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闪过这个念头的我很快紧蹙起眉头。
「他不是也跟我们一样是等待出院的修养病人吗?」
实际上一周以来,我没有特别关心与询问Y先生的状况。毕竟事先得知对方也不久後要出院,看到空床第一时间还是会想到已经出院的可能。
我的询问其实挟带着确认H先生这句模棱两可语句的确认,可惜最终仍得到令人扼腕的答案。
只见H先生像是日常闲谈,表情动作夸张的不断晃动那只跟枯枝没两样的手。
「走了、走了啦!护士发现异状後马上叫医生来,最後确认Si了。人都躺着出去了啊!」
这时我才像大梦初醒般真正感到讶异,却也很快冷却下来。没有细问对方离世原因跟细节,仅是微微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这种事就是来得又急又快。谁知道明天或意外哪个会先到。」
确定原本床位的主人以什麽样的结果离开後,基本上这场对话就该到此为止了。因为继续谈论他人之事,而且是不容置喙也无从获知正确讯息,只剩下大量揣测空间的议论情况下,实在是没有必要。因此丢下感叹後的我再次回头整理母亲床上的物品。
谁知就在我刚转过身之际,H先生竟道出了我从没想过也不曾碰过的遭遇话题。
「我是想说,那晚我看到了啊!看到鬼使神差来把他带走了。不不不,一开始突然出现两个,後来是一群人啊!突然全站在他床边,然後很快护士跟医生就跑进来,没多久就宣告Si亡了!」
说真的,从头到尾我都无法理解为什麽H先生谈起别人的离世如此激动亢奋,那可不是说书或茶余饭後适合高亢闲谈的话题。
可是虽然烦躁感再度涌上,对於从没经历过此类事件跟碰上好兄弟的好奇心还是促使我再次转身。
而於此瞬间,我看到一道浅黑sE宛如薄雾的人影站在微开窗扉前,随风飘荡的窗帘後方。
那浅黑的轮廓无疑是一个T态丰腴的男X,可是透入室内的yAn光却无法照清楚它的衣着特徵,就像某种连环画般,在窗帘飞起时消失,回归原处时身影又再次出现。
这名「男X」的存在证明就仅仅建立在窗帘与外头yAn光产生交集的短瞬过程,任凭两者决定显现於观者眼中的时间。也或许身影紧紧沾黏在窗帘上,彷佛对方不甘就此离世的挣扎证明。
我确实没有这般类似的遭遇经验,但我更讶异原来鬼魂是真的会在大白天出现。就像月亮一样,只是因为光线跟热闹使它不容易被人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道浅黑人影一看便知是一周前离世的Y先生。
到底是因传说鬼有百听还是千听,听到H先生谈论起自己而现身,还是原本就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只是被我们忽略而已,巧合之下才被我所见?
期间,H先生仍滔滔不绝揣测老先生离世原因,甚至连X格、身世、家人为何的JiNg湛推理都出现了。此刻对方那张使人烦躁的碎嘴只想让我赶快摀住,或者乾脆给他一巴掌。
因为不只我认为这些话冒犯到Si者,过程中我竟然还看到那道人影已经从原本的窗帘上,像跳跃般突然呈现具T又漆黑,从H先生背後的床上长了出来!
