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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忆往昔(1 / 2)

('山下镇子上的乞巧灯会,大抵是从梁玉笙上山那年开始的,那时京城里旧皇帝去世已经五年,龙椅上五年里换了六个皇帝,连带着四境离乱,好多地方不是没人管,便是连管事的都是当地的土匪乡绅。疫病、动乱横行,合欢教这类的邪魔外道乘虚而入祸乱中原,师傅回忆时总说那是段相当黑暗的年岁,他虽有法子斩杀妖邪,却对人心变幻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山下尸横遍野,怨鬼丛生。但也是在那时,他意外于战场上捡到了梁玉笙,一个浑身染满血腥却又如白纸半未曾被涂染的女孩。他能救下她,就像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无论身处如何灰暗的环境中,都不至于让人毫无希望。

煜帝登基之后,朝局终于平稳下来。他从北疆封地入京,称帝一路杀尽了宗族血亲,他虽是个狠厉的人,但同时他对待黎民百姓不可谓不体恤。这些年朝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青城山下的城镇因依傍着道门圣地,每逢节日便是十分热闹的,十年前的一位县令分配到此地,便起了以此谋财的念头。

不知从何时开始,坊间流出故事,战乱之时蓬州秀才李复言与未婚妻离散,浑噩不知终日。某日却月下遇见一位老人指点方向,老人陪他寻到未婚妻,可当他转头想要答谢时,老人却化云飘至天上。众人道,一定是九天仙人不忍看人间有情之人无缘。

李成婚之日与妻子放天灯答谢老人,恰逢县令巡视,见漫天星火感念上仙降福泽于人间,便于每年七夕在镇上举行灯会。

“这就是镇上七夕灯会的由来了……至少镇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梁玉笙同李晏走在市集,李晏大约是不习惯那么多人,从进来镇上开始便怯怯的抓着她的衣袖,她想让李晏分分神别那么紧张,才说起这个故事。

梁玉笙当然不会信那些传言,她修行之时问过师傅,镇上是否真有仙人下凡过,师父只笑着同她说,九天之上神仙大多旁观世事变幻,非大灾大劫又怎会轻易在人前现身,一切不过是老县令想的法子弄个灯会的彩头。

可当她看见听故事的李晏眼底亮晶晶的,好像真的信了神仙会下凡守护人们美好的姻缘时,她一转念便决定不将事实告诉他了。

这一回下山不同于带他上山的时候,那时她带了李晏只一门心思赶路,从未给他时间停留游乐,还为了防止于发情之夜影响他人,特地取了人烟稀少的道路如山。可这一次她是专门带了李晏下山游玩的,想让他看看夜晚的天灯,感受下灯会上热闹的气氛。

两人今日皆穿着便服下山,梁玉笙一袭浅紫的长裙,收腰窄袖,罕见的以铃兰花装饰了襟口,衬得她竟有几分同龄女子的娇柔之感。虽然梁玉笙坚持不施脂粉,却还是被明霜“强迫”着在眉心贴了淡青色的花钿,又配上一对蓝玉耳坠,她本就容貌清丽,如此这般便更让李晏的目光时时黏在她侧脸了。

李晏比起梁玉笙却是更加朴素了,但他早就淫媚入骨,即便是粗布短衣也能从面孔中透出诱人的春色,更别提明霜还特意从弟子那里弄来一套贴身的白衫。一尘不染的模样本该与他畏缩不安的模样不合,但不知怎的他眼尾带着淡淡红晕,陪上纤尘不染的白衣让人在白天里无故想起月宫玉兔,一瞬心神荡漾。

这对男女一个清霜秀雅,一个媚眼如丝,两人面相本就都是极美,放在一起便让路人不时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辞姑娘家的糕点铺子就在灯会大街上,今天很是忙碌。平日里来往都是相熟的邻里乡亲,若无喜事也不会有人成日买那些精致甜腻的糕饼回去,可今日是七夕灯会,来往参观之人甚至说不清是从何处赶来,都想于入夜后对月燃一盏天灯,祈求姻缘顺遂。铺子里应景的推出了红豆糕,二十文一盒,虽是为了讨个好彩头,但据说有些糕点里还藏了笺子,上面写了祈愿和祝福。由此想来,那些送给李晏的花糕说是为了灯会的试做,便是在说谎了。

铺子前的队伍排了很长,阿辞姑娘忙着招呼客人,可她抬头远远见到李晏,便丢了手中的竹夹跑了出来:“李公子你回信说不能陪我……”她笑着跑近两步,却在看见梁玉笙时顿住了声音,嘴角僵住。阿辞在梁玉笙面停下,她看到紧紧抓着梁玉笙衣袖的李晏,不停用围裙去擦沾在自己手上的糖粉。

她看上去是个普通的姑娘,温吞的眉目,并不惊艳,鼻梁上还生着一点雀斑。她同梁玉笙和李晏相比太过常见,甚至于难以让人第一眼便印象深刻。她盯着梁玉笙犹豫着问道:“李公子,她是?”不知为何隐约语气间竟有那么一丝丝的敌意。

“我是李晏的……师傅。”梁玉笙犹豫了一下,从袖中抽出一个荷包:“这段时间你一直送礼物过来,但青城山弟子是不可平白无故受人好处的。”说着她将荷包塞到阿辞手中:“往后若他再想吃你铺子里的点心,都是得付钱的。”

梁玉笙话音温和,言语在理,可阿辞却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望着李晏,却只见他摇了摇头:“都听她的。”他说,然后对阿辞轻笑,语气中带了歉意:“我对你并无他念,当日帮忙是我应该做的,若是因此让阿辞姑娘误会便不好了,今晚灯会我是同她一起的。”

阿辞姑娘听了嘴唇一撇,她看上去想再多说些什么,可她握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又看一眼面前谪仙般的女人,深深低下头:“我知道了……”她收下钱,抿紧了嘴,匆忙往铺子折返,梁玉笙只从背后看见她似乎是在揉自己的眼角。

她看上去好像很伤心。

梁玉笙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她不明白她分明是带李晏来给她钱的,为何她会是这个反应……

“主人。”李晏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走吧,灯会不久就要开始了。”说着他指了指近处的人群,大部分年轻人都在往赏灯湖边靠去。

“走吧。”看了一眼逐渐昏暗的天色,梁玉笙不再多想,她拉住李晏的手,两人一起融入人群之中。

虽然梁玉笙早便看过与眼前这一切类似的景象,但太阳落山之后,周遭的彩灯仍是让她微微惊讶,不过身边的李晏表现的比她明显的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柔和的光点亮四周。彩灯花样繁多,虽大抵都是手工纸糊,只最高处那几盏是皮革缝制,虽远比不上京城中琉璃珐琅那般精致,可周遭确实无人在意的。往来人群不仅仅是来赏灯,有人在街边对着灯火摇曳下的美人驻足,还有人在巷尾猜灯谜的地方一展身手,场面好不热闹。越往河边走,年轻男女便越多,有些是结了对的,也有些大约是和姐妹兄弟来讨姻缘的,大多数人手中都拿着彩烛芯子的花灯,梁玉笙与李晏两手空空反显得有些不合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却是两人刻意为之,因为他们此番是来只是看人看景,并非是来祈愿的。梁玉笙本就情窍未开,自然想不到这些情爱之事,她纵对身边的李晏有心,也大抵只是对依附她的人的关爱之意。而李晏虽心思机敏细腻,却惯于将自己放在低位,他无论如何不敢生出非分之想,甚至不求梁玉笙心中有他,只在灯下偷偷回握她的手。

年轻人陆续在河岸放出天灯,那些天灯以竹枝做骨,棉连纸糊身,再写上心愿配上绳拧的彩穗,点燃灯芯后便乘风飞上半空,往月上飘去。地上人或双手合十虔心祈愿,或左右顾盼搜寻合眼缘的良人,胆子外向些的怂恿着亲友在河两岸唱起情歌,一时间周围好不热闹。

“主人,好美……”明亮的烛光让星辰都为之黯淡,李晏望着那些飞向天边的祈愿感叹。

梁玉笙的视线却落在李晏的侧脸,柔和的光晕让他的侧颜显得朦胧:“是很美。”她说,一念之间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在说花灯,还是在说眼前的人。

两人沿着天灯飘散的方向,缓步向下游走去,看着两人成双结对,虽是无人前来搭讪,却有卖花卖纸灯的摊贩笑眯眯的靠近。

“公子,给这位姑娘买一些花吧,三文钱两支。”一个小姑娘提着花篮蹦跳着凑过来,从她红光满面的脸上能够看出,今天的生意是相当不错。

“我不用……”李晏犹犹豫豫的摆手。

小姑娘便立刻撇下了嘴:“公子同新上人来赏灯,却连一只花都不送?我这篮子里都是新摘的红缬草,带在身上一定能保佑好姻缘的。”她篮子里的红缬草确实颜色鲜艳,开得极好,李晏为难的看了看梁玉笙:“主人这……”

梁玉笙给了小姑娘三文钱:“我拿这两支好了。”说着她挑了两枝花,又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天色晚了,早些回家。”

小姑娘接了钱便又立刻笑逐颜开了,从刚才那声“主人”,她已经很有眼色的看出这两人并非寻常情侣,她看着花被买走自然不再纠缠,只甜甜说了声:“谢谢姐姐。”便跑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以为您不喜欢这些……”李晏看着梁玉笙手中的花有些疑惑。

