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面无表情看着身前的人,眉梢微挑,“怎么?是来杀我的?”
一路上他已经够小心翼翼了,没想到还是被人寻着蛛丝马迹找到。
“你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你在死士中武力第一,却唯独不会隐匿自己的踪迹。”十一的声音冷酷无情,“以往做任务,都是我们为你清除那些踪迹。”
他答非所问,显得燕危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燕危靠着树干坐在火堆旁,火光照耀下那张脸清冷而俊逸。
往日他们浑身包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认人全靠身份牌子。
如今燕危在人前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真容,十一心中大惊失色。
他大概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所以主子才会那么疯狂的折磨这人。
十八年前有一桩极其隐秘之事,青贵妃明明生下了皇子,身边的人却被处死。
给外的消息是说青贵妃在生产时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圣上一怒之下处死伺候贵妃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为死士,在暗地里行走,如影如风,自然是见过那位名满天下的五皇子的。
眼前这人与那五皇子近乎一模一样,除了眉心那颗红痣。
他是聪明人,皇宫中对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心生疑虑,却无人敢提及。
世界上如果没有丝毫的关系,两个人怎么可能会长得如此相似?
十一抬腿朝燕危走去,在火堆前坐下,神色有些恍惚。
这个猜测让他心惊的同时,也很为此感到有些可笑。
皇权之下,万人之上,人命如草芥,连亲子都不放过。
燕危拿着枯枝翻着火堆,低垂眼帘,“不是来杀我吗?怎么不动手?”
“在所有人眼中,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十一冷硬开口,似乎很难说服自己不动手的原因,“我让他们回去回复消息,只有我一个人前来。”
“所以你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想留我一条命。”燕危漫不经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去哪里?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情分上,我如今可以帮你一回。”十一再次答非所问。
动作一顿,燕危掀起眼皮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放了我,你就不怕回去后被处罚吗?”
古代死士绝不能有二心,按照原主的遭遇来看,皇宫可是会吃人的。
十一低头,光影明明灭灭,“知道为什么你会被主子下令处死吗?”
他抬起头来,嘲讽道:“你实在是太不讨喜了。”
燕危丢下枯枝,面无表情道:“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去天子脚下,你给我打点一下。”
十一气笑了,轻呵一声,“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做不到打点好一切。”
十一站起身,转身背对着他,“离开燕国,我能给你银钱换身行头,其余的自己想办法。”
他是死士,不是皇亲国戚,做不到那些。
唯一能给的,只能给出他攒的所有银钱,算是报答了恩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盯着他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轻声开口,“好啊,那你便给我一些银钱吧。”
他目前所缺的,确实是钱。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要不然这几天他也不用一直藏着哪里也去不了。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后日会把钱带给你。”十一走在前面,放慢脚步似乎在等他。
燕危起身踩灭地上的火堆,用周围的泥土掩盖好后,才跟上十一的脚步。
死士没有自己的姓名,只有从一往上的代号。
死士没有自己的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他们的寿命只有三十岁,也或者是死在某一场任务中。
“我为什么会死?”燕危急切的想知道一切消息,了解得越是全面就越有利于他。
十一脚步微顿,嘲讽道:“身为死士,身为最下等的人,恬不知耻勾引皇子。你不死,谁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
不是,死士勾引皇子?
开局就这么炸裂吗?
“怎么?脑袋被打傻了?”十一冷嘲热讽,不介意多说几句,“你勾引谁不好?偏偏去勾引五皇子。五皇子可是贵妃的眼珠子,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燕危无言以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他只道:“我真记不得了,要不然也不会东躲西藏,连个容身之处都找不到。”
十一转身看他,从脸上落到他腿上,眉梢挑了挑,“你双腿已断,是如何能走路的?”
说着,十一慢慢靠近他,“你明明被埋入土里五日,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号,你到底是人是鬼?”十一站在他身前,距离一步之遥。
燕危逼近他,嘴唇微勾,嗓音蛊惑而轻缓,“我当然是鬼了,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我要向所有伤害过我的人索命,我要拉上他们入十八层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一道电闪雷鸣凭白劈下,那张脸惨白,那双眼睛漆黑毫无半点温度。
十一瞳孔一缩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他扯了扯唇,目光下移落到不利索的腿上,“恶鬼?行动不便的恶鬼吗?”
