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蜷缩身体,却发现身下不再是冰冷的铁笼,而是柔软的丝绸床褥。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他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穹顶——整座寝宫竟是由水晶雕琢而成,阳光透过棱镜折射,在墙上投下七彩光斑。
——这是……哪里?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件紫金色的锦袍,袖口和衣襟绣着繁复的暗纹,触感冰凉丝滑。更奇怪的是,这衣料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像是某种西域特有的沙漠玫瑰,让他莫名感到安心。
——好熟悉……
紫雨想撑起身子,却因没有四肢而重重摔回床榻。这一摔,让他看清了床榻周围的景象——
从床脚到殿门,整整齐齐摆放着十五个鎏金木箱。每个箱子里都陈列着不同年龄孩童的物件:一岁的拨浪鼓、三岁的虎头鞋、五岁的木剑、七岁的《千字文》……直到十五岁那箱,赫然放着一柄与他惯用短剑一模一样的兵器,只是剑柄镶嵌着紫水晶。
——这些是……给我的?
紫雨怔怔望着那些物件,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好奇怪……明明从没拥有过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笨拙地翻了个身,想凑近看看,却因动作太大直接滚下床榻——
"咚!"
一声闷响,紫雨狼狈地趴在地上,额头磕得生疼。
几乎同时,殿门被猛地推开。
"孩子!"
一道红影如风般卷来,紫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脸。
"摔到哪了?疼不疼?"
女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指尖小心翼翼地检查他的额头。紫雨抬眼,对上一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紫金色眼眸——只是那双眼此刻盛满了心疼与懊恼。
"你身子不便,不要乱动……"她说着责备的话,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要什么跟我说,我拿给你。"
紫雨呆呆地望着她。
这个女人很美,美得近乎锋利。雪肤红唇,眉如刀裁,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耳垂上坠着两枚紫晶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穿着暗红色的西域王袍,腰间悬着一柄弯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最让紫雨震惊的,是她的眼睛——
紫金色。
和他一样的紫金色。
"你……"紫雨张了张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是谁?"
女人的手顿住了。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抚过紫雨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
"我是阿耶莎。"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母亲。"
紫雨的瞳孔骤然收缩。
——母亲?
这个陌生的词汇在脑海中回荡,像是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无数涟漪。他下意识想后退,却被阿耶莎一把搂进怀里。
"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僵在原地。
女人的怀抱很温暖,带着那股熟悉的花香。她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急,像是要跳出胸膛。不知为何,紫雨突然想起那些整齐摆放的木箱——一年又一年,她是不是一直在等他回来?
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狠狠刺进心脏。
"哇——"
紫雨突然放声大哭。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十五年来的委屈、恐惧、孤独统统发泄出来。泪水浸湿了阿耶莎的衣襟,可她却笑了,一边笑一边落泪,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凌乱的卷发。
"哭吧……"她柔声道,"把该哭的都哭完……"
当紫雨哭累了,阿耶莎亲手喂他喝下一碗蜂蜜羊奶。
"十八年前……"她望着水晶宫外的月色,开始讲述那段往事,"我还是西域最骄纵的公主……"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汉人商贾如何用甜言蜜语骗取她的真心,又如何在她怀孕时与侍女厮混。她如何亲手了结那对狗男女,又如何决定独自抚养孩子。
"我告诉阿多罗,我要生下你。"阿耶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弯刀,"他表面支持,却在生产那日……"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把我的孩子换成了死胎。"
紫雨浑身一颤。
——阿多罗……
这个名字他听过。在暗香阁时,那些黑袍人偶尔会提起——西域藩王,汉人皇室的走狗。
"他把你交给了苏媚儿。"阿耶莎的眼中燃起怒火,"那个贱人竟敢……竟敢把你养成毒人!"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捏碎了手中的琉璃盏。鲜血顺着掌心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紫雨下意识凑过去,用嘴叼起帕子,笨拙地替她擦拭血迹。阿耶莎愣住了,随即红了眼眶。
"傻孩子……"她轻声道,"我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摇摇头,固执地继续擦拭。
——原来……这就是被母亲疼爱的感觉。
——原来……我也可以被人珍惜。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阿耶莎突然站起身,从殿内取来一面铜镜。
"看。"她将镜子举到紫雨面前,"我们的眼睛……"
镜中,两双如出一辙的紫金色眼眸静静对视。
"这是西域王族的标志。"阿耶莎的声音带着骄傲,"只有最纯正的血脉,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睛。"
紫雨怔怔望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看阿耶莎。
——我是……西域王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母亲……
——我不是怪物……
这个认知让他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阿耶莎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从来都不是怪物,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紫雨下意识想起浩虚舟——
——父亲……知道吗?
——他知道我是……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一阵刺痛。
阿耶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紫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在想那个浩虚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低下头,没有否认。
"他养了你五年……"阿耶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对他有感情,很正常。"
她突然抬起紫雨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但他也是中原武林盟主,是我们的敌人。"
紫雨呼吸一滞。
——敌人……
这个词像一把刀,将他的心劈成两半。
阿耶莎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休息吧,明日我带你去见阿多罗。"
她的指尖在紫雨眉心一点,一缕幽香钻入鼻尖。紫雨的眼皮突然变得沉重,意识逐渐模糊。
在陷入黑暗前,他听到阿耶莎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次,母亲绝不会再弄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晶宫,阿耶莎的书房。
紫雨被安置在隔壁的寝殿休息,而阿耶莎则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份密报——关于浩虚舟的行踪。
——他还没离开西域……
——他在找紫雨。
这个认知让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就在此时,烛火忽然摇曳,一阵甜腻的香风拂过——
"多年不见,教主的寝宫还是这般华丽呢~"
娇媚的嗓音在阴影处响起,苏媚儿的身影缓缓浮现。她依旧一袭红纱,腰间银铃轻响,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
阿耶莎的弯刀瞬间出鞘三寸。
"苏媚儿。"她冷冷道,"擅闯水晶宫,你是嫌命太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媚儿掩唇轻笑,却不急着辩解,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恭敬地放在案上。
"西域龙脉的藏宝图,半张。"她红唇微勾,"算是……我的诚意。"
阿耶莎眸光微动,指尖挑起羊皮纸一角——确实是真品,而且正是当年她与阿多罗密谋时丢失的那一半。
"什么意思?"