“是不喜欢。”梁玉笙淡淡的说:“但是师父说过,在灯会上不可以拒绝卖花的小姑娘。”

“?”若非她说的一板一眼,李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思考半晌只能勉强接上半句:“对于主人而言,师父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啊。”

梁玉笙点了点头,她看着手中红艳艳的花轻声道:“没有师父,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梁玉笙出生在内乱之地,她从知事起便不晓得父母是谁,只记得自己流落街头,因着战乱之故在村落城镇间漂泊。最初是靠乞讨为生的,那个时候她只知道自己姓梁,甚至没有像样的名字,她和其它失去双亲的孩子一样,由一个人牙子领着,白日里在街头人多的地方卖惨装哭,晚上却要将好容易讨来的食物交到那人手中,眼睁睁看着被他夺去大半,剩下的从不能够填饱肚子。

“那个时候人牙子最不喜欢的便是我,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哭。”梁玉笙对李晏轻轻一笑,她平静诉说着过去的事,往来人群虽然热闹,但此刻李晏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主人……”李晏从不知道梁玉笙的过去,此刻听她说起,却发觉原来不食人间烟火如她,也是会让人心疼的。

梁玉笙只是耸了耸肩,那时候她明明看上去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却愣是怎么打如何骂都不会哭,甚至会用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一直盯着人牙子,让他渗得慌。梁玉笙觉得那个时候他大约真的想过要弄死她,不过不知为何到了最后他也没亲自动手那么做。

“然后我就被丢掉了。”梁玉笙简明扼要的继续:“那时好几个藩王皇子的军队都在打仗,我一个人被留在荒城里,就只能自己找吃的。”

李晏不再说话,他咬自己的嘴唇,安安静静听她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翻尸体对于我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夺走活人身上的东西……”梁玉笙晃了晃手中两指红缬草,美好姻缘的颜色有时就像血一般鲜艳,让她回忆过去:“我不会救人,却总能在尸堆中遇到那些将死之人,总有人趴着我的胳膊,让我救他们。”可那是别说是帮助他们,她在看见那些眼泪听见那些哭诉请求时,甚至会觉得麻烦,太吵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得救,为什么还要做出缠着她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那个时候,无论听到多少临终的祈求,梁玉笙也未曾试图帮助过任何一个人。她冷漠、缺乏同情心,感受不到正常的喜怒哀乐,她所做的只是努力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那时您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李晏颤声问,她的故事让他的眉心拧出皱痕。

梁玉笙摇了摇头:“我在荒城之中并未一个人太久,在师父之前我先遇到了福婶。”她顿了顿,看了李晏一眼,难得说话间有些犹豫:“她……教会了我如何辨别有价值的尸体,如何处理将死之人的纠缠,还有……如何杀人。”

“主人!”李晏听到这处,声音微微抬高,他的脚步缓了些,本能的抓紧她握着花枝的那只手。

福婶叫起来挺好听,她人乍一看上去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那女人实际上是个贩尸人。这种人在战乱之时并不算罕见,他们以偷盗尸体为业,不止是死人的钱财,有时连完好的肢体也不放过。她捡回小姑娘,然后把她带在身边,将她会的都教给她,几乎是拿梁玉笙当接班人培养。

“福婶来自何处,真名是什么,过去又怎样,她到死都没有告诉我。她同我说的只有如何在死人堆中讨生活。”说着梁玉笙以指腹摩挲着李晏的手背似是在安慰他,然后继续道:“若是不能动弹的便不予理睬,若是还可以动弹的,便让他变得不再能动弹。”她拈花的那只手在空中一挥,就像是在斩断与过去的联系那样。“那个时候的我,杀人时并不在乎对方是谁,就只是那样做罢了,没有负罪感也不会感到不安,不畏鬼神也不敬生命。”

“主人……”李晏睁大眼睛看着她,嘴唇和声音都有在发抖,他几乎无法想象身边如此温柔的人,曾经竟然会是她自己所诉说的那般模样。

“然后我遇到了师父。”梁玉笙转向李晏,她微微一笑;“他收我为徒,教导我如何做一个好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体上就是这样,所以师傅对于我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人。”梁玉笙一甩手中的花枝,表示对于往事的追忆到此结束。

天边的花灯已渐渐远到不能目视,可灯会大约还要进行到深夜。梁玉笙并未有在山下客栈留宿的打算,她牵了李晏的手,想在离开之前带他去买红豆点心,却在回头看见他的面孔时微微皱眉:“你哭了?”她看着李晏微红的眼眶,心中满是不解。

是她做错了什么?或是他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受了伤?“怎么了?不喜欢灯会吗?”

李晏慌乱的摇头:“不是,奴并非不喜欢。”难得主人带他下山游玩,又被天灯勾起回忆,愿意同他讲述往事,他怎会不喜欢,只是……

“那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梁玉笙不解的问,说着她以指腹揩掉李晏眼角的泪:“是哪里不舒服吗?淫纹?还是……”

李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不断的摇头,然后很小声的开口:“奴不知道,主人曾经也过的那么苦。”他确实心痛,但那是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就连李晏自己都没法好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是为她的往事而感到心痛。

梁玉笙挑了挑眉毛:“我说的都是过去的事,那时我便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了,事到如今更加无足轻重。”李晏模样让她疑惑也让她心乱,梁玉笙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却知道自己被他同情了。

知晓梁玉笙过去的人,除却师傅毫不在意,其他人要么恐惧要么嫌恶,就算心有同情之人,也多会因她本身对那些灰暗往事毫不在意的态度而心怀芥蒂,可李晏却是另一副出人意料的反应。

分明在寻常人看来,他们两人之间李晏才是更加凄惨的那个,但此时此刻,她的炉鼎,眼前这个执拗的坚持着要做她奴隶的人,因她的往事伤心的红了眼角。

这模样让她的心躁动不已……

梁玉笙沾了眼泪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挪到李晏嘴角,她摩挲着他微凉的唇瓣,目光专注、动作认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李晏因她突然的动作绷紧了身体,他们贴的太近,近到他的侧颈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主人温热的呼吸。

两人早就走到了远离人群的下游,灯火和喧闹声此时都变得渺远,可主人却与他挨得很近。梁玉笙认真描摹着李晏的唇线,直到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可她却良久不再有进一步动作,这份不合时宜的懵懂让李晏无奈又心动。

她总是这样过分,撩拨他却不自知。李晏眉心微蹙,他不敢对她不满,只是大着胆子一口咬上她的指尖,然后以柔软的舌头舔舐着那点淡淡的牙印。李晏就是在调情,晚风拂起两人的长发,他眨了眨带了水雾的眼睛看着梁玉笙:“主人不要奴吗?”他在诱惑,又或者诱惑只是他的本能。

这大约不是合适的地方,但也从未有人告诉过梁玉笙不可以在外面这么做。

梁玉笙将李晏抵在了树上,踮脚去吻他的耳垂,并将红缬草胡乱塞入他手中。同时她以双手解开他的衣带,让李晏白皙光洁的胸膛裸露出来,月色中能够看见他起伏的胸口泛出细汗和潮红。

梁玉笙很冷静,即便她正准备在林中操弄李晏,她也依旧表现的平静淡漠,仿佛这并非一次离经叛道的野合,只是……她只是想要李晏罢了。她想要听见他的声音染上哭腔,她想看要看见他的眸子盈满泪光,她想要触摸到他发烫的皮肤。

在做这一切之前,梁玉笙以法术在周围立起闭目塞听的屏障,然后她圈住李晏的腰,让他啜泣着咽下引诱她的后果。

李晏碍事的底裤已经落到了地上,他光裸着两条细瘦的腿虽并未觉得冷,双膝却在不停的打颤。刚开始他有些担心明霜替他准备的新衣沾到草叶上的夜露尘土,可当梁玉笙抚着他的侧肋啃咬他的喉结时,李晏除了顺从的扬起脖子,已不再记得其他的事情:“呜……”他在梁玉笙头顶小声呜咽着,捏着花枝的手却垂下来,指尖在发抖却丝毫不敢松开。

一根高热的性器抵入李晏的双腿之间,皮肉紧贴的亲昵蹭动让他腿根的淫纹发烫,李晏颤着双腿去夹,却被梁玉笙抵住了会阴不断磨蹭。她仿佛是在玩弄他一般,只在那一片敏感柔软的地方不断厮磨,却故意忽略了他主动张合着求欢的穴口,久久没有要插入的意思。

很快李晏的声音便染上难耐的哭腔,不止是后穴,就连他前面那根不太灵光的阴茎都开始流水,他扭着腰臀引诱她快些进来,然而梁玉笙却只是将李晏的腿根磨出一片红痕。然后梁玉笙捧着他的脸,认真看着李晏的眸子:“下一次不许再因为我的事哭。”她郑重的说,仿佛这是件十分重要的事似的。

李晏微微睁大眼睛,他根本想不到主人介意的是这种事:“主人?呜……”看上去梁玉笙并未给他说“不”的选项,她用硬挺的阴茎抵上不断骤缩的软穴,一副若他不答应便不进去的架势,丝毫不顾惜现在他有多渴望,也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她有多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奴知道了……不会再哭……主人想要……”李晏发出染满欲求的呻吟,他挺了腰胯去迎梁玉笙的肉棒,并在她整根没入的深顶时身子倚着树不断往下滑。“主人……奴站不住了……”李晏的声音听上去好似撒娇,话音还未落便被梁玉笙扣着大腿抱起来。