一路上静默无言,或许是察觉到燕危走得慢,耽误了时间,十一强硬搭着他使用轻功。
黑夜笼罩着大地,好似一张深渊大口,所有人都被吞噬在其中。
一路沿着小路而东行,很快便来到了皇城之中,燕危计算了一下。
皇城到乱葬岗有二十多里的路程,所以原主为什么会被丢在那里下葬?
到底是活埋?还是因为真的死亡后,才被葬在那里?
十一搭着他绕过无数建筑物,才来到一处荒郊野外,把他带进一座逼仄的、破烂房屋当中。
他把人放在满是灰尘的长凳上,转身背对着他,交代道:“这里偏僻,没人会来这里。你在这里休息一日,后日我会把东西带来。”
燕危双手撑在凳子上,抬头盯着他,“好啊,那我就等你好消息,可别死了让我空等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身形一个踉跄,冷冰冰道:“你放心,主子那里我自会交代,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十一离去,燕危眯起眼睛。
这死士和原主的关系有些微妙啊,加上先前的反应,他应该是猜到了点什么。
事情变得有些,好玩了呢。
燕危微微勾唇,抬手间就拿着包子吃了起来,虽说一号系统的身世有些不容乐观。
但一号系统是个不错的系统,知道他的处境艰难,不管是药还是吃的,都有所准备。
只是有些可惜,就是没钱没衣服,这几日有些受罪了,下次得要好好反馈反馈才行。
天亮了又黑,燕危几乎没怎么走动,距离约定的时间很快来临。
夜半时分,十一如约而至,只是看起来走路有些不太利稳。
燕危微微一笑,“怎么?受到惩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瞥了他一眼,把一个包袱拿出来丢在地上,“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燕危转动眼珠子,毫无负担的提出建议,“有水吗?我想我需要洗漱一番。”
身上都快臭了,好像都能闻到味道了,需要洗漱。
十一有些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气息,“没有,自己想办法。”
十一来去无踪,地上的包袱很是吸晴。
燕危啧了一声,弯腰捡起包袱打开,有几块碎银,有几张银票。
有更换的衣服,一块身份牌子,两指大小。上面写着捏造的名字,同时还有一张软趴趴的人皮面具。
看着倒是清秀,不失为伪装的一件好东西。
燕危心起波澜,盯着手上的人皮面具,“双生吗?我倒是有些期待,与你见面了呢。”
任务在手,需从长计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只有一些旁敲侧击的三言两语,对他很是不利。
他不知那位脾性如何,也不知原主的母亲到底是何心思。
但。
那位踩着原主的尸骨而活,就得要为此付出代价。
燕危察觉到周围没人,在附近转悠了一圈,竟是真的没水。
他迫不得已脱下身上的死士服,换上一套平常百姓穿的衣服,带上那张人皮面具,才起身面不改色离开这片荒芜的地方。
天子脚下全是富饶之象,他们住着精致漂亮的房屋,吃着旁人渴求的食物。
燕危的身影融入到黑夜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真如恶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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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收起桌上的碗筷,起身推开房门,“这就过去。”
他靠着身份牌子来到京中中最有名、最繁华的酒楼里打杂。
最先开始本不想要他,后面又不知道为什么要了。
进来后他才知道,在醉梦仙里做事全是捞油水的活,能进来做事的人大多数都是关系带。
管事的穿着青色衣袍,头带一顶帽子,只露出几缕发白的头发,站在房间里摸着自己的胡须。
见着燕危进来,他一脸严肃的说:“吴中啊,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在醉梦仙做事那是旁人求也求……”
“于管事,有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燕危打断他的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
于管事轻咳一声,四处张望一番才道:“你是新人,我也不想为难于你。这京城里谁不知道林家侯爷体重多病?他极爱吃这醉梦仙的饭菜,却又对我们醉梦仙挑剔得很,这不……”
于管事嘿嘿一笑,顶着淡然视线有些心虚,“林小侯爷今早便叫人带了话来,林府要招待贵客,定了醉梦仙的饭菜,我想让你带人送去林府。”
燕危垂下眼帘,这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找上他一个新人,摆明有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冷声道:“为何找我?我刚来没几日,想必于管事应该也没看出我有可用之处吧?”