"我想与教主重新结盟。"苏媚儿直视那双紫金色的眼睛,"就像十多年前那样。"
阿耶莎冷笑:"当年你与阿多罗合谋,偷走我的孩子——"
"我若知道那是您的骨肉,怎敢动他?"苏媚儿突然激动起来,"阿多罗只告诉我那是个汉人杂种,让我处理掉!"
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剑伤,位置精准,只差一寸就能要了她的命。
"暗香阁覆灭那夜,浩虚舟亲自带人围剿。我九死一生逃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您告发阿多罗!"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可您呢?您宁可相信自己的兄长,也不信我这个外人!"
烛火"噼啪"炸响,映得苏媚儿眼中泪光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耶莎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弯刀上的宝石。
——当年……她确实来找过自己。
——可那时她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这些年,我东躲西藏。"苏媚儿苦笑,"正气盟追杀我,魔教通缉我,连西域的沙匪都想拿我的人头换赏钱……"
她突然单膝跪地,仰头望着阿耶莎:"但现在不同了——圣子还活着,您也看清了阿多罗的真面目。"
"所以?"
"所以我想问——"苏媚儿深吸一口气,"您还愿意与我结盟吗?"
她的眼神无比认真,不再是往日那种轻佻的媚态,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阿耶莎静静审视着她,紫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良久,她缓缓开口:"你能给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这半张藏宝图……"苏媚儿露出一个妖异的微笑,"还有浩虚舟的命。"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轻轻放在案上。
"我假意给了他子母合欢蛊的解药……实际上那里面只是暂时缓解蛊毒的别的蛊虫。"她轻声道,"只要您点头,我随时能让浩虚舟生不如死。"
阿耶莎的指尖轻轻敲击案几,似乎在权衡利弊。
窗外,沙漠的风声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证明给我看。"她突然道。
苏媚儿挑眉:"嗯?"
"阿多罗的背叛,你的诚意。"阿耶莎冷冷道,"我要证据。"
苏媚儿笑了,从腰间取出一块留影石。内力注入的瞬间,石头上浮现出一段画面——
十五年前的产房内,阿多罗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脸上是扭曲的憎恶:"把这个杂种处理掉,别让阿耶莎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一转,是阿多罗与中原使臣密谈的场景:"……暗香阁的那位又来西域了……"
阿耶莎的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是他……
——她的亲哥哥,不仅偷走了她的孩子,还背叛了西域。
苏媚儿收起留影石,轻声道:"现在,您信了吗?"
阿耶莎沉默良久,突然轻笑一声。
她起身,走到苏媚儿面前,指尖挑起对方的下巴——
"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为什么现在才来?"
苏媚儿直视她的眼睛:"因为现在的您,已经一无所有。"
"除了复仇,别无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阿耶莎的心脏。
是啊……她失去了孩子十五年,被至亲背叛,如今好不容易找回紫雨,却又要面对浩虚舟这个威胁……
她确实,别无选择。
阿耶莎收回手,转身望向窗外的血月。
"三日后,我要见浩虚舟的尸体。"
苏媚儿笑了,深深一拜:"如您所愿。"
寝殿内,紫雨突然惊醒。
他做了一个噩梦——浩虚舟满身是血,站在一片火海中,静静望着他。
——父亲……
紫雨的心跳得厉害,下意识想去找阿耶莎。可当他艰难地滚下床榻时,却听到隔壁书房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必须死。"
是母亲的声音。
紫雨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们要杀父亲?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断肢艰难地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向门边挪去。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推开——
"圣子?"侍女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
紫雨慌乱地抬头,正对上从书房走出的阿耶莎和苏媚儿的视线。
苏媚儿红唇微勾,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阿耶莎则快步走来,一把将紫雨抱起:"做噩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僵硬地点头,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苏媚儿——
——是她……
——那个在暗香阁,往他嘴里灌毒药的女人。
苏媚儿似乎看出他的恐惧,故作惊讶:"圣子这是……怕我?"
她上前一步,指尖刚要碰到紫雨的脸,就被阿耶莎一把拍开。
"别碰他。"阿耶莎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苏媚儿耸耸肩,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紫雨一眼。
当夜,紫雨蜷缩在床榻上,死死咬着被角。
——父亲有危险……
——我必须做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现在被困在水晶宫,没有四肢,连最基本的行动都困难……
就在他绝望之际,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嗒"声。
紫雨警觉地抬头,看见一条红绫从窗棂垂下,末端系着一个小小的玉瓶。
瓶下压着一张字条——
"想救浩虚舟?明夜子时,水晶宫密道见。"
落款画着一只小小的银铃。
紫雨的瞳孔微微收缩。
——苏媚儿……?
——她到底想干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五章对不起我恨你
子时三刻,水晶宫的密道渗出刺骨寒意。
紫雨用断肢艰难抵开暗门的瞬间,潮湿的冷风裹着异香扑面而来。密道两侧的夜明珠泛着幽绿冷光,将前方那道红影勾勒得如同鬼魅。
"圣子殿下果然守信。"
苏媚儿旋身时红纱翻飞,露出半张妖冶的面容——柳叶眉下是一双含情目,眼尾用金粉勾出曼陀罗花纹。红唇如沾血的刀,在暗处勾出危险的弧度。
"看来..."她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浩虚舟比我想象的更重要?"
紫雨的断肢夹着短剑,剑锋在夜明珠下泛着蓝光——那是淬了西域蛇毒的征兆。苏媚儿见状轻笑,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别急着亮爪子~"她突然逼近,红纱拂过紫雨苍白的脸颊,"我是来告诉你...关于你背上金纹的秘密。"
紫雨瞳孔骤缩。
——后背的金纹?
——那个连父亲都查不出源头的诡异图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年前..."苏媚儿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把另半张藏宝图...用九幽黄泉的药水,纹在了你的皮肤下。"
她的金护甲虚虚划过紫雨后颈,激起一片战栗:"只等你十六岁生辰,毒血浸透肌理...藏宝图自会现世。"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夜明珠的光映在紫雨脸上,照出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现在..."苏媚儿突然竖起两根纤指,"交易很简单——"
"一、留在魔教当你的圣子,把藏宝图献给阿耶莎大人。"
"二..."她红唇贴近紫雨耳畔,吐息如毒蛇信子,"当着浩虚舟的面,斩断这份父子情。"
紫雨的犬齿猛地刺入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要亲手...推开父亲?