这样的姿势让李晏诧异紧张,他还没来得及认清自己被梁玉笙抱起的事实,双脚都已离了地,膝弯被卡在她看上去柔软白嫩的手臂上。这姿势让李晏的身子半点着力的地方都没有,可他是不敢去攀梁玉笙的肩膀的,于是只能用背紧紧抵着身后粗粝的树干,让自己尽量少加些重量到她手上。

然而很快李晏就变得没法在注意自己的姿势了,被情欲熏染的身子摇摇欲坠挂在梁玉笙怀中,李晏眼睁睁看着抱住他的女人将尺寸可观的肉柱送进身体深处,挤出后穴黏糊糊的淫液。悬空的身体像是被钉在结合处的凶器上。梁玉笙的每一次插入都准确无比的碾过李晏肠腔内的腺体,不断溢出的肠液甚至沿着臀缝滴落到草地上,除却哽咽呻吟,李晏已经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随着梁玉笙的抽插,李晏的双腿不停摇晃,过度的快感让他蜷曲起脚趾,他眼眸半阖,眼泪不停在眼眶打转,微微张开的嘴唇露出一点点柔软的舌尖,看上去一副快要失神的模样。梁玉笙塞给李晏的那株红缬草早被他揉坏,折断的花枝被他紧紧攥在掌心,淡红的汁水流出来沾了他满手。

他总是这般,让她挪不开视线。梁玉笙看着李晏绯红的眼角心想。她并未失控,却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那是自她记事以来从未感受过的悸动,因为怀中的这个人。

多奇怪啊,他们相识不过一个春天,李晏皮相漂亮,性格奇怪,行为总让人无法理解,他让她疑惑重重,但与此同时他却又对她全然信任,无论她做过什么,无论她想对他做什么。

“死鬼,出来放个天灯都不老实。”

“娘子这里没人,让我摸两下就摸两下。”

“滚……”

树林尽头传来陌生的对话,梁玉笙循声看一眼远处灌木,一对男女同他们一样,在此处行交合之事。男人开头说是只摸两下,但不多时便林中便尽是男女的喘息了,只是天色昏暗,又有树林遮掩,梁玉笙并不能看清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可身边李晏却满是不安。他惊恐的睁大眼睛,以空着的那只手掩住自己的嘴,过分的紧张让他连小腹都绷紧了。

“别怕。”梁玉笙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手背轻轻安慰:“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说着她托着李晏光洁的双腿往上又顶了顶,他呼吸一窒,胸腔一阵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我,叫的大声些你便注意不到他们了。”梁玉笙说的这话尽是歪理,但不知为何李晏就是没法摇头或是反驳,他只大着胆子瞪她一眼,便松了手细细哼吟出来。

其实李晏是不该害怕自己被人看见,他在合欢教中浸淫那么久,怎么可能还会知道羞耻,他是惯于在人前淫态尽显的。可是虽然那些嘲笑和凌辱他早已习惯,他还是在心底暗自期望梁玉笙是不会那样对待他的。毕竟她是那么温柔的主人,温柔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李晏并不总是能够记得他的身份和过往。他只想贪恋片刻她出于本心的体贴和疼爱,为此无论让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啊……嗯嗯……还要……”李晏听话又乖顺,他按着梁玉笙的意思开始叫,只是放下的那只手悄悄勾了梁玉笙的衣袖。

在梁玉笙正经开始操弄他的时候,李晏便没法好好思考了。后穴被热乎乎的肉棒挤胀的满满当当,每一次抽插顶弄都因为这样夸张的姿势变得触感无比清晰。李晏起先后背抵着树被磨擦的有些发疼,但很快他就连那点疼痛也感受不到了,也不知是因为从小腹一直升上灵台的快感让他模糊了五感,还是因为在不知不觉间,梁玉笙托了他的屁股让他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

李晏不知道周围是何时安静下来的,他甚至无法分辨周围究竟是真的没了人,还是梁玉笙的法术替他圈出一片安宁的空间。他只是能感受到汹涌的情欲,他神志涣散意识模糊,却偏记得用双腿勾紧抱着他的人,让她往深处肏他。

“主人……快到了……”李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俨然是一副撒娇的语气,他交叠了双腿勾住梁玉笙的腰,近乎任性的用半勃的阴茎蹭了蹭她的长裙。透明的水渍黏在梁玉笙腰封的玉石上,而她却只是笑,并无一丝一毫责备之意。李晏知道只有被人疼爱的时候,这些调情和任性才能这么心安理得。

高潮突然降临,李晏浑身颤栗的将头抵靠在梁玉笙肩头,半勃的阴茎淌出许多半透明的水液。他趴在梁玉笙身上,尽情嗅着那些他熟悉的味道,紫竹,草木,道观淡雅的熏香,每一种都与此刻淫靡的气氛不太相称,却又每一种都让他贪恋。

李晏的视线一片水雾,欢愉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抬起头视线越过梁玉笙的头顶,看见莹莹闪闪的天灯飘向远方。主人说过,那是带着寻常百姓乞求姻缘顺遂的祈愿。李晏知道那是与他全然无关的美好心意,但那么一个瞬间,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不是因为让人失神的高潮,而是心口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李晏喜欢今晚的灯会吗?”梁玉笙轻笑着问,她将李晏放了下来,并且扶着他的腰,防止他因为腿软跌到地上。她眼底闪着光彩,比头顶的星空和天灯更加夺目。

李晏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奴喜欢的,只要是同主人一起,无论做什么奴都是喜欢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梁玉笙以法术清理了情事的后留下的各种淫液,重新套上衣袍后外人几乎觉察不出李晏被操过的痕迹,两人按照原来的计划去了糕点铺子,可却错过了最后一盒红豆酥。李晏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介意,可出城之后梁玉笙还是将他横抱起来飞上半空,说是作为补偿。

这是梁玉笙第一次真正带李晏御剑飞行,她升的很高速度也快,但即便抱着李晏她的身形也依旧很稳,不一会儿村落便在两人脚下变成闪烁的光点。强风吹得两人衣袂纷飞,李晏的散发被梁玉笙拨到耳后,皓月就挂在他们头顶,星辰好似触手可及,他不由自主张大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喜欢吗?”梁玉笙笑着问。

回过神李晏用力颔首,然后他四下望了望,吞咽下口水附到梁玉笙耳边小声提醒:“主人……主人您教过奴怎么飞,要不放奴下来……”

“是吗?”她歪了歪头,然后理所当然的回他:“可是李晏你飞的没有我快,让你自己回去能认得路吗?”

她就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想要与他并飞什么的,亏她刚刚才要过他,李晏瞪了梁玉笙一眼闷闷的想。如今他妥帖的衣衫之下尽是欢爱后的痕迹,腰肢酸软的厉害,穴口也微微泛着红肿,但她却像是已经把方才的事忘了一般正经看着他。可转念李晏又想到如今这羞人的姿势,全是他自己不中用追不上她的缘故,于是他垂下头鼓了腮帮,表情郁闷的不行。

梁玉笙在这种时候总是会错意的,她紧了紧李晏的腰:“没买到红豆糕是我的错,改日……”她原想说改日下山一定帮他带,可又突然想起今日的红豆糕似乎是灯会之夜的特供,便有些愧疚的闭了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李晏见状抱了她的脖子:“奴不是介意这个,而是……而是奴好歹也是男子,成日被主人您这么抱来抱去,显得好没用……”这话说出口时,他羞的耳根殷红软烫,倒有几分像是软糯的红豆糕了,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不过梁玉笙还记得两人在天上,并未做那么出格的事,她收紧手臂:“我喜欢抱着你,而且李晏你很轻,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沉。”她只是简单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怀中人耳后的红潮却瞬间蔓延至双颊。

李晏双肩一缩,他欲盖弥彰的将脸埋入梁玉笙的肩窝,意图掩饰自己快要烧起来的面孔。若非他知道梁玉笙薄情冷性,心窍不开,这番话听上去简直像是“她喜欢他”似的。他抖了抖双腿,说话时往梁玉笙脖子上吹着温热的吐息:“主人……喜欢什么的,别这么随便说出来啊……”

“是吗?”这些对于梁玉笙而言一直都是难以理解的心情。

“是的……”李晏确定的点头。

是的,请不要那么轻易给他希望,李晏默默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他呢,他不过是个卑贱的炉鼎罢了,何况迄今为止就算是梁玉笙,也仅仅只见到过他顺从柔软的那一面,真正的他那么脏,身心都染满污秽,是不可能会有人喜欢的……

梁玉笙飞的很快,他们回到青城山时明霜和明雨还在屋里亮着灯,她在院落中将李晏发现,休息那么久他的腿倒也不再打软,可他没想到院中除却明霜和明雨之外还有旁人,双脚着地后被吓到,险些又跌回主人怀中。

“咳咳,梁堂主……”来人不似明霜和明雨,他们姐弟早已习惯了堂主和李公子的亲昵,可他确实头一遭撞见这个,青年面皮薄的紧,假意可了几声掩饰住自己险些失态。

“孟云倾?”梁玉笙看着夜访的青年挑了挑眉,她知道他是师叔的弟子,沈越的友人,但除此之外他几乎就只是同一门派的陌生人而已,他为何会挑此时来见她,梁玉笙百思不得其解。

门中晚间多数时候是没有安排的,因为有些弟子还需要睡眠,不需要的那些大都留在房内潜心修炼,也有那么几个静不下心的喜欢夜游青城山,但只要能准时出现在早课上便没人会管。可孟云倾不曾提前知会过任何人,加之刑堂之中也无人与他关系亲近,于是他今夜的来访就显得突兀又不自然。

梁玉笙让明霜明雨带着李晏先回了后屋,孟云倾比梁玉笙年长,在门派内又算是平辈,所以虽然他在门派内并未认领职务,她还是礼貌的奉上了茶水。

“孟师兄这么晚来找我作甚?”梁玉笙开门见山的问。

孟云倾看了她一眼,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绕弯子的时候,于是捧着茶杯直言:“我想请梁堂主帮忙调差沈越的死因。”

“……”梁玉笙虽没发出疑惑的惊叹,却挑了挑眉神色凝重。青城山之中无人不知,沈越是被因不敌小师兄炼化的尸傀,被肉身被噬咬撕裂以致惨死,尸体虽是经她勘验,结果兴许让人不信服,可后来发生那一切足以证明沈越死因并不疑窦。“为何要我调查沈越的死因?你觉得有什么地方异常?”