“这可用之处嘛……”于管事双眸扫过他,满意点头,“遇事冷静,干活麻利,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他是醉梦仙的管事,说是捏着这醉仙梦所有人的命脉也不为过。
下面的人见了他,不是担惊受怕就是低眉顺眼的,没一个能看得顺眼的。
这新来的吴中一看就很沉稳,虽不是熟人举荐而来,但他心中很是满意。
醉梦仙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他亲自接待。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接班的人,这不带着难道要放弃?
他可忙得很,管这管那的,没有一个人能替他分忧。
燕危见他神色无异,点头应下,“好,那我这就去准备。”
“等等。”于管事叫住他,目光带着一丝嫌弃,“你就穿这身衣服去?好歹要见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别丢了醉梦仙的人。”
于管事亲自带人去房间换了身看得上眼的衣服,才满意点头,“不错不错,这样看起来才有个人样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说没看错人,这吴中是个可造之才。
带在身边做事自己也会轻松许多,也有时间多陪些妻儿。
燕危捏了捏衣角,算不上丝滑,也不算很丢份。
这于管事看他的眼神,就如同老板看待牛马员工一样。
他跟在于管事身后,心中啧了一声,不管在什么地方,果然牛马才会受到老板的重视。
他来这醉梦仙才五天,这人这么快就发现他身上的潜质了?
真是,烦人。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要来打工?工钱五两,平时吃住都在醉梦仙后面的大通铺里。
一到下工时间,那些工人的呼噜声都能震上几震。
光是想到这些,燕危就有些承受不了,但环境如此,不得不忍。
于管事带着他来到后厨,几个大厨忙得不可开交,伙计们有秩序地装着做好的各种各样菜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井井有条,无人生事,也无人吵闹。
于管事甚是满意,微微点头认可,“这些都是送往林府的,我看看还差些什么?”
燕危站在他的身边,瞥了眼于管事手上的单子,一大长串的名字,依次划上。
“还差最后两样水晶红鱼和咸闷鸭。”于管事轻呼一口气,“你把这单子拿去,届时好对账。”
燕危接过单子,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随着最后两道招牌菜做好,伙计们整理好端在手里排好队。
于管事挥手让人打开醉梦仙的后门,“去吧,绕过前面那条街,左边最冷清的便是林府了。”
燕危点头嗯了一声,拿着单子走在前面,伙计们端着菜品跟在后面。
长长的一排,几十个伙计,排面可谓是大得很,不愧是京中最大的酒楼。
就连外面的百姓见着醉梦仙的人都得往旁边让道,要是碰到点什么,他们可赔不起。
穿过长街,转个弯就能看见林府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周围的房屋都差不多一样,但唯独只有林府很是冷清,就算是宴请贵客,但门口却无一人守着。
而且大门还紧闭着,仿佛没有人住一样。
其他府邸有人守着大门,一看就知道谁是谁家。
敲了门半天没反应,燕危眉头轻蹙,笔直的站在门口。
身后的伙计正想说些什么,林府大门打开,走出一位老管家。
老管家带着些许的歉意,“有事耽搁,让你们久等了,把东西都端进去吧。”
燕危往台阶上走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单子,“既然出来了,那就对一下单子吧。单子没问题,自然会送进去。”
老管家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份单子,一目十行看去点头道:“没问题,送进去吧。”
“你是新来的?”老管家一抬头就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下意识一问。
“哦,今日管事叫我来送,有什么问题吗?”燕危随口一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进去吧。”老管家转身带路,燕危领着伙计们跟上。
前院花团锦簇,亭台水榭,花香飘入鼻息,莫名令人心情舒畅。
绕过走廊眼前一亮,宽阔的院中树木生芽,隔间种着白色的芍药。
几桌圆木桌摆放在那儿,几步距离便站着身穿粉色与褐色的丫鬟仆从。
前方的亭台内坐着一人,亭台周围挂了透明的帘吊穗,只看见大概轮廓却看不清人。
老管家走进亭台内,弯腰在那人耳边说着什么。
燕危这边吩咐着伙计们把饭菜摆好,待把带来的东西都摆上就准备离开。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道醇厚冷清的声音,“等等。”
燕危站在原地,身后的伙计们也站定。
不大一会儿,车轱辘的声音响起,管家推着林小侯爷出了亭台,来到几人的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新来的?之前从未见过你。”林小侯爷声音冷淡,目光却盯着燕危垂落在身侧的手。
燕危转身,低眉恭敬道:“回侯爷话,小的确实是新来的。”
不是,这些人一个个都问这话,是在查什么人?还是觉得他身份有问题?