——要让他以为...自己被背叛?
可若拒绝...他会死的。
夜明珠的冷光下,少年缓缓点头。一滴泪砸在密道的地砖上,很快被黑暗吞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媚儿满意地直起身,红纱扫过紫雨的脸:"三日后...别让我失望。"
她的身影如烟消散,只余一缕曼陀罗香在密道中久久不散。
正午的烈日将沙丘烤得扭曲变形,热浪中飘散着血腥与铁锈的气味。浩虚舟单膝跪在滚烫的沙地上,天剑斜插身侧,剑身蛛网般的裂痕折射出七彩光晕。他的白衣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珠滴落沙地的瞬间就被蒸干。
十二名魔教精锐呈扇形包围,弯刀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光。阿耶莎一袭黑金长袍立于阵前,紫金异瞳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她发间的金蛇发饰吐着信子,与主人一样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浩盟主。"她红唇轻启,嗓音如毒蛇游过沙砾,"你为龙脉追查半生,可曾想过会葬身在这无名荒漠?"
浩虚舟染血的指尖深深陷入沙中,视线却固执地越过人群——
——紫雨...在哪里?
——他可还安好?
阿耶莎突然娇笑出声,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的圣子好得很呢~比跟着你这伪君子时..."她指尖轻抚弯刀,"...快活千百倍。"
"母亲。"
清冷的嗓音如冰泉乍破。人群如潮水般分开,十六名黑袍教徒抬着鎏金轿辇缓步而来。轿帘掀起的刹那,浩虚舟的呼吸为之一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斜倚在软枕上,一袭暗紫色鲛绡长袍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原本及踝的黑发被金丝束起,耳边垂下的紫金流苏随着动作轻晃。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四具玄铁义肢——精巧的机关泛着寒光,指尖竟能如活人般灵活转动。
他的耳垂多了枚金蛇衔珠的耳坠,纤细的脖颈套着三圈金环,就连义肢的关节处都镶嵌着细碎的紫水晶。整个人如同从古老壁画中走出的妖神,美得令人胆寒。
"这种蝼蚁,何须母亲动手?"
紫雨轻盈跃下轿辇,义肢踩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漫不经心地转着腕间金镯,居高临下地俯视浩虚舟,紫金瞳中再不见半分依赖,只剩刺骨的厌恶。
"紫...雨..."
浩虚舟的呼唤被突然刺入胸膛的短刀斩断。鲜血喷溅在紫雨苍白的脸上,少年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镶嵌宝石的刀柄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正好照在浩虚舟剧震的瞳孔上。
"朝廷的鹰犬。"紫雨的声音甜得像淬了蜜的刀,"养我五年,就为这块皮?"他指尖划过自己后颈的金纹,"可惜啊...现在它是魔教的了。"
浩虚舟踉跄着想要站起,却被玄铁义肢狠狠踩回沙地。紫雨俯身时,金链垂落在他染血的胸口,冰得惊人。
"滚回你的中原。"少年在他耳畔轻笑,呼出的气息却比西域的夜更冷,"再敢踏足西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义肢突然刺入伤口翻搅,浩虚舟闷哼一声,冷汗浸透残破的白衣。
"...我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泡酒。"
阿耶莎抚掌大笑,腕间金镯碰撞出欢快的声响:"这才是我阿耶莎的圣子!"
浩虚舟拄着天剑艰难起身,剑穗上沾着的沙粒簌簌落下。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远处突然传来悠扬的驼铃,紫雨转身时袍角翻飞,那些金饰在阳光下划出璀璨的弧线,像极了天剑门夏夜里,少年眼中曾盛满的星光。
热浪扭曲了远去的身影,浩虚舟的影子在荒漠上拖得很长,最终被新的沙暴彻底掩埋。
没人看见圣子转身刹那,一滴泪珠落进沙地,瞬间消失无踪。
子时的天剑峰笼罩在凄迷夜雾中,浩虚舟一袭素白单衣立于练武场中央。胸前的绷带渗出点点猩红,在月光下如凋零的梅瓣。天剑在他手中划出孤绝的弧线,剑气震得四周青竹簌簌落叶。
远处传来守夜弟子压抑的咳嗽声,更漏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一片竹叶飘落在剑穗上,那抹残红像极了西域沙地上溅落的血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门..."年轻弟子捧着药盏的手微微发抖,"紫雨师弟他..."
"噌——"
剑锋擦着弟子耳畔掠过,削断一缕发丝。浩虚舟转身时衣袂翻飞,眼底的血丝在苍白面容上格外骇人:"本座说过——"
声音陡然嘶哑:"...不许再提。"
弟子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药炉,滚烫的药汁泼在青石板上,腾起的白雾模糊了浩虚舟瞬间扭曲的面容。
玄铁闭关室的门栓落下时,浩虚舟终于跪倒在地。
月光从透气孔斜斜射入,照见他袖中滑落的青瓷药瓶——苏媚儿给的解药,瓶身的缠枝莲纹已经磨得模糊。
他盯着药瓶看了许久,忽然低笑出声。
指节发力的瞬间,瓷瓶在石墙上炸开晶莹的碎片,药液顺着刻满剑痕的石壁缓缓流淌,像极了那日紫雨落在他掌心的泪。
——不需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那双紫金瞳里盛满恨意...
——这蛊毒...便当作是他最后的惩罚...
夜雾渐浓,吞没了天剑峰顶最后一点星光。闭关室外的青苔上,一滴水珠从石缝渗出,无声地坠入深渊。
西域的夜风卷着细沙,拍打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宫外墙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殿内十二盏鲛人灯将紫雨赤裸的后背照得如同羊脂玉般通透,阿耶莎指尖蘸着猩红的药液,正沿着他脊椎缓缓涂抹。
整座宫殿由千年冰晶雕琢而成,月光透过穹顶折射出妖异的血红色。四壁镶嵌的夜明珠组成星图,与紫雨后背渐渐显现的金纹诡异地重合。
"唔..."
