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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血毒(1 / 2)

('李晏看上去实在笨拙的要命,这一路上他被碎石绊倒两次,踩空一次洼地险些摔入泥潭中,被树枝刮到的次数更加不可计数。越往深处走,李晏身上的伤痕便越多,梁玉笙看在眼中心头一阵烦躁。她实在是不明白,李晏到底有什么把握觉得自己能够把这件事做好?州府的人提及巨蟒时都是面无人色,她就连愿意出城领路的人都寻不到,为何只因她一句话,他便拼到如此地步?

在梁玉笙想出答案之前,两人已经到了巨蟒的藏匿的山洞。

刚靠近洞口,血气混着蛇类的腥味便迎面扑来,梁玉笙虽没被影响,李晏却弯腰不住的干呕。他大约许久没吃饭,半天只吐出些酸水,可看起来难受的紧,原本就不怎么红润的嘴唇褪去血色。

梁玉笙实在看不下去,她走到李晏身边将一片苦参递到他手中;“压在舌下你会好受些。”

“谢大人……”李晏接从她手中接过苦参含入口中,待人缓过来后对她道谢。

“都这样了你还是要进去?”梁玉笙盯着李晏的脸,想从他这些反常举动中看出端倪。

李晏只是笑笑:“大人答应我了,我便要做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嘴硬。

梁玉笙别过头去正色道:“我同你的约定不是玩笑,进去之后我虽会保全你性命,但若我出手你便不可以再缠着我。”

“大人,奴知道……”李晏的话还未说完,两人脚下的地面便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

“啧,嗅到活人的气味了吗?”梁玉笙的反应自然是极快,她一个纵跳离开地面,然后施咒让自己浮于半空,可李晏显然没有她这样的身手,他摔在地上,手脚并用想要爬起,可在他站起来之前,巨蟒从山洞中露出鲜红的蛇信子。

那是一条足足五丈的巨蟒,灰黑色的竖瞳比人的手掌还要大,在昏暗的尘雾中泛着阴森寒芒,它看上去足足比李晏整个人粗上两圈。巨蟒的全身覆满坚硬的灰鳞,蛇腹压过的地面被挤出裂痕,爬行时长尾搅起周围的碎岩。梁玉笙轻易便避开,但伏趴在地上的李晏并没法应付这些。他的额角被碎石击中,流出的血糊进左眼中,这让他的行动变得更加迟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梁玉笙落到他身边,她刚要替他竖起屏障,李晏却伸手拦住了她。

“大人,我们约好的。”他摇摇头,语气近乎恳求:“奴若杀掉了这条巨蟒,您便收下奴。不会……让您插手。”他轻微的咳嗽两声,嘴角带了些血迹,大约是刚才的颠簸让他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我……”梁玉笙愣住,李晏重复的明明是她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不知为何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听上去让她烦躁。

“大人不会说谎。”李晏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血,颤巍巍的站起来:“那么您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梁玉笙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她看着李晏拖着双腿走向巨蟒,他的脸色苍白的像纸,孱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便倒,可当巨蟒的视线钉住他时,李晏并没有后退。

梁玉笙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李晏只是合欢教的炉鼎而已,他不该会有多么高深的道行能够瞒过自己的眼睛,可此刻他看上去又是那么坚决,好像他真有什么办法能够杀死那条巨蟒似的。

他说他能做到,所以梁玉笙没有动。

巨蟒爬行到李晏身边,他依旧站在原地,他没有逃跑,没有尖叫,几乎到他胸口粗的蛇身盘踞在他周围时,他只是朝梁玉笙挥了挥手,示意她一切都不要紧。

然后下一瞬,巨蟒收紧躯干,梁玉笙眼睁睁看着李晏被拧成血人。

那一刻梁玉笙瞪着那个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垂下手去的男人,在心里骂自己是个蠢货。她错了,李晏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什么有办法,什么不需要她帮助,他是打算在她面前逞强然后丢掉的性命吗?还是他在算计、在利用?他就那么笃信这一次她也一定会救下他,能救得了他?梁玉笙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她没发觉自己的指尖在颤抖。

“李晏!”梁玉笙跳上那些沾了血的灰鳞,她踏过蛇身呼喊他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还活着,他虽然几乎被从腰腹绞断,但人竟还有意识,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张了张嘴却吐出大口鲜血,没能顺利回应她。

“够了……”梁玉笙皱眉的望着他,现在不是计较他心思的时候,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可当梁玉笙执剑准备挥下时,巨蟒却剧烈的抽动着。

它不知是哪里受了伤,在地上扭成一团,蛇尾胡乱的挥动着,击碎山体和岩石,它看上去狂躁异常,本该紧贴在身上保护自己的鳞片竖了起,露出鲜红的血肉。它无心再管眼前的猎物,蛇身扭动着松开李晏,梁玉笙在他摔到地上前托住他。

李晏碎了不止一根骨头,他的血沾了她满身。

梁玉笙以屏障将他护住:“你究竟做了什么?”她瞪着李晏满脸怒容,可怀中的人根本无法吐出一言半语。他只是抬手拈着她的衣袖,他望了一眼发狂的巨蟒,又看一眼梁玉笙,笑着昏厥过去。

“李晏!李晏!”梁玉笙知道这人如今哪里都是坏的,不能随便碰随便摇,只能施咒帮他护住心脉,待回去才能替他包扎疗伤。

可偏偏在一旁发狂的凶兽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它原本便丑陋,现在看上去更加骇人。它的鳞片像是被腐蚀一般成片脱落,然而就算脱去鳞片也没能阻止腐坏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伤口边缘原本该是鲜红的血肉竟泛出诡异的青色,显然是中了毒。梁玉笙仔细看过去,最初开始溃烂的地方竟是缠住李晏的那段蛇身。因为巨蟒沾了他的血,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晏的血有毒……

梁玉笙全都明白了,李晏并非欺她,也并非刻意送死,他确实有办法杀掉这妖物,用不了太长时间无法抵抗毒素的巨蟒就会被侵蚀殆尽。然而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如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的身上刻着禁咒,骨血中尽是毒,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梁玉笙他对她有用,他究竟想从她这里求得什么?

梁玉笙望着地上渐渐腐化的蛇妖,再看一眼怀中浑身是血的人。她于虚空之中挥剑,一道白光斩下巨蟒的头。她完结了它的痛苦,然后沉默着将李晏抱起,往沼泽外走去。

李晏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州府,他侧过头便看见了梁玉笙。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她已将外出的短衣换成了广袖的道袍,她虽还未成仙,但清丽出尘的模样比任何画像中的仙人都要好看。而那个好看的人,现在正在眼前照顾自己,李晏虚弱的弯起嘴角,对身旁的人露出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他只吐出两个字,便被梁玉笙用指尖压住嘴唇,然后他听见脑海中传来她的声音。入密传音,李晏知道这个,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未对此表示惊讶。

“别多说话,你的肋骨断了不少,我原本就不擅医治之术,接回来花了我好多工夫。”就算不开口,李晏也能听出梁玉笙心情不悦。

“大人,奴做错了吗?”李晏小心问道,他望着她的目光带了焦急委屈。

“你的血,怎么回事?”梁玉笙直截了当的问,虽然在他昏迷这几日,她已审过数位合欢教的祭祀巫女,大致推测出了他的情况,但她需要从他口中得到证实。

这个问题却让李晏收敛了笑容,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半天没有回答梁玉笙。

逃避她的问题,这是第一次。

“回答我。”梁玉笙正色道。

“……奴是药人……”李晏闭上眼睛,不敢看她的脸。

所谓药人,简单解释起来便是能够用作药的人,毒或者灵药,功效不止一类,制作的方法不止一种,却每一种都残忍至极。

“就是……和其他炉鼎一起被关入蛊池中……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只有奴一个活了下来……教主大人有解药,但是旁的人要是对奴动了心思,都会惨死……”李晏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梁玉笙的问题,他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发颤:“随便碰奴的人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但是淫咒发作起来的时候奴控制不了自己……奴若留在外面……”毫无疑问,州府终究会发现他的异常的体质,他无亲无故又满身危险,他根本没有办法留在这里生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在梁玉笙从暗室将他救出的那天,便将她视作稻草。李晏知道她是不一样的,就算不明白究竟哪里不一样也所谓,算上这一次,她一共救下他三次,仅仅凭借这些,无论让他报偿什么都是可以的。

梁玉笙知道李晏说的都是实话,她于他昏睡之时打听过,州府中人说李晏是最难处理的受害者,他不愿让人触碰也不愿接受治疗,但他们只当他是被折磨的狠了才畏惧人群,何况他是合欢教的炉鼎,这种污秽之人,地方上的百姓也并不愿触碰,于是便随他去了。

李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奴不想死,也不想害人……”所以他才想要跟着她,他只能依附她,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只是梁玉笙之所以能够触碰他,却并不是因为她体质特殊。梁玉笙摸了摸自己随身挂在颈上的玉佩,明玉避水,是师傅在她及笄时送她的礼物,可避百毒。若是摘下避水的话,就连她也会被他的血毒侵蚀。

但她在意的并不是他有危险,而是他的隐瞒。“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实话,你以为能瞒得住我?”梁玉笙冷声问。

李晏没有出声,他红着眼角,眼皮下瞳眸轻颤。

“……算了。”这一次梁玉笙没再强迫李晏,她只是拧干了水,将温热的汗巾覆在他额上:“巨蟒是你杀的,按约定我会让你跟着我,跟我回青城……”梁玉笙的话还未说完,便感受到李晏狂喜的心情。

“大人……”李晏就连心里的声音都在哽咽,他望着她,盈着笑意的眸子里蓄满了泪,他看她的眼神,仿佛看着此生唯一的希望。

那样的眼神,她完全搞不明白是为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玉笙并不擅长治愈之术,于是李晏足足躺了大半月才勉强能够下床。这段时间两人一直留在益州府,不过倒不是因为李晏的伤,而是因为合欢教的残党。

州府在审问后才发现,合欢教影杀堂的十二名刺客不知所踪,他们从一开始就并未落网,如今更不知潜伏在何处。府吏们害怕遭到报复和暗杀,出动了整个衙门的兵力搜寻,梁玉笙是在年迈的书吏声泪俱下的恳求下,答应留下帮忙的。

众人忙碌一整个月,几乎将州府内外的地皮都掀了,却也仍然未能找到残党的下落,好在这一个月州府上下相安无事。众人自我安慰,也许合欢教的残党并非要报复,只是想着逃命而已,如果这是如此,算算时间现如今他们应该已经不在州府境内了。

入夜之后,梁玉笙房中烛火还亮着,李晏站在门外,他的手搭上门环又放下,重复了好多次也没定下主意要不要敲门。李晏知道梁玉笙还在帮州府排查合欢教残党可能的藏身之处,顾不上他也是自然,可自从他能够下床后,她一连几日都忙到后半夜,就近睡在书房,似乎没有半点对他做些什么的心思,这让李晏感到不安。

明明她已经收下了他,可如今他伤愈了,她却并未要他侍寝。为什么会这样,是他哪里做得不对吗?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经历惹她嫌恶?

“一直待在门口做什么,有什么话便进来吧。”房内梁玉笙早便觉察到了李晏,他还没决定要不要进来,她却已近抬手弹开了门。

“主人……”李晏进了屋,初春时节晚风还是有些寒的,他衣衫单薄,又在外站了许久,进屋时身子不自觉抖了抖。

梁玉笙看在眼中,她将身上的披肩取下:“你的伤刚刚痊愈……”说着便将披肩给李晏搭上。

她贴身用的东西,不似州府的女人家一般沾满呛人的脂粉味,却大都带着点紫竹的清香,李晏嗅着那味道,耳尖稍稍有些发红:“谢主人。”

梁玉笙挑了挑眉,李晏很听话,可就偏偏在这点上犯了倔强,自从她答应收留他后,他便称她为“主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改口。他在心里执拗的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主奴,梁玉笙同他讲理、告诉他合欢教那些事都已成为过往,可他却不听,好像就连称她一声“梁姑娘”或是“梁道长”便是僭越似的。不过在梁玉笙真的生气后,李晏做出妥协,现在他好歹不会在人前这么叫她。

梁玉笙坐回桌边,李晏顺着她的手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是合欢教内部的地图。李晏虽来自合欢教,但他只是个身份低微的炉鼎,除了指出原先地图上未被发现的几处暗道外,他并不能帮上梁玉笙更多的忙。

“一月之期已过,我杀了合欢教的教主独自留在此地,那些余党也毫无反应,大约是都逃了吧,我们再过三日便启程回青城山。”说着梁玉笙将地图推到一边,她抬头看着李晏:“所以你有什么话想说?在外头站了许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李晏犹豫了一瞬,梁玉笙看上去依旧没有半点想要触碰他的意思:“主人,是奴哪里做得不好吗?”

“这话怎么说?”梁玉笙不解的问。

“因为……因为您都没碰过奴……”李晏犹犹豫豫的开口,这倒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而他是过分小心,害怕惹了她不快。

梁玉笙自然明白李晏的意思,虽然最开始在他黏上她的时候,她便说过自己不需要炉鼎,但是李晏需要“主人”。一来,他是多年的炉鼎之身,腿间的淫咒逼迫他同人交合,平素也许还能忍耐,但每月朔夜发作时便会理性全无,若是真的放任不管甚至会伤及心智。二来,李晏作为炉鼎确是资质极佳,若是长久无主难免会被人觊觎,他又带着血毒,若真有人对他出手,到时还不知会变成何种惨况。三来,青城山是道门净地,山中本身便有诸多限制,不净之物皆不可靠近,若她不收下李晏,怕是在山脚下他便会被结界拒绝。

以上种种,都是梁玉笙必须与李晏结契、同他交合的理由。既然她已经答应带他回青城山,便该早些要了他。梁玉笙并非做事犹疑不决的性格,只是不知为何,牵扯到李晏的事却总让她难以决断。

“奴不是想要催您,只是……主人您若不愿……”李晏见梁玉笙许久没有说话,他捏紧了她的披肩,眉心浮现浅浅的皱痕,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晏,到床上去等我。”梁玉笙简单的吩咐:“我核对完这几日搜寻过的地方便去。”

“……啊,是。”李晏睁大了眼睛,旋即他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头。

梁玉笙回到房中时,李晏跪坐在她的床上。他是半裸的,没穿亵裤,只一件长衫半遮半掩的挂在身上,稍稍动一下并能看见锁骨和肩窝。他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便露出笑容:“主人……”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一般轻盈细碎,却挠的人心尖有些发痒。

如果有人问梁玉笙,李晏好看吗?答案是肯定的。修道之人不在意容貌,但即便如此,李晏也是她见过的人之中独一无二的。她这么些年来在山下遇见的好看的皮相并不少,但李晏却与他们都不相同。他带了一种脆弱的美感,像是她曾经见过的西域琉璃那样,看上去晶莹剔透,可触碰时稍加用力便会支离破碎。

所以触碰他的时候,梁玉笙是十分小心的。

梁玉笙褪了鞋袜坐到李晏身边,她牵起他落在膝盖上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她微微皱眉。这人大约是胡闹惯了,从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梁玉笙拉过旁边的薄被垫到他身后:“躺下。”她淡淡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眨了眨眼睛,他并没有立刻按照她的话做,反而小心翼翼的提醒:“做的话,会把被褥弄脏的……”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抵着肩膀压倒。

“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说着梁玉笙解开了头上的玉簪,她的长发落下来蹭着他的脸颊和肩膀,带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

“……是……”李晏望着她,他吸了一口气,双手垂到腰侧,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眼前的人。

梁玉笙俯下身,除去了李晏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那是一副苍白又瘦弱的身体,唯一泛着绯红的乳尖随着呼吸轻轻颤抖,起伏的胸腔模糊的映出肋骨的形状。他看上去完全无害,可稍微有些道行的人都会知道李晏的身子相当可怕。视线从他的胸口往下移,很容易便能看见他身上的咒痕,那些浸入骨血之中的、腥红的、扭曲的图腾从他的小腹一直延伸到双腿之间。那些无一不是禁咒,无论哪一个都会夺去人的理性,而李晏身上却交叠刻下了数个,这会让他每到朔夜便会变成只知同人交合的娼妓。

“主人?”李晏见梁玉笙盯着他的下身久久没有动作,轻轻唤她。

“这么多。”梁玉笙的手贴上他的小腹,她指尖贴着那些咒痕滑至他的腿根,她的手很暖,这让李晏被触碰的皮肤不由自主的发颤。就算不问她也猜得到,被刻下这么多的淫咒的理由,只能是因为他反抗过。因为不愿屈服,所以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直到再也无法反抗。

李晏看不懂梁玉笙的眼神。

床笫之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表情。兴奋,沉溺,绝望,厌恶或者狂喜,可每一种都不符合眼前的人。梁玉笙静静看着他,手轻柔搓弄他的私处。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轻轻蹙眉,柔软的乳房隔了一件道服贴着他的胸口,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李晏早没了羞耻之心,可这一刻他却想并了双腿,自欺欺人的掩饰他的污秽。

“主人,快些,奴想要了……”李晏主动开口,他突然不想再面对梁玉笙现在的眼神,她清澈的瞳眸中看上去充满慈悲、同情和爱怜,每一种都让他陌生,也让他难受。

好在梁玉笙听了他的话,她从他的腿间抽手,拢住他平坦的胸口,那一对绯红未经触碰便已立了起来,当她用两指拈住右边带了针孔的乳珠时,李晏浑身都在颤抖。关于这处的“疼爱”,尽是可怕的记忆。穿环是教主大人喜欢的游戏,未愈合的伤口被拉扯到红肿出血,用法术黏合皮肉后再一次被针尖洞穿,循环往复,直到他痛得昏厥过去……