作为死士,除了保护主子外,还会被主子派出去做别的事情。
在身份上随随便便捏造是没问题的,那人敢把身份牌给他,那就证明行得通。
林小侯爷穿着紫色圆领衣服,脖子处围了白色龙华,长而柔顺的发随意绑着,几缕发丝在风里飘扬。
他懒懒靠着,一手放在暖炉里,一手拿着翻开的书,“你习过武?”
燕危眼睫轻颤,正想反驳,又听到对方的话,“习武之人与旁人一样,习武之人走路轻巧,虎口处满茧子,反应非常敏锐。”
“旁人走路厚实,不会收敛自己的气息,虎口不会有那么重的茧。”林小侯爷抬头盯着低头的人,沉声道:“你是谁?”
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世家都所耳闻,上面不光下令找身份可疑之人,且宫中还有口信传来,凡是可疑的人都要问其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抬起头来直视眼前的林小侯爷,不卑不亢道:“小的就是一个从小干活长大的人,侯爷说习武什么的,小的听不懂。”
两人直视,互相观察,互相怀疑。
脑袋一阵刺痛,眼前陌生的人在记忆深处展开身份来。
林家世代都是武将,世世代代都守在边疆,且还是三代单传。
林挣战功赫赫,呼声太高被圣上忌惮,有意无意打压林家。
如果不是边疆频频来犯,林家怕是早就被收回兵符圈养在京中了。
林常怀在五岁时从马背上摔下来,双腿被发疯的马踢断,从此落下了残疾。
边外战事吃紧,林挣征战在外,与京中妻儿常年见不着几面。
在林常怀十岁时,母亲身亡,父亲匆匆赶来也才见了最后一面。
安排好后事后,林挣被派去驻守边疆,而林常怀也在十岁时被圣上封为靖武侯,享无尽荣华富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是几息之间,燕危就知晓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以及处境。
林家在京中关系微妙,可林常怀仿佛看不见一样,与世家公子结识,还与几位皇子走得近。
林常怀偏头看向站在身旁的老管家,吩咐道:“正好府中缺一洒扫之人,你去同于管事说,让他留下来,把他的卖身契带回来。”
老管家应是,燕危却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这一个个的怎么老是往他面前凑?
他去醉梦仙时只有一个身份牌子,哪里有什么卖身契?
燕危不动声色,双眼盯着不紧不慢走动的老管家,“小的只是在醉梦仙做事,只有身份牌子,没有卖身契。”
“没有卖身契?”林常怀眉梢微挑,不错过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卖身契,你是如何进的醉梦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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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危站在林常怀左后方,帘吊穗在风里轻晃,冷然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只‘恶鬼’,为我做事,我保你平安。”
说完后他抬头看向前方,透过帘穗盯着湛蓝的天空。
这京城被大网笼罩着,而网中困住千千万万的人。而那网上全是蜘蛛的眼睛,盯着京中的一切动静。
不等燕危回答,林常怀收回视线偏头看向他,“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进醉梦仙?又那么巧妙的来到我的府上?”