药液渗入肌肤的灼痛让紫雨闷哼一声。玄铁义肢深深抠进波斯地毯,关节处的紫水晶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烫。阿耶莎的金色护甲划过他绷紧的肩胛,带出一串细小的血珠。
随着药效发作,那些杂乱的金纹逐渐舒展,化作清晰的山水脉络——赫然是另外半张龙脉藏宝图。蜿蜒的线条在月光下流淌,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起伏。
"我的圣子真了不起~"
阿耶莎的红唇贴上紫雨耳畔,金蛇耳坠的尾尖轻轻刮蹭他的脸颊。她指尖缠绕着少年的一缕黑发,语气甜得发腻:"连浩虚舟那样的老狐狸都被你骗过去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垂眸,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义肢的指尖已经刺穿三层地毯,暗红的血丝顺着机关缝隙缓缓渗出。
——父亲...
——您一定要活着离开西域...
——哪怕...永远以为我背叛了您...
窗外,血月升至中天。整片沙漠被染成暗红色,宛如巨大的伤口。夜风突然变得凄厉,卷着沙粒在水晶宫外形成小型旋风,像是天地在为某个无人知晓的牺牲哀鸣。
阿耶莎突然掐住紫雨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记住这张脸,记住你是谁——"
镜中的少年美得妖异,紫金异瞳却空洞得令人心惊。那些新戴上的金饰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束缚猛兽的锁链。
"是,母亲。"
紫雨轻声应答,声音柔顺得如同最驯服的宠物。唯有地毯下那滩渐渐扩大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某种刻骨铭心的痛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六章毁龙脉
西域·王庭
血色审判
黑曜石王座在烛火中泛着幽光,两条金蛇扶手上的红宝石如血般刺目。阿耶莎斜倚在座,紫金色的竖瞳倒映着殿中央被铁链禁锢的男人——她的兄长,西域最后的亲王阿多罗。
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彩窗,发出细碎的声响。几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中原铁骑踏破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城门。
"十六年。"阿耶莎指尖轻叩蛇首,金甲在烛火下泛着血光,"你骗了我十六年。"
她记得那个血色的黎明——父王的首级被挂在城门,母后抱着她跳下烽火台。只有她和阿多罗活了下来,躲在尸堆里三天三夜。
也记得自己十六岁那年,那个中原商人的甜言蜜语。他说她紫金色的眼睛比敦煌的星空更美,却在得知她怀孕后,连夜带着情人逃回中原。
阿耶莎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曾有一个小生命踢蹬着听她唱西域民谣。她甚至亲手为未出世的孩子打造了长命锁,就藏在......
"妹妹..."阿多罗的嘶吼将她拉回现实,"那个杂种会玷污王室血统!"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弯刀出鞘的寒光映亮了阿耶莎脸侧不明显的疤痕——那是她亲手处死负心人时,被对方情人抓伤的。
紫雨静立王座之侧,暗紫王袍上的金线刺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玄铁义肢反射的冷光,将阿多罗惨白的脸照得愈发狰狞。
"我亲爱的兄长。"阿耶莎刀尖挑起阿多罗下巴,"你可知这十六年,我夜夜梦见孩子的哭声?"
阿多罗突然癫狂大笑:"你以为我是为了血统?"他挣扎着向前,铁链深深勒进皮肉,"从小我就想把你锁在黄金笼里...只有我能看的金丝雀..."
烛火突然爆燃,将阿多罗扭曲的面容投映在穹顶壁画上——那幅描绘西域诸神的天顶画,此刻竟如地狱图景。
阿耶莎的刀锋没有丝毫颤抖。
"昆仑与祁连的隐谷..."她轻声重复,刀尖缓缓没入阿多罗咽喉,"多谢兄长。"
鲜血喷溅在王座下的黑曜石上,竟被诡异地吸收。紫雨接过染血的弯刀时,义肢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从今日起。"阿耶莎将长命锁戴在紫雨颈间,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你就是西域的太阳。"
殿外突然刮起沙暴,将多年的谎言与罪孽尽数掩埋。而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巅,龙脉的封印正悄然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的跋涉让三人衣衫尽湿。苏媚儿的红纱沾满晨露,每走一步都像拖着一片血雾。紫雨的玄铁义肢在陡峭山路上凿出深深的凹痕——昨夜斩杀雪豹时,他下意识用了招天剑门的"云鹤掠影",混合着魔教刀法,竟将那头猛兽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小圣子~"苏媚儿突然凑近,指尖戳了戳他后背发烫的金纹,"你这招,血月斩,里,怎么还夹着浩虚舟的剑意?"
紫雨侧身避开:"与你无关。"
"哎呀,真是无情~"苏媚儿假装拭泪,"亏我当年从毒罐里把你捞出来..."
紫雨脚步微顿。三日前篝火旁,苏媚儿醉醺醺地揽着他肩膀:"知道为什么选你吗?阿多罗那老狐狸每月都往暗香阁送婴孩...只有你,有一双西域王室的紫金瞳..."
阿耶莎突然驻足。前方峭壁上,古老的符文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转身为紫雨系紧斗篷,金甲手指拂过他颈间的长命锁——那是她十六年前亲手打造。
紫雨顺从地低头。这半个月他早已摸清,每当阿耶莎眼中泛起紫芒,只要做出依赖的姿态,女王的疯症就会稍缓。果然,阿耶莎暴戾的眼神柔和下来,甚至哼起一段西域摇篮曲。
溶洞内的钟乳石如倒悬的利剑。紫雨刚踏入就浑身剧颤——后背金纹像被烙铁灼烧,体内毒素疯狂游走。他踉跄扶住玉柱,突然看清龙珠里流动的金雾...竟与自己眼中紫芒同源!
"需要皇室血脉..."苏媚儿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圣子,你父亲其实是..."
"前朝太子的私生子。"阿耶莎冷笑,"当年那商贾为保命,连情人都能献给我兄长玩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耳畔嗡鸣。他突然明白为何浩虚舟总盯着自己后颈——那根本不是藏宝图,而是龙脉感应!