但梁玉笙只是轻轻揪了一下便松开:“还挺好看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李晏完全没法预料她下一步究竟会如何,只能呆呆望着她。

当梁玉笙俯身亲他的时候,李晏惊到完全丧失了语言。

温热柔软的舌尖舔舐过他的胸口,她的手搂住他的腰让两人贴合在一起,她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柔软的衣料磨蹭着不断蠕缩的穴口,牵扯出淫靡的银线。

“房中术这种事,该是双方皆欢愉才得上乘。唔,你的身体好冷。”这些话大约可以算作解释,梁玉笙看上去是想让李晏的身子暖起来,用亲吻和爱抚。

李晏没法理解这些的话,但身体却先一步作出了反应,他的脸颊和胸口泛出红潮,耳根变得滚烫,他攀住梁玉笙的手臂主动的挺了挺腰,将自己的乳尖送入她口中:“主人……您不用做这些……”他颤声说。就算不用前戏他可以湿,就算是施加疼痛这具身体也会作出回应,就算被操到麻木他也可以哭叫着吐出勾人的淫语。他本想告诉她,她现下做的这些都不是必要的,可事实却是另一幅景象。

梁玉笙吐出李晏被嘬到艳红的乳尖,她的大腿顶了顶他的会阴,李晏胯间那根阳物像是坏了一般,虽是从顶端的孔隙中流出了水液,却半点没有硬起来的迹象。

李晏脸上的红晕在一瞬间褪了下去:“对不起,奴……奴太久没侍奉过女人。”他胡乱握住自己的阴茎用力搓揉,然而即便他将那根肉棒蹂躏到红肿也没能勃起。不是她哪里不好,绝对不是,实际上李晏甚至不记得自己在床上曾被如此细腻温柔的对待过,但过去的调教深入骨髓,让他变成了现在这般低贱无用的模样。

“李晏,没关系。”梁玉笙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她。幻化出阳具是个很简单的法术,所谓交合对于修道之人而言本就不止一种形式。

“主……主人……”李晏看着梁玉笙胯间顶起的硬物,他眨了眨眼睛,重新对她露出笑容:“主人请用奴的淫穴吧。”说着他脱开她的手,抬起双膝掰开自己的穴口,习惯被插入的肉穴早已泛出了水。

梁玉笙进入他的时候,李晏在哭,并不是因为恶心或者疼痛,而是因为欢愉。如果不是主人一直面无表情的话,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旖旎的梦,被插入,被操弄,被疼爱,被她抱在怀中。

梁玉笙从来做事认真,交合处的那根阴茎虽是幻术,触感却真实。他被她完全填满,冠头碾过肠壁,只是稍稍调整角度便蹭上了李晏内里敏感的腺体,让他只能在她身下发抖。梁玉笙不会在交合时说出那些刺耳的淫语,她连话都很少,只是冷淡的命令,让他抱住她,让他放松,然后将一切都交给她。她像是他的主宰,掌控他的身心。

随着情欲逐渐高涨,咒印从李晏的皮肤上浮现,他失去了理智,只记得用双腿从背后勾住梁玉笙的腰。李晏收缩着后穴,将侵入体内的肉棒绞紧,他口中的呻吟带了哭音,原本苍白的身子此刻尽是妍媚的桃花色,泛红的眼角不断沁出眼泪:“主人……奴还要……唔……”下腹升起热度让李晏不由自主的绷紧腰腹,他早已浑身发烫,腿根痉挛的幅度逐渐明显。梁玉笙的衣衫被胡乱丢到了床尾,她伏在李晏身上大开大合的动作,肠道分泌水液被硕大的阴茎挤出肉穴,顺着他的臀缝流到身下的被褥上,可此时却无人在意这些。同那根进出李晏淫穴的凶狠肉刃相反,梁玉笙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始终温和悲悯,让他不敢直视,害怕亵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很快便到了界限,快感几乎令他重伤刚愈的身子经受不住,梁玉笙却在这时用力一顶抵入深处,惹得他发出高亢的啜泣。于此同时一道银光凭空出现,化作绳线缠住两人的手腕后融入皮肤消失不见,李晏知道往后他便是她的炉鼎了。

直到最后李晏都没射出来,一切结束后他的阴茎软软贴在小腹,淅淅沥沥的往外淌着水。在梁玉笙用一个咒清理掉身上的淫液后,他颤着双腿披上中衣要下床。

“你去哪里?”梁玉笙挑了挑眉问道。

“奴是不能睡在床上的。”李晏回答的好似理所当然。

梁玉笙沉默片刻:“……回来。”不知为何她的语气生硬。

“……还要继续吗?哎……”李晏乖乖坐回来,却被梁玉笙用力一拉失去了平衡跌到床上。

梁玉笙将被褥一股脑盖到他身上:“睡觉,你留下来睡。”说完她也没给他说不要的机会,挥手便灭了房内的烛火。

“……是。”黑暗中,梁玉笙错过了李晏的笑容。

梁玉笙还未修至辟谷,她需要食五谷也需要睡眠,她今日忙至入夜,又同李晏交合耗了不少体力,于是灭灯之后她很快便感到了倦意。她迷糊着伸出手,将身边那个好容易暖起来的人抱住。

她要带李晏回去了,这事她虽已在书信中提及,不过等真见到了同门的时候,估计大师兄会气的破口大骂,二师姐会心疼他的遭遇,而三师兄呢?他大约会感兴趣李晏的身子如何变成这样。她这一趟出门许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城山位于蜀中,此地的林木四季常青,远望状若城廓,故名青城山。梁玉笙是师傅从外头捡回的孤女,五岁之后,她所有的记忆都与这里有关。

因为带了李晏的缘故,两人步行上山,梁玉笙沿途为他讲解门派中大小事务。

青城山分前山和后山,前山是供信徒们拜神的地方,寻常百姓由山下的安平门的进入山中,沿着青石阶往上,便可在到达祖师殿,在老君像前燃一炷香。同时这里也设有厢房、道观,供远道而来的信徒休憩、醮设之用。青城山素来香火鼎盛,来此求签祈福之人多不胜数,因此在祖师殿安排了门中的后辈看管照应。而后山便是山中道人们的修行之所,门派入口附有幻术,寻常之人不可踏入,外人无从知晓里头究竟是何种模样。

两人由前山的朝阳洞往内深入,李晏由梁玉笙领着,随她穿过数条不显眼的小路,进入一片紫竹林。

“这竹林便是最后一道屏障。”梁玉笙指了指远处几株紫竹对李晏说,此时有风穿过竹林,吹得叶片沙沙作响:“竹林四处皆设有法阵,是为防止秽物进入。”她的话音刚落,竹叶上便延伸出莹白的光丝飞向李晏,在靠近他时缠住他的手腕,当属于梁玉笙的印记浮现出来时,那些光丝便凭空消失了。“你可以进来了,作为我的人。”梁玉笙看上去松了口气,她往前一步走在李晏前方:“走吧,若不快些也许要让师兄师姐们等上许久。”

不是穿过这片竹林便可进入后山了吗?李晏不解的歪了一下头,但他见梁玉笙步履稍显匆忙,便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跟紧了她。

穿过竹林之后还是石阶,只是这里的阶梯与在山下看到的不太相同。山下的那些只是将石板随意铺设在山道上,许久无人修缮,砖石上附着青苔,道旁有丛生的杂草,还有一两朵黄灿灿的野花,排布也是歪歪曲曲,不是这里凸出一截就是那里缺损一块。可这里的阶梯却由工匠精心铺设,青黑色的山石被打磨透亮,摆放整齐,每一级石阶都是大小一致棱角分明的,而且这些条山道高且陡峭,李晏望上去竟一眼看不到头。

“这处的石阶共五百级,李晏你第一次入我门中,需得踏过这些阶梯以表诚心。”梁玉笙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炉鼎,细胳膊细腿,看上去体力和耐力都是极差的,不免让人担心:“我陪你一起。”说完她便牵过李晏的手引他往上。

梁玉笙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心思,她从未带人上山,于是初次便只是学着师傅当年的模样罢了。可不知为何李晏却像是极为紧张似的,他低下头眼睛盯着脚下的石阶,被她攥入掌中的手指十分僵硬。

这是在害怕吗?怕入夜之前登不了顶?梁玉笙好心安慰道:“我五岁被师傅带上山时,爬了整整三天。”

“主人……”李晏手一抖,险些从梁玉笙掌中脱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就算在道中过夜也没关系。”这样应该能安慰到他了吧,梁玉笙这么想着,却看见李晏黑了脸。

“奴……奴会加油的,不能让主人在这里过夜。”他吞咽一口唾沫磕磕绊绊的说,一副十分没有底气的模样。

五百级石阶对常人而言并不是轻易便能做到的,就算是被梁玉笙牵着,李晏也得靠自己的双腿往上爬。最开头的三四十级并不算难,只是双腿略感酸涩而已,可越是往上,李晏便越是感到痛苦。登上一百级台阶时,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腿上绑了沙袋,膝盖重的抬不起来。李晏生出不想继续的念头,可他抬头看一眼梁玉笙,她连气息都未乱,完全没有任何不适,他便暗自咬咬牙又跟上她。超过两百级的时候,李晏的膝盖开始发疼,呼吸也逐渐变得紊乱。

“李晏,休息一下吧。”梁玉笙停了下来,虽然她看上去没有丝毫疲累的模样。

“主人,不……”李晏下意识摇头,并非他不想停下,而是因为他知道梁玉笙并不需要休息,于是他深吸两口气,刚要继续往上,却被她伸手拦下来。

“我说休息,你若认我做‘主人’,就别总不听我的话。”梁玉笙从袖中取出水囊递给他,声音听上去有些恼:“半个时辰之后再走。”说着她在道旁寻了块干净的青石,招呼李晏过来。他拖着腿挪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几口水咽下去,气倒是没那么喘了,李晏将水囊还给梁玉笙,她又递过两个棕榈叶包的饭团。她的袖子里应当是装不下这么多东西的吧,李晏仔细盯着那截用墨兰色丝线滚边的窄袖,却半天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喜欢什么馅的,豆沙还是咸肉?”梁玉笙问,像是要让他先选的意思。

“主人……”李晏看着两颗撒了芝麻碎屑的软糯饭团陷入犹豫,他不记得上一次旁人照顾他的喜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何况在合欢教中,在配合大人们修行之时,常常一连数日不能进食,只靠灵力和蛊虫续命。许多时候,李晏都不记得自己咽下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

“那给你肉馅的好了。”见他半天不回话,梁玉笙也没和李晏一起纠结,她将肉馅的饭团丢给他,自顾自的咬了一口豆沙馅的那个。褐红色的馅料流出来,沾上梁玉笙的嘴角。山风在此时吹过,撩起她的几缕散发,若非那身道服,现下她看上去就像是无忧无虑的少女那般天真明丽,让李晏不由想起,面前他称为主人的这个少女,如今才刚过十八岁而已。她眼神清明,道心通透,从头到脚除却那点豆沙渍,完全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不由自主的用手替梁玉笙抹掉嘴角那点豆沙,然后他将食指含入口中,舌尖尝到一丝甜味。

“现在想换来不及了。”说着梁玉笙护食似的又咬了一口自己的饭团。

“没……奴只是……”她率直的眼神,惹得李晏脸颊一热,好像他方才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他侧过头去,捏着手中的饭团强行转了话题:“奴以为修道之人不能食肉……”

“那是其他教派的规矩,青城山中可食三净肉。”梁玉笙认真回答他的问题:“所谓三净肉,即不见杀,不闻杀,不为己杀。平素山中肉食皆由信徒供奉,我们都是可以吃的。”

李晏点了点头,咬了一口他的那个饭团,咀嚼几下发觉肉味虽是鲜咸,却没了方才那股甜味儿。

待到李晏吃完,倒是他先站起来:“主人,奴休息的够了。”他对梁玉笙说,看太阳的位置现在已过了未时,虽然主人并不介意,但他想赶在日落之前到达顶峰的主殿。

梁玉笙这回倒没再阻他,她将水囊收回袖中,拍了拍道袍的下摆:“走吧。”

这一次,往上走不足百级,李晏肺却像是要裂开了似的,他张开口用力喘息,却还是觉得呼吸困难。

“往上越高气便越稀薄,所以缺乏毅力的人多数会在这里折返。”梁玉笙看着李晏苍白的脸微微皱眉,她在袖中按住自己的手腕,依照门规她是不可以出手帮他的。

“我还能走……”李晏小声说,实际上他已经开始感到头晕。早些时候吞入腹中的食物和水没了作用,他的后背汗湿,衣服黏在身上让身体变重,他想要将这些碍事的衣物都甩去,可山风吹过时他又冷的发抖,恨这些衣衫不能更厚实些。李晏的速度越来越慢,可梁玉笙的动作却依旧动入山前没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您可以先上去……”李晏按着发抖的双膝小声对她说。

可梁玉笙却似没有听见这句话一般,她不仅没有向前,反而退下几步走到李晏身边:“作为‘奴’,你却总不听我说话呢。”她的语气听上去像是抱怨,可她却握紧了他的手,就像她最开始说的那样,这条路她会陪他一起。

不知又往上走了多久,有人御剑飞过山崖,看体型是位青年。他在看见梁玉笙时刻意绕了过来:“梁堂主。”他看上去明明比梁玉笙年长,却向她作揖,对她用敬称。

李晏早在路上便听梁玉笙说过,她虽年纪轻,在门中辈分却高。她是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又因天赋异禀早早便将门中流云剑法修至化境,她十六岁便掌管了门中的刑堂,门中弟子尊她一声堂主,并不只是看在掌门人面上的奉承而已。

“沈越。”梁玉笙是认识他的,她叫了那名弟子的名字,轻轻点了点头:“大师兄派你下山去吗?”

“回堂主是的,这……”沈越直起腰,看见了梁玉笙身后的李晏,可只瞧了一眼他便皱了眉,不动声色的后退半步。

李晏看在了眼里,但这种态度他时常遇见,早便习惯了:“奴……不,我,我是梁道长……”他话说了一半,突然继续不下去了。沈越看他的眼神,和看梁玉笙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像他这样满身污秽的人,如何有资格攀附她。

“他是我从合欢教中救下的。”梁玉笙接过李晏的话:“你若忙着替大师兄办事,便快些下山吧。”

“是。”沈越听了这话便走了,他大约是不愿同李晏过多相处。

待已经看不见沈越的身影后,梁玉笙回头瞪一眼李晏:“方才你在想些什么?”话说了一半又吞吞吐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李晏鹌鹑似的低下头,他本就已经疲累不堪,被梁玉笙这一训眼看着便要站不住了。

梁玉笙见状狠狠舒了口气:“李晏你听好了,你已经是我的,我既然答应了成为你的主人,往后便会保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再受伤害。所以以后你也得给我认认真真,把你是我的人这事同旁人说清楚。”

“主人……”不知为何,李晏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大约是冷风吹了眼睛的缘故。

登上峰顶时太阳到底还是已经落山,山道上明明没有纸灯,却在道路两旁凭空飘出明火将石阶照亮。李晏稍稍抬头,便看见了上清殿烫金的牌匾和映了月光的琉璃瓦。那是一副如同画中仙阁般的景象,可李晏如今无暇顾及。他累得几乎趴倒在地,还勉强能够站住,一是因为梁玉笙在一旁扶着他,二是因为山顶上一众人都在等着他们。

青城山的掌门如今正在闭关,门中管事的当是掌门门下的几位弟子,也是梁玉笙的师兄师姐,李晏虽从未见过他们,但从衣着和站位便能大致猜出他们身份。

为首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他神情严肃,眉毛浓且长,眉尾斜斜飞入鬓中,瞳眸中含着几分冷意。他鼻梁端正,嘴唇薄的像一柄刀,他同梁玉笙一样,用一顶玉冠将长发束住,只是在冠顶多雕刻了一只重明鸟。他整个人仿佛冰雪雕刻一般,行为举止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他一脸端肃的走到两人面前,绣着星图的道袍无风自动,给人以无声的压迫感。

“污秽之物。”他从袖中抽出浮尘,抵着李晏的下巴迫他抬起头,却在对上他视线的瞬间露出嫌恶的表情。

“大师兄。”这句话令梁玉笙心生不悦,她伸手去拨浮尘,却被大师兄施法弹开。

“你把他带回来作甚?”他转头看着师傅最疼爱的小师妹寒着脸问。他分明没再有其他动作,可那声音却又沉又重,压得李晏双膝一软,直直跪在了石板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师兄不说话,梁玉笙的手落在袖中,李晏跪在地上,青城山其他门人围在四周神色凝重,紧张的气氛像是一触即发似的。

“哎,师兄,小师妹好容易回来,你板着一张脸那么凶作甚,不就是带回来个炉鼎……”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旁冒出,一位身着松涛云纹的青年走到大师兄身边,这人是梁玉笙的三师兄裴敬安。他的视线落在李晏身上,摸了摸下巴表情瞬间有些玩味:“仔细看来还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啊。咒印一个、两个、三个……一共九道禁咒,他身上是不是还有血毒?”

