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把年喻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都变快了,感受到了吗?”
“切,戏精。”年喻嘴上嫌弃,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和陆知海温柔克制的爱意不同,陆时安总是这样直白热烈,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虽然常常让他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格外受用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陆时安忽然倾身靠近,在年喻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一个温软的吻已经落在他的脸颊上。
“喂!”年喻猛地捂住被亲的地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慌张地环顾四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已经注意到不远处几个游客投来的含笑目光。
陆时安却笑得更加张扬,手臂一收就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他的手掌紧贴着年喻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灼热的温度。
“那又怎样?”陆时安理直气壮地搂紧他的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让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门关上的闷响将喧嚣隔绝在外。年喻低头摆弄安全带,金属扣“咔嗒”咬合的瞬间,余光瞥见陆时安的侧脸——晨光描摹着他的下颌线,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
“神神秘秘的……”年喻屈起手指轻叩中控台,“现在能说去哪了吗?”
陆时安指尖在方向盘上打了个转,突然没头没尾地问:“怕鬼吗?”
“啊?”年喻愣住,随即失笑,“你该不会要带我去看午夜场恐怖片吧?”
引擎启动的震颤顺着座椅传来,陆时安的声音混在低鸣里:“比那个刺激——我们去墓园。”
安全带突然勒紧胸口。年喻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是……阿姨的忌日?”
“偷听挺专业啊。”陆时安语气轻松,却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些。
“你们吵得整栋楼都要报警了。”年喻用鞋尖轻轻踢了下储物箱,“不想听都没办法。”
陆时安转过脸,带着温度的手指穿过他睡翘的发梢:“那正好,今天让你见见这场家庭伦理剧的女主角。”
年喻的呼吸微微一滞。他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影,声音轻得几乎要化在空调的风声里:“可是……你明明最不想见的就是她。”
车内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细微声响。陆时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突然停住,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性不错。”他低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次……”年喻无意识地揪住安全带,布料在他指腹下发出窸窣声响,“陆知海只是提了一句,你就发火了。”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陆时安紧绷的下颌线上,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脖颈处的青筋若隐若现。
“是啊。”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车窗上凝结的雾气,“我不喜欢她。”
引擎突然低鸣,盖过他瞬间的哽咽:“应该说……我恨她。”
陆时安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底下暗流汹涌。他的目光落在对方青白的手指关节上——那双手正死死扣着档位杆,用力到几乎要将金属捏碎。
几乎是本能地,年喻伸出手,指尖先触到的是冰凉的皮革,然后是陆时安手背上突起的血管。他轻轻覆上去,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正在微微颤抖。
车内一时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嗡鸣,就在他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时,陆时安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知海一直觉得……我对你不是真心的。”
“为什么这么说?”
“大概……”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以前确实做过不少混账事。”
年喻没有立即回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次不一样。”陆时安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认真,“我想让你知道这点。”
年喻垂下眼睛,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你不用特意解释的。”
“要解释。”陆时安突然伸手覆住他的手,“最开始确实是因为知海才注意到你,但现在……”
他的手掌很暖,年喻能感觉到上面细微的茧。
“现在什么?”年喻听见自己问,声音比想象中要轻。
“现在每天醒来第一个想到的,是你喝咖啡时皱眉的样子。”
“是你打游戏时,咬住下唇全神贯注的样子。”
“是你明明很在意,却偏要装作无所谓时,抿紧的嘴角。”
“这些,都和知海没关系。”
年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年他太熟悉各种虚情假意,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直白的真心。
“年喻。”他低声叫他的名字,嗓音沉缓,像在念一句誓言,“试着喜欢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窗外,风掠过树梢,沙沙的声响像某种隐秘的回应。他垂下眼,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陆时安。”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再飘忽,“你真的很烦。”
陆时安挑眉,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嗯,我知道。”
年喻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红了。
车子缓缓驶入墓园,碾过碎石路发出细碎的声响。年喻跟着陆时安穿过几排青松翠柏,来到一座素雅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前。
墓碑上端正地刻着:
“爱妻沈月茹之墓
夫陆承岳立”
照片里的女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脸上嵌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古典美人的韵味。
她唇角含着温柔的弧度,皮肤在照片里依然透着健康的光泽,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若不是黑白照片的色调提醒,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正在微笑的睡美人。
年喻注意到墓前已经摆着一束新鲜的白色马蹄莲,花瓣上还沾着水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知海来过了。”陆时安轻声说,将自己带来的百合轻轻放在旁边。
年喻点点头,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看见陆时安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暮色中的墓园格外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陆时安突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我妈要是看到这个,估计能气得活过来。”
年喻转头看他,发现他嘴角挂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凉。
“她最恨这个称呼。”陆时安用鞋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活着的时候天天闹离婚,死了倒成了‘爱妻’。”石子滚到墓碑前,“我爸连葬礼都没来。”
年喻的手指动了动,悄悄勾住他的小指。
远处传来几声鸟鸣,陆时安的目光追着飞鸟,声音飘忽:“小时候,她是唯一能分清我和知海的人。”
年喻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可她每次逃跑都只带知海。”陆时安突然笑了,“我问她为什么不要我,你知道她说什么?”