孟云倾老实回答了梁玉笙的话:“梁堂主,为何你和代掌门都从未疑惑过沈越为何会带着李公子去紫竹林深处。”

梁玉笙沉默片刻,当初先是要照顾李晏,后要寻找门中尸傀,她确实是没有时间认真思考过这件事,现在想来当初翻开李晏记忆之时,沈越带他进紫竹林,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的……

“我认识的沈越,是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以自身功力欺凌弱小的人。他不会因为李公子曾经是……过去在合欢教中待过,便毫无道理的为难他。况且还有一事……”孟云倾顿了顿,表情看上去十分犹豫,梁玉笙也没有催他,只是平静的等待他定下心思。在将一整杯茶灌下肚后,孟云倾深深吸了口子:“我觉得从沈越自山外回来后他便很不对劲,我不知道代掌门派他出去是要调查些什么他也绝口不提,但从山下回来之后他整日似乎都是战战兢兢的,好似在害怕什么。我与沈越虽不是同门同辈,但因入山之前便是同乡,又只相隔一年被收入门下,所以关系一直都好。”说到此处孟云倾声音有些沙哑:“我将他视为亲友,不想他连死都那么不明不白,所以梁堂主你能否帮我这个忙。”

梁玉笙知道,过几日师叔那里便有一批新的药材会到,从处理到炼制丹药,大约孟云倾需得在丹房忙碌一两年,师叔对待自己的弟子总是严厉,大抵是不会允许他们因私事下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虽然梁玉笙知道这些,她还是有其他的疑惑:“为什么是我?”她问孟云倾,她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会来拜托她的。

孟云倾勉强笑了笑:“因为梁堂主无论发生何事,都是这青城山之中最无私公正的人啊,而且如今青城山中只有你和余师姐下山,不用向代掌门交代。”

“下山?”梁玉笙眉头紧锁。

孟云倾点了点头:“我知道沈越被派去了哪里,想劳梁堂主亲自去查探,代掌门派他调查的事情,是否真同他的死因有关。”

“主人……”送走了孟云倾后,梁玉笙回到房中,李晏果然还没睡,他虽已经困顿的眯起了眼睛,却执拗的等着她回房。她坐到床边,脑海中还想着方才孟云倾说的话,并未回应李晏。

他努力睁开眼睛,手伸出被褥勾了她的衣袖,当他看见梁玉笙神情凝重的时候,便也硬撑起精神坐了起来:“主人有心事?”他一眼便看得出来,只是他不确定她是否愿意告诉她,所以才用询问的语气。

梁玉笙看了李晏一眼,他身上只套了件月白色的薄纱,情潮褪尽之后他四肢寒凉肤色苍白,整个人仿佛稍微用点力气,便能轻易折断似的。若是按照孟云倾的说法,当日沈越带他进紫竹林并非仅仅因为厌恶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他,而是还有另外的什么人,要沈越将李晏带给他……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遭遇尸傀有是否真是单纯的不幸?而且如果那个人的想要的人一开始便是李晏,又为何尸傀被处理掉之后,李晏身边平静了那么久?太多的疑惑搅成一团,而大师兄又恰巧不愿告诉她,沈越死前他派他下山究竟是要做什么。

“李晏,过两日我要下山办事,会带你一起。”梁玉笙抚着李晏的额角,替他压下睡乱的散发。

“嗯,奴会等主人……”他老实的点点头,却在反应过来她说要带他一起后睁大了眼睛:“主人要带奴一起?”

梁玉笙松开手点了点头,她此番下山不知道究竟会查出什么,会耽误多久,若那个人还留在青城山之中,李晏不一定会是安全的:“只是这次你得小心些,我们要去的地方据说最近闹鬼闹得很厉害。”

“唉?”听了这话,李晏的身子抖了抖,但他随后又牙齿打颤的逞强道:“奴不怕的,和主人在一起就不怕……”

“是吗?”梁玉笙笑着握着他发凉的手,展开他的五指与他交扣:“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人于太阳落山之前到达目的地——邕州郁水城,一路上梁玉笙飞得极快,李晏紧紧闭着嘴生怕开口说话时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现在也差不多快要习惯被她这么抱着了,倒是适应的很快,虽然他站到地上时耳尖还是红的,但也并不再沮丧或是拒绝了,主人对他好他理应开心才是。

“我们到了。”到达城镇口的碑界时,梁玉笙落了地,李晏站在她身边环顾四周,这座城镇与青城山山脚下那些实在相去甚远。那里的城镇多是青山绿水,有因有着道教熏陶的缘故,城镇中清净宜人,街头巷尾也总是热闹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可郁水城则完全不同,倒不是说它看上去有多落魄,多不像样,只是这里充满了让人背脊发寒森然的气氛。从入城开始李晏便没见到什么人面上是带着笑的,多数人在经过石板道时板着面孔,就连客栈老板都一副精神恹恹的模样。

“打尖儿还是住店……”老板抬头看了梁玉笙和李晏一眼微微挑了挑眉。因为是私自下山,所以两人都穿着旅人的便服,但梁玉笙倒也罢了,李晏的容色是轻易无法掩饰的,于是便让店家看不透两人的关系。这对男女仪态皆得体端正,看上去出自大户人家,可却并未带上下人,难道是私奔?他心中有了这计较,算盘珠子一晃:“我们这儿的价格啊比别处是稍贵些的……”

“梁道长?”一名女子从二楼探出头,她看见梁玉笙后喊道,然后目光一转落在她身边的李晏身上,捂着鼻子退后两步:“你怎么带着这种东西……”

在老板误以为两人皆是道长后,他便殷勤的将梁玉笙和李晏迎入店中,食宿费用全免,态度转变之快,看着就有些可疑。可当梁玉笙问到孟云倾向她提及的“闹鬼”一事时,老板又欲言又止,俨然一副明明知道些什么但又不能说的架势,只叫他们没事多往州府附近转转。

梁玉笙没兴趣与人纠缠,她直接拉了李晏上到二楼,堵着方才认出她那人的屋子,手在门板上一拍:“白宥璃开门,我有话问你。”

里头的女人发出尖叫:“不要,别让那东西进来,臭死了。”奇怪的是那声音分明尖锐刺耳,楼下柜台的老板就跟没听见似的,眼皮都没抬。

“白宥璃,他是我的人。”梁玉笙一挑眉,她手按在门环上竟迸出零星苍蓝色的火光。

“……主人……”李晏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袖子:“奴,奴就在外面等着好了,您进去……”

梁玉笙摇了摇头:“我将你带在身边,自然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

她话音刚落门啪的一下被打开,女人捂着鼻子瞪着梁玉笙:“你怎么和你师傅一样喜欢乱捡东西,他身上那种淫靡腐烂的味道都透到骨头里了。”

这番话让李晏登时脸上褪了血色,他面上就连连平素那种柔软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

“白宥璃!”梁玉笙挑了眉,面上隐约有怒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气了?”女人眨了眨眼睛夸张的叹道:“梁道长你居然生气了?因为他?”

白宥璃大着胆子凑近李晏,盯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按照你们的标准,他长得是挺好看的。”说着她有贴上李晏嗅了嗅:“他身上有你的味道,啧,还真的是你的人……梁玉笙你的品味真是糟糕透顶。”说着她翻了个白眼:“就算是你的人也不可以进我房间,有话就在门口说,反正楼下那些人也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老规矩,想向我打听什么消息?”说着她抬起手腕纤细的五指伸出来,这好像是个要钱的手势。

李晏莫名觉得自己从白宥璃身后,看见了不停甩动着的狐狸尾巴。

“她就是只狐狸,虽然是半妖。”梁玉笙和李晏自然是睡在同一间房的,两人大部分的行李都在梁玉笙袖中,所以安顿下来并不太费工夫。“师傅曾受人所托照顾过她一段时间,在这之前看顾她的人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她到处在寻那个人。如今她在中原各地四处打探消息,也靠贩卖消息为生,大约算是个情报贩子。总是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留在城中应该也不会妨碍我们,就不用管她了。”

李晏一面收拾床面被褥,一面点头,然后他小声附上一句:“主人和她的关系不怎么好吗?”