此言一出周围人俱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青……青城山怎可留下这种东西。”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李晏听到后抖着双肩,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他已经是我的炉鼎。”梁玉笙说着往前一步挡在李晏身前。

“你……”这句话让大师兄的表情绷不住了,青城山的修行道法中哪有房中术一说,合欢教这炉鼎还不知用了什么龌龊法子同小师妹相合,这成何体统,这又让他如何在师傅出关之后交代。大师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浮尘柄上的兽毛聚到一处化为长剑:“简直胡闹!”他一剑劈向李晏:“师妹,让开。”

可梁玉笙却不退也不避,她反手抽出剑横在胸前。三师兄见状飞快躲开,他刚退一步,众人便眼前一花,两道剑光几乎同时飞出,双剑交击发出铮然裂响,待众人看清时,李晏腿边的青砖上已多了一道地裂,梁玉笙的剑尖指着大师兄的咽喉。

“哎玉笙,不至于,不至于。”“大师兄别……”

一左一右两个身影上前,分开剑拔弩张的两人。其中一位是年长的道人,他以浮尘缠住梁玉笙的剑,另一位则是青衣的道长,她攀着大师兄的手臂将他拉住,仔细看过去,那位坤道的眼瞳失焦竟是完全看不见的。

“玉笙你把剑收了,有什么话去厅里议,门人都看着你俩这样像什么。”老道长显然在门中有些地位,他一开口两人便都收敛了杀气,但除此以外谁也没先动作。

“师叔,二师姐。”梁玉笙看了一眼怒到快要七窍生烟的大师兄,又看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李晏,她摇了摇头:“让大师兄先把剑收起来。”

“大师兄……”二师姐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声音和表情软软的带了请求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僵持一阵,最终是大师兄先服软了,他一挥手长剑又化为浮尘搭回了左臂上:“听师叔的,进去说话。”

众人落座后,堂内十分安静,空气中弥散着檀木香味,原有凝神静气之效,可眼下没有一人的心静得下来。掌门人闭关修炼,首座空悬,师叔和大师兄分坐左右。围观的弟子们退下去不少,但周遭的压迫感并未因为人数的减少而降低半分。李晏跪在地上,手足俱都在发抖,他偷偷顺着主人的袍子看她一眼,她背对着他站在身前,阻隔了那些带刺的目光。

师叔左右环顾一圈,见无人说话便轻咳一声,拈着白胡子率先开口:“玉笙你老实回答师叔,收下他你可是自愿的。”

“是。”梁玉笙立刻便做了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三师兄在一旁对师叔小声补充:“在我看来师妹没有中咒,避水也还好好的,二师姐你怎么看?”

二师姐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李公子他浑身被黑雾笼着,我看不透他的心思。”

师叔点了点头,大师兄刚要开口,他却抬手阻止了他,继续向梁玉笙问道:“那玉笙你又为何一定要收下他。”

梁玉笙一五一十的将两人相遇的事说出来:“最初是我从合欢教救出的李晏,后来他便一直跟着想让我收下他,我就同三师兄说的那样,给他下了考验。”

突然被提及,三师兄只觉大师兄投来一道刀子似的目光,他嘴角一抽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咳,我?”

“是李晏以血毒杀掉巨蟒,他做到我说的事,我便自然要守约带他回来。”梁玉笙说完,在座几人皆是面面相觑。

三师兄放下茶杯,他拍手一笑:“小师妹果然还是这样,就为这一诺你可把大师兄担心坏了。我就说了,小师妹怎会被合欢教影响,她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胡闹。”大师兄皱眉别过头去,似乎是不想多说话。

“师兄,小师妹好容易回来,你就别一直板着脸。”二师姐柔声劝道。

“师叔,各位师兄,我知道李晏入门确实不合规矩,但他在山下难以独活,玉笙希望在座各位能够准许将他留下,玉笙会负责监督教导。”梁玉笙说着对众人躬下身。

“可是……”师叔露出为难的神色。

“师叔,要不暂且先将他安置在小师妹处,等师傅出关再做定夺?”三师兄这个提议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台阶:“恰好我也对李公子的身子感兴趣,像他这样的血毒禁咒噬骨却还能维持理智的人实属罕见,兴许还能找出医治的办法。”

二师姐率先附和:“我同意,听小师妹所言,赶他下山也是不合适的。”

“……”大师兄没说说话,他自顾自端起面前的茶杯,算是默许。

到此众人算是勉强达成了一致,师叔从座位上走下来,他扶起梁玉笙,又看向李晏:“李晏是吗,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晏将头贴到地上:“奴……不,我我会好好侍奉梁堂主。”

师叔点了点头,此事今晚算是了结。梁玉笙伸手想将李晏扶起来,可他白日里爬上石阶,又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现在只觉得双腿像是失去知觉一般,脚一歪便扑到了梁玉笙身上。

“对……对不起……”他磕磕绊绊的道歉,想要自己站起来腿却抖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没说话,她横腰抱起李晏。

“主、主人……”她的动作惊的李晏连同她说好的称谓都忘了:“放下……奴还能走……”他双颊通红在她耳边小声耳语。

梁玉笙却反而又将他抱紧了些:“师叔,我带李晏先行离开了。”这一次没人再拦他们。

梁玉笙的院子离刑堂旁不远,庭院中没有花鸟,只种了些紫竹,许是夜晚人烟稀少的缘故,四周一片冷寂之感。这里到底是梁玉笙的居所,守院的童子们见了李晏虽是惊讶,却也没有多问,只对梁玉笙行了礼便打开了院门。

“往后你便住在这里。”进了卧房梁玉笙将李晏放在床上,她点了灯,想帮他脱下束着脚的鞋袜。

“主人,别……”李晏伸手去阻她,几乎是一副慌乱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奴自己来。”

梁玉笙见他坚持,也不再勉强要帮他,她退到一边,从衣柜中翻出自己的亵衣。

李晏的手停了下来,他的膝盖已经被压出了淤青,可他并不在意这个:“主人……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发颤。

“你没做错什么。”梁玉笙拍了拍李晏的肩膀:“今晚早点歇息,门派中的规矩、安排和禁忌,往后我都会告诉你。”

“可是,是奴害主人同师兄……”即便她安慰了李晏,他还是感到自责。

“大师兄自二师姐眼盲之后便一直待我这样,不关你的事。”说完她便走到屏风后更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的手指贴着柔软的床垫,他张了张口,道歉或者乞求的话却没法说出口了,因为他不需要这些,他的主人也不想听这些。主人并没有生气,没有觉得麻烦,没有想要惩罚他的意图……两人皆是无话,房间里便安静下来,衣料摩擦的声音让李晏抬起头,他看见了屏风掩映下梁玉笙朦胧的身形。烛光勾勒出梁玉笙美好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丰满的乳房,总是带着温暖的指尖。李晏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们的初夜,他的嘴突然有些发干。

“主人……”李晏下意识的开口,望着烛影,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什么事?”梁玉笙将长发散开,声音似是带了几分慵懒。

“主人……咳,主人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李晏红着脸转开话题。

“为何会问起师傅?”她大约没料到李晏会问这个。

“今日只有师傅没见到了,奴好奇……”他答道,同时别开视线。

可不知为何,这个问题却让梁玉笙罕见的迟疑一下:“……师傅说,他是我的亲人……”她斟酌着开口,仿佛在思考些什么:“我自幼无父无母,不明白这些,但若师傅那样便是‘亲人’的话……”

“主人?”这下反倒是李晏听不明白她的话了。

梁玉笙摇了摇头:“师傅心善,所以将我带回青城山,他悉心教导我如何做一个‘好人’,他德高望重,深受青城山上下敬重。”说完她已换好白衫,从屏风后走出,坐到李晏身边:“只是师傅得道之日将近,此次出关之后,大约不久便可飞升了。”说着她看向李晏:“我想在师傅离开之前,学会如何成为他那样的人。”

她从来都是清冷的,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李晏却从梁玉笙的眼神中读出了寂寞:“主人您可以的……”说着他趴到她膝上,像只讨人欢心的宠物贴上她。梁玉笙顺手摸了摸李晏的头,他的手总是发冷、面色也是苍白,可不知为何头发却摸起来很舒服。李晏讨好似的回蹭着她的掌心,微微眯起眼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腿要断掉了……

这是早上睁开眼睛时,李晏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昨日他爬过深入云霄的阶梯,又在泛着寒意的青石上跪了数个时辰,饶是这身体对于折磨刑罚早便习惯,此时此刻双腿的酸疼感还是让他双膝发抖。

“醒了?”梁玉笙望着李晏睡眼惺忪脸轻轻皱眉,他们相处的时日虽不长,但她却知道李晏总是睡得很浅。昨天他分明累了一整日,可现下天都还未亮,她才刚离开床铺他便醒了。

“主人是要出门吗?”李晏揉了揉眼睛,他看着她正穿上道袍,迷迷糊糊的说:“奴要跟着您。”说着他便掀了被子要下床,却在挪动双腿疼的龇牙咧嘴。

“难受?”他一掀开被褥,梁玉笙便看见了李晏腿上青青紫紫的印子,应是劳累过度后气血不畅导致。

李晏摇了摇头:“奴习惯了,这算不上什么。”她说的是实话,李晏身上曾有过许多比这严重的多的伤,那个时候,无论是教主大人或是他自己,都是不会在意的。他只是用来讨人欢心的物件,若是主人喜欢见他血、喜欢看他疼,那么即便是伤口也要当做赏赐。

“躺回去。”梁玉笙系好自己的道袍对李晏说,然后她从床头的小柜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将里头的药油倒在手上:“我待会要去监督门中弟子早课,李晏你不必跟着,可以多睡一会儿。”

李晏听话的退回床上,他看梁玉笙坐到他身边,不太清楚她要做什么:“主人?”

梁玉笙将李晏的亵裤捋到膝盖,然后将药油抹在那些青紫的淤痕上:“这是二师姐那里的药。”她简单的解释,手上的动作没停下。

“不,怎么能劳您做这些。”李晏看上去被吓到了,他屈膝想往后退了去,却被梁玉笙握住脚踝。

“我不是说过吗?”梁玉笙沿着他的小腿腿肚子往上,细细搓揉着:“我会保护你,也会照顾你。”她将这句话说得太过自然,以至于李晏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您别这么好,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您……”良久,李晏动了动双腿,那些药油溶在腿上让皮肤逐渐发热,酸痛感有所缓和,可另一种更加酸涩的心情却开始让他发抖。

梁玉笙摇了摇头;“我并不能理解对于你而言,这样的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她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因为我替师傅捶过肩,也替二师姐捏过腿,他们都不会表现的像你这般诚惶诚恐。”说着,她的手伸进卷起的那截裤腿中,将药油的涂抹到了膝弯处:“如果李晏喜欢这种事的话,只需要说谢谢便好了。”

“……谢谢。”他低下头,声音细弱蚊吟。

即便知道那是不带有任何情色意味的抚慰,可并不需要太久,李晏的身子便起了反应。

“李晏?”梁玉笙看着他的腿根处洇出的水痕,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要了?”她轻声问他。

仅仅是被摸了摸腿,被主人看了两眼他便湿了。李晏咬着嘴唇嗫嚅着:“奴……奴……”说想,怕她厌他淫荡,可若说不想,便是当着她的面说谎了。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梁玉笙露出了然的表情,她转身将用好的药瓶收起,又擦了擦手:“李晏,过来。”说着她圈住他的腰,带着他靠在床头,手从腰缝中叹探了进去,将他的亵裤褪下。李晏的耻毛除得干净,私处是一片光滑的软肉,梁玉笙捏着他的囊袋随便搓揉了几下,他便受不住一般弓下腰。

“主人,唔……”李晏趴在梁玉笙肩上,感到她的手指摩挲着会阴,他不自觉紧了紧臀肉。

“我的时间不宽裕,所以只能先这样纾解一下。”说着她往已经濡湿的穴口探入一指,引得怀中的人轻轻哼出鼻音。“我知道你原先被调教的太过,但到了这里需得有节制。”梁玉笙说着又加入一指,肠液让她进出的十分容易,于是她便继续往里摸索着,直到指尖触到一出微微凸起的褶皱:“是这里吗?”她刚触到那处,李晏瞬间便将她搂得更紧了。

“嗯,啊……是……”李晏扭着臀去吞她的手指,卡在两侧的双腿夹着她的腰:“奴……奴知道,青城山中不可以……太过随性,奴会忍耐的。嗯……”说着要忍耐,可当梁玉笙开始按压那一小块敏感的地方,他便没法好好说话了,只能将脸埋入她的肩窝,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主人的身子好像总是很暖,带着淡淡的紫竹香味。她一边抚遮他的背,一边替他手淫,但她连神色都未变,只有他渐渐模糊了意识,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开始出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偏偏这时候,梁玉笙竟还在同他说着门派中的规矩:“后山之中你若想去什么地方,同门口的童子说一声,他们会带你去的。青城山并未有许多禁地,每间大殿或书阁门口都有看守,你若想进去,带上我的印信就可以。你只要记得,前后山分界的紫竹林内有数个维持结界的法阵,按门规擅自靠近是要罚的。”

“……是,奴不会乱走的,奴就在房里待着……嗯,等主人回来。”李晏下意识的点头。

他濒临高潮,眉目迷蒙,眼角泛出一抹红晕,像是点染了女子的胭脂,看上去多了几分生动,又让人想要怜惜。瞥见他眼角泪光的瞬间,梁玉笙确信,他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堂主,代掌门派了人催您过去。”窗边一人低声禀报。

李晏听到窗外的声音,浑身一阵,他下意识咬住梁玉笙的肩膀,想将那些羞人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梁玉笙安抚着去拍他的背,手里也停了抽插的动作,只是抱着他。

“还未到卯时三刻,大师兄催我可是有别的事?”梁玉笙问了一句,不知为何她觉得心情略有不悦。

“来人只说让您快些过去,并没有说是什么事。”童子回答。

“我知道了。”梁玉笙抱着怀里呜呜咽咽的人:“去回复大师兄,我稍后就过去。”

“走了。”带童子离开后,梁玉笙拈着李晏发烫耳,小声对他耳语。

“主人……”李晏抬起头,他看见她衣服上被唾液弄湿的那一小片,刚想要开口道歉,却被再一次在内里搅弄着的手指打断了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得快些。”说着她又挤入一根手指,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充分濡湿的肠壁被翻搅,挤压,分开,快感从鼠蹊辐散出来,让李晏浑身都使不上力气。这场性事比起过往,太过温和也太过仓促,他的上半身还套着衣服,而梁玉笙更是完好的穿着道袍,除却肩上那点水渍之外再看不出欢爱的痕迹。主人的手指并不粗,长度也不足以顶到肠腔深处,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情事居然也能够让李晏感到满足,大约是因为抱着他的这个人太过体贴的缘故。

“嗯呜呜……”李晏在攀上高潮的时候看上去脆弱又无助,他颈脖扬起,泪眼模糊的望着梁玉笙。白浊从半勃的阴茎顶端溢出来,让李晏的双腿间变得一片狼藉,但那些粘腻很快便被她抹净,瘫软的身体被主人放回床上。

“我走了,你可以多睡一会儿。”说着梁玉笙整理好衣衫,将被褥盖回李晏身上。

“嗯。”李晏眨了眨眼睛:“主人……奴等您回来。”在她合上门之前,他对她轻轻笑了一下。

梁玉笙并未迟到,她向来将时间计算的精准,待她到时还有些弟子们未坐在蒲团上。讲经一事并不由梁玉笙负责,门中最擅此时的是二师姐,梁玉笙她只是要帮她看住那些,因为起的过早而在早课上打瞌睡的人。原本大师兄不该来此,可不知为何他在门口将她拦住,且一大清早便对她板着一张脸。

“师兄。”梁玉笙简单行礼:“我没有迟到。”她看一眼堂中的日冕确认道。

“师妹你知道,将李晏带在身边,即便师傅给了你避水,你身上也沾了晦气吗?”大师兄从她的衣领中取出红色的挂绳,将梁玉笙贴身佩戴的避水抽了出来:“你该记得,师傅给你避水是因为什么。”

梁玉笙看一眼那枚莹白的玉石,又看一眼眉头紧锁的大师兄:“因为我不识人心,不解人情,师傅怕我在外行走遭人暗算陷害。”这些她当然记得清楚,若非五年前她失误,被伥鬼所惑,也不会害二师姐失明。

“李晏是合欢教的人,如今他的心思连你二师姐的心眼都看不透。”大师兄语重心长的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并没有动摇:“他虽曾经是那里的炉鼎,但现在是我的。”

虽然她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但大师兄还是有疑虑:“师妹,我不曾见你这么维护过一个人……”

梁玉笙打断他:“师傅要走了,他在年底出关,待到新届的掌门人大选结束,便会羽化飞升。”说着她从大师兄手中抽回避水:“师兄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乎李晏,原因却并非你猜测的那些。我没有被迷惑,也不是因为可怜才想要照顾他,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那样的感情。”

“师妹……”大师兄看着梁玉笙将避水握在手中,他知道凡事师傅赠她的礼物,她都十分珍惜。

“因为我想,如果我能学着师傅当年教导我那样,帮助什么人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让他老人家继续担心我了呢?”说着梁玉笙垂下眼睛,她天生心窍未开,至今也无法体会到寻常人的喜怒哀乐,但即便如此,师傅也悉心教导养育她这么多年,于是像他那样活下去,便是她对自己的期望。

“你……唉,算了。”大师兄盯了梁玉笙片刻,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当年那个被师傅从山下捡回来,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小女孩,他松了口:“李晏的事可以让你自行安排,但是……”

“若真出现差池,若李晏对青城山有异心,我绝不会徇私手软。”梁玉笙的保证没有丝毫犹豫。

大师兄退后半步,准备结束这场对话:“但有一点我该让你知道,昨晚没来得及同你说。在你和李晏到来前几日,山下已有人报告,说发现了合欢教残党的踪迹。”

“什么?”梁玉笙听到这消息,微微蹙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于山下合欢教徒的事,梁玉笙问过李晏,他对此一无所知,她也亲自派人去查过那些发现踪迹的地方,可惜那些地方到处都是行人鸟兽的痕迹,没什么像样的线索。她在山下寻不出什么异样,山上也一切照旧,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李晏在门中规矩了多日,众人对他最初的敌意渐渐淡了下去。

