朵好使,听到了就回答。
喜欢就可以了,原来如此。宋苛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是在等一个人亲口告诉他,认可他的爱好。
季昭野没嘲笑他说男人画画是娘娘腔才干的事情,季昭野就记得宋苛应该会喜欢画画,陪他一起做这个爱好,就像他们前几周一起练滑板,打球,尝烘焙店里出的新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你看,我画的像不像?”季昭野和宋苛闷头在纸上画画,季昭野先画完了,拍拍宋苛胳膊让他过来看,宋苛只看了一眼,笔下的线条就乱了,发出一声极简短的笑。
季昭野画了两个介于火柴人和面条人之间的人体。
“头发长的是我,眼睛大的是你?”宋苛低头完善自己的画,憋着笑确认道。
“对啊,你看我画的多像呢...不是你笑啥?!给我看看你的!”
季昭野挤过宋苛的头去瞧他的画,嚯,还是速写小像,这么专业呢。“你这画的还没我像...是你?是我吧?”
他靠太近,宋苛的身子一动,半边脸不小心擦到对方的嘴唇,不过感觉稍纵即逝,就没多在意。
“嗯,你说是你就是吧。”宋苛的眼睛长,眯起来就跟条北极狐似的,和长颈鹿的亲缘关系断开了。
没错了,是跨物种杂交。
难忘的周六又过去一次,宋苛的心境发生了些许变化。
今天季昭野对他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别人了解吗,独他一人能深入季昭野的内心吗?
他看起来也没那么让人嫉妒的了,季昭野不是天衣无缝的上帝造物,他是负罪的堕天使,拥有无上的物质而丢失了维持意志的精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也有缺陷,一想到这缺陷只有宋苛能看见,他体内的血液竟然像走过了一次炼狱滚烫燃烧起来,那未知的恐怖念想再次占领上风,似是早已过了潜伏期,进化成了癌症晚期,不将大脑有思想的一部分割去都不能根除。
于是宋苛放任那念头占据了自己大脑的掌控权,为他命名:占有欲。
他为什么不可以占有一个人呢?
季昭野当然可以是我的,我不甘于只有周六与他共处,我想要他每时每刻都有我的身影,接纳我的喜恶,承受我的痛苦,共赴我的死亡。
想和做是两码事,现实也不是,宋苛不可能随心所欲把季昭野囚禁起来,不考虑身外事。他表达的占有行动很简单——下课铃打响就闪到季昭野座位旁按着他学习。
上周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放出来了,一科物理分数便让班级排名两极分化,像宋苛这种偏科的,稳稳超过了长居第一的周予。
季昭野不是倒数第一,但倒数第几也不差那几分了,宋苛开始犯头疼,照他这么学下去,期末再考完两人分开是早晚的事。
与此同时,老班李正节也被传染了头痛,他对比着成绩第一的答题卷和季昭野的答题卷,放下试卷看向走进办公室的宋苛,哀叹一声。“小苛啊,你这次呢期中考的不错的,政治答题规范还得加把劲。”李正节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撅嘴轻吹几下,用着老道的口气说话。
“你看看这小子,就差一排,成绩拉那么大!”他敲敲季昭野的卷子:“我叫你来呢,是看你俩平常讲话也不少,关系不错吧?”
“嗯,是不错。”
“那行,你看朋友呢,就是得相互督促,季昭野不好好学习,你上课下课多管管他,好吧?”李正节轻抿一口茶水,看似不经意地说着每个老师都会讲的话,想要宋苛别想到亲戚关系这层面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我知道,谢谢李老师。”
宋苛把他们的卷子拿过来,微微颔首离开办公室。
正合他意,他还愁没理由限制季昭野的交友自由呢。
于是这周的季昭野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全方位免费补课。
找理由下课接水上厕所宋苛都在身后翻着英语小本背词汇,眼睛却锁着季昭野的后背;体育课考试项目训练结束宋苛也没闲着,逼着季昭野要么和他继续练习要么跟他上楼写作业,不准玩;放学还是不消停,陪他走到校门口再塞一套试卷,吩咐季昭野第二天没做完不交给他就找理由扣他纪律分,政治课不帮犯瞌睡的他打掩护。
干扰个人时间!滥用职权!侵犯睡觉权利!