燕危笑出声,脸上明明是生动的笑意,可他眼中满是冰冷,“靖武侯,你这是招揽一个死士吗?”
他微微弯腰靠近林常怀,声音低而缓慢,“招揽一个每个月都要服用归祭解药的死士,招揽一个勾引皇子而被打杀丢在乱葬岗的死士。你就不怕我有二心,将来有一天反咬你一口吗?”
五岁断腿长大,十岁被封侯的人,又哪里是什么等闲之辈?
距离有些近,彼此之间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林常怀偏过头去,“这世家之人,谁又没在暗地里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抬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面色淡然,“他们能够培养死士,世家也能培养。你口中所谓的归祭解药,很不巧,我手里就有。”
林常怀双手扶住把手推着轮椅,离燕危远了一点距离,淡声道:“距离三月十五还有两日,倘若不吃下解药,届时你功力全失,五脏内腑破碎,活不过半个时辰。”
燕危耸拉着眼皮,面色淡定不已,“靖武侯需要我做什么?杀人?还是监视哪位皇子?亦或者是要我远赴边疆,去保护你那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冷然的气息席卷在亭台内。
林常怀握紧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也就两息的功夫就恢复了自然,林常怀目视前方,眼中满是杀意,“我不需要你帮我做那些,你只需保护我便成。”
抬手一丢,一个青色小瓷瓶便被抛出,燕危伸手轻松接过。
“过两月便是春猎,那时有人会来刺杀我,你在暗处保护我便可。”林常怀低头,说起春猎时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燕危捏着手里的青色小瓷瓶,笑意不达眼底,“好啊,那么靖武侯,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林常怀捏着冰凉的把手,往后侧目而视,“我向来一言九鼎,答应旁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醉梦仙那边你不用担心,于丞是我的人,至于你留下的痕迹,我也会让人去清除,没有人会发现你的踪迹。”
燕危扬了扬手里的解药,言不由衷道:“那就多谢小侯爷了,多谢小侯爷收留我,多谢小侯爷为我扫清障碍。”
看来失忆的后果非常的严重,他已经非常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
这林常怀,真不简单啊。
他与世家结识,与皇子走那么近,到底在图谋些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常怀轻敲把手,发出清脆声,吩咐道:“带他下去,待过了十五,便来我身边做事。”
一身黑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一言不发领着燕危退下。
等看不清人了,他才转身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眼里寒光凝实,“倒是有些意思,我竟是无法看破半分。”
看似温和好相处,实际笑时眼底都是冷,一身用武之地终是成为不起眼的尘埃。
可正是因为这不起眼的尘埃,在最后时刻才能反杀掉幕后之人。
他抬头看向人人向往的皇宫,眼里的恨意几乎能飞射而去,恨不得把那皇宫翻上一翻。
哪里有什么意外?不过都是算计罢了。
林家世世代代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后果。
这便是皇家,皇家无情,果真如此。
“从今以后起你便住在这里。”影卫带燕危来到住处,虽狭小,但却是单人间。
处于林府后院左边的位置,往后走过一条长廊便是高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危对此非常满意,比起醉梦仙里住的环境,他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见燕危站在门前张望,影卫提醒道:“在主子身边做事,别想逃,否则唯有一死。”
燕危扬了扬手,推开房门进屋,淡淡道:“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要休息。”
影卫一个跳跃就消失在屋檐处,燕危面色无异关上房门。
不管是监视还是看守,他心里都没有一分波澜。
他坐在床上,盯着手里归祭的解药发呆。
他算是知道了,但凡是触及到关键物品或者人,原主那些遗忘的记忆就会走马观花般出现,也算是心里有了些底。
归祭是专门给死士服用的,服用归祭后每个月十五都要解药,否则就会五脏六腑破碎,活不过半个时辰。
归祭是燕国国师配的,解药是国师也配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皇家。
燕危啧了一声,心里略微有点烦躁,这么毒的毒药,解药岂是那么轻易找到的?