“……”这个问题让梁玉笙沉默一瞬,说句实话她和大多数人的关系都不会太好,但和白宥璃确实更加恶劣:“她讨厌我。”梁玉笙斟酌着回答:“因为在她想和我做朋友的时候,我拒绝了她。”

听起来……这好像是主人的错呢,李晏眨了眨眼睛心想,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按照白宥璃的说法,郁水城确实有问题,且多半不是人祸。

从今年春末开始,州府便陆续接到命案,被害人男女老少皆有,死因虽简单,但调查起来却发现里头蹊跷的紧。所有人都是溺死的,不论是死在自家宅院,还是倒在街道正中的泥地里,哪怕离着水源数丈远,这些没有外伤的人通通都是溺死的。

“已经死了八个人了,州府的衙役却完全没有头绪。”而方才梁玉笙向客栈老板询问此时事,他之所以讳莫如深,是因为就快到秋季政令考核了,县令不准此案对外泄露。”看上去此事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大约在县令眼中都不及他头上那顶乌纱帽重要。

说到这里,梁玉笙看了一眼李晏。他收拾好了床铺,乖乖坐在床尾,这一路他都听话,她说什么便做什么。他明明见过人性最肮脏残忍的一面,如今却依旧心思单纯,大抵这些人心丑陋之处,往日里他不曾在意过……

“主人?”李晏见梁玉笙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此事很有可能并非人为,而是妖邪作祟。”只是连白宥璃都看不穿害人的为何物,事情便有些麻烦了。

白宥璃的修为确实不高,但她半人半妖,对于气味和声息比人敏感,对于咒法和念力的感知又高于一般的妖物,能让她完全寻不出端倪的东西,必然是棘手的,可偏偏白宥璃又绝不可能主动帮助她调查。而且按照她的说法,这些溺死的人大约是在沈越回到青城山后才出现的,这其中有没有关联她目前也完全没有头绪。

梁玉笙原先只是来调查大师兄派沈越来此地究竟为何,没想到如今又被危险的命案绊住了脚,前方一片晦暗的迷雾,让她一瞬竟感到有些无力。

“主人……”李晏看着她轻轻开口:“奴不知道能帮上您什么忙,但如果有用的上奴的地方……”说着他像是下定什么心思一般用力握紧自己的手指:“奴什么都可以做,原先那些魅惑人的法子奴也……”

他还未说完,便被梁玉笙掩上嘴:“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她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我不会让你做那些事的。”

“主人?”那带他出来是为什么呢?李晏心底泛着疑惑,若是带他出来并不是要让他派上用场的话,难道只是想让他留在身边吗?这荒唐的念头将李晏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摇头清空自己的脑袋。

“总之我们明天去县衙问问。”梁玉笙和衣将李晏拉到床上:“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睡吧,明天我们要早起。”今晚是不适合做些什么的,至少她是这么觉得,李晏只好不情不愿的躺下,看着梁玉笙弹指熄灭了房内的烛火。

当新月升到夜空最高处的时候,白宥璃打开客栈的窗户翻上屋顶,她看了一眼梁玉笙和李晏的房间,随手扔过去一个消音的法术:“真是的,你没事干跑这里来做什么,还带了另一个麻烦。”她轻声抱怨到,然后一个纵越踩过数家的屋顶,跳往灯火通明的夜市。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花楼中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家仆围在他身边,白宥璃知道那人家中第三房妾室已近临盆,可他却还在外头鬼混。拐入暗巷的时候,他大约是酒喝得太多将要方便,便让仆从们在巷子口等着,自己一人拐了进去。但仆人们等了半晌没见人出来,有人大着胆子进去探问,却发现自家主人倒在自己的尿上恶心的紧,仆人忍了干呕去摇他家主人,可手一碰过去才惊觉人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第九个……”白宥璃在墙角的阴影处冷眼旁观这一切,下面的尖叫哭闹与她并无多大干系。她并未对梁玉笙说出她所知道的全部,但道长给她的钱也只够她知道那么多,所以白宥璃严格意义上并未对她说谎。至于什么时候梁玉笙能够调查出这件事的真实,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只是在此之前:“希望你们的动作能够在快一点啊,那个女人虽然没什么人性却能干的过分,我是希望你们的心愿能够全部实现的。”白宥璃对着晚风呢喃,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

她脚下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地上那具尸体看上去明明狰狞可怖,可周围却一丝一毫的邪气都感受不到,一切都被掩饰在皎洁的月色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早晨梁玉笙带着李晏来到州府的时候,里头忙成了一团。据说是昨晚又死了人,和前几个查不出线索的尸体一样,都是在离水源有些距离的地方溺死的。

死的人叫严有阆,是城中一个出了名的富商,只是他出名并非因为他经商的手腕高明,而是因为他胆子大没良心。严老板从江南低价收购有瑕疵的劣质丝绸,再通过海运高价出售到到沿海的藩国,在不识货的异族发现不对之前,他早已骗的盆满钵满,带着数箱金叶子回了家。他每年都能给各个海防关隘的兵士还有管事的官吏塞不少钱,于是对他在外做的那些腌臜事上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郁水城发现这样的尸体,但严有阆的死动静闹得格外大,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他死的时候家财万贯,却未留下一字交代后事,他妻妾一共四房,加上各路外族亲戚,都挤在衙门里状告自家人害了严老板,场面一度十分热闹,一时间好像严府上下是个人都有害死严老板的嫌疑。

“主……主人……”李晏第一次见到这阵仗,他虽不似梁玉笙在道观长大,却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不食人间烟火。他紧紧拉着梁玉笙的手,缩着肩膀一副不安样子,他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挤在衙门口吵嚷,死掉的人看上去也并非地位尊贵道姓高深:“主人为什么他们吵得那么凶?”他贴着梁玉笙的耳朵小声问道,她早便按礼递上拜帖,州府的人却迟迟腾不出手处理,让主人和他在外头看着这群人吵吵嚷嚷。

官府对待道士的态度则因人而异,青城山下的人受门人照顾良多,官府对他们多是尊敬亲善,但郁水城便是另外一种态度了,怠慢又敷衍,既不尊敬或许还将他们视为麻烦。对此李晏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蹙着眉难得表现出不满。

梁玉笙倒是习惯了,她并不觉得官老爷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不过她不想为无谓的事情耽误时间,何况还要李晏陪她一起折腾。她顺手拉住一个衙差:“停尸房在哪边?”她小声问,说着又将一贯钱塞入那人手中,那人立刻指了个方向,显然一张青城山的拜帖在这里远不如沉甸甸的铜钱好使。

从小门绕进停尸房便是一股腐朽的气味,梁玉笙松开李晏的手:“你可以在门口等我。”她说。

李晏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奴要待在主人身边,再说了,奴不怕这些的。”李晏说的是实话,他见过的死人多到不可计数,在合欢教那种吃人的魔窟中,他甚至见过许多人在他眼前被活生生凌虐至死,死状可怖,他从来都不是在那种安稳又充满温情的环境中长大的,何况主人愿意将他带在身边,他又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

“来领尸?哪家哪户?看着挺面生的啊。”管事的走过来上下打量两人几眼,看着他们的穿着皆不很贵重便语气不善。

“听闻衙门接连数月都有莫名溺死的人,似不像是人为,我是来查明原因的。”梁玉笙语气虽淡,但礼节倒是十足的。

说起这事,管事的便警惕的看着他们:“……谁……谁让你们过来的?”

“青城山,沈越沈道长。”梁玉笙报出意料之外的名号:“县太爷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让我看一眼尸体。”

“……”这是李晏第一次见到梁玉笙面不改色的糊弄人,她是和县官打过招呼了没错,可人家根本没有给回复,何况为何要报出沈越的名号,先不说在青城山中主人的位置在他之上,他已经去世了三个多月,说出他来又能有什么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眼前的管事和李晏想的大约不很一样,他听到沈越的名字反应很大:“沈道长……也就是说这些死人果然是和他当初调查的事有关?”他额上发了汗,看上去十分紧张,只随手指了指堆放在墙角的草席:“都在那边了,道长你可要快点把那害人的东西处理掉,我可不想再看见这些莫名其妙的死人了。”说着他背一抖,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

“主人……”李晏惊了,他没想到明明这里的人并不待见主人,一切却也可以进行的那么顺利。他们本是不知道沈越来此地是为了调查什么的,但现在却得知了他与如今这里正在发生的命案有关。

“他们心虚。”梁玉笙简单解释了李晏的疑惑,她蹲下身掀开草席。夏季本就腐化的速度很快,衙差又不上心思,迎面扑来的恶臭就让人一时有些不适,早些时候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干瘪的尸体苍白可怖,蛆虫从空洞的眼窝中爬出来,但无论是梁玉笙还是李晏看到这些,表情都没什么大变化。

“不是人为。”梁玉笙并未触碰尸体,紧紧以两指虚点上印堂,她笃定这些死人并非人为:“虽然很浅,但却是又怨灵的残留,只是……”说到这里她轻轻皱眉,像是陷入某种疑惑。

这些尸体确确实实都是普通的死于溺毙,梁玉笙将前八具尸体都查看一番后确定,至于水是从哪里来,那便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大抵是怨灵索命。而让人奇怪的便在这里,分明是已经杀了九个人的怨灵,它理应是怨念相当深重的,可它在城中藏匿的如此完美,梁玉笙人在城中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不对。能够藏匿的如此之好的东西,咒力自然不可小觑,它想让人在死前感受到多大的恐惧绝望,应当都能轻易做到,那么它又何要坚持以“溺死”的方式杀人呢?线索就像是断在此处一般,让梁玉笙一筹莫展。