最先来找来的人是三师兄,他对李晏相当感兴趣,又是诊脉又是观眼舌口鼻,到最后甚至想扒了他的衣服仔细看看私处的淫纹,结果在李晏的哭叫声中被梁玉笙往后脑勺上狠狠赏了一个爆栗。

“小师妹,师兄不过是想看看。”三师兄捂着脑袋眼泪汪汪,小师妹一拳从来都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他修行到家非得给她敲晕过去不可。

“你若想看我可以画给你。”梁玉笙却板着一张脸,她挡着躲在身后的李晏:“他不愿意。”

三师兄一阵晕眩,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他是个试图抢占这炉鼎的大恶人似的:“停,停下,我不过就是好奇他的身子。”这话一出口,李晏整个人都缩起来了。“师妹你不知道,寻常人只受他原先一半折磨便也怕是早疯了。像李公子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人,师兄自然想将他研究透彻……”他尾音还未落下,便对上梁玉笙的眼刀,背后一个寒颤。

“三师兄你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明霜,送客。”说着她挥了挥手,牵起李晏便要回屋中。

“祁堂主,您请回吧。”一旁的小童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等下等下。我不急着走,小师妹!”三师兄狼狈的嚷着,毫无形象的趴着院子里的石桌不肯走,哪还有半分外间弟子们口中玉树临风的模样。

最终三师兄还是取了李晏一管血作罢,他是兴高采烈离开的,李晏却被吓到,心有余悸的在被子里躲了好久。梁玉笙看着他瑟缩的模样,在心里暗自决定,下次不让三师兄再进门了。

二师姐也抽了空过来看李晏,她没什么奇怪的要求或心思,还贴心的带了茶点过来做客。

“李公子不喜欢栗羊羹吗?”二师姐捧着茶,她知道桌上的点心李晏一口未动,表情稍稍有些失望。

李晏忙摇头:“不是,只是……”主人没说他可以吃,他是不敢去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门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你想吃什么不需我同意。”李晏跟了这么久,梁玉笙自然摸清了他的性子,即便青城山之中并无一星半点合欢教的气氛,他还是将自己视为奴,性子温吞又乖顺,对于她说的话丝毫不敢逾越,她没说过的也丝毫不敢尝试。

得了梁玉笙应允,李晏便从小碟中拿起一块糕点,他大约是喜欢甜食的,入口即化的羊羹让他露出惊讶的表情,旋即却被软甜的味道吸引,又咬了一口,咀嚼的时候眼底亮晶晶的。

“师姐,他喜欢你带来的点心。”梁玉笙在一旁看见,对二师姐说。

师姐听了笑道:“师妹并不嗜甜,原先这些零食儿我都找不到人分享,李公子你若喜欢这些,往后有机会我还让人送过来。”

“我……”李晏停了下来,他看一眼手中的栗羊羹,又看一眼梁玉笙。但这次主人并未告诉他该怎么做,她别开视线装作没听见一般饮茶。

如果喜欢的话,只需要说谢谢便好了。李晏回想起前些日子她对他说过的话,他点了点头:“谢谢,我喜欢这些……”他并不习惯这样同人好好相处,因此道谢的时候脸颊红红的。

虽然二师姐看不见李晏的表情,不过她依旧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我那里还有几本清心养性的心法,虽不知道你是否合用,不过可以一试,兴许能够让你少受些诅咒之苦。”

二师姐在梁玉笙的院子中坐了一整个上午,她同李晏说了不少门中的人事,比如师叔比师傅还年长数十岁,他早已不再管门中日常事务,多数时候只虔心修行。他的居所在后山瀑布下,外头水流湍急,平日甚至连门人们都不便进入。又比如大师兄虽然看起来凶,但其实心肠很软,只是不知变通而已。他刚上山时就木讷,师傅指点剑术他不能领悟,就一遍遍死练。一次他在望日的祭祀上记错了唱词,他便自己跑到祖师像前跪了一晚上。他如今是放不下面子才不接纳李晏,给他点时间就好了……她说了许多,李晏并安静的听了许多,待到她离开的时候,李晏还依依不舍的送去门口。二师姐是个好人,梁玉笙看着李晏嘴角的笑意想,以后可以让她常过来。

师叔虽然没来,但他老人家差人送了些益气补血的药材过来,还捎了口信让梁玉笙留心,李晏的淫咒发作时,失去神志的情况会否一次比一次严重。就只有大师兄,一点声音都没有,像是当门中没多出过李晏似的。不过总体来说,李晏在青城山留下的这半月一切安好。

可惜好景并不长,灾难总让人猝不及防。

“李晏呢?”今日有雨,青城山的结界虽能阻隔污物,却并不能遮挡风雪雨露,春日的与虽不会下的很大,但一连几日的积水让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湿滑难行。下早课后梁玉笙先送二师姐回去,因而耽误了些时间,回来的比平时晚了。

“堂主?”站在门口的明雨见到梁玉笙,露出惊讶的表情:“您一个人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问的好生奇怪,梁玉笙微微皱眉:“怎么了?”难道她该带什么人一起回来?

“李公子怎么没同您一起?”明雨接过梁玉笙手中的伞:“方才沈越来传话,大师兄叫他过去,说是您也在。啊,原本李公子是说要不愿去的,可沈越拿了您的印信……哎,堂主您走这么急要去哪里?您的伞……”明雨见梁玉笙转头又出了门,跟在后面嚷道。

梁玉笙只觉得事情不对,先不说对于大师兄要见李晏她先前完全不知,沈越还拿了她的印信,这事便更加蹊跷。她半月都未见过沈越,甚至连他已经回山都没得到消息,如何会将自己的印信交给他……

“师兄,李晏呢?”梁玉笙见了大师兄,开门见山的问。

大师兄看上去却像是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我怎知他在哪里?”他反问:“李晏不见了?”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召了自己的剑入手,神色冷峻。

梁玉笙见师兄什么都不清楚,心里便更加担心李晏:“明雨说,沈越奉你的命令让他过来这边,还拿着我的印信。”

“我什么时候……”大师兄话说一半,神色沉下来:“沈越拿着你的印信?”代掌门处确有堂主印信的副本,以备不时之需。但这些印他一直锁在库房,未有机会使用,沈越若是想拿到,那只能是用偷的。大师兄思索片刻对梁玉笙说:“沈越下山办事才回,我让他这几日去休息,并未给他印信,也没让他去找过李晏。”

梁玉笙听完点了点头,她没有犹豫或者慌张,而是直接拉了大师兄的衣袖往门外走:“走吧,我们去找人。”

梁玉笙同大师兄先去找了沈越,他果然不在自己房中,于是大师兄召集门中弟子逐一询问,竟无人看见两人下落。众人都不明白究竟出了何事,弟子们在下面自然议论纷纷。

“玉笙,李晏他可是自己离开了?”师叔面色忧虑,青城山近百年来从未出过弟子于门派内失踪之事,于是他还在试图让梁玉笙“回想起”李晏会自行离开的蛛丝马迹。

“李晏不会走的。”梁玉笙笃定道。

大师兄看她一眼:“师妹你就那么信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因此被问到的时候,梁玉笙顿了片刻。她并没有得到过任何保证,可没有办法证明她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李晏是不会离开她的。“李晏为了让我收下他,求了我很久。”梁玉笙斟酌着开口:“不仅如此,当时他为除掉巨蟒,还身受重伤,险些丧命……”若他这么轻易便离开,那时又何必那么拼命,只为了跟在她身边?

“搜山。”大师兄没让梁玉笙将话说完,又或是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要如何说服众人去相信李晏。他直接下令搜山,沈越和李晏,他们二人若是没出山,便一定能够将两人找回来。若是已经不在青城山,也总该能寻到些过路的踪迹才是。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弟子们并未带回李晏的消息,反而有人面色慌张的冲进正堂。

“代掌门,不好了,紫竹林的结界有一处裂开了!”

众人穿过重重法术设下的陷阱和迷障,到达被损坏法阵的所在地,还在远处的时候便嗅到了不详的血腥味,梁玉笙加快了步子。

“啊!”等看清法阵处的景象后,弟子们发出了惊叫。

血,到处都是血,李晏的、沈越的,刺鼻的血腥气令人反胃,大片的猩红色让人已经看不清原本绘制于地上的法阵,甚至连周围的草叶也因沾上李晏的血,而变成焦黑色。一旁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辨不清是否还活着,梁玉笙不顾大师兄阻拦,踩着那些血走过去,去查看他们的情况。

沈越必然是已经活不成了,他从腰部被撕成两截,内脏被剖了出来却不知所踪,只留下干瘪的残骸,他的眼睛并没有阖上,面上的表情停留在死前一瞬的惊惧。而李晏而活着,他虽然伤的也很重,但当梁玉笙将手指探到他的鼻下时,发觉他还有呼吸。李晏的肩膀有大块伤口,像是被锋利的勾爪生生撕下一块肉,森然的白骨从伤口处透出来,疼痛和失血让他昏厥过去。

“这……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身后,二师姐即便看不见,也被那股子儿血腥味搅得头痛,她颤声问。

“沈越被什么‘吃掉’了。”梁玉笙起身,她面不改色的回答:“李晏还活着,他应该看见了事什么袭击了他们。”只是梁玉笙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先把人带回去,两个人都。”大师兄强自镇定的吩咐,他身后,师叔同三师兄俱都是铁青着脸色,一言未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晏伤的并不很重,至少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比起来。清理掉身上的血污之后,身上仅仅只有那么一处看上去比较凄惨而已,按三师兄的吩咐,只要用法术黏合伤口,再敷上药便可自然养好。他的血有毒,于是只得梁玉笙一人帮他处理伤口,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见李晏这副虚弱的模样,但替昏厥过去的这人缠上绷带的时候,她仍然是觉得胸口闷闷的。

“明雨、明霜,都弄好了,将他送去正堂吧。”待到替李晏换上干净的衣服,梁玉笙对门外的童子唤道。虽然她知道李晏现在需要休息,但事急从权,沈越不明原因的死亡,和被李晏的血污染的法阵让门派上下如今乱作一团,在事情解决之前,没人能够定下心神,而目前最直接的线索,便是李晏看到的一切。

正厅之中,当明霜和明雨将坐在木椅上的李晏推入正厅后,所有人都盯着他。

“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草药之中也按三师兄的吩咐加大了镇痛的蒲黄。”梁玉笙随后进入正厅,向众人说明。

大师兄点了点头,他转对三师兄吩咐道:“唤醒他。”

三师兄上前,右手并拢食指和中指,凭空划出一个咒符,然后以手指向李晏眉心。李晏的眼皮抽跳两下,他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三师兄和在后面寒着脸的大师兄时,他的睫毛颤了颤,可当他侧头看见梁玉笙的时候,嘴角立刻浮出笑意:“主人……”他轻声唤她,声音虚弱。他动了动手指,大约是想牵住她的衣袖,但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痛让他的表情瞬间扭曲。

只是现在,无人会理会李晏的反应,,也无人在意他对梁玉笙不合时宜的称呼,他们需要知道的是别的事。

大师兄开门见山的问:“李公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受伤的吗?是什么袭击了你们?”

李晏顿了顿,他刚刚清醒显然脑袋里还有些犯糊涂:“我……我不知道……”他茫然的摇摇头:“受伤?”

“沈越,他将你带出去了。”梁玉笙在一旁适时地说明,她默默往他身边挪了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的话让李晏渐渐回想起早前发生的事:“沈越……对,是主人带奴……带我上山之前遇见的那个人,他拿了您的印信,说代掌门找我,我就跟着他出去。”

梁玉笙点了点头:“对,之后你们去了哪里?”

“是……是去……他带奴去了奇怪的地方。”李晏低下头,他皱眉努力回想着当时发生的情况:“主人说过,紫竹林不可以擅入,但是……但是他一直往那边走。我不愿跟着他了……不可以闯祸,奴说要回去,回去等您……”

“结果呢?”大师兄等不及李晏这般吞吞吐吐,故而催促道。

“他施了咒……奴只能跟着他走,进了竹林深处。”李晏局促的回答,他躲闪着众人的目光,依赖的望着梁玉笙:“主人……”

梁玉笙点点头让他继续回答问题,她知道李晏现在需要休息,也需要她的安抚,但现在并不能这么做:“到底是什么袭击了你们?”她又问道。

“袭击……”李晏想了想:“……那个会吃人的人……”

大师兄疑惑的开口:“人?”

“是,是人。”李晏点了点头:“穿着同他们一样的道服。”说着他伸手指了指站在后面的一众弟子。

“怎么可能是我们呢……”“他在胡说什么。”“他在说谎吧。”众弟子听了李晏的话,在底下议论纷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没理他们,她继续问下去:“脸是什么样的?”

李晏摇了摇头:“奴,奴记不很清了……看上去狰狞的,扭曲的……他就在那里等我们……”

“别再听他胡言乱语了。”后面一名弟子站了出来,他叫孟云倾,在师叔门下,在门中认真算起辈分,倒是与梁玉笙他们平齐。据梁玉笙所知,他私下里是同沈越交好的。

“主人……我没说谎。”李晏慌乱的摇头。

“凭借他一面之词就让我们都有了嫌疑。”孟云倾狠狠说道:“可说不定沈越便是被他所害呢,毕竟你们看,紫竹林的结界那么牢固,偏他的血泼上去法阵便毁了,没准一切都是他在演戏。梁堂主,你虽然剑法厉害,但看人却总不那么准不是吗?”

“云倾,话说的太过了。”师叔在一旁提醒,而后他又转向梁玉笙:“但他说的并不无道理,玉笙,没人知道李公子所言有几分真假,这……”

“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看看他的记忆不就知道了。”三师兄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摄魂之术。”

“那是禁咒,师傅不准我们擅用……”二师姐皱眉,因为侵入他人意识,是很容易发生危险的,对施法者和施法对象都是。

三师兄一摊手:“这个时候了,事权从急,大师兄你觉得呢?不然也没法让他们相信李公子的话。”

大师兄点了点头:“只看一小段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师兄得了准许走到李晏面前,他抬起手指尖捏了一道青色的咒:“小师妹,退开一点。”

“主人……”李晏看上去十分害怕,他无助的望着梁玉笙。

“……”可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后退半步,给三师兄让出位置。

三师兄的五指按在李晏前额,可咒符还没触到李晏,他手便被弹开:“禁制?”三师兄盯着李晏:“他的脑袋里为何会有摄魂之术的禁制?”

三师兄这话一出口,四下顿时议论纷纷。这重禁制可以说是对李晏的保护,让旁人不能轻易读取他的记忆,但从其他的方面说起来,便是有人不想让他人看到李晏的记忆。并且其修为之高,连三师兄都觉得棘手。李晏究竟见过什么,或是知道什么,竟然让将他的意识封闭了起来。一般身上带着这种禁制的,大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或是的各门派中知晓机密的重要人士,还有就是被人篡改了记忆,用于妨害他人的人蛊。

“代掌门,这么危险的人怎么可以信任。”以孟云倾为首,一众弟子都开始骚动。

“主人……”李晏面色苍白的望着梁玉笙,他按住肩上的伤口想从站起来,却被某个眼疾手快的弟子施了咒绑在了椅上。

“学恺你看这……”师叔露出为难的神色:“要不先将他关进水牢,等调查出杀害沈越的真凶再处理他?”

“……那就依师叔……”大师兄点了点头。

“三师兄,让我来。”方才一直沉默着的梁玉笙突然开口,她打断了大师兄的话,又推开三师兄。她站到李晏面前,抬起自己的手,指尖凝的是同方才一样的咒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妹,这样危险。”二师姐虽看不见眼前的情况,但她也知道小师妹想做什么,可强行破咒对两方而言都是十分沉重的负担,稍有不慎便会失控,到时双方的记忆和神志都会遭到损坏。

可她刚上前一步,却被大师兄拦住:“小师妹有自己的想法。”他摇了摇头劝阻道。

梁玉笙靠近李晏,她的手并没有被弹开,取而代之的是,李晏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望着梁玉笙,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要……主人,好痛……不要打开……奴没有说谎……”

“李晏,安静点。”梁玉笙没有停手,她平静的下令,表情丝毫未变。

李晏闭上眼睛,他听话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堂内渐渐浮现的一片模糊的景象,那是李晏的记忆。

“走点。”那是沈越的声音,从李晏的视线中能够看到,他走在前面,绑着他的手,并用咒术拖着他往前走。

“不可以……主人说过……”李晏挣扎着,但并没有什么用。

沈越吼着让李晏闭嘴:“别一副和梁堂主很亲密的样子,像你这种……卑鄙的、肮脏的贱货。”说着他扯过绑着李晏的那条看不见的咒绳,让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合欢教的炉鼎,你真以为堂主会心疼你吗?”说着他露出狰狞的笑容:“若你不见了,你觉得堂主会找你吗?你就是条虫子,让人恶心。”说完沈越抬头环顾四周:“他说带到这里就可以了。”

李晏抬起头,看见远处出现了人影。距离太远,他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可那个人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身着青城山的道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越显然是与人约好在此地见面,但来的那个却不是他想见的,他在看见那人的脸时露出奇异的表情:“唉?”他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后退两步,手不自居松开,李晏得了机会挣脱出来,转身要跑,却因为没看脚下,被地上的石砾绊倒。他摔在地上,看着沈越面孔扭曲:“你?……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你不是……”

沈越显然认识那个人,可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那个人便发动了袭击。他的行动快如鬼魅,沈越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扑到在地:“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和肉体被撕裂的钝响搅在一起,声音惨不忍闻。围观李晏记忆的人,有些已经忍受不住捂起了耳朵,闭上了眼睛。那是让人无法忍耐的景象,但梁玉笙却没有松开李晏的手。她看见那个人吃掉了沈越,然后他转过头来,盯住李晏……

他确实在向李晏靠近,满身的血,刺鼻的血腥味,他一步步走过来,走过来,带着危险的气息,还差一点点,这里的所有人就都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小师妹,不可以再深入了,你进入的太深了!”三师兄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梁玉笙看了一眼李晏,他的双目黯淡无光,面色苍白如纸,唯一一点红来自被他自己咬破的嘴唇,但这些都没让梁玉笙停下。

“咔嚓”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诡异的裂响,周遭的景色迅速变幻。

梁玉笙对于摄魂之术的运用并不熟练,她又勉强自己去接触李晏的记忆,咒术失控,她不知落入李晏记忆中的何处。

那对于梁玉笙而言,是一片诡异、阴暗,却又似曾相识的地方。合欢教内,多年之前。

“晏儿……”年轻的女人浑身赤裸,她浑身赤裸,身上布满伤痕,她被关在狭小的囚笼中,却已经奄奄一息。

李晏还会儿还是少年的模样,他的眉目与现在相似,神情和心性却并不似如今这般带着奴性。他没有哭,眼泪蓄在通红的眼眶中,两只手不停拍击着阻隔他们的铁栏:“娘!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我让你见到了儿子,他还活着。”合欢教的教主从李晏身后出现:“还想寻死吗?”说着他拽着李晏的后颈将他拖到一边,然后对着笼中的女人笑道:“你也知道,你的儿子随你,天生便是炉鼎的料子。哎!”