然後对方伸出像暴风雨中张牙舞爪树枝的双臂,连同变形虫般展开的黑sE身T,准备套娃般完全笼罩……不,是吞噬掉眼前的碎嘴老人。
忽然,一切归於平静,窗外的午後yAn光、蔚蓝天空、随风摇摆的窗帘、洁白病房墙面全数回归,方才的床上黑影全然消逝。
惊魂未定的我几秒後才回过神,重拾听觉等身T感官,注意力回到眼前的老人身上。
一切转瞬即逝,像是幻觉、可能是错觉,可是那过程是真切又漫长的可怕,从H先生的话语断点才发现不过数秒之间。
H先生似乎没发现我的异状,我也不想让他发现,如今发现大概也没有意义了;或许不被他发现还b较好,谁知道那张嘴会因此又生出多少旁枝末节。
即便如此,原本就属天马行空范畴无法解释的事物用天马行空的臆测来解释这点我倒是不感到排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讨厌以他人为素材随便议论取乐,但就如前面提到,对於灵异超自然这类事物我还是好奇的,因而觉得H先生对那群突然出现在Y先生床旁的鬼影到底是什麽,全程还是听进耳中。
尽管几秒前的颤栗未消,可是那张无法停下的颤栗之嘴,就像沉重的Ai一样,过程中囫囵吞枣的同步摧残我的JiNg神,却让我自nVe般的对里面甜蜜部分悄悄保留下来并仔细品尝。
「一开始那两个肯定是鬼差吧?就是民间常讲的七爷八爷啊!要来牵他的魂的!那时候人肯定已经弥留或休克状态了吧?记得根本没听到那个人的呼x1声啊!至於之後出现的其他人,我猜应该是过往的祖先、Si去的家人,又或者是曾经被他……害过的人。」
这番话其实有经过修饰,不是我修饰的,可能是终於想起逝者为大、嚼人舌根真的不太好,抑或是方才疑似Y先生做了什麽,H先生在讲到「被他害过的人」这句话时,稍微停顿後才道出。大概是想讲「被他害Si过的人」吧?
果然我也逃不了擅自揣测别人的人X,想到这里就略感罪过。我自我警惕也自我安慰的看了一眼H先生身後与窗户处,发现一切如常才又把注意力拉回。
的确,谁晓得那晚出现在老先生床旁的是「什麽」,就跟刚才我所见到的到底又是「什麽」没有太大差异。我可以继续跟H先生对这类事物大谈阔论,可是谁都知道它大多没有明确答案,只会带来感官刺激,留下情绪跟感觉上的余韵。
不会说完全没有意义,但他人故事带来的意义或感触基本上也就是如此。
模糊空间太大、明确事实太少,能留下来并为人所记得的也不会太多跟太久。
就如同颤栗过後,H先生继续讲述为何Y先生的祖先、亲族或冤亲债主会出现的猜测。
对方先是告诉我其实自己有偷偷看过Y先生的平板电脑,甚至记下医疗卡上的姓名稍微了解一下。得知那位Y先生是某位成功的企业老板,但也得罪过不少合作对象。对公司主管、雇员,下包商有过苛刻、野蛮,流氓般的各种行径,如今突然撒手人寰,恐怕是冥冥中的因果定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就猜那些是冤亲债主吗?来看他生命最後的下场?」
明显听出我的质疑,H先生随即加重语气回应。
「肯定是这样啊!不然哪来这麽多抓交替的?虽然也是有可能啦!每天医院来来去去多少人谁都嘛知道,但主要还是我听到Y先生临走前的那句话才这麽猜的。我也是被那句话x1引了注意,才转头看到隔帘上有这麽多人。」
这时,H先生又像再次意识到什麽或是想起什麽,亢奋的脸部肌r0U突然全数归位,停顿後才道出──
「抱歉,我忘记了。」
「嗯?忘记了?」
「对,就是……我忘记了。啊,人回来了。」
就在我好奇、纳闷,外加不久前的颤栗还全盘绕在身上,想再追问那句话是什麽意思;是真的从Y先生那里脱口而出的吗?又或者是H先生忘记,还是有着什麽意涵时,母亲随护士回房了。
显然Y先生的事H先生没有跟母亲说过,使我不禁产生会不会是这个人想捉弄一下年轻nV孩子临时捏造的故事。
可是刚才那道SiSi抓在窗帘上的人影、突然从H先生身後长出来的人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愿再去多想,既然母亲已经回来,那对话就真的该到此为止了,也拯救我脱离颤栗跟莫名其妙交缠的苦海。
之後,随着母亲的出院,我便没有再去那家医院。
理所当然不管是H先生还是Y先生都只是人生过程中的小cHa曲。不管曾经有过什麽交谈与互动,又或是过程中留下什麽印象深刻的事物,迟早有一天都会被遗忘在时间洪流中。
或许会记得、也许记忆会残缺不全,更有可能是觉得忘记了也无所谓,背後存在什麽理由跟原因没人在意,那没有意义,甚至一点也不重要。
如我今天讲出了这个故事。
即便我有从H先生那里真的听到Y先生离世前说了什麽,基於我的X格还有不可靠的记忆,我还是会跟你们说「抱歉,我忘记了。」
我想,有些事情可能忘记了才会获得拯救,抑或是以另外一种全权交付他人的方式来厘清并客观看待时,才能真正的给予偿还吧?