义肢划破掌心的瞬间,血珠在龙珠表面炸开绚丽的金红光晕。裂痕如蛛网蔓延时,紫雨恍惚听见浩虚舟在唤他——
"小雨。"
那声音太真切,让他险些回头。
山崩地裂的轰鸣中,三人冲出甬道。身后整座山峰塌陷成深渊,烟尘化作血色巨龙直冲九霄。
紫雨摩挲着长命锁,望向中原方向。阿耶莎在他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像毒蛇信子:"很快...你就能见到那位,父亲,了..."
金銮殿内,鎏金香炉突然炸裂。
皇帝手中的奏折无火自燃,火苗窜起三尺高,将"西域"二字烧成灰烬。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太和殿前的龙纹地砖,竟齐齐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报——!"
侍卫跌跌撞撞冲入,铠甲上还带着北境的风雪:"江南堤坝尽毁!漠北十三城叛乱!西域..."他喉结滚动,"关闭了所有互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角那株百年紫薇突然枯萎,花瓣如血雨般飘落。老丞相盯着掌心接住的一片残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国师预言——"龙脉断,山河倾"。
与此同时,西域王庭的夜宴正酣。
阿耶莎斜倚在黑曜石王座上,指尖金樽盛着猩红葡萄酒。紫雨静立身侧,暗纹王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中流淌如水。他腰间的玄铁义肢微微反光,上面新添的爪痕还未修复——那是昨夜殷无咎"不小心"留下的。
"启禀女王。"苏媚儿单膝点地,红纱如血铺展,"中原皇室内乱,内阁已软禁皇帝……"
"很好。"阿耶莎满意地笑了,"从今往后,西域……再不必向任何人低头。"
殿角阴影里,殷无咎的金铃轻响。这位左护法自从圣子归来,就愈发肆无忌惮——此刻他正用刀尖挑着颗葡萄,暧昧地朝紫雨的方向递送。
"我儿要何赏赐?"
阿耶莎突然扣住紫雨手腕,金甲陷入肌肤。紫雨垂眸掩去眼底波动,义肢却无意识收紧——那里藏着片干枯的枫叶。
——我想要……
脑海中闪过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能再想了。
他抬头,紫金色的眼眸里一片平静:"为母亲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话音未落,殷无咎突然闪至王座前:"属下愿代女王犒赏圣子~"他指尖金铃轻晃,"比如...教圣子些西域秘术?"
铃音响起刹那,紫雨眼前恍惚出现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圣子千岁!"
"女王万岁!"
欢呼声震落穹顶沙粒。紫雨在鼎沸人声中转身,义肢碾碎了那颗滚到脚边的葡萄。殷红的汁液溅在靴面。
宴厅外的沙暴突然加剧,将王庭旗杆上的新月旗撕成两半。其中半片残旗掠过紫雨眼前,上面的金线纹路...竟与中原龙袍如出一辙。
天剑门藏书阁的星盘突然爆裂,玉衡方位的铜勺熔成赤红。浩虚舟按着隐隐作痛的小腹推开窗棂——远处皇城方向的天空竟泛着诡异的紫芒。
"掌门!"大长老踉跄闯入,"刚收到飞鸽传书,江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未说完,殿外古松突然拦腰折断。浩虚舟腰间天剑自发震颤,剑穗上系着的铜钱"啪"地裂成两半——那是紫雨小时候用口穿的第一枚铜钱。
山门处的结界石龟裂开蛛网纹,仿佛在呼应千里之外崩塌的龙脉。药王谷主望着突然枯萎的灵药,想起古籍记载:"龙脉毁,则天地气机逆乱..."
夜半,紫雨轻叩阿耶莎寝宫的金铃。
"母亲。"他单膝跪在鲛绡帐前,长命锁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儿臣有一策..."
烛火将母子二人的影子投在壁画上,紫雨指尖蘸着葡萄酒,在案几勾勒出中原山河图:"如今龙脉已断,不如以互市为饵..."
阿耶莎的紫金瞳微微眯起。当紫雨说到"半年后派使团和谈"时,她突然掐住儿子下巴:"你想见浩虚舟?"
紫雨任由金甲陷入肌肤,眼神纯净如初生羔羊:"儿臣只想为母亲...在中原埋颗钉子。"
宴厅外的残旗掠过紫雨指尖,金线纹路与记忆里浩虚舟的掌门令如出一辙。碾碎的葡萄汁渗入皮靴,像极了那人为他挡箭时溅落的血。
同一轮月亮照着天剑门药庐。浩虚舟呕出的血染红了紫雨旧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十七章半年后
西域·魔教总坛
晨练·九幽黄泉
黎明破晓,沙漠的风裹挟着细碎砂砾,拍打在黑曜石砌成的演武场上。紫雨单足立于三丈高的玄铁柱顶端,四具精钢锻造的义肢在晨光中泛着森冷寒芒。
他闭目凝神,体内"九幽黄泉诀"运转如潮。与中原武功截然不同,这套魔教秘法与他血脉中的毒素完美相融。每一次周天循环,经脉中的毒液便如活蛇般游走,在苍白的肌肤下勾勒出妖异的紫金纹路。
义肢关节随着呼吸开合,发出机械的"咔嗒"声。突然,紫雨右臂义肢弹出一截利刃,凌空斩落——三丈外沙漏应声而断,流沙尚未落地就被第二道气劲震成齑粉。
三十六名魔教精锐早已列阵等候,玄铁重甲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冷芒。当那抹纤长身影出现在廊柱间时,众人齐刷刷单膝砸地——
"参见圣子!"
紫雨赤足踏过冰凉的石板,四具玄铁义肢随着步伐发出规律的"咔嗒"声。自半年前装上这套西域巧匠特制的义肢,他便痴迷上了刀法——唯有在刀锋破空的瞬间,才能暂时忘却这具残缺身躯曾经带来的屈辱。
义肢关节轻旋,两柄蝉翼弯刀自兵器架凌空飞来。刀身薄得能透光,刃口淬着的"碧血丹心"毒液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蓝。
"血月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清冷的嗓音刚落,刀光已如暴雨倾泻。他的身法诡谲难测,义肢与弯刀配合得天衣无缝——旋身时刀锋划出满月弧光,后仰时毒刃如新月乍现。黑发与红袍在疾风中交织,宛如一幅活过来的敦煌飞天图。
围观教徒中,有个新来的少年看痴了,手中铜锣"咣当"落地。旁边执事刚要呵斥,却发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圣子腾空的瞬间,朝阳恰好穿透他扬起的衣袂,将那具单薄身躯映得如同透明。
"圣子!圣子!"