要不是为了重生回去报仇,他又怎么会这么拼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抑在心里的事如潮水般涌来,燕危抿紧唇瓣,眼里全是疯狂。
思及不在一个世界,他很快平复好情绪,面无表情盯着瓷瓶。
距离十五还有两天,他身上的伤也好完整了,趁着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得要抓紧休息才是。
按照林常怀这笑面虎的性格,说不定十五一过就会安排他去做事。
燕危合衣躺在床上假寐,外头传来几声大笑,耳力惊人的他猛地睁开眼。
他起身站在门口,去聆听着外面的交谈,想多了解一下这具身体周围的一切事情。
“老早就听小厮说你这儿准备好了醉梦仙的吃食,这不,我就赶紧过来了。”这是一道洪亮不失礼数的声音。
林常怀的声音紧接着,“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在家中无聊,想着我们也有几日没见,是以才想着叫你们来聚聚,正好也谈些公事。”
“哎呀,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这种时候谈公事多扫兴?”另外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有些不以为意,“恰巧我得了个美人,带来让各位掌掌眼。”
“这是我们之间的宴会,你带一个外人来作甚?皮痒了?我回去就让父亲书信一封,给你找点事情做。”
“别,你要是这么做,我可就当没你这个兄弟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今日怎地如此热闹?”沉稳声响起,寂静了一瞬后就是一片恭敬问好声。
“殿下安好,没想到殿下也会来此,倒是我们几人胡闹了。”
“不必如此,既是朋友之间的宴会,各位不必如此多礼。”
“没想到五哥也在啊,早知你在我便不来了。”话音刚落,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觉得有些尴尬。
这两位不请自来,是想干什么?
林常怀宴请了孟家、周家、宋家、黎家和蒋家五家的青年才俊,至于皇子中只宴请了五皇子燕濯。
另外两位皇子嘛,和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本就不是很熟。
林常怀温润一笑,被老管家推着过去,“七殿下、九殿下安,没想到二位殿下光临寒舍,实在是有失远迎。”
听到关键人物,燕危心中一动,做贼似的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朝话题中心摸过去。
有这些关键人物在,想来原主尘封的记忆也能一一打开,这样就方便他以后的行动了。
好在一路上有半人高的花草树木遮挡,他的身形才不至于被人一眼就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了眼前方的情况,眉头轻拧,一个轻跃攀上旁边的房顶,趴在房顶上探出脑袋。
几人都站着,一眼扫过去,每个人都有辨识度,五皇子头戴金冠,一身暗红箭袖,腰束彩丝宫绦,因是侧身而站看不清面容。
想必站在一起的两位就是七皇子和九皇子,身着华丽尽显尊贵,光是站在那里就与其余人泾渭分明。
林常怀在人群中,身前是两位不请自来的皇子,身后是他的好友,面临这样的场面面色淡然没有丝毫不满。
七皇子是皇后所出,极其受宠,从小到大没挨过训,也没挨过骂。
所以性子乖张跋扈,身边的狗腿子比一些宫妃都要高上许多,从来没有人敢得罪这位爷。
至于九皇子嘛,是一个美人所生,难产而亡,从小被抱在皇后身边养。
打小就是七皇子的跟班,让他往他,绝对不会往西。
至于其他几位世家公子……
燕危眉头微蹙,他表示原主的记忆中只听说过名字,并未见到过人。
最关键的人物没看到,燕危按捺着,想一睹五皇子的真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皇子燕晖冷哼一声,横眉道:“怎么?靖武侯莫不是不欢迎本殿?”