孟皓程评价宋苛是负心汉,同桌做了一年,从没对他这么上心过。
其他朋友帮季昭野说话,难听的被季昭野打回去了,能听的宋苛只是睁着眼睛瞪,怼他们成绩没自己好没资格在这说话。
季昭野:……
他知道李正节找过宋苛谈话了,这中间是涉及了不可言说的交易吗,为什么宋苛这么听话?!
“宋苛,你这周是不是管我有点频繁了?”季昭野在周六宋苛一进门便叉起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有点。”宋苛从家走过来被晒得脸通红,一身素衫紧挨后背的地方晕上麦色。
季昭野从自己房间的大衣柜抽一件白T扔到宋苛头顶,没好气地说热死你算了。
宋苛笑笑,当他面脱了衣服,换上白T,见季昭野露出怔然的表情,感觉到自己这样是有些邋遢,继续聊学习的话题:“你这样学习下去九年级再赶是来不及的,你无所谓,那期末出来了,咱俩平均分不够不就坐不了一块了吗?”
“不坐就不坐啊,下课一方找另一方也费不了几脚啊。”季昭野掏掏耳朵,阙起眼皮很随性地说起来。
“…什么?”
不坐一块的话,坐的近的其他人讲的话不就比他多了?季昭野上课看的后脑勺不就不止他一个了?下课找他玩方便的人也不会是自己了!
他离自己远了,谁能保证季昭野不会找到一个比他性格优秀的好朋友?
宋苛自认是最底层的劣质生物,他有所依仗的不过是成为第一个和季昭野说话对视的人。
“换座位很正常啊,不可能一直坐一块,而且我就是不喜欢学习无聊的理论,和你不喜欢跑步是一样的。”
“学习对我这种人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季昭野讲完了,宋苛为期一周的占有也画上句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种人,他是什么人?这话听得真扎眼。
家庭优越,广结良缘,个人素质优秀,区区学习成绩而已,有没有都一样,是吧?
是,他除了成绩别的优点数也数不完,可宋苛身上只有成绩了,也就这个比得过他,禁锢得住他。
身上穿的衣服下一周洗干净也要还给他,忙碌一周,牺牲自己的时间,别人不但不领情还嫌他烦。宋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剪得太短,留不下充血的指痕。
季昭野不愿意周六还因为学习二人不和,他挑了新的话题:“我们换个房间,先不去我卧室了。”
他拉着乌云密布的宋苛进了卧室相对的另一间房,陈设雅观,摆了一张床和床头灯外更像个仓库。
季昭野去开灯,暖灯照亮‘仓库’,宋苛最先见到的便是正前方床边的玻璃柜,类似挑礼物那几天逛过的奢侈表店的柜子。
“我妈有时候回来过夜就睡这...你看什么呢?”季昭野跟上宋苛的步伐,见他停在那个玻璃柜前,轻轻抚摸着。
柜子里陈列不同类型的手表,按年代排序,最新的是学习委员送的那块,宋苛只见过季昭野拿出来端详了一会,没戴过。
他手腕上的一直是自己送的那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较喜欢收藏表,太多了就买了柜子放起来了。”
那他的表怎么从来不放进去呢?因为价值不相匹?
或是因为这表的意义最重大?宋苛不想问了,他自己选了第二个解释。
不表现在行动,无声的占有也未尝不可。
季昭野说完离开柜台,到放床头灯的矮柜那边,从床上枕头里摸出一把小钥匙,打开矮柜的抽屉。
抽屉里平躺着黑乎乎的不规则物体,季昭野取出来,将物体上的带圈扩起挂自己脖子上。
是部单反相机,他要拍照?给谁?
宋苛退后一步,下意识遮住自己的脸,季昭野已经弄好开关置换取景器,相机里映出来宋苛快退到墙角捂脸的画面。
他的眼睫微颤,笑话道:“怎么,你怕拍照啊?”