H先生跟他口中的Y先生真的忘记了吗?又忘记了什麽?它交给我和你们自行解读。
但无论怎麽忘却掉这些人事物,至少可以确定,他们都真实存在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柒拾壹、九乘二十八崆的地狱上
这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老实说,要不是曾经亲眼所见才知道後来的Si无对证。而後来面对两位友人下场虽然亦与Si无对证相去不远,彷佛两者存在呼应,但最主要还是我没有那种忠於谜团及情义的热情、热血、重视还有执着。拥有富足的一切,什麽都不缺的我竟不如两名友人愿意为了某种事物舍弃所有的勇气。
不……实际上我不确定那件事,那天在那座民间俗称常造rEn车伤亡的诡异,充斥许多意外Si亡的亡灵,等待下一名替代者的冤灵,多发诡异现象、事件,弥漫雾霾,甚至出现鬼打墙幻境困住过路人的地方,所遇到的那栋建筑物,以及里面所存在的「物品」是否真和友人的下场有直接关联。
然而,只要是人就会知道那样的物品是不可碰触或是倾注意念跟心愿的。
对待邪门的东西,生物绝对会本能的抗拒跟远离的,何况是出现在那种地点、那种环境,那座当天只出现在我们眼中一次就消失的诡异建筑物中。
除非是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踏入。为了某种目的面对「条件交换」在所不惜的勇气。好听点是勇气,难听点是愚蠢。
不过所谓的勇气不正是抛弃思考跟理X的一种愚蠢吗?将一切交给无法掌控的超自然做决定的鲁莽,也像形同不负责任的选择。
所以这三十几年来我确实承认自己胆小,但还是不认为自己毫无情义的抛弃了朋友。
说真的,或许我也庆幸自己是聪明人,正因如此,那栋建筑物又或是住在里面的东西发现无法使我这种人上钩後,自然而然的从我眼前消失。其实在其他与友人存有同样「念头」的人,上山经过那里时仍会撞见它。
然後有意、无意,就此踏入对方设下的陷阱,见到那专为自己而设和开启的「小型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在条件交换制约中,根本也不知道自己付出什麽,放在是否对等的天秤上,灵魂被带入地狱,於现实中横Si、惨Si等等。
那些人一开始会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这种下场吗?肯定是知道的吧?所谓付出一切勇气的觉悟跟一T两面的愚蠢不就是这样吗?