教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李晏咬住了他的手腕,他狠狠咬着他,嘴角都染了血色。然而下一瞬便被甩到铁笼上,砸出一声闷响,摔在地上时吐出一口血。

“晏儿……晏儿!”女人爬到笼边,她惊慌失措的抱住李晏的肩:“傻孩子……娘没事……没事……”

教主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却心情愉悦的露出笑容:“若你执意要反抗我,那让他来代替你如何?”

“不要!我还可以……我还可以的,教主大人求您放过晏儿……”女人屈服的很快,一切就如同教主所料想的那般。

在一片呜咽可哭泣声中,周围景色变幻,却依旧是地狱之中。

李晏手脚接被绑缚在木桩上,教主扯住他的头发,迫他抬起头:“你娘临死之前毁了我十二个人蛊,单单一个你可赔不起。”那个女人已经不在,而李晏却还不完全是如今的模样,他张口想要去咬教主,被他笑着避开:“小崽子居然还有心思反抗?”他这话却不是对着李晏说的,而是对着囚牢中的其他人。

“是属下调教不利。”旁边立刻有人请罪。

“我要杀了你……”李晏抬起头,他的喉咙已经哑了,只能一字一顿的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哈哈哈,杀我?用你现在这副身体?这只蛊雕能喂饱你吗?”说着他的视线落在李晏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操弄他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头鹰面豹身的异兽。少年孱弱的身体像是快要破碎一般,伤痕布满李晏的身体,血不断流出来,他只是抬起头,死死咬住这句话,仿佛那是他最后一根稻草:“……我要杀了你……”他重复道。

“哎,把他丢入蛊池中吧。”教主却像是对李晏的反应感到了无趣,他收敛了笑随性挥了挥手。

“不要再看了,求求您不要再看了……”李晏被绑在椅上,不能动弹,无法挣扎,只能哭着求她。

“小师妹!”三师兄按住了她的手:“师妹,够了!你再继续下去,他要崩溃了。”他强迫梁玉笙放开李晏:“他没说谎,已经足够了……”

梁玉笙松了手,她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李晏,又看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大都低头不语,李晏的记忆带给所有人的都是痛楚,他曾经历过的绝望无人能够真正体会,说到底,从一开始他们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心态,鄙视着这个软弱的异类。一时之间,众人都心虚至极,纷纷别开视线不敢对上梁玉笙的目光。

“众人都看见了,此事并非李晏所谋,他字字句句都是真话。”梁玉笙轻声开口,所有人之中,应当是她受李晏记忆和心情影响最甚,却也偏偏只有她,好像没有收到丝毫影响一般,依旧沉着冷静:“只是他损毁了法阵,按门规是该罚的,待他伤好之后二十鞭我亲自执行。”

“小师妹……”二师姐惊呼,她想告诉小师妹,这未免太不近人情,却被她开口打断。

“可还有人有异议?”梁玉笙的声音并不大,却终是让在座所有人都噤了声。

李晏瘫软在椅上,不知他有没有听见她方才的话,他只像是坏掉的偶人那般眼神空洞的望着她,无声的流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公子从昨日被送回来的时候起,便什么都吃不下。”明霜站在门口,她绞着手指露出不安的表情:“他不听我和明雨说话,还提醒我们他有伤,别靠近他。”

明雨在一旁补充道:“李公子到现在也还醒着呢,堂主……您要不要去看看他?”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堂主。他和姐姐跟了堂主五年多了,对她的情绪自然有所了解。不知为何,从昨日将李公子送回来时起,堂主大人便一直生着闷气,也不知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梁玉笙她简单安慰一下情绪低落的明霜和明雨,回头望向屋内,眉心紧皱。她白日里忙着修补法阵,回来已到了深夜子时,可窗边烛火却还亮着,明霜和明雨都在担心里头的人。

李晏……想到那张布满泪痕的脸,梁玉笙就觉得胸口闷得慌。

梁玉笙并未犹豫太久,她推开门便嗅到屋内燃了安神的线香,还有股淡淡的药味:“李晏,明霜他们告诉我你还没睡……”她唤了声躺在床上的人,他却没有回答。梁玉笙皱眉,她拨开床幔,看见李晏一双眼睛水雾朦胧的,脸上泛着些许病态的红潮。

梁玉笙见状,手伸去探李晏的额头,果然是有些发烧的:“李晏你……”她开口刚想责备他,却对上李晏湿漉漉的眸子。

“……主人……您是厌弃奴了吗……”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

“……”梁玉笙没有说话。

李晏笑了一下,他垂下眼睛,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奴知道,昨日那些事污了您的眼睛……只求主人给奴一个……侍奉您的机会。”说着他颤抖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肩上的那截绷带从领口露出来,缺乏血色的身子冷的发抖,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惨不忍睹的。

梁玉笙看不下去,她按住李晏的手:“李晏,你究竟将我当做什么人?”她沉声问他。

“……唉?”李晏却不明白梁玉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呆呆望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确实在生李晏的气,但这与她看到的那些“过去”无关:“在你险些被巨蟒绞死之前,你从未对我说明血毒的事,在昨日三师兄于众人面前试探你之前,你也从未告诉过我你身上有禁制。李晏,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他嘴上叫着她主人,对她下跪,对她百依百顺。可事实上,他却从未对她敞开过心扉,哪怕一丝一毫。李晏总温温吞吞唤梁玉笙主人,实际上他却根本不信任她,他在她面前表现出柔弱、无害又听话的一面,却自始至终没有与她真正亲近过。

至今梁玉笙都不知道,李晏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他曾经饱受折磨,如今又伤痕累累的身体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李晏或许从未欺骗过她,但同时两人的关系也被他限定在一堵看不见的高墙两边,他用每一个卑微的姿态和懦弱的请求掩藏起真实的心意,他笑容背后的痛楚梁玉笙无从知晓。若非那个失控的咒令让她得以窥见李晏的过往,她甚至无法觉察他心里的伤。这让梁玉笙感到挫败,也让她感到愤怒,这份心情对她而言太过罕见,于是她没法自控。

“主人……”这是李晏第一次见到梁玉笙生气,她的眉梢挑得极高,眼睛直直瞪着他,两颊气得发红。她总是一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现在的表情反倒显得生动。好奇怪啊,主人在发火,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感到恐惧,而是感到了一种奇异的,陌生的,胸口被揪紧的异样。

事实上,只要梁玉笙想强行打开他的意识,破坏那重禁制,李晏根本无法拒绝。在合欢教的时候,他被操控、被洗脑、被塞入不属于自己记忆的次数早已多到不可计数。连精神和意识都不属于自己的李晏,他的想法是无关紧要的,他整个人都可以根据“主人”的需要和喜好被改造,身体也是、心也是。他并未刻意隐瞒,只是关于他的事,并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但是现在,她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生气,这让李晏无法理解。

看着沉默不语的李晏,梁玉笙叹了口气,她握着他的手,只感到冰一样冷:“那些禁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服侍教主大人的时间很长,看到过、听到过太多事,他对我做了防范。”李晏老实回答。

“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关于你自己的事。”梁玉笙问道,顺便帮他将被褥往上拉了拉。

李晏吞吞吐吐的低下头:“……主人……奴……”

“还有吗?”梁玉笙又问了一次。

李晏点了点头,可他却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这次倒是看懂了他的表情:“不想说?”

李晏顿住,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奴……”

梁玉笙叹了口气,她拍了拍李晏的手:“那就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只是李晏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再因为这些我不知道的事,将自己置于危险中了。”她望着他的眼睛,说的郑重。

“主人……”李晏的手指贴着她的掌心,他抬起头,眼角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又要哭了……”梁玉笙无奈的抬手去揩他的眼角:“呐,李晏。我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如果你想要什么,讨厌什么,请直接告诉我。”说着她摸了摸李晏的头:“对于李晏来说,我想做一个好主人。”

梁玉笙并不太清楚,这种念头是从何时开始在心底萌芽的,但她从来坦诚直接,学不会拐弯抹角,比起纠结心情的变化,她选择守护眼前的一切。然后梁玉笙想起来,她还欠李晏一个道歉:“还有,李晏对不起。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疏漏。如果你想要补偿的话……”

梁玉笙的这些话却让李晏哭的更厉害了,他的眼睛红的像是兔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沿着脸颊滴到被褥上,他抽噎着想要说话,开口时却变成一串颤抖的气音。

他用力吸气,好容易才让自己能好好说出话来:“主人……您要奴吧。”李晏开口向她求欢,他蹭了蹭她的掌心,脸颊通红,声音发抖。

梁玉笙停了下来:“胡闹什么,你身上有伤。”

“……”李晏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衣袖望着她,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泪。

“想要?”梁玉笙捧起他的脸,李晏浑身上下,就只有脸颊温度很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点了点头:“奴想做。”他小声说,这一次,他没有避开她的视线。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卑微又轻贱,淫荡又堕落的娼妓。笑容可以伪装,卑躬屈膝是本能,讨好谄媚是与人交流的唯一方式。过去十年来,名为李晏的合欢教炉鼎,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梁玉笙不知道,这是李晏生平第一次,在没有受到药物和淫纹影响的情况下,主动想同什么人做。

他们的第二次同第一次一样,缱绻又温柔。

梁玉笙脱了自己的外袍披在李晏肩头,她担心压到伤口,将他抱在身上。她解开李晏腰间的系带,却惦记着他还在发烧,并未将亵衣全部褪去。她的双手揽着他的后腰,下巴搁在他的胸口,耐心的将他两侧的乳头都舔舐的充血挺立起来。李晏的身子很快便开始泛出诱人的红潮,无论是否愿意,是否期待,他总能很快进入状态,事实上他的身子即便带着伤,也能够承受比现在暴虐数倍的性事。他从未想过这样的身子还能被什么人怜惜,但是和梁玉笙在一起时,她始终不曾让他感觉过疼。

“主人……您可以用力些……”李晏拉着她的衣袖,他嗫嚅着,蒙上水雾的眸子映出她模糊的脸。他墨色的长发散落,披散在他的背上,她的手腕上,触感微凉,却又与她的发丝纠结缠绕。这片仿若鸦羽织就的网,是想她同李晏之间的关系。两人之间是一种单方面被依赖,被倚靠,被视为神明的扭曲的羁绊,虽然不正常,却又并不让会让人心生厌恶。事实上,梁玉笙喜欢现在这种与李晏肌肤相亲的感觉。

李晏生的俊美,虽然后天的凌虐折断了他身上所有的棱角,但他眼底带着的那点泪光总让梁玉笙心生爱怜。毫无疑问李晏是温驯的,是听话的,他的身体能够被她折窝出各种姿势,他的每一个反应,每一声呻吟,原本都该是为了取悦她的“表演”,可如今这其中的真假,就连李晏自己都没法分辨清楚。

温润的舌尖沿着胸口舔到李晏的肚脐,微微的痒意让他扭起腰:“主人……痒……”他轻轻唤她,却换来一阵细密的轻吻。他的双肩颤抖着,手却将身边的人抓牢,他挺腰让向她送上自己,酥痒的快感从她触碰到的每一处地方辐散开来,让李晏不自觉的绞紧她的衣衫,用力到指节微微泛白。

待到梁玉笙亲吻够了,她用手分开李晏的双腿。他的身子是惯于承欢的,饶是病着、带了伤,简单的几个吻便能够让他动情。她的手指探入他身后的软穴,那里早已一片湿泞,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不断的出水,会阴处的皮肤又湿又黏泛着水光。梁玉笙将李晏扶坐在腿上,他虽是男子,却轻的过分,即便整个人压上也并不会让她觉得沉,可偏他始终半跪着,颤着双膝撑着自己。

在梁玉笙按着李晏的腰让他坐下去的时候,他涣散的瞳孔一瞬间收缩:“呜……”明明只才撑开入口,他便发出难耐又撩人的泣音,伏在她耳边凌乱的喘息。说实话,梁玉笙幻化出的阳物尺寸并不过分,不会将肠腔撑裂,也没有在顶端生有倒刺,那是恰到好处的饱胀感,穴里的硬物撑开湿淋淋的肠腔,在她挤向深处的时候,快感激得李晏浑身发软,几乎没法好好跪着。

“李晏,坐下来。”主人的声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她平静的命令着,然后掐着他的腰窝贯穿了他。

“啊!”李晏发出短促的惊叫,然后他扬起脖子,模模糊糊的讨饶,:“……主人……嗯……太深了……”李晏跪坐在梁玉笙的腿上浑身发抖,却被她圈着腰无处可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一次,他也不想逃。也许是因为她的眉目太过清冷,却也过分温柔的缘故。

梁玉笙的顶弄总是克制而有节律,她和呼吸急促、双眸水汽迷离的李晏完全不同。她的呼吸从未乱过,她的动作也没有分毫失控的预兆,她分明在操他,幻术变化出的阳物连接着她的五感,她能够感受到他有多湿,肠肉近乎谄媚的将她绞紧,可她只是微微蹙眉,在他哭的呛到的时候抚着他的背。她从未沉迷过他的身子,却一次次给予他安慰和满足。

水音渐渐变得清晰,交合处贴紧的地方在每一次抽插时带出几丝淫靡的银线。当梁玉笙搓揉着他前面那根无法勃起的什物时,李晏顿了顿。他眨了眨泪眼朦胧的眸子,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待李晏反应过来之后,他慌乱的去拨她的手:“没用的……奴不需要这个……”李晏吞吞吐吐的哽咽,胡乱的摇头。

他被调教的太多,他太害怕了。不可以射,不可以比主人先得趣,不可以弄脏主人的手、主人的衣服……凌乱的念头在他脑袋里搅成一团。然而这一切却在梁玉笙的指尖摩挲顶端那个小孔的时候尽数消散,他几乎是本能的,挺腰去磨蹭她的手,在她的指腹蹭出许多透明的水液。

“是被调教成这样的吧?”梁玉笙柔声问。

李晏点了点头:“所以,您不用管……”他的话却被她打断。

“李晏。”她松开他无法勃起的阴茎,用未沾染淫液的那只手压住他的嘴唇,认真的看着他:“我想你能够好起来,希望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伪装。”然后她凑近他的脸,在他的眼角落下一个吻。

那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安慰,甚至没有带上丝毫情欲,可那个吻却比过去曾经任何一个津液纠缠的吻更加让李晏心悸。余下的事,他便记不太清了,他只隐约的记得,他哭着抱紧了主人,让她操他,求她操他。在浑身痉挛的到达高潮时,李晏的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烛光……

和外间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温软的人抱在怀中,梁玉笙渐渐也感到了惬意和疲惫。李晏已经靠着她的胸口,睡眼朦胧的打哈欠了,但他仍旧勉强自己睁眼望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睡吧。”梁玉笙揉了揉他的发顶小声说,李晏听话的闭上眼睛。梁玉笙舒了口气,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他靠得舒服些,却听见李晏突然开口。

“主人……奴怕蛊虫,也怕黑……”他并没有睡着,这些话却轻的像是梦呓,但梁玉笙没有错过这些,他确确实实是在对她说,关于他自己的事。他至今都是记得的,被扔进蛊池后发生了什么,蛊虫从身体的各个孔隙钻入,噬咬他的血肉。他能够看见自己的皮肤下异样的凸起,能够感到活物在搅弄自己的内脏,可他无法发出声音,看不到光,没有希望……李晏不曾告诉任何人这些,因为无人会在意他的痛苦。

可是梁玉笙却抱紧了他:“嗯。”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的嘴唇离他很近,近到吐字时他能够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

“奴很脏……”李晏继续道,不知为何,这些话一旦出口他便停不下来:“……操过奴的不止人……”说到这里,他的身子开始发抖。

“嗯。”梁玉笙没有说出安慰他的话,她也没有表现出愤怒,她体会不到他的痛楚,却没有松开手。

李晏的声音再一次染上哭腔,他哽咽道:“奴十一岁便成为炉鼎了……娘亲死后就……她明明一直在保护奴……”

“李晏,你的娘亲,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梁玉笙低下头,望着他柔声道:“好好睡吧,我在这里陪你到早上。”说着她像是哄幼童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口中哼唱出柔和的调子:“月明、风静,树叶遮掩窗棂,香风吹入罗帐……”

“主人……”李晏往她的怀中拱了拱,像是柔弱的幼儿一般。

“师傅过去用这首歌哄我睡觉,虽然我并不需要,但他老人家喜欢。”解释完,梁玉笙继续唱道:“静寂无声的夜晚,嫦娥仙子会守护你的梦境。安睡吧、安睡吧,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在唱完之前,梁玉笙便听见了李晏轻浅的呼吸,他在她怀中睡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堂主!堂主,不好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明霜和明雨在屋外敲门敲的急促。

李晏揉了揉眼睛:“主人,怎么了?”他蜷在她怀中,手还搭在她的腰上,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不过他昨夜应该睡得不错,额上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只是现在看上去并不是适合慢悠悠起身的时候,门外两人听上去相当紧张。

“怎么了。”梁玉笙松开李晏的手,她披上中衣,放下床幔,给姐弟俩打开门。

“堂主,出大事了。”明雨一个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被梁玉笙眼疾手快的接住:“堂主!沈越,沈师兄他活过来了!”