“嗯。”宋苛也不恼,大方承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怎么行...我跟好朋友们都拍啊。”季昭野放低相机,调出里面内存的相册翻了翻,找到心仪的就把相机转个方向给宋苛看:“你看,这是我以前拍的。”
宋苛手离开脸,机械式抬头,他的眼睛盯着那个有画面的相机,眼神却是涣散的,看那个照片的两个人糊成一片。
“你不想拍真的太可惜了,这是留下美好回忆的证明啊。”
宋苛的耳朵响起了长长的耳鸣,他听不清季昭野嘴巴动来动去说什么,神色轻松愉悦。
“对不起。”
“你不用抱歉啊,没事,我们享受当下就好。”
彻底听不到了,季昭野的嘴怎么咧开了,有那么开心吗?
在自己面前谈论过去的好朋友们,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他也是你的好朋友?”宋苛嘴唇长得很小,幅度大点就开始打颤。
季昭野点头,还从相机换了几张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怎么了?”
好朋友…们?
也?
宋苛迫切地想跳进那个相机里面,把每个照片里的好朋友揪出来,再把每个季昭野踹倒在拍摄地点有河水,有沙砾的地方,欣赏他湿透或是吃痛的憋屈神态,居高临下地审问他做这些好玩么。
宋苛又想立马冲上去扯掉面前的季昭野挂在脖子的相机,不计后果地猛摔地上,摔得取景器炸裂出碎片,接着用相机肩带一圈圈术住季昭野的身躯,双手如掐死一只小狗那样轻松的围住他的脖颈,逼他张口发出求生的呻吟,宋苛就趁机把碎片和相机内存卡都放进去堵住季昭野的嗓子。
宋苛对上帝撒谎了,他当然要奢求现世的幸福,也要弄丢的小狗。
见到了别人家和他家有些相似的小土狗,小狗摇尾巴求摸头的动作都一模一样,竟然不是对着他的。
所以半夜他拿根火腿肠带小土狗回自己家。
小狗吃饱就要跑,他不肯,他舍不得,你不是我的吗?
于是宋苛在家人睡醒前,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掐死了那条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宋苛嘴唇泛白,他拽紧身上季昭野给的衣服,洗衣液的清香顺着手指飘出来,宋苛抬手咬住一根食指,死死把牙印刻入骨头里,泪光早在湿润的眼眶里转了好几轮。
“你,你的脸全是汗啊,你中暑了?”季昭野上前一步,宋苛就退后,可墙角那退无可退。
给我克制,宋苛,季昭野是人,不是狗。
也不能发脾气,不能又把关系搞僵了。
宋苛脸上的情绪有说不上的痛苦,他解释自己看天气那么热,路上多买了几根冰棍吃,肚子不舒服。
季昭野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宋苛摆手拒绝了,说自己找社区医院挂号。
“那我陪你。”
“只是肠胃不舒服,你别来了,今天到这吧。”宋苛直起身子往季昭野家门外走,手快摸到门把手,被另一只手截了,那手的主人侧着身子站在宋苛身边,目不斜视观察宋苛的反应。
“好几根冰棍?宋苛,你有话就直说。”浅显的谎言一戳即破。
有话直说?说你离我远点,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苛胸膛大开,深吸了一口气,带了点诘问的语气:“你的好朋友为什么不能只有我一个?”
他对待好朋友的方式不会像季昭野这么三心二意,宋苛认定了一个就没有第二个,没有真心也能度过漫长时间浇灌成形,犯了错他便反思自己,绝不会归咎于好朋友。
“宋苛,我们不是情侣吧?我干嘛必须只有你一个?”季昭野左手臂悠哉搭到大门把手,右手臂去搭宋苛的肩膀。
怪不得周六以外的日子他能和别人谈笑风生,怪不得练街舞闹矛盾没找过自己说话,不发一条信息,怪不得能自然而然把家庭环境说给自己听。
....人的认知果真不能统一,宋苛失望地想。
“我就说你这周怎么性格大变,对我管那么严,严禁禁止别人找我玩....”