可是如果他们像我一样在现实世界里置身在没有烦恼也不缺什麽的「天堂」,应该就不会自愿接受鬼神JiNg灵的蛊惑,跳入地狱,只求能够意外换取进入天堂的侥幸门票。
而我,也不过是侥幸逃过一劫,晚一点就会在大地狱里和他们重新团聚,这一生自愿沉沦在纸醉金迷虚假天堂,连愚蠢的勇气都没有,x1ShUn天生拥有的富足N水,随时间淡忘友人的烂人罢了。
被豢养於现实伪装成「天堂」的白sE豪宅中的堕落猪只。
我所在的地方,就像那栋消失於诡异山岳,那天所见,里面住着虎视眈眈生者灵魂邪魅的白sE「庙堂」一样。
那是一栋纯白sE建筑,它坐落山道一处向山弯角的空地上。
当天我与两名友人以及其中友人乙的nV友共乘我家的车上了这座人们口中充斥幽灵鬼怪、诡异事件,位於两个县市交界处的山。
事实上,对於这座山我们并不陌生。由於居住地距离它不算远,因此即便此山外界传得如何如何,在我眼中就像进出自家厨房一样,更遑论去过那里的次数。
在大学时期取得汽车驾照後,我便经常开着老爸的车上学,不然就是游荡在灯红酒绿的市区。而既然有车也Ai开车,X格nGdaNG又没人管的我,当时亦迷上跑山。每当晚上或假日无事,就喜欢上去跑个几圈,也因而认识不少车友。尽管较多是属於吃喝玩乐的那种。
虽然大多时候是开车上山,有时兴致来了我也会约三五好友爬个山,算是运动练练身T,但我想主要还是b较喜欢跟人混在一起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一直都是独子的关系,不可否认我从小就受尽父母宠Ai。然而家大业大、双亲无暇,我经常是一个人度过许多时光,久而久之我也就养成自己找乐子、结交朋友的习惯。这次与我一起上山的三人,除了友人甲是我的国中同学,其余两人正是跑山中认识的。
有一个富二代就是能一起享受吃喝玩乐,身旁的人跟着J犬升天──记得与我认识最久的友人甲经常口吐这句话,当时养尊处优的我自然是不在意身边的人说些什麽。
毕竟绝大多也是夸奖,讲难听就是阿谀奉承的话。反正老子朋友多,顶多就和不喜欢的对象来往,对我而言连少一块r0U都称不上。年轻的我认为这就是大器,所以在不少饭局跟酒r0U场合虽然不到挥金如土,有时仍会不知节制。
我想大概是还是有个严父不时会对我斥责的关系吧?以至於尽管nGdaNG不拘,至少没有做过任何犯罪犯法的事。而爸妈通常也会看我没犯太过分的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主题,当天我就和其他三人共乘我家的老宾士车上山。
这天实在是天气不错加上闲到不行,约莫下午左右我就开车去接事先联络的三人,马上进入九弯十八拐的兜风之旅。
此座山的山路弯拐蜿蜒多变,这点也常是人们用来对它的代称。「魔鬼山路」、「灵异公路」等等层出不穷。也是有人猜测应该是山道险恶才会造成许多的车祸伤亡意外,而非有什麽鬼魂作祟、鬼打墙、抓交替所致。
只不过,既然有许多的车祸伤亡,自然无法和超自然现象和冤魂这类的事物脱钩,所以时至今日上面提到那些让其变成恐怖地带的元素,恐怕往後一百年内都不会消除。除非突然某天在山里发现飞碟或不明设施建筑,才可能将它稍微导向科幻传说一些。
而那天,我们确实就在那个弯角看到了一栋白sE不明建筑,还以为会就此见证传说的转型。
如前面所说,这座山我们可说是再熟悉不过,因此行驶弯拐过程中会见到什麽也几乎如考古题般,沿路风景早背诵烙印於脑海中了。
所以我们很确定那个弯角之前是空无一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之前有这栋房子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友人甲是最先发现白sE建筑的人,因为他的话,我们所有人跟着转移注意力,接着车子驶入那座过往再熟悉不过,理应只有杂草跟石头的砂石地平台。
我们几人用记忆和对话更加确认这里之前的确没那座鬼东西後,便被激发起强烈好奇心纷纷下车。
当时没有多少人车经过,大概疾驶而过的人也不会对我们奇怪的行径感到在意吧?不过现在想想,若是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行径,眼中很可能就是几名年轻人怪异的朝该处山壁径直走去。那栋白sE建筑说不定从头到尾只有我们看见,它也只想让我们看见。