“什么?”梁玉笙眯起眼睛,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沈越的尸体她亲自翻捡过,内脏被挖空,血流了一地,不仅断了呼吸,连三魂七魄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种情况又怎可能再活过来?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尸体?还是……寥寥可数的几种可能性在梁玉笙脑海中逐一浮现出来,这件事她越是深想便越是觉得蹊跷,于是她加快了步子往灵堂走去。她没带上李晏,尽管他向她信誓旦旦的保证,身上的伤口已经无碍,梁玉笙还是半强迫的留他在屋子里休息,临走时她还特别交代明霜和明雨,除她之外李晏谁也不见。

还未靠近灵堂,迎面扑来的晦气便让梁玉笙颈后的寒毛都倒竖起来。那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还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同青城山清净的气氛格格不入。梁玉笙眉心紧皱,她捏了个剑诀,长剑凭空飞入她掌中。

“快点控住他。”大师兄在远处命令着,青城山的弟子们围起人墙,沈越被禁锢在中间的屏障中,也不知是哪些弟子太过紧张乱了方寸,纸符和咒印满地都是。

梁玉笙穿过人群,她看着那个在屏障上抓挠出刺耳噪音的怪物,那确实是沈越的身子,但已不再是原先自律克己的青年。他面目狰狞,目眦尽裂,涎液像狗一样流的满下巴都是:“血!给我血!”他的声音粗哑破碎,不停撞击着光壁,原本被破开的胸腔掉出零星的碎骨。那是一具已活人血肉为食的尸傀,只是还披着原身的人皮罢了,它没有主人,只会凭本能杀戮,力大无比,没有丝毫人性。

梁玉笙走到大师兄身边,师叔和三师兄都在,二师姐却不见身影,大约是大师兄担心她行动不便不准她来。“沈越是被尸傀吞噬了内脏,尸身沾染太多晦气才会变成这样。”三师兄见梁玉笙过来,侧头悄声对她解释:“小师妹,你昨日验尸的时候疏忽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握紧手中的剑,除却剑法,她在修行一事上确有诸多不足,验尸一事原本也不该她做,可那时李晏的血沾染的到处都是,三师兄不便插手,才临时交给她来办。“这东西处理起来不难。”她以手拨开三师兄,径自踏入人墙中,撇着嘴角的模样像是在生自己的气。大师兄点了点头,示意周围弟子们退开。

已经死掉的人没法再杀一次,尸傀这种东西哪怕是没有脑袋也依旧能够动,若想让它不能行动,需得将肉身削成人棍,再以离火焚烧残骸便可。寻常的尸傀门中大多弟子都可独自处理,可眼前的尸傀是沈越,生前道行越是高深,死后的尸傀便也越是强大,沈越在门派弟子中也算佼佼者,如今便让人感到棘手了。但梁玉笙却面不改色的踏入屏障,对于她而言,沈越算不上什么麻烦。

她刚踏进屏障,沈越便向她扑过来,尸傀的五感尽失,他早已认不出眼前的人,只凭本能追逐活人血肉。他的速度恍如魑魅,只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他便抬手将要掐住梁玉笙的脖子,但也就在这一瞬,沈越的两只手臂便落到了地上,血和肉沫从切口飞散出来,沾染了梁玉笙的道袍。尽管已经没有了痛感,突然失去双臂也让沈越的动作变得迟滞,但也就是那么一丝破绽,梁玉笙便斩下了他的头。他确实是已经死去的人,没了头颅的躯体仍然站着,血留了一地,滚落在地上的头颅还睁着眼睛咆哮着。外围胆子小一点的弟子发出惊呼,梁玉笙丝毫没有被眼前怪异的景象影响,她又接连挥下两剑,沈越的双腿便与躯干分离,他整个人散落在地上,破碎的肢体虽还在不断扭动爬行,但已经没法在进行像样的攻击。

“三师兄。”梁玉笙放下剑,她回头招呼三师兄,话音刚落地上便凭空燃起淡蓝色的火焰,很快便将四散在地上的沈越包围起来。梁玉笙看着在火焰中轮廓逐渐变得模糊的沈越,虽然他还未消失,无论是哪一段残肢都在挣扎,可那些火舌却宛如活物一般紧紧黏附。火焰的噼啪声和尸傀的惨叫搅在一起震耳欲聋,几个定力不足的后辈登时晕了过去,惹得周遭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没过多久沈越渐渐安静下来,身体大部分都已化为飞灰,他已经剩不下多少残骸了,原本周正的面孔面目全非,还能够看清的眼睛里也只有一片混沌狂乱。虽然梁玉笙与沈越并未有太多交集,但好歹他也是同她共同修行多年的人。这么想着梁玉笙收了剑,她双手合十,口中轻念了两句往生咒,算是替他送行。

“所以说沈越为何会变成这样。”待到那团火焰燃烧殆尽,师叔原本就满是皱痕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三师兄摸着下巴推测道:“怕袭击他的便是尸傀。”

“胡闹,我青城山中怎会有这些东西。”师叔抬高了声调,也不知这番是在训斥谁。

梁玉笙静静站在一片,这事在她看来并不太危险,却是有些麻烦。能够轻易杀掉沈越的尸傀必是极强,而到目前为止青城山未曾发现无主的尸傀胡乱伤人的情况,就说明那怪物是有主人的,有人将危险的东西藏匿了起来,在青城山众人的眼皮底下。没人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有谁会不幸遇害。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第一个受害之人会是沈越,是不幸的意外还是故意为之。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交织在一起,让梁玉笙一时半会摸不出头绪。“师兄,若无其他事,玉笙想告退。”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最快捷的方法,还是希望李晏能够回想什么有用的情报。

“主人……血!”梁玉笙一回屋时,李晏已穿了衣服在院中等她了,他见到她衣袖上的红痕,便慌张的跑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我的。”梁玉笙简单解释,然后不满的看他一眼:“我不是让你休息……”她数落他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他锁骨处蚊虫似的咬痕引去了注意。她昨夜下口时也并未用力,为何这些齿印一夜过去却还消不去?

李晏注意到她的视线,红着脸去掩自己的襟口:“奴……”

梁玉笙回过神,她别开视线正色道:“李晏进屋,我有话要问你。”说完她先他一步上了台阶。

李晏在梁玉笙身后吹了会儿凉风,他摸了摸发热的脸皮后之后觉,除却肩上那道伤,他身上余下的痕迹皆是她昨夜的手笔,只是他什么样的事没遇过,如今就因为她一个眼神,这是在羞个什么劲儿呢……

“主人,出了什么事情吗?”李晏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两人早已熟稔,梁玉笙更换道袍时没避着他。

梁玉笙的衣柜中尽是素色的衣服,大多是门派中统一的青衫,偶有几件外服也都样式简单,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大多人的钗环裙袄都是色泽明艳的,可梁玉笙房中却看不见那些。倒不是说主人这样不好看,只是除却贴身的玉佩,主人她总归该有些漂亮的首饰,逢年过节时穿戴上也是好的。李晏的目光落在她侧脸上,不禁这样想到。

“前日袭击你和沈越的尸傀,你真的回想不起面貌了吗?”梁玉笙也没有强迫李晏非要回想起来,她只试着再确认一次。

李晏皱眉认真思索着:“奴当时只想要逃命,因为那尸傀并不害怕奴的血……”

李晏的话在梁玉笙预料之中,他的血毒虽是能妨害活物,但对没有意识和恐惧感的死尸是没多大作用的,若是得到命令,尸傀在肉身腐蚀殆尽之前非但不会松手,怕是会先一步把李晏撕碎。只是明明可以这么做,李晏却活了下来,说明一开始目标便不是他。

“主人,那是很不好的东西对吗?如果奴能回想起来的话,是不是主人便能不用这么忙了。”李晏抬头小心翼翼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看他一眼,放柔了语气:“这本就是门中的事,大师兄已经下令搜山了,没人会强迫你去回忆那些。”只是现下不知那魔物是否还在山中,它进来之时无人觉察,想来要出该容易,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否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李晏看上去情绪低落,大约是因为帮不上她的缘故,梁玉笙也不催他,只是手上忙着自己的事。

在她换好一件与原来看上去没太大区别的新道袍时,李晏不确定的开口:“对了主人,不知为何,奴总觉得那尸傀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什么?”梁玉笙收袖口的手停了下来:“眼熟?”

“奴没看仔细,但总觉得脸……或是给奴的感觉,有几分熟悉,像是奴在青城山中见过的人。”李晏认真的回想着,

“……你于青城山见过的人之中哪会有可疑……”怎么会有尸傀能将活人装的惟妙惟肖,若是有可能的话……然而梁玉笙突然间想到了些事,她收拢了袖口陷入沉默。

“主人?”李晏小心翼翼望着她。

“我去找一趟大师兄。”梁玉笙转头便出了门,留下李晏伸头张望着她的背影。

房间的桃木桌上,摆着两份白粥和几样糕点,大约已经放了有一阵了,熟食的热气都散了。主人忙到现在都未吃早膳,李晏原是想等她一起的,但现在看上去今日是没机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师兄。”梁玉笙进院子时正撞见大师兄负剑准备出门。

“有何事?”大师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告诉梁玉笙他要去哪里,只是做了个手势让她跟着,有什么话路上细说。

梁玉笙快步跟上,看着方向大师兄大约是要紫竹林之中。可不知为何他没带其人,只让梁玉笙跟随,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尸傀一事有了新的发现。只是若事情如梁玉笙所猜想,大师兄大约也不想在未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就惊动门中其他弟子。“我问过李晏,他同我说在紫竹林中遇见的尸傀,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可他来青城山时日不多,相熟的也一共没几个人。”这几日天气一直不好,山道的草叶上都沾着雨露,但两人都未受路面湿滑的影响,步子快的带风。

大师兄看梁玉笙一眼,他没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岔到了别的话题:“青城山的结界是容不下尸傀这种邪物随意出入的,若是有人能够将它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来,并且藏匿的如此之好,此人必然对青城山中各个结界守卫十分熟悉。”说完大师兄停了话头,两人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

梁玉笙知道,他们心中所怀疑的是同一个人,但显然大师兄与她不同,他并不急着想要戳破这层无可挽回的窗户纸。

“大师兄,你还记得小师兄的事吧。”没由来的,梁玉笙提起了一个故人,大师兄没有回话,她便继续道:“我是记得的,当年师傅将我从战场上捡回来,我进山时身上满是戾气和血污,除却师傅,便只有小师兄拿我当个真正的小孩子。”虽然她并不需要被照顾。

小师兄与三师兄同岁,他们是孪生兄弟,但性格却不同,一个安静内敛,一个与人亲善。小师兄还活着的时候,三师兄反倒是内向的那个,沉迷于研习医药的是三师兄,成天摘果子编花环逗梁玉笙开心的是小师兄。小师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若是他们相处的时日在多一些,也许她也会将他放进心里,就像师傅那样。但是如今说这些都已是虚妄,小师兄早便已经死了。

梁玉笙进入青城山第三年,她学艺未精,山下危险的事务师傅自然是不会派她去的。梁玉笙还记得,那一次要斩杀的并非妖物,而是苗疆的赶尸人,他为制作强大的尸骸滥杀无辜,诸多门派的得意弟子遇害,应当是个棘手的对象。师傅派了大师兄、三师兄和小师兄前去,本以为三人相互照拂便可万无一失,可未曾想回来的却只有两个人。

“当年你和三师兄都说,小师兄已经死了,被毒尸咬过的遗骸只能就地焚化,无法带回青城山,你们带回的棺木里装的是小师兄的衣冠冢。”梁玉笙平静的说出她所知晓的往事,大师兄倏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五指用力握紧手中的剑;“当年的小师兄,当真是已经死了吗?”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师兄的剑落在了她的侧颈。

“梁玉笙,你说这番话可有证据。”大师兄的执剑的手虽还是稳的,表情却有些微的动摇。

梁玉笙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她没动一根手指,也未退后半步,只是摇摇头:“回代掌门,玉笙并无证据,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大师兄放下手,他一甩长剑,抖落剑锋上的雨珠:“小师弟确实死了,尸体当年三师弟说他想独自处理,但封棺之时我是看过的,里头除却衣衫法器,并没有可疑的秽物。”

“但你也知道,三师兄的嫌疑最大。”梁玉笙平静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师兄抬高了音调,故意打断她:“他没有杀沈越的理由。”

梁玉笙垂下了眼睛:“大师兄,尸傀是需要以活人血肉饲喂,才能长期保存的魔物。”

“……”大师兄不再说话了,只是转身往竹林深处走去。

梁玉笙默默跟在他身后,待到两人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她才复又开口:“门派弟子已经在紫竹林之中搜寻好几轮了,这里已再无其他线索,你是想找什么呢?”梁玉笙隐约记得,靠近损毁结界的这片区域,负责的人就是三师兄,当时他自己请下这事,还顺便清理了满地的血污和残骸。

大师兄没说话,他默默往前,脚步快得像是想甩开她。

大师兄原本是不想带梁玉笙来的,如果她没有找上门告诉他,她没有怀疑三师兄的话。两人的关系在师兄妹之中本就不够亲近,各怀心事时便更显生疏。他们沿着三师兄巡视过的地方走了一圈,看上去似乎与别处没什么不同,被满地的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周遭被折断的紫竹也已消失不见,法阵被暂时修补,正常运转,在雨幕中泛着微光,大师兄绕过法阵,他看也没看一眼便继续前进。为了保护结界,法阵多树在地形复杂之地,梁玉笙知道再往里走便是一处陡峭的山崖,除却野生的鸟兽,不应该再有其他的东西。然而她跟着大师兄,却莫名摸索出一条可以贴着山道前行的小路。

“大师兄?”梁玉笙看他一眼,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前进的目标十分明确。

大师兄看她一眼,简短的解释:“这里是儿时,就是你上山之前,我们常来的地方。”人都有年少贪玩之时,上山课业沉闷,几个胆子大些的常背着师傅来崖边探险,每当师傅问起时,便只说是为了练习御剑飞行之术。两人往前摸索,一片垂满绿萝的岩壁上竟另有玄妙,拨开那些遮掩的藤蔓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裂隙。

“这是我们几个发现的山洞,进去吧,没太多人知道这里。”大师兄没说具体是谁,他只是往前继续走。他们过去也曾想过带小师妹来的,虽然那时候他们几个都已过了贪玩的年纪。可她一开始便与寻常人不同,年幼时便不像是个孩子,长成亭亭玉立的模样之后,才勉强看起来像个人。于是青城山之中,能够真正与她交心的,大约只有师傅了。

梁玉笙跟在大师兄身后进了崖缝,她未想到越是往里深入,岩洞内却越是宽敞,里面有着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出的广阔空间。但于此同时,越是往里走,梁玉笙便越是觉得不对劲。并不是因为她感受到了污秽或者尸臭,而是这里太过清净了,清净完全不似自然风化的岩洞,没有虫鸣,没有苔藓,每一块岩石都被打磨缺乏棱角。

“什么都没有。”梁玉笙淡淡说出事实,但在大师兄松口气之前,她又补充道:“但是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大师兄扭头瞪着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说的够多了,这里没有可疑之处。”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块萤石,昏暗的洞穴被染上白光,这让两人的视线更加清晰,大师兄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般:“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秽物的痕迹,我们该回去了。”他在岩洞中绕了一整圈,荧光照遍了几乎每一个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师兄你原先是怀疑过,尸傀曾经被人藏匿在这里的吧。”梁玉笙环顾四周,她没急着挪动脚步,不紧不慢的说。

“这里什么都没有。”大师兄有些咬牙切齿。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梁玉笙打断他,然后她指了指洞顶:“如果只看地面的话。”她补充道。

大师兄颤抖着手,将那枚萤石举高,照亮整个天顶,然后他睁大了眼睛。

“大约是清理这里的人,没有注意到头顶上,因为虽然尸傀力气大又行动迅速,但并不会飞。”梁玉笙在一旁解释。

岩壁上,那一串歪歪扭扭的字迹勉强可以辨认出是“哥哥”二字,只是满天顶的“哥哥”密密麻麻的刻入岩石,这唯一的一份执念让人不禁发抖。

“小师兄呢,几乎和三师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若是三师兄成为了他的主人,将他一直藏在这里的话……”梁玉笙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搜寻也好,如何在青城山之中掩人耳目也好,对于他而言都并非做不到的事。”空旷的岩洞中满是她的回声:“至于饲养尸傀的活人血肉,掌管药炉丹房的祁堂主应该不难弄到。”她看着那些字,稍稍停顿一下:“而且如果真的是三师兄的话,就算中途露出了破绽和端倪,若不是变成如今这样有人惨死的话,说不定你和二师姐都是会帮他掩饰的。”说完她看向大师兄。