风掠过墓碑前的百合,花瓣轻轻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分不清你们’。”他模仿着记忆里的声音,连语调都惟妙惟肖。
年喻的心脏猛地揪紧。他张开手掌,将陆时安冰凉的手指整个包住。
暮色渐沉,墓园的灯光次第亮起。年喻望着照片中温柔含笑的面容,突然想起画展上那幅肖像。
“那幅画……是你母亲?”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陆时安侧脸的轮廓被夕阳描上金边,却衬得眼神更加晦暗。他伸手揉了揉年喻的发顶,指间带着夜风的凉意:“我们小年糕记性真好。”笑意未达眼底。
年喻的喉结动了动:“她骗了你……?”
一只夜蛾扑向墓前的长明灯。陆时安注视着那簇晃动的火苗:“那天她让我去告诉我爸,说她上吊了。”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墓碑上缘,“我看着她踩上凳子,绳子垂下来刚好到我眼睛的高度。”
远处传来教堂晚祷的钟声。
“‘要快一点’,她这么说。”陆时安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抱着她的腿哭,她弯腰擦我的眼泪,香水味和往常一样好闻。”
“我爸在书房,和往常一样。”陆时安突然轻笑,“我说‘妈妈又走了’,他摔了茶杯……而妈妈,她站在凳子上对我笑,像等着收礼物的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等了很久……”陆时安抬手虚虚环住自己的脖颈,“然后对着空走廊喊:‘爸爸来了’。”
“你看,”陆时安望向墓碑,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风里,“她最后笑得比照片上还开心。”他转向年喻,“只是没想到,这根绳子……勒住了两个人的脖子。”
年喻将他拽进怀里,陆时安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
远处钟声回荡时,陆时安开口道,“知海他是个好孩子。”声音闷在年喻的衣料里,“妈妈走后的第二天,他把最宝贝的游戏机塞给我。”
年喻感觉怀里的人轻微颤抖了一下。
“他说‘哥哥,我的东西都分你一半’。”陆时安自嘲地笑了笑,“结果我转头就开始学他说话的样子,连拿筷子的姿势都模仿。我就想知道,为什么被带走的总是他。”
“只有帮妈妈骗爸爸时,她才会摸我的头。”陆时安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她说安安真聪明……”
年喻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五岁那年,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永远离开了我。”
“亲戚们抢着要收养我,我天真地以为,他们是真心疼我。直到听见他们深夜在客厅争吵,说谁拿到监护权就能处置那套市中心的房子。”
“我选了小姨家。她总摸着我的头说,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年喻短促地笑了一下,“可我心里清楚,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小姨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再编故事哄我了。”
“我骗自己,只要考满分,妈妈就会回来。”年喻的声音很轻,眼泪无声地坠下,“可是……她没回来,小姨也不要我了。”
陆时安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遇见陆知海那天……”年喻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嘴角却弯了起来,“我站在桥上,已经想好要怎么跳下去了。”
泪水浸湿了他的睫毛,“但我没死成,还遇见了你们……现在的我,真的好幸福。”
他抬手擦掉眼泪,眼眶通红,却笑得灿烂:“所以,陆时安——”手指轻轻点上对方的心口,“你不是等着被谁选择的可怜虫,你是可以自己决定去爱的人。”
陆时安突然笑了,眼尾泛红,他一把将年喻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发疼。年喻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混合着灼热的呼吸落在耳畔:“我早就选过了。”
他的唇擦过年喻的耳尖,声音低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在每一次描绘你的时候,在我妈的墓前,带你来的这一刻。”
远处,最后一丝暮光沉入地平线,可他们谁都没去在意——相拥的体温已经足够温暖这漫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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