白屋从远处看就像一块掉在弯角空地上的豆腐,没有到全然的白,但唐突出现着实诡异无b,大胆的我们随着距离拉近逐渐看清它的细节。
近看可以发现它是一栋全部由混泥土建成的平房。只不过b起平房它更像某种军事设施或营舍,外墙、屋顶、窗户、门口全部一T成形,没有任何接缝。换句话说,它没有任何窗户或门扉,就像一张张开双眼和嘴巴趴伏地上,顶上无毛的山岳巨型人脸。
走到白屋前面的我们再次面面相觑,尽管是太yAn仍高挂的炎热午後,却有GU透心凉自脚底窜上全身,许是心理作用或是地处山风下落处所致。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友人甲突然出声转换了诡异冰冷的气氛。
「该不会是厕所吧?」
「g!可能喔!突然在这里盖间厕所也是理所当然吧?风景区不是常看到?」
「可是你们不是说几天前没有这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一座厕所是需要几天啦!厕所也不用特地装门窗啊!进去看不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们一边打打闹闹的走入白屋,可是里面哪有想像中的大小便间,里面什麽都没有。就如这里一开始一样,空空如也。
不过我也马上注意到屋子里面的地跟外头有所不同。外面是长着杂草的砂石地,里面却舖满了不合时宜的枫红落叶、树木断肢,全部交叠在最底下的泥土层上,以至於才刚踩进屋内就感觉到下面土壤的柔软。
马上友人乙和刚才担心受怕的其nV友也注意到了,只有友人甲好像被什麽东西x1引,还不断的往里面走。
「喂!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啊?」
白屋不算上脚底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放眼望去里面确实什麽都没有,空间面积约莫十坪,因此我对为何友人一直朝前面的墙,犹如看到价值连城宝物,拱着背还一边踏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前进纳闷无b。在这气氛再度诡异之时,我对行动诡谲的他连喊了好几声。
我不确定当时他是否就已经受到蛊惑或是中邪,过程中他还是有停顿下来,不然就是回过头看我们几眼,此时我才发现对方眼窝、双颊凹陷,脸sE苍白、手脚枯瘦,活脱脱不像同龄的x1毒者。
瞬间一GU虽然我跟他从国中认识到现在,其实在许多地方对他仍然一无所知的陌生感袭上心头。
这感觉附加些许愧疚盖过脚下带来的诡异,随即我上前抓到对方肩膀,这时才看清楚那令他着魔的物品。
那是一尊身长大概二十公分左右,左手b着像是莲花印的手势,右手持一支金sE锡杖,全身黑金sE调,身穿古代东方服饰,头发、鬓发、长须及x,双眼眯得细长、脸上露出微笑,看似常见土地公神明的神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像?这个地方有神像?你赶快给我丢掉!」
疑惑、诧异,随後是惊觉与恐惧袭来,再看一眼脚下踩着什麽的我赶紧要友人把那尊他已经捧在手上的诡异神像给丢了。
显然这栋突然出现有如人脸的白sE建筑,空空如也的里面却有一地枯枝落叶,外加一尊疑似被遗弃的黑sE神像根本不自然,更像是早就设好的局,等着猎物跳进去一样。
危机感促使我抓住友人的手,可是不管我怎麽喊骂,想要藉由自己的力气抢过或甩掉他手上的神像,那东西就像黏在友人手里闻风不动。
不,是拿到他的人像是套上魔戒般,舍不得将它从怀中拿开。
友人甲不是被附身就是走火入魔了。
终於,见到我歇斯底里的举措,友人乙和他的nV友也加入了这场已经不知道是要把神像从对方手中甩下来还是抢夺的行列,过程中我亦闪过这样的自我怀疑。
可是看似瘦弱的当事者全身竟像是吃了禁药的运动选手根本牢不可破。
而就当一切僵持不下,突然一阵怪风刮来,落叶与树枝打在我们所有人身上,这时我注意到原本该是YAnyAn高照的午後,外头不知为何已经变成夕yAn西下的光景。