“殿下说笑了,既然几位都来了,那就入座吧。”林常怀招呼众人坐下,才被推着回到自己的主位。
有两个外人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自是有底。
之前说带美人来掌眼的是宋家公子宋玉箫,他坐在位置上,左手搂着一位身着粉衣美人,模样端正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娇媚之感,青丝披落,仅用一朵花钗挽着发,凤眸潋滟,唇若春桃引人无限遐想。
“这是我新得的美人,叫墨娘,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宋玉箫朝几人看去,神色之中都是得意。
几位之中,也就只有宋家公子不着调,但又很怕家里的老爹。
俗话说又菜又爱玩,典型的就是他。
“父皇有意在春猎为世家指婚,此时你堂而皇之的带人来,就不怕给宋家招祸?”燕濯喝了口茶,抬头看向不着调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燕危看清了那位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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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盯着一个人,显得姿态优雅却又赏心悦目。
脑中剧痛传来,黑暗潮湿般的人生走马观花般挤入大脑。
“本宫说过,你一生只能待在黑暗里,那些日子不是你能肖想的。”厌恶的声音拉扯着神智,一张绝美容颜出现在脑海里。
原主的亲生母亲,青贵妃。
看起来不过四十的年纪,保养得极好,可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青贵妃大胆包天暗自留下一个早夭的婴儿,每日活在折磨与疯魔中,时而温情、时而大发雷霆。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面对的都是暴躁如雷的人,那人告诉他,他只能活在黑暗里,只能窥见一些旁人的光亮。
可这丝光亮在被发现后,得到的是十鞭,十鞭下去背部开花,几乎丢了半条命。
青贵妃高高在上如同索命的厉鬼站在他床前,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他是皇子,他享这无尽的荣华富贵,或许将来有一日他会登上这万人敬仰的高位,你有什么资格去偷窥他?”
“我留你一命已是大发慈悲,如果你注定只能活在黑暗里的话,那么危儿,做我手里的利剑,去搬走阻碍我们的绊脚石。”从那日起,他被剥夺了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百。
一百个死士中,只有互相厮杀成为第一,才能活着,才能站在青贵妃身后。
他被秘密送出宫,被人带着去学杀人技,毒药归祭入口那一刹那,他仿若沉入到无边无际的地狱中。
等他醒来后等着他的是一顿鞭刑,告诫他不可放松警惕。
他活在黑暗里,活在杀人如麻的日子里,活在鞭刑与毒药发作的日子里。
日复一日,反反复复不停息。
十岁时他成功拿到两次第一,在死士中武力值排第一,这才再次被送到青贵妃身后。
他的代号也从一百到一号,为青贵妃扫清障碍。
十一岁杀了一位世家公子,伪装成落水的假象,之后不了了之。
十二岁杀了旁人安插在青贵妃身边的暗桩,伪装成意外。
十三岁杀了一个大臣的妻子,伪装成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岁杀了一个顶撞青贵妃的宫妃,伪装成意外。
十五岁被派在五皇子身边暗中保护他,从一出生手里就沾满着鲜血。
他想脱离这样的日子,从十五岁开始计划,十八岁勾引五皇子未果,被青贵妃抓住打断双腿,受一百鞭刑。
人生无望,他在黑暗里无法挣扎,双腿已断,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人死如灯灭。
这就是原主短短十八年的人生,活在黑暗中,饱受折磨与打压,手上全是旁人的鲜血。
哗啦。
“谁在那里?”燕濯转头看向燕危的方向,双眼凛厉。
林常怀动作微顿,转头看过去,“殿下是不是听错了?”
燕濯瞥了他一眼,双眼冷凌,“本殿还没到那老眼昏花的地步。”
“去看看。”燕濯收回目光,吩咐人去查看声音的来源处。
林常怀微垂眼帘,“我近日养了只猫儿,恐是他发出的声音,殿下多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濯抬头盯着他,目光带着审视,“你是什么性子,本殿一清二楚,你最不爱猫和狗。”
林常怀放下杯子,无奈叹气,“殿下,谁说猫、狗就一定得是猫和狗呢?”
其余几人神色复杂,林常怀虽身份尊贵,但他双腿残疾,京中无人上门提亲,从而也没个婚事傍身。
“哦~这么说来常怀兄是养了只会挠人的猫儿吗?”孟家世子孟陵看向林常怀的目光很是暧昧,意味深长道。
林常怀差点一口咬碎后槽牙,孟陵这么一捣乱,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极其复杂。
往日里他从未有半点流言蜚语,不过是招揽了个死士,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人果然不讨喜,要不然也不会被前主子打杀。
林常怀抬手揉了揉眉心,语含疲惫,“殿下若是不信,我叫人过来便是。”
他朝身后看去,老管家点头,转身朝屋后走去。
燕濯神色意味不明,“什么时候得的人?本殿怎么不知道?家世如何?可有不妥之处?”