“你在乱说什么,小师弟他死了那么久了!”大师兄抬高声调冲梁玉笙吼道:“祁简松怎可能瞒着师傅,在青城山私养尸傀八年!不可能,不可能的!梁玉笙,你不要乱讲!”他揪住她的衣襟,几乎像是要将梁玉笙从地上提起来,

“大师兄,别骗自己了。”梁玉笙神色未变,她望着他轻声说,手自然的垂落身侧,像是吃准了他并不会失控对她做出什么。大师兄只能死死盯着这个只才十八岁的女人,她甚至称不上是女人,像她这样的年纪本该情感细腻、表情丰富,然而他眼前的梁玉笙之平静与他对视,玻璃珠似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动摇,大师兄颓然的松开了手。

“如果你不忍心的话,我可以去质问三师兄。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不快些行动的话,新鲜的血肉没有及时供应,尸傀还是会因为饥饿发狂的。”梁玉笙最后的话阻断了大师兄所有的退路和犹豫。

“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自己承认……”最终,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祁简松而言,从出生时起他身边就有一个甩不掉的影子。同他长相相似,声音相同,甚至是兴趣和喜欢的事物都几乎一模一样。大人们告诉他,那个影子是他的孪生弟弟。有些时候他们相似到就连爹娘都会认错,所以祁简松甚至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真正年长的那个。总而言之,他被要求照顾弟弟,尽管这个弟弟只比他晚出生一个时辰。

这份差事并非寻常人所想象中那样,是种有趣或愉快的体验。无论你喜欢什么都需要和人分享,去什么地方都得让某个人待在视线之内,如果出了差错,大人们一定会先责备年长的那一个。祁简松并不缺乏年龄相近的玩伴,于是“弟弟”变得像是一份甩不掉的责任,偶尔会让他感到心烦。

但是他们仍然一直在一起,念书、习字、练武,再到一起被师傅收下门下,进入青城山。

最开始祁简松对丹药并不感兴趣,他和弟弟总是一样,喜欢御剑飞行,喜欢符咒剑术,但当他意识到弟弟比他更加讨厌进入丹房的时候,他却从那些泛着苦味的药草中获得了某些安慰。这是能够将他们区分开的契机,而他许多年前便期望改变。

从祁简松开始学习炼丹制药之后,再没人将他和弟弟弄混过,即便他们长着同样的脸。不一样的气质,不一样的性格,甚至连道袍上的气味都不同。随着年龄增长,他也不再被人要求必须照顾弟弟,那个时候祁简松是真心觉得这样就很好。他们本就是是不同的两个人,没有必要一直在一起。

密室中光线昏暗,地上贴满了纸符,阵法中央周围的人听见门口的动响立刻抬头,他艰涩的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听上去有些刺耳:“……好饿……”

祁简松走近法阵,他蹲下身拨开弟弟的散发,看清了那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如今弟弟的瞳孔中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彩:“阿竹再忍耐一下。”他轻笑着说:“很快、很快哥哥就给你弄吃的。”

“堂主,代掌门在门口。”有门人在外间禀报。

传话的声音让祁简松收敛了笑容,他的眸子猝然合上又睁开:“只他一个人吗?”他问道。

“回堂主,梁堂主同他一起。”门人老实回答。

“我知道了,告诉他们我马上过去。”祁简松深深吸了口气,他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众人熟悉的那种轻佻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青城山中弟子而言,若非伤病需要,平时是不会来药庐的,梁玉笙来得也少,因而她对三师兄的地方其实并不十分熟悉。外间下着雨,正堂中的炼丹炉烟雾缭绕,上好的黄檀木燃出的烟尘并不呛人,反而泛着淡淡香气。在三师兄底下学艺和帮忙的弟子有许多,他们大多安静低调,在见到梁玉笙和代掌门时抬头行上一揖,便又低头忙碌自己手中的事务。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毫不知情的弟子,平稳安宁的气氛让梁玉笙有那么一瞬,生出了不想见三师兄的念头。

可也就在这时,三师兄从后间的库房中走出来:“师兄,小师妹。”他穿着淡青色的长袍,为了方便做事袖口用白色的系带扎起,他近来大约是没怎么好好休息,眼底有淡淡阴翳,但除此以外三师兄的面上看不出丝毫的不对,他对大师兄行礼时嘴角仍是噙着笑意的,

“让他们都下去,师弟我们有话问你。”大师兄对着周围的弟子挥了挥手,他的话让三师兄的嘴角变得僵硬。

“所以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三师兄让人奉上茶水后,便让所有弟子都退了出去,药庐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祁简松……”大师兄没碰茶水,他甚至没有寻个椅子坐下,只是看着三师兄神色凝重:“你隐瞒的事,不打算说吗?”

三师兄满脸写着疑惑不解:“大师兄这话从何说起?”

“三师兄,小师兄还在门派内吧,被你藏匿起来了。”梁玉笙从不会兜圈子,她开门见山的问。

三师兄的笑容从脸上消彻底失:“小师妹你这可不算是玩笑,阿竹他去世许多年了。”

“大师兄带我去了山崖的岩洞,就算你已经清理过,但还是留下了痕迹。”梁玉笙却步步紧逼:“小师兄的尸体并没有被你处理掉,这么多年来你将他偷偷藏匿在门派中。”

三师兄垂下眼睛:“小师妹,平素师兄对你也并非不好,为何如今你要血口喷人呢。”

“三师兄,沈越死了。”梁玉笙却不为所动,她继续道:“尸傀必以活人血肉为食,这么多年你究竟在拿什么喂养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师兄不说话了。

“祁简松,你说实话吧。”大师兄表情沉痛的说道。

“连大师兄也陪着师妹一起胡闹……”三师兄脸色泛白,可他还只是苦笑,并不承认尸傀之事。

“原先师兄将尸傀藏在结界附近,那里弟子甚少靠近,所以能够隐藏许久不被人发现。可如今事发突然,你临时将尸傀带出来,必然无法很快寻到隐秘的地方。”梁玉笙却步步紧逼:“既然三师兄否认,那能否让我搜寻一下药庐呢,若真的冤枉了你,我愿自领水牢三月禁闭。”

三师兄拔剑只是一瞬间的事,然而梁玉笙却像是早有防备一般,与他同时出手。金铁交击发出“叮”的一声,三师兄被梁玉笙弹开,她的剑尚未出鞘,却已单凭气劲震的他虎口发麻。

“三师兄,你打不过我的。”梁玉笙没有拔剑,她只是站在原地蹙眉看他。她说的是事实,单论剑法,青城山除却师傅几乎无人可与她匹敌,这是她生来的天赋。

只是这不足以让三师兄收起剑:“不要逼我。”他说:“阿竹我绝不会交给你们。”

“为什么?”梁玉笙却问出意外的问题。

“师妹?”原本一直沉默着的大师兄扭头看他,他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小师兄活着的时候,你明明总是主动避开他,节日里若是同他选了相似的衣饰、香薰都会立刻换掉,你不是不喜欢小师兄吗?为何如今就算背叛青城山,也要保住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梁玉笙问出这个问题时眉心轻蹙,这些对于她而言都是很难理解的事,她完全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要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三师兄抖着嘴唇回答之前,大师兄打断梁玉笙:“师妹别问了,祁简松把尸傀交出来,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拒绝。”三师兄重新抬起手:“小师妹,这些心情你是不会懂的。”然后他盯着面前两人:“阿竹没死,我会治好他的,他只是现在神志混乱。”

“你!”这番荒唐的言语让大师兄气结,可他还未开口训话,一道剑气便迎面飞向他,他反应稍慢了些,肩上落了一道伤口:“你真的要动手?”大师兄也拔出了剑。

梁玉笙并不明白三师兄的心情,她只知道他对他们出手,一招一式皆是不留余地的杀招。眼前明明是该认真对付的人,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只有迷惑和茫然。三师兄是不可能打败他们两人的,就算他侥幸成功也不会毫发无损,门外那么多弟子,他不可能带着尸傀离开青城山。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挣扎,她甚至不明白他们刀剑相向有何意义,只是现在她似乎不得不这么做。

“代掌门!堂主!出什么事了吗?”屋内的打斗声很快便惊动了门外弟子,有人担心的过来拍门询问。却只听到门内传来“都退开”的警告。下一瞬药庐的木门被两道剑气击碎,靠得太近的弟子们或被冲飞,或被木屑划伤,俱都是一脸被吓坏的模样。

“快,快去报告师叔,代掌门、梁堂主和祁堂主他们打起来了!”不知是谁反应还算快,急忙嚷道。

这并非一场切磋,而较量的结果也没什么悬念,尽管两人都没有下杀手,但三师兄身上的伤还是越来越多。事情毫无疑问会照着梁玉笙判断的那样发展,他们制伏三师兄,再从他一直掩护着的那个库房中将尸傀找出来消灭,这场闹剧便会完结。

只是有一点梁玉笙并不明白,为何三师兄明知不是对手,却始终未想过让尸傀出来助阵:“三师兄,你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吧。”她趁大师兄与他纠缠之际,一剑刺入三师兄的小臂,想迫他丢掉剑,可他虽露出痛苦的神色,却以一个咒术阻碍了痛觉,压住颤抖的手臂勉强与他们继续对峙。

“你不明白,阿竹怎么会杀人呢?八年来他一直都藏得很好,除了我给他的食物从不害人。”三师兄的话听上去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梁玉笙提醒他:“可沈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师兄打断她:“那是意外,是他自己不好,要带李晏闯入禁地。”他显然已是在强撑,面上早没了血色。

“你应该知道,那个只是一具尸体,他不再是小师兄了。”梁玉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在火上浇油。大师兄只看她一眼,没再试图提醒她。

“你闭嘴!”三师兄一剑刺过来,梁玉笙侧身避开。她本可以趁势一剑斩下三师兄的手臂,可她翻转剑身,最终还是以剑柄重击了他。

三师兄的剑终于脱手,他败了,本该如此。

那个满是血腥气的人影从库房冲出来的时候,梁玉笙确确实实怔愣了一瞬。并非因为尸傀的速度太快,或者她在恐惧,而是因为她看清了那张与三师兄一模一样的脸。眼角眉梢都似一个模子刻出,唯一的区别只是尸傀的目光中没有半分神采,空洞骇人。

“血!给我血!”他尖叫着朝梁玉笙扑过来,她立刻横剑挡在身前,尸傀却不闪不避,直直冲向她,以手握住剑身。属于人的血肉被剑锋割裂,然而肢体上的伤口却没有流血,他早已没有痛感。

“阿竹!”三师兄欲冲上前,却被大师兄以术法困住。

弟子们渐渐聚集过来,没人敢上前插手,只能在周围愣愣看着。师叔和二师姐赶到,望着眼前的景象俱都一脸震惊。但是现在梁玉笙并无暇顾及他们,她的对手近在眼前。

小师兄的尸傀比沈越要难对付的多,他作为死尸已有数年,不知吞噬过多少条人命,速度和力量皆是惊人。加之小师兄原本的修为,和尸傀多日未进食的饥饿状态,连她都感到了几分棘手。他并不费力躲闪梁玉笙的剑招,而以肉身格挡她的每一剑,血肉之躯上不多时又数道深伤,梁玉笙每一剑都深透入骨,可那一点作用都没有。数招过后,虽然梁玉笙的神色并未动摇,可她确实被逼的后退了几步。

“梁堂主她……”0身后有年轻的弟子担心梁玉笙,他们不安的小声同师叔禀告:“要不要弟子们去帮她。”却被师叔以眼神阻止:“不用担心她,你们去是给她添乱。”他摇摇头,花白的胡子沾了雨水,黏在下巴上看上去多少显得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雨落在梁玉笙头发上,水珠顺着散发滑进她的眼睛里,她看着面前的尸傀,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待三师兄时她确有手下留情,但眼前这张相似的脸却不必。她将真气凝于星魂剑上,剑身抖动着发出嗡嗡声响,从雨幕中看过去,剑刃上竟泛出一道冷光。梁玉笙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尸傀,小师兄依旧没有闪避,大步迎向剑刃。噗嗤一声剑穿透了尸傀的左胸,梁玉笙大约没想到这一击会得手的如此轻易,她用力过猛往前多冲了两步,却又在撞入尸傀怀中前生生停住。尸傀却借机握住了剑身,他借着被穿透之势急急向她靠近。梁玉笙拧起眉心,她用力一转剑柄,尸傀的五指连同胸口的肋骨尽数被绞断。梁玉笙抽出剑,这一次剑身沾染了污秽的黑血。

尸傀神情未变,三师兄却像疯了一般用力拍打屏障:“不要,梁玉笙放过他,他是你的小师兄啊!”

梁玉笙虽听见了三师兄的嘶吼,可她只轻轻摇头:“他不是。”她否认道,说罢往剑上注入更多真气,原本陨铁所铸的剑身燃起苍白的火焰:“若这一击你还不避的话,我便送你往生。”说罢她心无杂念的砍杀过去。

那是必杀之剑,在场无一人看清了梁玉笙的身法,他们只看见了一道宛如新月的白光自眼前一闪而过。待到她转身将剑收回袖中时,原本尸傀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堆沾染了火焰的残骸,众人甚至没有听见尸傀弥留之际的惨叫,黑色的血雨染了她半身,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

“烬!”梁玉笙轻喝一声,尸块逐渐化为飞灰。

“不要!”三师兄深深跪了下去,扭曲的面孔写满绝望。

众人在药庐忙碌了许久,不仅从密室中搜出了禁锢尸傀的符咒,还发现了数具陌生的尸骨,血肉皆被啃食殆尽,只留下白森森的残骸。而三师兄在亲眼看见小师兄的结局后,便像是失了魂一般沉静下去,任凭大师兄如何审问也多说一句,只一味点头认下罪责。

这几乎是青城山三百年来最大的丑闻了,直系弟子不仅阴养尸傀,还残害同门酿成大祸。师叔已经完全无法拿定主意该如何处理才好了,只能下令将三师兄关入水牢,等师傅出关再审。

一切忙完已是入夜,梁玉笙浑身湿透,衣衫吸满血和雨,显得格外沉重。今日发生诸多变故,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李公子,雨下的大了,您要不回屋等堂主吧。”明霜看着院中的李晏,他虽打了伞,但已在院中站了近两个时辰,鞋面和衣袖沾了不少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摇了摇头,他笑着婉拒明霜的好意:“无事,我等堂主回来。”

外头已听到了风声,药炉那边动静闹得很大,尸傀一事终于水落石出,但结果却未必要比青城山中还藏着妖邪要好多少。底下弟子们虽都对此议论纷纷,但对于李晏而言那些都不重要,让他牵挂等待的只有一人而已:“外头路滑,我还是在庭院门口亮着灯好些。”

明霜知道雨水和光线对堂主而言都不是什么问题,但她看着李晏柔和的笑意,突然觉得她是没法让他进屋去的。

“姐,算了。”明雨在房内同她招了招手,明霜看了看两边回了屋子,弟弟递上毛巾替她擦了擦头发:“估摸着姐姐你是劝不动李公子的,他除了堂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待到两人都进了屋,院子里只剩下李晏一人。晚风吹到身上确实是有些冷的,可是他想等她。

当远处药炉的灯火逐渐暗下去的后,李晏站到了门口。青石街上响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手中的油灯被风吹得乱晃。梁玉笙并未让他等太久,李晏很快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主人!”李晏提着灯和伞向梁玉笙跑过去,却在看清她后皱了眉:“主人……”她的衣衫上湿透了,还沾染了浓重的血腥味。可李晏什么都没问,只是用伞替她挡住雨:“主人,奴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但若您不开心的话可以拿奴出气,想对奴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他浅浅一笑,清俊的脸庞在灯火的微光下显得柔和。

“李晏。”梁玉笙抬起眼睛,她看着李晏,今日青城山上下皆是一片惶惑惊恐,唯独眼前这人依旧笑靥温柔。梁玉笙上前一步,她抱住李晏,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别动,让我靠一下。”她没有受伤,只是觉得疲惫。

“……是……”李晏没有手回抱她,于是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他将下巴贴在她的头顶轻声安慰:“奴在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主人一连数夜都没能好好休息,今日又是一早便出了门。李晏用瓷勺搅动着碗里的热粥,轻轻叹了口气。

“是门派的食物太过清淡了吗?”一旁明霜看见,好心将一碟酱菜往他手边推了推,却又被明雨不动声色的挪到自己面前。

李晏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堂主她……”他只是担心,自从青城山发生变故之后,梁玉笙好像既没有时间吃饭,也没有时间睡觉。

“堂主大人和我们不同,就算七日不饮不食对她而言也没有太大问题。”明雨像是看穿李晏心思一般,放下筷子解释,他明明比李晏年幼许多,但因在刑堂日久,总是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大人的架子。“李公子既然帮不上堂主的忙,就照顾好自己别给她添乱就是了。再说你肩上的上好的也差不多了,欠下的鞭刑大约也就在这两天吧。”

“明雨……”明霜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李晏捧着碗的手一抖,他也不是完全忘了这事,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我知道……”其实受刑一事,他早便习惯了,肉体或精神上的刑罚,他都不记得受过多少,因此李晏并未有半分恐惧,只是这顿鞭子由她亲自动手,他竟隐约有些变态的期待。