白屋里面的时空显然与此刻正常世界不同,见此,烦躁与焦躁同时催促我肾上腺素的分泌,决定改变让友人甲丢下神像的策略,转为偕同其他两人先把对方拖出屋子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期间就连脚下的土也刮到身上来,狂风呼啸程度已经来到台风天的等级,身边除了听闻友人的尖叫、怒吼,还有像是来自地狱鬼怪的狂嚎。
鬼哭神号,对!那一定是鬼哭神号。这栋白屋从一开始就是陷阱,里头坐镇了一尊或是无数的鬼神,等待活人踏入成为献计的肥r0U,最後祂们会连同这栋房子将我们带回地狱。
即将被带走的念头於混乱中占满我的思绪,等到我重新恢复力气跟神志时,已经和其他三人仰躺在原本的空地上,眼中是刺眼无b的午後YAnyAn,耳中是呼啸而过的山道车辆声,鼻息有杂草夹杂碎石的味道,T感是汗水和衣服沾黏在一起的不适。
而友人甲呢?只见他仍SiSi抱着那尊神像连头都不愿抬起,无计可施的我们最後决定先下山再来讨论如何解决。
下山前我又回望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遗憾的是那栋「白sE地狱」就像在嘲讽我一样,自始自终突兀且安静的柠立在那。
彷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我们人类自导自演的闹剧。
但,这只是闹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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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白屋内景象跟友人甲着魔般的行为,或许我们这群人为了甩掉却又像是抢夺其手中神像的举措也包含在内,这一连串早跳脱现实认知的遭遇,基本上已经不用怀疑整件事是隶属哪种范畴了。
更可以确定自始自终被友人甲抱在怀里的那尊诡异神像,绝对不是什麽正面吉利的东西。
──我们遇到脏东西了!
实际上以遇到「脏东西」来称刚才的过程是相当笼统且充满了不确定X。「脏东西」这词狭义来讲应该是指某种对象,要说我们的遭遇是「撞鬼了」也不为过。
可是,除了诡异景象跟友人、自己貌似中邪的行径,我们确实没有在那栋白屋中看到什麽或是类似鬼怪、鬼魂、妖怪、魔神仔,甚至是外星人的东西。
这里还真的不得不佩服文字的博大JiNg深,可以将一种现象以一个对象做成b喻,广义的连同不确定X都涵盖入内,表达出T验者没办法具T道出的情境。
其实对「脏东西」不用太过深入探讨抑或是非得JiNg准标示出某种目标物。毕竟文字、语言就只是意思、目的及情绪表达的一种途径、手段跟工具,除去吊书袋卖弄文学造诣、搬弄文字的趣味X,回归最原始的情绪想表达的意境,就是──有某种不确定是什麽的「东西」,把我们带入祂想给我们看到跟碰到的事物中。
过程中,我们确实没有撞见那些虚构、cH0U象与总称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然而,可以很确定有「东西」参与了这场局。如前面所提到的营造出这一场闹剧。
然後因为不确定那是什麽,又如同沾染上什麽,它可能对接下来的自己甚至是人生出现影响,人们为了划分阶级与身分区别,也能称作是自我保护的本能,一概视其为不洁、wUhuI、灰黑的事物;又参杂入宗教、神秘、鬼神思想,最终出现了「脏东西」一词。
说实在话,这个词汇跟认定实在是歧视X满满。更别说有时候还是我们主动要去接触它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之,当时我也没有时间跟心思像现在去思考什麽歧视跟文字意涵,反正就是可以确定白屋里有东西,讲白点就是有鬼;然後我们撞见的是鬼要给我们看到的「幻境」,目的是让我们接触到这一切。
又或是只要有其中一人把祂想给我们的东西带走即可。
神像。
不,可能所谓的「脏东西」就存在於那尊神像之中。
不是带走它,而是带走祂。
这个如茅塞顿开的想法其实在我想从友人甲手中弄掉神像同时就已先透过身T化作行动,强拉着对方上车後更是强烈。无奈面对整个人宛如穿山甲紧抱神像缩在副驾驶座的友人甲,我和其他两人只能面面相觑。
事到如今,总不能为了保护自己,把中邪友人丢在山上吧?