询问犯人似的话语落下,七皇子燕晖冷嗤一声,“听闻你们关系素来要好,今日一见其实也不尽然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燕濯不紧不慢端起茶杯,低头时淡淡道:“你也道是素来听闻,读的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么?”
“你……”燕晖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九皇子燕泰制止。
燕晖抽出自己的胳膊,眼神像吃人似的,燕泰打了个哆嗦。
对于这些,旁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人开口说话。
“哎哟,我的祖宗哎。”老管家刚到屋后,就见燕危坐在地上,神色有些不对劲。
但当前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自家小侯爷被这人给害惨了。
“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快跟我去换身衣裳见人去。”老管家白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的。
早在林常怀开口时,燕濯就已经叫人撤下,毕竟是别人的家世,也不好多此一举。
燕危起身跟在老管家身后,脑海中还在消化着原主的记忆,脸色有些苍白。
老管家在前方嘀咕,“也不知道侯爷看上你什么了,说是洒扫,却跟养闲人似的,一点活也没让你干。”
进入房间后,老管家让燕危等着,而他则是转身就走,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影卫再次出现,把东西丢在桌上,“你这张脸实在是平平无奇,戴上这张人皮面具,别给主子丢脸。”
说完后跃身消失不见。
燕危:……
不是,这侯爷养的影卫就是不一样哈,来去自如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不过。
燕危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脸,有些无语,他倒是觉得这张脸挺好的,没有违和感也挺适合他办事。
目光转向桌上的那张人皮面具,他嘴角一抽,柳眉凤眸,鼻梁高挺,嘴唇薄如纸片,白得跟个鬼一样。
这打眼一瞧就是小白脸,这影卫要让他演一个小白脸吗?
“时间紧迫,没有准备你的衣服。我看你身形和侯爷一样,先穿侯爷的衣服应急。”老管家来去匆匆,手上抱着一套月牙白的衣袍过来。
燕危伸手接过,神色自若,“成,那你先在外面等着,我收拾一下就来。”
老管家连忙退下,并贴心地帮他关上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房门推开时,从门内走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头发绑成高马尾,上身月牙白印着浅色的花朵,下身漆黑腰佩红色挂穗,细腰长腿走路带风。
特别是那张脸,在他身上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反倒是添了几分异域风格。
额间几撮头发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晃,老管家双眼悠然瞪大,“你……”
燕危微微一笑,眉眼弯弯无害极了,“很意外吗?”
老管家一时有些失言,侯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咋就那么合身呢?
“影三的意思,不是让你扮做女子吗?”老管家心中有些郁气,满是不赞同。
燕危却越过他直接朝宴会的方向走去,话语轻柔冰冷,“男人就是男人,扮作什么女子?我可没有扮妆的癖好。”
如果林常怀连这点小事都无法搞定的话,那他也要换个合作对象了。
看似风光无限却没有实权的小侯爷,确实是个合作的好对象,就是起步难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各位久等了,没想到侯爷竟会叫我出来。”燕危扬声打着招呼,面带如沐春风的笑。
握住把手的手一紧再紧,林常怀侧目看着他,看似随和却处处都是审问,“你刚刚在那边做什么?”
燕危摊了摊手,冲他眨眼,“我瞧着那边墙角有株桂花,想着移栽在别处。不成想这边闹哄哄一片,好奇看一下罢了。”
“侯爷,你不会生气了吧?”燕危直视林常怀的眼眸,毫无畏惧。
林常怀嘴唇蠕动几下,牵起笑来,“没想到你倒是细心,来见过几位殿下。”
两人来来回回的问答,给了在场所有人解释。
燕危侧身向三位皇子行礼,挑不出半点错处,“见过几位殿下,几位殿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