欢呼声惊飞了檐下的沙雀。几个大胆的女教徒捧着汗巾往前挤,却被紫雨一个回身斩吓得跌坐在地——刀尖在她们鼻尖前半寸堪堪停住,毒液滴在沙地上"滋"地冒起青烟。
紫雨抿了抿唇。这些聒噪的夸赞让他耳根发烫,却又莫名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总是淡淡说"尚可"的男人。若是那个人看见现在的刀法...会说什么呢?
"继续练。"
他突然冷声喝道,转身时义肢在石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可眼尖的教徒还是发现,圣子藏在黑发下的耳尖,红得像西域最上等的玛瑙。
晨风卷着沙粒掠过演武场,将紫雨方才斩断的绸带吹得漫天飞舞。那抹红影仍在刀光中穿梭,仿佛要斩断所有不该有的念想。
"圣子殿下,早膳已备。"
侍女跪伏在石柱下,额头紧贴地面。自三日前那个胆敢直视圣子眼眸的婢女疯癫后,再无人敢与那双紫金异瞳对视。
"候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轻抬左臂义肢——
"嗖!"
黑影破空,一只通体漆黑的西域猎鹰稳稳落在他臂甲上。锐利的鹰目在看到他时瞬间柔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羽翼间还带着夜露的清新,与少年身上淡淡的曼陀罗香交织。
远处廊柱后,几名教徒看得痴了。晨光为圣子镀上金边,黑羽粘在他卷曲如瀑的长发间,随着动作轻轻摇曳。那紫金异瞳流转时,连最凶悍的沙漠狼都要屏息。
"圣子好身手~"
轻佻的嗓音自下方传来。殷无咎斜倚在石栏边,红衣半敞,蜜色胸膛上还留着昨夜欢愉的抓痕。他指尖金铃轻晃,眼神却黏在紫雨随呼吸起伏的腰线上。
昨夜子时,这位左护法又"误入"圣子寝宫。紫雨的义肢此刻还留着打斗痕迹——三道深深的爪痕刻在精钢表面,正是殷无咎的"杰作"。
紫雨睁眼,竖瞳骤缩:"滚。"
一个字,冷得让方圆十丈的水汽凝结成霜。
殷无咎却不恼,反而舔了舔唇:"圣子今日巡视绿洲,让属下贴身护..."
"喀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右臂义肢突然弹射而出,擦着殷无咎耳畔钉入石柱。精钢指尖离他太阳穴仅半寸,上面还沾着昨夜留下的血迹。
少年跃下高台,义肢踏在大理石地面上溅起一串火星。他径直从殷无咎身侧走过,卷起的劲风掀飞对方一缕散发。
殷无咎痴迷地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真烈啊..."
沿途教徒纷纷跪伏。有胆大的偷眼望去,只见圣子发间的黑羽随风轻颤,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光泽。
"听说昨夜左护法又被赶出来了..."
"这月第三次了吧?"
"嘘...圣子看过来了!"
紫雨紫金色的眸子冷冷扫过,窃窃私语立刻消弭于无形。
正午·绿洲
圣驾巡游
烈日当空,翡翠绿洲的水面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紫雨端坐在纯白骆驼背负的银丝软轿中,四具玄铁义肢在骄阳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那只叛主的黑鹰隼正乖顺地栖在他膝头,时不时用喙轻啄少年苍白指尖上的宝石戒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子!是圣子来了!"
集市上的西域少女们慌忙整理面纱,却又忍不住从指缝偷看。有个卖葡萄的姑娘看得痴了,手中银盘"咣当"落地,紫玉般的果粒滚了满地。
"圣子大人开恩啊!"
浑身是血的奴隶贩子被拖到轿前,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紫雨微微倾身,卷曲的黑发从肩头滑落,发间缠绕的金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
义肢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轿栏,每一声都让奴隶贩子的颤抖加剧。当紫雨紫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时,围观人群中有个孩子吓得哭出了声。
"你有女儿?"
少年圣子的声音清冷如泉,却让奴隶贩子如获大赦:"有!有的!才八岁,在、在..."
紫雨抬手,一名黑袍教徒立刻抱出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女孩怀里的布娃娃少了只眼睛,正怯生生地望着轿中那个漂亮得不像真人的哥哥。
"天啊,是阿伊莎家的丫头..."
"圣子怎么知道这混蛋有女儿?"
"嘘...听说圣子的眼睛能看透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回总坛,入纺堂。"
紫雨用义肢轻轻拂去女孩脸上的沙粒,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可当他转向奴隶贩子时,义肢瞬间弹出三寸钢爪。
"至于你..."
钢爪刺入肩胛的闷响让人牙酸。毒素注入的瞬间,奴隶贩子的惨叫声惊飞了栖息在棕榈树上的沙雀。
紫雨俯身时,一缕黑发垂落在奴隶贩子扭曲的脸上。少年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最残忍的判决:"看着你女儿长大,却永远不能相认——这比虿盆有趣多了,不是吗?"
围观的西域民众竟露出陶醉的神情。几个蒙着面纱的少女晕倒在同伴怀中,有个银匠甚至割破手指在绢布上记录这一幕——圣子裁决的画像在黑市上能卖到千金。
"太美了..."
"那眼神...像沙漠里的黑曼巴蛇..."
"不愧是教主的血脉..."
热风卷着沙粒掠过绿洲,紫雨轿檐的金铃叮咚作响。那只黑鹰突然展翅飞起,在人群上空盘旋,投下的阴影恰巧笼罩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仿佛在宣示这是圣子庇佑之人。
少年重新靠回软轿,指尖轻抚鹰羽。阳光穿透他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没人看见他唇角转瞬即逝的苦笑——这个表情,像极了某个不该想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昏·圣子寝宫
香汤入浴
暮色渐沉,鎏金烛台上的蜜蜡缓缓融化,将魔教寝宫映得暖黄。六名身着轻纱的女教徒捧着鎏金香炉鱼贯而入,玫瑰与安息香的馥郁瞬间盈满内室。
"圣子大人~该沐浴了~"
紫雨还未来得及从书案前起身,就被四双柔荑按回了孔雀石雕成的梳妆台前。玄铁义肢下意识绷紧,又在触及侍女纤细手腕时生生顿住——这些姑娘内力浅薄,稍不留神就会捏碎她们的骨头。
玫瑰精油被仔细揉进他及腰的卷发,侍女们灵巧的手指将金丝编入乌发,每一缕都缀着细小的红宝石。凤仙花汁染红指甲时,有个胆大的丫头正偷偷用指尖摩挲他腕间淡青的血管。
"我自己......"