只是为了确定方才的一切并非只有自己看得到的幻觉,我还是先和其他两人b对白屋内所见景象,最後一致认定神像里有「脏东西」後,共同决定赶紧驱车下山找间g0ng庙处理。
尽管当下还是风和日丽的下午,但考虑到各种可能状况,高速行驶之余我仍全程神经紧绷,深怕一个闪神就所有人一起陪葬。好在没有再出现什麽奇怪的幻境、鬼打墙,又或者是脑袋、手脚被不知名力量g扰C控,安全的回到市区。
途中我们罗列出附近大大小小的庙宇,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某位与父亲有私交的庙坛,谁知道接下来却出现始料未及的情事。
友人甲消失了!更准确来讲是突然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车子停好,我们所有人都下车准备把他拖下来的空档。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不可能在那短促不过几秒的空档就从汽车的副驾驶座消失的。
即使是在车门打开,对方以聘美世界短跑冠军的脚程跑离。马路到庙坛之间没有任何遮蔽物,我们三人也肯定能看到友人甲急奔而出的过程。
然当下b起不敢置信,从一开始就被异象植入恐惧及无限放大想像的我们,只能傻愣原地好一下子,良久才想起来此目的,慌张查看车子跟周遭每个角落,可惜仍是无果。
见太yAn逐渐西下,再次一筹莫展的我与其他两人只能y着头皮进入那间私坛,抱持着就算找不到人还是弄清楚怎麽一回事,後续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结果得到的是师傅给予意料中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们那个朋友惹上不该惹的东西了,但一开始是他自己主动去碰的问题,现在……」
原本对我们突然造访,即便是在知道我是好友的儿子仍甚感不悦的私坛师傅,快速听完来意後,绕过神明桌上香同时娓娓道出这段话。讲到此,稍微停顿下来,接着那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脸转向我们。
「情况已经变得跟一开始有所不同,因为他把你们几个人也拉进来了。被迫参与这场闹剧。要说是命,也可说是命。这件事我明白跟你们说,我没打算搅和,很快就会结束了。该给的、该还的,早晚都会回来。」
面恶师傅C着一口如布袋戏表演抑扬顿挫的台语,可是听得懂意思也知道对方讲出哪些字词的我,还是对这充满天机不可泄漏、不可破坏命运哑谜般的口吻先是不解、诧异,然後恼怒。
显然他表达的很清楚,这是友人甲跟我们的「命运」,他不打算介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尚年轻气盛的我听来就变成──这是你们自己闯出来的祸!我不想收拾残局,也别把我卷进去!
一旁的跑山友人无疑是看到我的神情,还有准备上前理论胜过求情的徵兆,赶紧凑近拉住我才使我稍稍冷静下来。如今回想,确实一介外人根本没有为你收拾残局的义务,庆幸当时自己没有因为冲动另外惹出是非。
只不过事情也不能这样算了。人都不见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人命关天,而就在我对这位完全不顾情面,依旧自顾自忙自己的师傅不抱希望,甩开束缚转身要走出门之际,又听到那唱戏旁白般的台语。
「如果你们真要一意孤行我也不会阻止,但做之前至少为自己跟家人想想,是否值得用这些去换取一个不确定也不圆满的结果。
生Si有命,命不由己;若为改命,运犹可为;若为改运,命亦枉矣。」
当时我不懂那咬文嚼字的语句究竟想诉说什麽,但如果要说我没有把它听进去肯定是否定的。否则我现在不会将它从记忆中覆述下来,走出庙坛後,做出「回家」的决定。
是的,我没有继续带着两名友人去其他g0ng庙寻求帮助,而是开车将两人载回去後,直接回家。
在於如前面所说,师傅那段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话。
简而言之,我并非完全不清楚友人甲那番突然失控又消失的背後可能原因。重点是,这件事就连随行的情侣档也知道。
友人甲有签赌跟赌博的习惯。