“确实不是,对不起,当我什么也没说。”宋苛听不完季昭野戏谑地盘算他这一周的怪异,大力推开季昭野的手臂开门走了。
季昭野没追上来,意料之中的。
毕竟他不是特殊的,离了宋苛的季昭野还有别的好朋友,更无私更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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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是中俄自1994年起开始讨论天然气合作,但因价格分歧、运输路线争议等问题,谈判持续近20年。最终于2014年5月21日中国与俄罗斯签署价值4000亿美元的30年天然气供应协议。
另一件是青春中学一班的。
宋苛早上一进门以为进错班了,因为他的座位后面没有单排的桌椅了。
孟皓程来了没坐他旁边,跑到学习委员后面坐着了。
宋苛的同桌被季昭野取而代之,他一进来就拉开宋苛身边的椅子坐下去。
“怎么回事?你的桌椅呢?”宋苛还恍如隔世,记忆停留在上周五。
季昭野准备开口时,孟皓程跑过来把抽屉里的垃圾收拾扔掉,帮季昭野答道:“你没看班群?昨天晚上李老登临时发的座位调整。”
李正节的意思是为了调整学风,争取重点班每一位同学在期末考试发挥实力,提前变动上下游同学的座位,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倘若没有那种亲戚流言的话宋苛还真信了。
这美事放前几周,宋苛肯定没半句怨言,还得回家高兴地拿跳绳多跳200下,可继‘好朋友事件’后,宋苛实在不想在学校用抓学习的理由霸占季昭野的空间了。
季昭野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近了他更方便找宋苛聊天,等预备铃放完才坐正方放老实一些。宋苛和他说话的频率和以前没差,不过用心去体会就能发现宋苛永远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能多说话了,也坐的更近了,好朋友的情感纽带更紧密了。
可全部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用来欺骗自己的假象。
宋苛放宽自己对季昭野的学习要求,允许他有空闲的时间,跟别的朋友闲聊打球,担当起李正节眼里尽职尽责的‘好同桌’。
季昭野也不是完全没用处,宋苛小学近视到现在没配过眼镜,他跟赵雅提过一嘴自己近视的假设,她当时在算账,只说着“你少玩点手机就不会近视了,现在配眼镜几百块呢。”
最后一句必然是“别乱浪费家里的钱。”
季昭野视力好,没孟皓程一上课就嗜睡的特性,他一见到宋苛眯起眼睛伸长脖子看老师板书,就放下玩手指的动作当宋苛的“眼睛”,对宋苛说黑板上写的笔记,顺便给自己也记了一遍知识点。
宋苛耳边是季昭野贴近轻声报笔记的声音,这个年纪的男生进入了变声期,压低嗓子该是低沉暗哑的,季昭野的就不同了,依然留着小男孩的青涩稚嫩,宛如山间清泉缓缓流过山石。
他记笔记的速度慢下来,悲观地在心中发问:季昭野,你对每个好朋友都这样吗?
宋苛多次地想开口说既然我不是唯一一个,那我们别做好朋友了。
又心觉这真的不对劲,他跟以前有什么区别?敏感多疑,自私,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界限,轻易嫉妒,没有同理心。
他怎么能让季昭野发现他的本性呢?他现在甚至多了一种缺陷,占有欲。
看清宋苛本性的人离他远远的,他的家人碍于血缘关系没有抛弃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昭野也会离开他吧?
季昭野和他不熟络的时候,会主动跟他说“对不起”,这是宋苛仅能拿出来赌他和别人不同的最大筹码。
但是之后说对不起最多的为什么还是自己?错误全在自己身上吗?
季昭野对他而言也不是特殊的?
“啾。”
宋苛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从脑里的会议室退出来,环顾四周的环境,不在教室里,他出现在了某老师办公室。
他低头,右手握着红笔,手下压着好几份练习册,他正在给一个写错的符号画圈。
哦,他答应了化学老师午自习过来批改学生作业。
他神游多久了?这种状态时不时发生,灵魂出窍式生活着。
宋苛扭头,周予饶有兴致地倚在办公桌上撑着脑袋,盯着他的眼睛问:“感觉怎么样?”
哦,除了他还有个班长周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怎么样?他干什么了?宋苛下意识摸了摸脸,想到回神时的一声“啾”,眉头瞬间拉下来了。
这该死的周予突然亲他脸。
“没反应过来,不怎么样。”宋苛硬着头皮回答,忍住胃里一阵阵因恶心而涌动的酸液。
“对吧,你也没感觉吧?”周予放下批改的练习册,换了手继续撑着:“我班里男生都亲了个遍,我看也没人跟我谈恋爱啊。”
“...你是同性恋?”
“不是啊,你不知道隔壁班的事情?有女生上课传阅漫画书被逮到了,下周一升旗仪式通报批评他们传播不良风气。”
这跟周予乱亲人有什么关系?