抗议被淹没在珠钗碰撞的清脆声响里。紫雨垂下眼帘,任由她们摆布。自三日前阿耶莎当众将下毒者喂了蝎群后,全教上下都摸清了底线——伤圣子者死,但逗弄圣子...似乎是教主默许的消遣。
其实他并不讨厌被精心打扮。只是每当金粉贴上眼尾时,总会想起天剑门那个总爱用帕子给他擦脸的剑客。那个人的指尖也有薄茧,却比这些侍女温柔百倍......
侍女们痴迷的目光流连在圣子身上:被热气蒸得微红的脸颊,沾着水珠的睫毛,还有义肢与肌肤相接处那道妖异的紫金纹路。有人趁乱亲吻他垂落的发梢,留下个胭脂印子。
窗外,那只叛主的黑鹰歪头看着这一幕,突然振翅飞向暮色深处。鹰唳惊醒了紫雨,他猛地起身,水珠顺着精瘦的腰线滑落,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够了。"
少年声音不重,却让侍女们立刻跪伏在地。唯有那个偷亲他头发的丫头还敢抬眼,正巧看见圣子耳尖那抹可疑的红晕。
中原·天剑门
寅时的天剑峰浸在乳白色的雾霭中,竹叶上的夜露凝结成珠,坠在青石板上发出清冷的"嗒嗒"声,像极了西域传来的驼铃节奏。
浩虚舟一袭素白单衣立于演武场中央,天剑出鞘的瞬间,剑锋挑破了第一缕晨光。他的剑招依旧行云流水,却在某个转身时突然僵住——
"唔......"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急忙以剑拄地,弯腰干呕起来。这半个月总是如此,晨起练剑必会反胃,连最清淡的白粥都咽不下。更诡异的是,他竟开始嗜酸,书房里不知何时堆满了腌梅罐子。
老仆捧着药碗站在廊下,看着掌门消瘦的背影欲言又止。自从那位离去,掌门就日渐憔悴,如今连那袭宽大的白衣都掩不住腰腹间微妙的弧度。
"听说魔教圣子昨日又斩了波斯使节..."
"那紫金异瞳据说能摄人心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域商队说,圣子的义肢能瞬间取人首级..."
弟子们的窃窃私语顺着晨风飘来。浩虚舟握剑的手陡然收紧,剑穗上的玉坠"啪"地撞在剑鞘上。这些传闻他每日都能听见,每个字都像钝刀割在心头。
那个会拽着他袖子要糖吃的孩子,如今成了人人畏惧的魔教圣子。而他腹中却孕育着......
浩虚舟猛地闭眼,强行压下又一阵翻涌的恶心感。
书房暗门在身后无声闭合。烛火亮起的刹那,四壁的涂鸦仿佛活了过来——歪扭的剑招,稚嫩的枫叶画,还有那片干枯的红叶上早已褪色的"父"字。
他的指尖抚过那些痕迹,却在触及某幅画时突然蜷缩。画上是两个手牵手的小人,高的那个戴着玉冠,矮的......缺了四肢。
"咳...咳咳......"
孕吐反应来得突然。浩虚舟踉跄扶住案几,喉间泛起的酸苦让他想起那夜紫雨口中的药香与甜蜜。现在想来,或许就是那时......
素白的单衣被冷汗浸透,隐约勾勒出腰腹间不自然的隆起。这具习武数十年的身躯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而他却连憎恨的力气都没有。
"掌门,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浩虚舟迅速拢好衣襟,再抬头时又是那个冷峻的武林盟主。只是接药碗时,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碗底沉着几颗西域特有的沙枣,甜中带酸,最能止呕。
夜雨敲窗,浩虚舟独坐案前,手中朱笔悬在公文上方,迟迟未落。
他的小腹隐隐作痛,一股陌生的燥热自丹田升起,让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又是这样……
自西域归来后,每逢雨夜,体内便如火烧。更可怕的是,他竟开始……泌乳。
"唔……"
衣料摩擦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低头看去,素白的中衣已经被浸湿两处小小的水痕。
——荒唐!
他猛地起身,却因动作太大而一阵眩晕。掌心下意识护住小腹,那里微微隆起的弧度,在雨夜中格外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母蛊……竟真能……
这个认知让他眼前发黑。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了案上那封密信——
"西域圣子将于下月赴中原,签订互市条约。"
浩虚舟的指尖猛地收紧,信纸在掌心皱成一团。
——紫雨……要来了?
窗外,一片枫叶飘落。而在万里之外的西域,紫雨正倚在水晶宫顶,望着同一轮月亮。
黑鹰落在他肩头,嘴里叼着——
一片中原的红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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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皇城
金銮殿内,烛火煌煌。
明明江南水患未平,北境饥荒肆虐,可皇宫的夜宴却奢靡得令人心惊。南海珊瑚雕成的酒盏,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就连舞姬足尖的金铃都是用赈灾银熔铸的。
紫雨端坐客席,一袭暗紫织金锦袍垂落如瀑,衣摆处用银线绣着西域曼陀罗,随烛火明灭间似有暗香浮动。玄铁义肢藏在广袖中,指尖轻叩犀角杯——比起中原寡淡的桃花酿,他更怀念西域葡萄酒的醇烈。
"西域王子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那双眼睛能摄人心魄......"
"陛下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窃语如潮。紫雨慵懒地支着下颌,及腰的乌黑卷发用金环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瓷白的颈侧。紫金色的异瞳在宫灯下流转,像极了西域传说中能蛊惑人心的沙漠妖灵。
"西域王子。"
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醉意。这位年轻的帝王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显然纵欲过度。他直勾勾地盯着紫雨,目光在他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面容上流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听闻西域美人如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紫雨指尖一颤,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泛起细微的涟漪。
"陛下谬赞。"他嗓音清冷,"臣是来议互市条约的。"
"条约?"皇帝大笑,挥手示意舞姬退下,"不急,不急......"