当时正值liuhe彩跟大家乐等各种正规彩票、非法签赌、地下赌盘盛行的年代。国中就与我认识的友人甲在高中毕业後没有继续升学,为了承担单亲家计,其毕业後不断换工作,最後总算开始在一间水电行当起学徒,收入微薄,但至少生活逐渐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显然他觉得赚钱的速度不够快,不只无法供应自己饮酒、跟同事上小吃部的开销,另一方面不事生产、喜Ai奢侈品的母亲同步造成他极大的JiNg神压力跟经济负担。
正因如此,加上其父於国中时去世留下的遗产已快花凿的关系,才会让他走入想靠赌博翻身的田地。
我与友人甲国中毕业後渐渐没了联络,再次遇到他是上大学後的某一天。
那天友人甲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明显就是在等我回来,讶异跟惊喜之余我和他话匣子大开的闲聊,才知道对方是因为缺钱才会找上我。
大概是我一直都没有搬家,友人甲还记得我住在哪里、家境情况才会来找我吧?如果当时我年纪大一点或是出社会,恐怕就不会秉持义气相挺,连白纸黑字都没有签,就阔气的借给对方好几把钞票。
而友人甲其实本X不坏,基於交情,除了不停感谢,几次下来也有借有还,只不过随着时间拉长,他也没有再向我借钱,我亦没有再询问他什麽时候还钱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会不时关心对方近况。许是碍於面子又或者真如他所言,家中经济有逐渐好转,之後就能还清向我借的债务,在後来出游见对方甚至还可以请我们吃饭,就连劝戒他不要再签赌这件事我也没再提起,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他却被一尊显然邪门又来路不明的神像给蛊惑,消失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自那一天後,对於是否期望友人甲再次出现,即使是为了借钱这个目的,我不时心生矛盾。
我和其他两人也没有报警,具T来讲是三人商量後的结果。
可能我内心深处就是希望友人甲从此消失,以免哪一天他再出现找上我的时候,惹祸上身或是必须帮他收拾残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和那位师傅的心态一样。
我跟友人甲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罢了,我没有义务必须牺牲掉拥有的一切,又或如师傅所讲的可能牵连到家人,只为了换取他一个可能圆满的结局。
老实说,当初光是为了借钱给他这件事,我就和父亲吵过几次架。友人甲确实已经影响到我跟家人的关系了。
更遑论只是跑山同好的那对情侣档跟他的交情。会跟他们两人认识,也不过是间接的关系。友人甲的失踪对他们而言应该是更不痛不痒吧?
总之,就像劝戒友人甲戒赌那样,虽然难以压抑内心的歉疚跟愧疚,我还是回到原本友人甲还没出现的生活。不,是b起之前更加自律,也不去跑山跟FaNGdANg玩乐了,断掉跟某些人的联系,重新专注回大学生活上。
期间我当然也纳闷友人甲的母亲与警察为何没有找上门来,反正那些都不关我的事。
当时师傅就是这个意思吧?所谓一切都是命运,不要去反抗它、改变它,不然就得抱持会牺牲一切的觉悟。
但我是胆小鬼,我不想承担也不敢承担最终的後果,所以就这样吧……
假如友人甲的消失也是他自己的命运。
然後这件事从那天後过了十几年,等到我再次得到友人甲的消息时,已经是我三十五岁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友人甲的车被发现停靠在郊区大排水G0u旁,被火焚烧到只剩下骨架,但却没有找到人。
不只是车内,警方也没有在他的租屋处发现踪迹,且据悉友人甲已经失业将近半年了。
这些资讯都是我从登门拜访的警察那边得到的。我也真佩服警察为了厘清友人甲是否卷入什麽情杀、仇杀等事件,找上了早就十几年没跟他联络的我。
可能是从亲人或什麽管道得知我跟友人甲过去曾有债务关系吧?我猜的。因为当下问警察他也没打算跟我讲清楚,即使我主动以这个前提询问。
不过,我也因此得知了原来友人甲家人只剩下母亲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原来这场闹剧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由友人甲设计的局。
难怪当时师傅说他不想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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