恰在这时,墙角的管事幽幽开了口:“要我说,这些死人就和那个疯婆子脱不了干系。”

“哦?”梁玉笙听了转头回来看那管事:“大人可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府衙的人发现他们是私自闯入停尸房之前,梁玉笙已经带着李晏离开了,两人走时门口的人还未散,哭闹声传了很远,半条街之外都听的见。

“主人,接下来我们要去找管事说的那个人吗?”李晏问道,方才在停尸房他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虽然主人完全不在意,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

梁玉笙点了点头:“整个郁水城除却白宥璃,我感受不到其他异类的气息,眼前也只能先去那边看一看了。”

“主人……”李晏张了口却欲言又止。

“你有话想问?”梁玉笙示意他说下去。

“奴知道现在这些死人和沈越来此地调查的事必然是有联系的,可主人您若想知道清楚,何必这么拐弯抹角?”李晏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玉笙看了李晏一眼,其实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那些官吏的想法,从他们记忆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对于她而言很容易,但凡仙山道观与官府都有不成为的规矩,滥用术法是被禁止的,世间凡俗有其自身的道法,像梁玉笙这样出脱尘世的人并非凌驾于他们之上的。

“门规不许我们对山下之人滥用术法,而我执掌山上刑罚,自然不可以随意越界。”她简单解释:“所以在郁水城里许多事我也得是按着山下的规矩来的,当然师傅也教过我许多不用法术便能取巧的法子,往后我都会教给你的。”说着她对李晏一笑:“只是今天大约要你陪我在城中走转上一整天了。”

李晏没有半点为难,他牵了梁玉笙的手:“和主人在一起奴便不累。”

管事说的那个人很容易找,而且光听着她的身份,便能让人觉得她与这些人命案有某种联系。疯婆子最早不是疯的,她叫黄蔓,原是严有阆的一个通房的妾,据说刚进门时她既会唱,又会跳,得了宠爱,很快便有了身孕,可不幸的是她产下的是死胎,她受不住打击便疯了,严有阆是个一年在海上十个月的生意人,她便被老主母扔出了家门,现在就在城郊破旧的山神庙里,不分晴天雨季的给孩子唱着摇篮曲,还搞了个稻草扎成的人偶搂在怀中,过路的人偶有看到都觉得渗得慌。

两人走到破庙时还未到午后,让梁玉笙有些惊讶的是,破庙中不止管事提到的女人白宥璃也在。

“你怎么在这里?”梁玉笙微微皱眉,她对面前这只狐狸起了疑心。

白宥璃见到李晏便皱起了鼻子:“我现在、马上就走。”她一面说着一面往后退去,像是要避开李晏似的,却被梁玉笙眼疾手快的一把拉回来。

“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她才不信白宥璃出现在这里只是某种巧合,她这人梁玉笙是知道的,妖的本性便让她对仙人没多少敬畏心,何况她也不是那种乐善好施的菩萨心肠。

被一把揪住衣领,白宥璃当然不乐意,她晃了晃手脚嚷着:“你放开我……”

趁着两人吵嚷的当儿,李晏大着胆子凑近石像后面的女人,他蹲下身顶着那张清俊又有几分妖冶的脸庞对她笑道:“你别介意她们,主人和白小姐的关系不太好。”

可女人连眼皮都没抬一眼,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李晏的话一般,她只是抱紧手中的草人,口中轻轻呢喃:“乖孩子,好好安睡,娘亲在这里,没人会带走你……”她像是完全看不见面前三人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栖身在破道观中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虽然此刻她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但眉目间多少能看出些昔日貌美的影子,一旁梁玉笙同白宥璃纠缠不休,这边无论李晏如何发问女人都没半点反应,只在他伸手想碰她怀中的草人时凶狠的瞪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只是偶然路过?”梁玉笙揪着狐狸的领子:“你收了我的钱却没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说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并拢两指,凝了一道咒点向白宥璃,山下的禁制和约束只适用于普通人,而白宥璃是个半妖。

“你想知道什么?”白宥璃见自己走不了了,反倒不慌张了,她眼珠子转了两圈笑道:“梁道长上次付给我的钱也只够知道那么些,余下的消息可贵着呢。”

梁玉笙闻言皱眉,她多少了解这只狐狸,她手中的消息确实由她定价,但若想靠这个谋生,也是不能漫天要价的,虽说狐妖本就狡黠,但白宥璃只占了一半,倒也懂得与人相处的规矩:“你究竟知道多少?关于郁水城的命案,还有它同青城山的联系。”梁玉笙沉声问:“事关人命,白宥璃你不要……”

可梁玉笙话还未说完,便被白宥璃挥开手:“死去那些人与我有何干系?他们甚至非我同族。”说着她吐了口气:“但看在你师父曾经照顾过我的份上,我开个价,我要他陪我一个晚上。”说着狐狸指了指蹲在女人身边哄开口她说话的李晏,他听见她们提到自己,后背一耸,转头望着梁玉笙

“你明明不喜欢他。”梁玉笙用力皱眉,她本就不擅体会人情世故,这只狐狸的行为心性她便更加没法理解。

“是,可梁道长稀罕他不是吗?”看见梁玉笙犹豫,白宥璃嘴角翘得更高了:“我又岂会那么轻易便让你知道了全部因果,若是不愿,你大可自己去查。”说着她又看一眼李晏:“你会将什么人放在心上,还真是难得一见,我倒是对这男人有几分好奇了。”说完她的脚下便升起一团烟雾,梁玉笙后退半步,白宥璃便泥鳅似的脱了手,只留下一句话:“你若不想费那调查的功夫,便拿身边那个男人来换我知道的消息。”

梁玉笙没有回答她,只是狠狠瞪着眼前的白雾,却在白宥璃消失之前,听见她在耳边小声呢喃:“我很好奇,你对这么污秽的东西究竟了解多少呢?居然对他动了心……”

“主人……”李晏跑到梁玉笙身前:“您没事吧。”白雾散去,白宥璃已不知所踪。

梁玉笙拍了拍李晏的手:“我没事,障眼法而已。”说完她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神思恍惚的女人身上。

她看上去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感觉不到邪秽之气,认真说起来倒是比李晏还要干净许多。只是她的脸和手都沾满尘土,看上去许久没能好好吃饭,整个人消瘦的厉害。

“你就是被严家逐出门的黄姑娘?”梁玉笙试探着问了问,但就同方才李晏尝试的那样,女人就像是未听见她的话一般,眼睛只是落在怀中的草人身上,眉目间竟透着些许疼爱之意,好像真将这没生命的东西看做了自己死去的孩子。

李晏伸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主人没有用,奴方才试了,她什么话都不回,就只不让人碰手中的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梁玉笙看着黄蔓,她对周遭几乎完全没有反应,她并不擅医术,但周围人都说她是真的疯了,而且算算时间,黄蔓被弃流落此地是在发现第三具尸体之后,一切看上去都似与这个可怜的女人无关。只是若真的无关,白宥璃便不会出现在这里……梁玉笙垂眸思忖一番开口道:“严有阆死了,你原先的官人,他溺死了。”

“溺死……”这个词让原本安静的女人有了反应,她虽没将视线转向梁玉笙,可嘴角却勾出一抹笑意:“太好了……太好了,都死了!死了,就没人会再要害我的宝宝了。”她的笑声虽不大,但声音阴恻恻的让人背后发凉。

“主人……”那诡异的笑容让李晏看着不禁后退两步,他扯了梁玉笙的衣袖躲在她身后。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梁玉笙神色凝重的问,但令她失望的是,短促的笑声过后,黄蔓又低下了头,不再理睬两人。

若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梁玉笙有数十种方法撬开她的嘴……

但是师父说过,一切修行之法术不可对凡人滥用,哪怕是有罪之人,都有世间的道理约束,修行之人切忌将自己视为人上之人,这种傲慢只会让人偏离正道。

梁玉笙鲜少有这种无奈感,明明线索就在眼前,可她却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唯一能够好好对话的知情人是那只狡猾的臭狐狸。

“主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一旁李晏拉了拉她的衣袖,梁玉笙看了一眼抱着草人的女人:“黄姑娘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间破道观总不是能够住人的地方。”

然而就连善意的关心,女人也只如同听不见一般,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将黄蔓带回客栈,梁玉笙只给女人留了些铜钱和吃食,顺便告诉了她他们现在的落脚地,只告诉黄蔓若是想起什么能告诉她必有答谢。

两人忙碌大半天,回到客栈已是傍晚,问过客栈老板确认,白宥璃虽未退宿,但整整一日没有回来。她应当是还留在城中的,梁玉笙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只是她如今有心躲着她,人便不那么好找了。

尸体上寻不出新的线索,知道事情的半妖不开口,有干系的人无法交流,梁玉笙在来之前从未考虑过,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人,您不吃些东西吗?”客栈送来的晚餐在桌上冒着热气,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肉汤挂面和两碟小菜,但对于随着梁玉笙奔波大半日的李晏而言依旧让他馋的不停吞咽口水,只是在主人开口之前,他照例是不会碰食物的。他总是这副模样,即便已经离开了合欢教那么久,骨子里还是透着奴性。梁玉笙虽并不在意他的这些表现,但到底也是不希望,李晏一直被那已经消失的恶教一直约束下去。