三人的早餐吃的沉默,明霜和明雨自然有门派内的事务要忙,待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后,房内只留下李晏一人。他随手翻看那些修心养性的书册,却不能真正读懂那些内容,他自知污秽不堪,才不会因求一时安宁生便出修仙练道的心思,眼下只是无聊罢了。李晏抬头望了望窗外,今日的雨倒是停了,只是天空依旧有乌云,就如同这青云山中发生的事一样,给门派上下所有人的心头蒙上阴霾。

说到底,他不过只是个外人而已。

水牢终日都是湿冷的,从山顶寒潭中引入的活水让这里四季都如同深冬。内室光线昏暗,梁玉笙用一个浮水咒踩在及膝的水面上,尽管水牢里机关路障甚多,内部结构也形如迷宫,但她对此地也算轻车熟路,越是往深处走,便越是感到刻骨的寒冷。

如今这牢房中就关押了青城山的一名弟子,她亲手送他进来的。“三师兄。”待行到牢房门口,梁玉笙叫了声里头的人。她的声音在岩壁上响起回音,漆黑的阴影中,有身影动了动。

“小师妹,事到如今你还来做什么。”三师兄往前行了两步,他凑近监栏,移动时身上叮铃哐啷的声响。两根陨铁铸成的锁链从他的琵琶骨穿入,将他生生钉在牢房内,只有很少的空间能够活动。上头施了咒,被洞穿的伤口无法愈合,他没动一下便会有血从伤口溢出,又在锁链表明凝成腥红色的冰晶。水牢是为惩罚触犯戒律的弟子最严厉的惩罚,黑暗、寒冷、痛楚一刻都不能消弭,直至刑满释放不可脱。手腕虽严酷,但也确因为三师兄犯了大忌。

明明只才被关押的七日,三师兄便已经没了人色。他披头散发,面孔苍白如纸,声音也打着颤,一点都不像他平素的模样。但梁玉笙看见后,并未露出不忍的神色,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究竟是谁在帮你。”她的话并非疑问,而是陈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师兄闻言笑道:“你从何处看出端倪的?”他没有否认有人帮他,只是勾起嘴角,然而还未笑出声却被牢内的寒气呛到咳了几声。

“我不信单凭三师兄你,怎么可能在师傅眼皮底下将一个尸傀藏匿那么多年?”梁玉笙往前走了两步,她脚下的水面浮出一圈圈波纹:“小师兄的主人不是你,你并不会操控尸傀。”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你被迫一人同我和大师兄缠斗,也没能阻止尸傀吃掉沈越,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无法一个人掌控这一切。”

“呵……哈哈哈哈哈哈……”梁玉笙的陈述被三师兄以一阵剧烈的笑声打断:“小师妹,小师妹……师门上下都说你无心,可你却又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他趴住铁栏凑近梁玉笙,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浮出朦胧的水雾:“我被施加了咒术,自然说不出真相,何况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我甚至不知,青城山之中真正可信之人又是谁。”

“你说什么?”此时此刻,梁玉笙的表情才真正出现了动摇。

“阿竹是我带回来的,但是操纵尸傀一事我没能成功。”三师兄轻笑一声:“但是那个人他成功了,在他手中阿竹并非一具尸体,最开始他甚至会笑会叫我‘哥哥’。那个人告诉我阿竹的一魂一魄并未散去,他告诉我让阿竹一直活下去的方法,藏匿阿竹的方法……”说道这里三师兄像是被卡住一般停了下来。

梁玉笙问出关键:“条件呢?”

三师兄摇了摇头:“我说不出来。”他惨然一笑。

“也就是说,除却在青城山中阴养尸傀,三师兄你还做过更加伤天害理的事。”她似乎总能切中关键。

三师兄笑着承认,没有丝毫犹豫:“对。”

梁玉笙沉默了一瞬,然后她接到:“你在被审讯之际并未将这些全盘托出,现在却又愿意告诉我,为什么?”

“我早不配做你师兄了。”三师兄骚了骚湿透的散发反问:“你居然还相信我说的这些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回答的理所当然:“因为我体会不了人心,只能选择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我判辨不出你的话是否是谎言,那么在我找到证据之前,都会相信你。”

“小师妹……”三师兄垂下眼睛:“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个利用我和阿竹的人。”

“我知道了。”梁玉笙点了点头:“三师兄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在你看来,阿竹就只是一具尸体吗……”三师兄沉默一阵,然后缓缓开口。

“他早便死了。”梁玉笙平静的说:“但是我也相信,小师兄的一魂一魄被人以禁术附在尸体上,因为他在岩洞中留下了许多话。”

“你说什么……”梁玉笙的话让三师兄动摇的很厉害,他上前一步摇晃着栏杆:“你说什么!”

“你清理的地上的一切痕迹,却没看岩壁顶上。”梁玉笙并未被三师兄突然失控的行为吓到,她好意解释:“他在上面写满了‘哥哥’。”

“不……怎么会这样,他已经多年未有人识了。而且你为何明知如此,还一定要杀了他!”三师兄突然抬高声调吼道。

“因为他早便死了,如今小师兄的存在是不合这世间道理的。”梁玉笙微微皱眉,她像是不明白为何三师兄会突然情绪失控一样,看着他的眼泪有些怔忪。

“……阿竹……”三师兄深深跪了下去,他的腿全浸在冰水中,念着弟弟的名字,哭的撕心裂肺。

梁玉笙从未见过这样的三师兄,她微微皱眉,却不知还应该安慰些什么,一句节哀是不合时宜的,因为人死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要哭呢?”于是她向三师兄提出了全然不合时宜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师妹……有些心情,也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懂的……一直以来,你都是个怪物啊……”三师兄没有回答她,他只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梁玉笙不再说话了:“三师兄,等师傅出关一切就能真相大白。在这之前,你说的那个人我会调查的。”

自事发以来,大师兄处一连几日都是最忙碌的,不过若是梁玉笙通报的话,门人总不会让她等太久。梁玉笙见到大师兄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疲惫之色。

“小师妹找我还有什么事吗?”大师兄处的茶总是很苦,虽然梁玉笙并不挑剔,但她知道因为这个的缘故,原本看上去便不那么亲善的代掌门处,来访的人便更加少了,不过今日她也并未有闲工夫同师兄一起品茶,她从水牢出来,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决,反而越来越多。

“我有一事想问师兄,你也认为沈越的死只是意外吗?只因他看不惯李晏,想要私自为难他,因此带他入禁地才遭遇不测?”梁玉笙问出这些话时,大师兄很明显面上的神色越来越不悦。

不过大师兄有听完梁玉笙的话,并未抬手打断她,他没绕弯子直言:“小师妹,你想问什么,或者说你在怀疑什么。”

“为何死的人是沈越。”梁玉笙坦言,但她并未将先前同三师兄的对话告知,因为三师兄在水牢中提醒过她,如今他也不知堂中究竟谁是值得信任的。

大师兄蹙眉:“我不知道,若沈越遇害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你是想告诉我,尸傀一事背后还有别的吗?真是够了,如今闹成这样还不够麻烦吗。”他的情绪因为这层可能性而没能压住,他一拍桌面,无人碰过的茶杯猛地一晃,洒出些茶水

梁玉笙却如同往常一样并未受影响:“大师兄你让沈越下山调查的,究竟是什么事?”

这个问题让大师兄明显的犹疑了一下,但他却摆手道:“……此事与你无关,与三师兄也无关……你带回来的那位李公子鞭刑在即,看管三师弟也是你的任务,余下你分外的事,就别再操心了。”话说道此处,大师兄算是下了逐客令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晏领鞭刑那日,围观的弟子并不很多,说到底门派中变故与他无关,此番惩戒对他而言,倒是无妄之灾了。青城山上下都知道,梁堂主是不懂得徇私为何物的,她断不会因为李公子是她的人便手下留情。由她亲自执行,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可未曾料想李晏还是险些惹出了乱子。

那场鞭刑给人的感觉不是残酷,反而像是一幅充满旖旎香艳的意味的春宫图,让那些修为不足的弟子险些走火入魔。

据刑堂的人说,他们怕李公子受刑时站不住,按梁堂主的吩咐将他吊于梁上,又用软布堵了他的嘴。待梁堂主进来时,李公子只抬头望了她一眼,便垂下眼角盯着地面满脸怯懦,待到她拿了鞭子走到他身后时,又不安的回头张望。第一鞭带了风声抽在背上的时候,李公子半裸的身子猛得一震,他脱口而出的痛呼被口中的布堵了,只发出闷闷的哼鸣,可不知为何这声气音就像是上好琴弦弹拨出了颤音,让在场的人浑身一个激灵,心跳不自主的快了半拍。

李公子细嫩的皮肉很快便被刮出一道道血痕,他的额上满是冷汗,手足也一刻不停的发抖,但不知该说他是天生尤物,还是淫荡下贱,他的血顺着背脊往下淌,从微微蜷曲的脚跟滴到地上,扬起脖子让人看清了从他眼角滑落的水痕。那副模样让人心充满欲念,恨不能从梁堂主手中夺了鞭子亲自将他抽到断了神志。不知从何时开始,没人能从李公子身上挪开视线了,一众弟子都像入了魔障一般,随着李公子的呻吟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心跳却愈来愈快。

好在梁堂主及时发现了不对,只下了六鞭子便架起了屏风将人遮掩住,待行刑完毕也是她亲自替李公子解下绳缚,抱着人从后门出了去,如此才没让在场的弟子失控。

到此尸傀一事便算告一段落,孟云倾抽空来过一趟刑堂。他被明雨拦在门口时,只说想见一面李公子,却讲不清是来做什么的,明雨当然不放行,他只好在门外转了一圈就离开了。后来明霜得知此事,猜测他大约是来道歉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日暮时分李晏在庭院中并未寻到梁玉笙,经了明霜提醒,他才发现她正坐在屋顶上,望着落日出神。自从祁简松下狱后,李晏觉得她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从未听她开口同人说出过心事,于是他找明霜借了梯子爬上屋顶。

梁玉笙看见李晏的时候挑了挑眉,这院中就连明霜和明雨都是会浮空之术的,她都快忘了仓库里还有梯子这东西:“李晏?”

他背上带着伤,就算上了药,动作稍微大些还是会牵动伤口。此刻李晏也确实疼得嘴角抽搐,可他一面四肢发抖的努力在屋顶保持平衡,又一面对她挤出讨好似的笑。

“主人有心事……”李晏好不容易在顶上找了处不那么滑的地方坐下:“您不开心了。”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往她身边挪了挪。

梁玉笙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何谓不开心……”她说的是实话,师叔不止一次夸奖她天生是修行的料子,喜怒哀乐、贪念嗔痴,这些寻常人需得苦修数十年才能克制欲望,她却从一开始便感受不到。

“我只是觉得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说着梁玉笙的视线从李晏身上挪开,又转去看那渐沉的落日:“其实小师兄对我很好。过去他每次下山回来,都会给我礼物,糖果、糕点或是小孩子的玩具,虽然我说过不需要,他还是一直送给我。”她轻声说着那些回忆,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但小师兄的下葬的时候,我却连悲伤的表情都装不出。”

“主人……”李晏望向她,他露出悲伤的表情,伸手牵住她的衣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也是一样。我明知小师兄的一魂一魄附于尸身,却毫不犹豫在三师兄面前将他斩杀。”说着她一只手抚上自己心口:“这些年过去,我依旧感受不到悲欢的情绪。”她虽还能感到自己的心跳,但她也知道这里从来都只有一片空洞虚无。“三师兄说,我是天生的怪物……”她喃喃自语。

“不!”李晏罕见的打断梁玉笙的话:“主人您是很好的人。”他摇头否认着,声音听上去很是焦急。

“是吗?”梁玉笙看向李晏,她看见了一张写满担忧的脸,眼底尽是她弄不明白的情愫,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学着师傅当年照顾我的模样照顾你罢了,只是学着如何做一个好人。”说着梁玉笙勾起嘴角轻笑道:“像我这样的怪物,也可以活得像个人吗?”

那是李晏第一次见到梁玉笙的笑容,落日的余光将她的侧脸映得朦胧而不真实,却又美的惊心。梁玉笙与李晏的距离从来都很远,她该是永远高高在上的主人,可此时此刻她与他的距离却又近到触手可及……

李晏几乎是下意识便抱住了梁玉笙,他即便性格在温驯,可到底也是男子,身量骨架比她大些,也比她高出半个头:“请您不要说出这种妄自菲薄的话,对奴而言您是十分重要的。”梁玉笙的侧脸贴着李晏的胸口,能够听见他心跳的厉害。他被她将养数月,身子比初遇之时好了许多,虽然现下李晏身上依旧带着药味,但早已不是原先那副皮包骨的模样,他的腰侧和胳膊上都长了些肉,靠着让人觉得触感软了些,也暖和了些。

梁玉笙完全没能预料到他的动作,于是在跌入李晏怀中的一瞬露出稍许惊讶的表情。寻常人或是畏惧她,或是忌惮她,虽然有师傅和同门对她关心照顾,可不曾有人像李晏这般看待过她,无论她在旁人眼中如何的“不对劲”,他对她的心意都不曾动摇过。梁玉笙从未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也未曾想过自己对一个人卸下防备会如此轻易。

“李晏。”梁玉笙很快便平复了心情,她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谢谢。”她从他的胸口抬起头,坦诚的对他道谢。

李晏像是被她的目光烫到一般,他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是……是奴僭越了……”说着他慌忙松开手,两颊染上霞晕。

恰逢夕阳完全落了下去,天边能够看见新月,梁玉笙拉起李晏的手,让他从屋顶站起:“背上的伤还疼吗?”

“主人赏的鞭子,不疼的。”李晏摇了摇头,这个高度他是畏惧的,但他还是顺着主人的牵引站起来,双膝微微有些发抖。

梁玉笙不满的蹙眉:“说实话。”

“主人,奴是喜欢疼的。”李晏低下头,他不自觉握紧她的手:“被调教了这么久,如今奴的身子就是这样的。”说着他的嘴角泛出一丝苦笑:“您不用对奴如此小心。”其实他很耐玩,也很耐操,凌虐和疼痛多数都会让他的身体起反应,有时候他甚至希望主人能对他粗暴一点,只是这份肮脏龌龊的念头,他是不会主动告诉她的。

“是吗?”梁玉笙没从李晏的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虽说原本她就不擅分辨这些,但她选择相他。李晏从头到脚都是散发着与旁人格格不入的气氛,他确实与梁玉笙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同,他卑微顺从,却在莫名的地方固执己见,他看似胆小怯懦,却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甚在意。他让人迷惑、让人犹豫、让人为难,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今晚已经是新月了。”梁玉笙拉了他的手从屋顶跳下,李晏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却发现在他落地摔断腿之前,她以术法让两人悬浮于半空。“朔夜将近,如今你应是情欲高涨难忍才对。”她看他一眼,从方才开始她就觉察到李晏的体温比起平日高出许多,何况前几日鞭刑之时,在场数位弟子都对他反应异常,淫咒对他本人的影响只会更严重才是,但李晏始终未曾开口同她提过这件事。

李晏犹豫着点头承认,其实这几日晨昏之时,他的后穴常沁出水液沾染亵裤,虽然他表面装作不在意,半夜里却也偷偷自渎过:“主人您没有兴致,奴可以忍的。”他并非不想要,只是近来看着梁玉笙被门派中诸多事务缠身,他不想扰她烦心。

“忍得住?”梁玉笙引着他落到地上,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合欢教折磨人的法子歹毒,李晏双腿间淫纹交错,为的就是让他在发情之日理智尽失。

“奴……”李晏张口结舌,其实他已近极限,明日他应当不可能再勉强自己装作无事的样子。

“跟我说实话。”梁玉笙一只手托着李晏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许隐瞒。”

“奴确实想要……”他的目光四下游移:“但现在还能忍。”

梁玉笙凑近李晏,她嗅着他肩背淡淡的伤药气味:“明日也忍得住?”她行刑时虽没有故意放轻力道,但每一鞭也都避开了筋骨,李晏身上只是些皮肉伤,行房时应该是不妨事的。

“主……主人……”梁玉笙离得太近了,近到让他紧张,她说话时的气息触到侧颈,让他的身子更热了。李晏眯起眼睛,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断断续续回答她的问题:“过去,教主让奴忍过,他想看看那些咒印的效果。”

梁玉笙觉察到李晏的手在发抖,她牵着他的手,将他往房间里带去。她想象不出当时的情景,却也知道对于李晏而言,那一定又是一段噩梦般的回忆。

“奴记不清当时的事了。”李晏乖乖跟在她身后,面孔逐渐变得雪白:“早晨的时候,床上都是血,奴的穴口裂开了,很疼……但周围人都说,是奴晚上哭着求他们做的,奴……”

“够了。”这一次梁玉笙没让他说完,她同李晏一起进了卧房,在案桌上燃起安神的香线,然后她将李晏压在床榻上。“李晏,今晚不需要忍耐。”她轻声说,声音贴着他耳廓。李晏感到淫液失控的从后穴流淌出来,湿了他的腿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让我来吧。”梁玉笙将李晏压在床上,一只手托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则去解他的衣带。李晏抵着她的肩膀在两人之间隔出一小点间距,可轻轻颤抖的手腕早已没了推拒她的力气。他没有半点想要拒绝主人的念头,同她交合,哪怕是行这种颠鸾倒凤之事,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从梁玉笙的动作和神情之中,他感受不到半分鄙夷,也没有丝毫的强迫之意,除她之外,李晏不曾记得还有谁会如此对待他。

恍惚之间李晏的衣衫已被除去大半,剩下的那点布料虽还披在肩上,却不再有遮掩身子的作用。他倚在梁玉笙怀中,手足发软浑身发烫,迷茫的眸子里泛出水雾,他乖顺的将手垂在被褥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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