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嘴角一抽,好家伙,这人很会扣帽子啊!
他头一抬,恰好与对方正面对视上,原来是淳于越啊!
那就怪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淳于越,最近一年,对方瞧他,不是无视就是目光带着警惕与鄙夷。
张婴过去碍于扶苏阿兄的情面,加上他性子有点茶,所以只在暗中阴了淳于越几次,明面上从未与他起过冲突。
但现在不一样了,张婴连扶苏和嬴政的夹气包都不想受,更何况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淳于越。
见淳于越还在扯着“江山社稷”虎皮做大旗,张婴语气也沉下来,抱胸道:“仲父临行前,可有嘱托扶苏阿兄监国?”
淳于越抿了抿唇,干巴巴道:“陛下行踪匆匆,临行前尚未来得及见长公子一面,所以……”
“哈!所以你义正言辞地指责、命令扶苏阿兄这么久,居然是在假传圣意?”
张婴抬起眼皮,用鄙视的眼神看了回去,阴阳怪气道,“没想到淳于越博士也有吕丞相的鸿鹄之志,比如奇货而居,帮忙摄政啊。”
“你,你浑说!我何曾敢命令长公子!”淳于越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婴,仿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张婴嘴中说出,结结巴巴地解释,“有辱斯文,妄言,刻薄!”
张婴呵了一声,趁胜追击道:“再者说,儒家不是讲究以孝治天下。现在仲父遇到困难,你作为儒家博士不应该帮着为人子的扶苏阿兄去解决仲父的难题吗?
为何你不想如何解决难题,
反而张口闭口都是在剑指江山社稷?怎么,想趁着仲父不在直接谋划他的位置吗?有你这样当幕僚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啊长公子!”淳于越被这个大帽子扣得尖声尖叫,他觉得自己冤得不行,虎目含泪,“老臣绝无二心,老臣是心系大秦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