“我说过许多次了,你不用每件事都征得我的同意。”说着她坐到桌边拿起汤勺,将冒着几个肉丸混着汤汁盛入他碗中。

李晏摇了摇头,他浅浅一笑:“从您收留我的那个时候开始,奴便是您的了,做您的炉鼎李晏是心甘情愿的。”

是的,最初相遇的时候,李晏想要活下去,于是紧紧抓住了一个不会被他的血毒所影响的正派弟子,只是碰巧那个人是梁玉笙。可如今他们已经相处了那么久,她关心他,照顾他,疼爱他,而他也早不是那时走投无路的李晏,但他仍然没法学会如何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活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脏,有多堕落,他厌恶自己于是没法安然接受梁玉笙的好意。选择留在她身边,将她奉为主人,这样扭曲的关系对李晏而言反倒是一种安慰,他没有一丝一毫是被强迫的,即便他知道,即便不做梁玉笙的“奴”她也不会不开心。

梁玉笙看着李晏,轻轻叹了口气,常人的心思她都没法好好理解,李晏对她而言便更是难懂,但奇异的是,即便她无法与李晏心意相通,也没有一丝一毫觉得,他对自己而言是个麻烦。

“主人还在为人命案发愁吗?”李晏会错了意,他正经了表情提议道:“您既然为这件事那么操心的话,将奴给白姑娘不就好了,只是一晚上而已,无论是什么奴都可以忍耐。”他说的好似理所当然,这让梁玉笙的手微微一抖。

这是梁玉笙从未考虑过的事,她从一开始就没将李晏视为某种可以交易的东西,又怎会认真思考白宥璃恶意的要求?梁玉笙在桌边坐下,她轻轻皱眉,仿佛李晏太过平常的态度让她感到不悦似的。

可李晏垂下眼眸,错过了她面上的表情:“可是奴能够做到的便只有这些了。”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奴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做不到,一路上不曾帮得上主人的忙。”他抬起眼来看着梁玉笙:“奴明明说过什么都可以为主人做,但是……”

“李晏!”梁玉笙开口打断了他:“别把自己当作物品。”她认真的说,同时伸手过去,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从没将你视作过我的东西,你同这周围的所有人都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听了这话,李晏非但没有感到安慰,反而微微张大眼睛,不知为何他的指尖有些发抖。片刻后他开始用力摇头:“不是的,奴并不是,并不是‘人’……”他凄凄惨惨的嗫嚅着,像是陷入某种恐慌的情绪:“主人您说的这些,奴听不明白,不明白的……”

“李晏?”梁玉笙不知李晏的恐惧从何而来,她握紧他的手,愣愣看着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晏,事到如今你还觉得,离开本尊的合欢教你还活得下去吗?”在刻入第九道淫咒的时候,教主大人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他扯着李晏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让他亲眼看着收留他的村落在眼前被焚毁,照顾过他的人倒在地上,天地都是一片血色。而那个时候李晏却只是含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阳物,嗯嗯啊啊的浪叫着,视线一片模糊。

那曾经是一次精心计划好的逃脱,李晏乘着教主外出的机会杀掉了看守,又将自己与尸体易容调换,然后随着无数尸骨一起被从教派处理掉。他顺着河床游到下游,被好心的村民收留。李晏慌称自己不记得往事,周围人只当他是在山中遭遇了盗贼,落入河中摔坏了脑袋。

那是一个平静又安宁的村落,他们接受了李晏,照顾他接纳他,在无人知晓他究竟是谁的情况下,李晏度过了安稳又平静的半月。就连淫纹发作都能咬牙忍耐的自己,天真的觉得只要自己藏匿的足够好,不被合欢教找到,他还可以有新的开始。

然而就在在李晏以为自己已经逃脱的时候,教主大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并不是成功逃跑了,从头到尾都只是教主大人的无聊时的“游戏”,他放松了看守让李晏逃出领地,想看看这个满身淫纹的孩子在外面究竟能演出怎样一场闹剧。可让他感到不悦的是,被刻上了三道淫咒的李晏,在朔夜到来之际非但没有成为他人的玩物,反而在天明时备受村民的照顾和爱护。

于是教主恼火的出现,毁掉了一切。他焚烧了村庄,杀尽了不相干的人,并笑着告诉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照顾过这个孩子,才会招致如此结局。乞求和咒骂混杂在一起,那些曾经将李晏视为“人”的村民看着男孩的身子在野兽的浸淫下泛出诡异的媚色,眼中的恶心和愤怒几乎让李晏窒息。

李晏当然不是人,不能再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将他视为同类只会给周围人招致不幸……

“李晏?李晏!”梁玉笙的声音让李晏回过神,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从何时开始发抖,一点点关于往事的回忆便让他胃里泛着恶心,但再他开口之前,主人牢牢握住了他的手:“有什么事吗?”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眉心微蹙看上去像是在担心他。

“奴……”李晏是该摇头的,他该告诉梁玉笙自己没事,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梁玉笙没有勉强他,她只是向他推了推碗筷:“先吃饭吧。”她说。

这一顿晚饭两人吃的沉默,梁玉笙虽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担心或者不悦,但李晏却总动几下筷子便窥探一下她的脸色,明明饿着的人是他,但一顿饭下来他却没吃出什么味道。待到梁玉笙将桌子收拾了,将碗筷都送到楼下后,她回来发现李晏已经坐在了床边。他总是这样,讨人开心的方法简单又直接,不过这一次梁玉笙却没顺着他的意思让他将方才的事搪塞过去。

梁玉笙坐到李晏身边:“你方才想起了什么?”她没碰他,只是柔声问。李晏的过往之事梁玉笙不介意,她也不会强迫他告诉她,但他今晚应激的反应这样明显,多少令她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晏很直接的摇头:“说出来只会污了主人的耳朵。”他缩起双肩,犹豫着开口。

梁玉笙苦笑,合欢教教主是个怎样的人,正派人士多少都知道,否则也不会联合多个教派合力围剿。李晏在他手中挨下这么多年,回忆里大约尽是苦痛。“李晏,过来。”说着梁玉笙的手搭上李晏的腰。

让他说话时他犹犹豫豫,让他宽衣解带的时候,他却配合着没有半点含糊。入夏身的衣衫本就轻薄,拆了腰带褪了外衫,李晏便没多少遮掩了,衣衫不整,美人在怀,在这凉风习习的夜晚倒是别有一番风景。李晏被梁玉笙将养了一整个春天,腰上揉捏起来有了些肉感,梁玉笙的手一路摸下去,他侧过身子发出咯咯的笑声。

“主人,别这样……奴怕痒。”他嘴上虽这么说,却又一面将身子往她怀里送,半点说服力都没有。他脸颊泛着红潮,圆润的双肩不停在她眼前晃,两人在床上似是嬉闹,气氛却渐渐染上情事旖旎的热度。

蜻蜓点水的那一吻来的猝不及防,梁玉笙柔软的唇瓣没有任何征兆的贴上来,轻轻印在李晏肩头,令他嘤咛一声便不再乱晃了,只是颤着手环上主人的背,指尖胡乱扯皱她的道袍,任由那个吻沿着肩胛骨往正中滑,最终落在他的锁骨。其实梁玉笙的爱抚总是缺乏技巧的,她自然学不会那些挑弄人的淫巧手段,她的亲吻像是刚生出乳齿的幼兽在身上肆意舔舐啃咬,没有章法可寻,也总是只有那么些力道,酥痒和星星点点的痛感揉在一起,这种最纯粹原始的亲昵轻易便让李晏的心砰砰乱跳。

“主人……”李晏的声音腻得厉害,他软了腰要往床上倒去,却被她兜住后腰拉到腿上。

“今晚我们不急。”在他开口询问之前,梁玉笙以食指抵上李晏的嘴唇,然后一手褪下他的底裤,将那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肉柱握在了手中。

李晏不明白她的心思,他挪了挪身子,安分的跪坐在她膝上:“主人今晚是想要玩弄奴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认真思考着接下来该怎样取悦她。

梁玉笙摇了摇头,她以食指磨蹭着李晏肉粉的龟头,一点点透明的水液流出来沾在她的指尖,她直白的问:“这个为什么会坏掉?”

李晏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垂下头将脸埋入梁玉笙的颈项:“主人想知道吗?”其实她大约更想知道他方才回想起的事,李晏缓缓阖上眼睛,他皱眉任由主人的手在他腿间作乱。

“……”梁玉笙没有说话,她一边替他手淫,一边等待李晏的答复。柔软的指尖自上而下仔细搓揉着李晏绵软的性器,那本该是男子最能得趣的敏感之一,如今却被折磨的只能可怜兮兮的往外吐着清液,半点要立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多手段……”李晏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发烫的气息拂上主人的侧颈,但梁玉笙觉得他身体的颤抖应该不单单是因为情欲。“开始是一直锁上了的……”他缓缓开口,声音抖得厉害:“没有办法纾解……很疼……带了锁还能硬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笑……”最开始的时候,好像无论做什么都会勃起,玉势、异兽、到后来甚至只是被绑起来挨鞭子也硬的起来,淫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每天都浑浑噩噩的等着教主大人的赏赐,不知不觉间为了能让他将锁解开片刻,做什么都可以。

梁玉笙没有出言安慰,她只是沿着柱身不停的搓弄,和平时一样安静的听着李晏诉说往事:“后来呢?”