他一看宋苛疑惑的表情,继续讲:“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他们看的男生谈恋爱的漫画书大概有黄色情节,二班班主任发飙把图书角的书全收了,估计也跟我们老班通过气,一班的书也准备收了。”
“关键是图书角大半的书和漫画是我投资的,这全收了我以后拿什么消遣?唉——”
“所以小爷我以身犯险做出行动,让那些腐朽老人知道男人亲一亲没什么,跟图书角更是半毛钱关系没有。”
听周予嬉皮笑脸解释一通,宋苛心说你不如还是以“觉得好玩”为理由来让我信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感觉的话,我再亲一次不过分吧?”周予批了几下作业,不怀好意地抓过宋苛的手腕作势要他靠过来亲脸。
宋苛眼疾手快拿过一本批改完成的作业扔到周予的脸中央,大骂一声:“滚!”
......
同性恋到底是什么?怎么定义?
牵手,亲吻,然后时机到了去上床,这跟异性恋也没有任何区别吧。
那它跟朋友的区别又是什么?
宋苛写不进去作业,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跟小学时期和靠的近点的同性朋友说话,便有人鼓掌说看呐一对死基佬。
跟中学时期周六的季昭野散步聊天时偶尔牵起手,被批改作业的周予偷袭亲了脸。
恋人之间做的事情,朋友好像也能做,反正宋苛没有特别的反应。
这中间缺少了一个要素——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用一句话来描述何谓情欲,那就是“不受控制,不受驾驭的渴想和追求。”
是的,人在进化的过程里,有动物的本能需求去交配,也有更高级的索取快乐的欲望。
《圣经》里有一个故事叫做“所多玛城的毁灭”,人们生活淫乱犯下累累罪恶而受到惩罚。因此信仰基督教的宋家人在这方面的教育是缺失的。
那么宋苛了解的渠道在哪呢?他之前查资料的时候底端跳出来的小广告是他接触这一欲望最近的时候,又被冲动点进去后眼花缭乱的画面吓得退出来,究其原因应该是没钱充值。
但男生最不缺的就是见多识广的狐朋狗友,宋苛在扣扣里旁敲侧击地问孟皓程,那头什么也没说就递来个网址,发完还调侃宋苛终于成大男孩了。
宋苛点进网址,像只小羊羔进了狼穴,狼群们在一起分食今天的美味,连骨髓也没落下一并吮吸进去,那食物的头部神经未断,咿咿呀呀呼喊着同伴,却不是向他的,宋苛往自己身上一看,他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饥肠辘辘,甩掉身上的伪装,跳进了分食的狂潮中。
素食主义者一晚上过后吃了肉,一开始会拼命催吐,后来适得其反没有大鱼大肉便活不下去了。
宋苛回家拿到手机不刷视频,打小游戏了,对季昭野的回复也减少了,他如今找到新的令他上瘾,短暂逃避现实的方法——看A片。
虽然自我解决不是第一次了,但那时候脑子里没有让人面颊滚烫,心跳加快的人体交叠的画面,草草抽弄几下就结束了。
情欲真是让人上头的东西,什么都可以抛之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回到那个话题吧,朋友不可能有这种欲望的。
无论是牵手,拥抱,亲吻,那都证明不了什么。
这种娱乐方式固然放松,却严重影响了宋苛原本正常的生活,他最近的状态不再是走神在对季昭野和自己友情的漩涡里了,而是漫无目的地步行在荒原里,偶尔去捕猎鲜美的小羊。
“大家把书翻到‘治国安邦的总章程’那一页,关于规范权利运行是中考的重点…”
班里一共三组,坐在第三组的宋苛靠窗,他的思绪放空到天际,化成了软绵绵的云层。
“一个是为什么,还有一个是怎么做,考试两个都要答才能保证不扣分…”
政治老师走下讲台绕到第三排又走回去,她说话的间隔很长,头上的风扇开了最大档,宋苛的耳朵里听到的只有风。
“再看到法律那里伦敦铁桥塌下来,小鸭子渡河咿呀咿呀哟…”
咦?她怎么唱起歌来了?
宋苛眼皮上装了两个小人一样重,他一笔一划写下歌词,黑乎乎的字体在书本上打转,把眼前所有一切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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