“……奴逃跑了,不止一次……”说着李晏哆嗦着吐出些气音:“主人……呜……”

就像梁玉笙很容易便猜到的那样,李晏被残酷对待的原因来自他的反抗,过去那个模糊的影子与现在的李晏相去甚远,但梁玉笙突然对想象之中那个坚强又勇敢的少年,生出想要了解的心思:“那个人已经死了,李晏你可以活成任何你想要成为的样子。”

就算胯间的什物真的坏掉了,被如此悉心对待李晏也还是会起反应的,梁玉笙能够感觉到手中的性器开始发烫,怀中的人的抖个不停,只是她没停下,任由铃口流出的腺液沾湿她的手,这坚持像是鼓励,又像是安抚。

梁玉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李晏睁大了眼睛:“奴……没有资格的……”他的声线染上喑哑的泣音,两条修长的腿挂在她的后腰,脚趾因为快感蜷曲起来。“奴害死过很多人……”李晏轻声说。

这句话让梁玉笙的手停了下来,可片刻后她又恢复平静。她用空着的那只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没有因为好奇而追问,没有对于未知感到厌恶,一丝一毫推开他的念头都没有。

李晏深深吸了气,鼻息间满是主人的味道:“奴逃到下游的村子,周围人不知道奴是谁……他们待奴都很好,给奴吃的,还有睡的地方,却不要求奴拿身体去换。”越是说下去,李晏的背便越是躬的厉害,他几乎想要蜷缩进梁玉笙怀中,寻求能够让他安心的庇护。

“李晏,别紧张、也别怕,你现在在我身边呢。”梁玉笙柔声安慰,手中已经被揉捏发红的阴茎颤巍巍的有了抬头的趋势,她将手滑向根部搓揉着下面两颗温热的肉球,李晏呜咽一声,落在梁玉笙背后的手指倏地扯了她的衣衫,整个人些微痉挛。

“……后来他们都死了,主人……教主大人说,若不是因为他们对奴好,便都不用死……奴不是故意要害死他们的……可是……”李晏感到主人的掌心很烫,而自己被她握在手中,随着她的动作逐渐变得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被带回合欢教,回到了教主大人身边,周围人无不艳羡嫉妒。他忤逆教主的次数如此之多却还活着,甚至重新回到教中后,教主非但没有惩罚他,反而送给他一整套金雕的饰物,那些尖锐的乳环和铆钉锲入李晏的身子,在琉璃灯下那些饰品混着他的血熠熠生辉,从那之后好像不用扣上锁他也没法在用前面了。

“教主大人说过,对奴好的人都得死,因为奴不配被当做人对待……”李晏本能的吐出这句话。

是的,他不配。畜生一样对着任何东西都能发情的李晏,根本不值得被珍惜,明明知道这点,还幻想着能够好好活下去,很只会害死对他好的人。唯一能够让他栖身的地方只是合欢教,只是教主身侧,做一个乖巧的奴隶,努力讨主人开心,这样便能够少受到些折磨。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晏的身边发生了变化,他找到了新的“主人”,眼前的这个女人,同教主大人是完全不同的。

她说她从未将他当做物品,她照顾他,疼惜他,给他奖励的时候不需要理由,床笫间也并不迫他分毫。若非此时此刻李晏与她交颈相拥,李晏几乎要以为梁玉笙只是他的一个梦。

李晏不自觉扭动着腰身,原本坏的彻底的阴茎胀大泛红,表面浮出几条清晰可见的青筋,他太久没尝到过这番滋味,手足无措的胡乱扭着腰:“主人……停下……别……”下体开始胀痛,腹中的血液向着被主人握住的地方涌去,李晏迷茫又恐惧的抬高了声音,他夹了双腿也不知是想躲避还是磨蹭着想要更多。

“李晏往后你留在我身边,我想你将那些不好的事都忘掉,你可以重新开始。”梁玉笙贴着李晏的耳骨呢喃,让他不自觉贴着她蹭了蹭,无意识的撒娇。

近乎陌生的快感令李晏迷糊了神志,他脸颊上挂了泪,腰身不停的痉挛:“主人……奴害怕……”他啜泣着求她,却被梁玉笙握了最脆弱的地方往高潮推,直到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食髓知味的快感令他浑身震颤不已。

粘腻的白浊沾染了梁玉笙的手指,她看着怀中陷在顺当高潮的余韵中迷迷糊糊的人,浅浅勾起嘴角:“好好睡吧。”说着她替他清理了身子,将酥软了骨头的人放到床褥上。窗外的月光映下来,再李晏的脸庞落下朦胧的光晕,梁玉笙盯他绯红的眼角看了两眼,竟挪不开视线了。她以指腹揩去他眼角的泪,轻轻在他眼尾落下一吻。回过神来,只觉心跳比以往快出许多,她过去从未对他人有过这样的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zhaoshu114.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丝冷风透过窗户印在眼皮上时,李晏睁开了眼睛,他的手臂微动了动却扑了个空,他模糊记得自己昏睡过去之前该是在梁玉笙怀中,但当他睁开眼睛时,侧空无一人只剩下身边的床褥上还有些微余温。李晏慌忙起身,但还没穿好鞋便看见了她在桌上留下的字条:“州府有异动,我去查探情况,晚归,勿要乱跑。”

李晏看了留信坐回桌边,他放下字条舒了口气,这是昨夜情事的反应才一齐涌上身子。李晏的腰腹一片酸胀软麻,让他几乎直不起身子,他用手按着自己的侧腰,蹙眉盯着干净的床褥,渐渐回想起昨夜那场旖旎又温柔的梦境。他以为自己早便坏掉了,却没想到被折辱凌虐数年的身子竟还能体会到鱼水之欢,而且居然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缺乏技巧的安抚,和荒唐又天真的言语,这事实简直讽刺的让人想笑。

“李晏往后你留在我身边,我想你将那些不好的事都忘掉,你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耳畔猝然回响起昨夜梁玉笙温柔的低语,李晏吸了口气,他眯起双目望向远处州府的方向。夏季的暴雨将至,厚重的阴云笼罩在城镇上空,天色昏暗压得人喘不过气,似乎预示着晦暗不明的前路。李晏以薄唇勾勒出冰冷的笑容,他从指尖凭空燃起火焰,那张字条在他手中燃为灰烬,昨夜的一切温情和眷恋随着那些黑色的纸灰消逝无踪。

他哪里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如今这一切不过是他达成目的之前,无聊的消遣罢了。

…………

虽然天色看上去随时都可能降下暴雨,但官府门口却被围的水泄不通,门口的衙役只说是逮到了做法害人的罪魁祸首,而被抓紧去的人自然是黄姑娘。白宥璃天还未亮时便匆忙来找梁玉笙,说是严老板家中那几房为着遗产争吵不休的妾室,一齐指证了黄姑娘,也不知那帮人抽得什么疯,平日里恨不得将对方都大卸八块,偏在弄死黄姑娘这件事上心齐得很。

这案子在城里很是受关注,于是附近乡邻都聚集到了府衙,众人人挤着人踮着脚往里头张望,看着堂下跪着的女人有人害怕有人嫌恶,还有人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面上眉飞色舞的。首座的官老爷将惊堂木一拍,众人安静下来,唯独黄姑娘被差役按着,嘴里不停念着她的孩子,仔细看过去她平日里不离身的那个稻草娃娃如今正在主簿的书案上。

“你得想帮法救她。”白宥璃一撇嘴,她拽着梁玉笙挤在凑热闹的人群中,闭了嘴用传音入密直接在她脑袋里狠狠的说。这群人让她厌烦的紧,若不是梁玉笙此时也在城中,她失手杀掉那么一两个都不足为奇。

梁玉笙明白她说到“救”自然不是简单将黄姑娘弄出官府这么简单,而是帮她洗清冤屈。白宥璃竟会对一个普通的女人如此上心,这让她更加好奇这只狐狸没告诉她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在她询问之前,审讯便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犯人黄氏你可知罪!”知府大人厉声喝道。

然而黄蔓却他的话充耳不闻,她神经质似的叨念着:“我……我的女儿,我的孩子……在哪?在哪!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大人这女人一定是在装疯,你快些让她还我夫君命来。”开口的是严有阆临盆在即的妾室,她挺着个大肚子,被一众家丁搀扶着,指着黄蔓声音尖锐,不知为何她望着那个可怜的疯女人时神色隐约带着恐惧。

门口有人小声附和:“这黄氏的女儿不是出生便死了,死胎!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她还宝贝着一定有古怪,我看最近城里的死人与她脱不开关系。”

“我听说了更不可怕的传言。”旁边有人神神秘秘的开口:“我听说那孩子不是死产,是被严家人拿去做了活祭,你看严家都生了五个女儿了,一个男孩都没有……”

“你在胡说什么,这等恶毒的巫蛊之术早便被官府严令禁止了。”有人在旁边堵住说话人的嘴,但梁玉笙却将这番话听进了耳朵里。

“他们说的活祭是怎么回事?”梁玉笙以心音问白宥璃,她盯着不远处哭闹尖叫的严府女眷们,神情很是严肃。

白宥璃却只白了她一眼嗤笑道:“我以为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来的郁水城,这里以人为活祭的仪式可是屡禁不止,从内乱之时到如今都是如此,前阵子你门派中的人不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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