他摇摇晃晃地走下龙椅,竟伸手去摸紫雨的脸:"王子这般姿容,不如留在中原?朕封你为贵妃......"
殿内瞬间死寂。
紫雨的瞳孔骤然收缩,义肢在袖中绷紧,钢爪无声弹出三寸。
"陛下醉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紫雨浑身一僵,指尖的酒杯差点脱手。
——这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他......
浩虚舟一袭月白官袍立于殿门,腰间天剑未出鞘,却已让满殿群臣噤声。他的面容比半年前憔悴许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可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依旧如寒潭般冷冽。
皇帝悻悻地收回手:"浩爱卿来得真巧......"
浩虚舟目不斜视地走到紫雨面前,躬身行礼:"西域王子远道而来,礼部已备好驿馆。"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紫雨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不认得我了?
——还是......不想认?
这个念头比皇帝的轻薄更让他窒息。
"本王子有些乏了。"紫雨猛地起身,袖中的义肢因用力过度而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先行告退。"
他转身离去时,玄铁足尖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山石屑簌簌落下,紫雨的义肢钢爪深深楔入太湖石缝隙。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头压抑怒火的困兽。
那些黏腻的视线、轻佻的试探,还有皇帝那句"西域美人"...每想起一次,体内毒素就翻涌一分。更糟的是,晚宴上那杯酒——那狗皇帝亲手递来的桃花酿,此刻正在血脉里烧起诡异的燥热。
"谁?"
紫雨猛然转身,义肢弹出三寸寒芒。月光穿过梅枝,斑驳地映在那袭白衣上——浩虚舟的素袍被夜风掀起一角,隐约露出腰腹间不自然的弧度。
三年不见,这人竟丰润了些。原本凌厉的下颌线条柔和了,左眼下那颗泪痣却愈发明显。最奇怪的是他按着小腹的姿势,像极了...像极了...
"西域王子初次入京..."浩虚舟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本座..."
"本王子认得路。"紫雨冷笑,竖瞳在暗处收缩如针,"浩掌门有这闲心,不如管管你们那位荒唐君主。"
"小雨..."
这个称呼像把钝刀,狠狠剜进紫雨心脏。他后颈金纹骤然发烫,体内那股燥热几乎要冲破皮肤。
不对...这不仅仅是愤怒...狗皇帝那杯酒...
"你认错人了。"紫雨强压体内异样,义肢在石面上刮出刺耳声响,"本王子是阿多尼斯,西域女王的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突然将他拽进假山深处。阴影里,紫雨才发现对方脸色苍白得可怕,额角沁着细密汗珠,按在他腕间的掌心烫得惊人。
那股带着药苦的松木香萦绕鼻尖,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紫雨喉结滚动,体内燥热突然暴涨——狗皇帝下的药,竟对浩虚舟的气息起反应?
"嘘..."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远处灯笼摇晃,皇帝醉醺醺的嗓音越来越近:"美人...朕的西域贵妃..."
紫雨的后背深陷在假山嶙峋的凹槽中,寒意透过王袍刺入脊骨。而前胸紧贴的躯体却滚烫如火,浩虚舟素白官袍下那抹不自然的弧度,随着呼吸轻轻蹭过他的腰腹。
"铮——"
玄铁义肢突然暴起三寸钢爪,在青石板上刮出五道狰狞裂痕。紫雨浑身剧颤,紫金竖瞳缩成细线——丹田处窜起的邪火瞬间烧遍四肢百骸,这绝非寻常迷药,而是……
情毒发作。
视野开始扭曲重叠,浩虚舟清冷的面容分裂成三重幻影。后颈金纹泛起妖异的胭脂色,汗水浸透的丝绸王袍紧贴在腰线上,勾勒出少年人独有的柔韧轮廓。义肢关节随着急促呼吸不断发出"咔嗒"脆响,像是某种不堪重负的警告。
"那酒…有毒…"
紫雨犬齿刺破舌尖,铁锈味暂时压住喉间溢出的喘息。可体内翻腾的热潮岂是这点疼痛能平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触碰眼前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风掠过梅林,吹落的花瓣沾在浩虚舟肩头。那人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冠微乱,几缕银丝垂落在泛红的眼尾,左眼下的泪痣在月光中格外清晰。
紫雨的义肢不受控地抬起,钢爪在即将触及浩虚舟脸颊时生生顿住。指尖距离那抹温热不过半寸,颤抖的幅度却泄露了主人濒临崩溃的克制。
浩虚舟捧住他脸颊的刹那,紫雨浑身如遭雷殖。那只执剑多年的手掌带着初雪般的凉意,却在他肌肤上燃起燎原之火。
月光穿透假山孔隙,将紫雨潮红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染着西域朱砂的钢爪深深掐入浩虚舟肩头,玄铁义肢与雪色衣袍纠缠,宛如一幅堕仙图。
"嗯…!"
甜腻呜咽脱口而出的瞬间,紫雨惊觉自己正像发情的猫儿般磨蹭对方掌心。后腰酥软得不像话,若不是浩虚舟揽着,早已瘫坐在满地碎梅之上。
"迷情散…"浩虚舟嗓音哑得渗血,天剑已然出鞘三寸,"撑住。"
紫雨却突然暴起,义肢"唰"地抵住对方咽喉。染着丹蔻的钢爪刺破皮肤,血珠顺着浩虚舟颈线滑落,没入微微隆起的衣襟。
"走…"紫雨喘息着,竖瞳缩成一道细线,"否则我会…"
假山外突然响起凌乱脚步声,皇帝熏人的龙涎香随风飘来:"朕的西域美人呢?"
恐惧与情欲交织成更猛烈的浪潮。紫雨腰肢不受控地塌陷,恰巧撞上天剑剑鞘——金属的冰冷透过单薄王袍,竟引得他浑身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父亲…"
破碎的称谓混着喘息脱口而出。紫雨自己都未察觉,此刻眼尾泛红的模样,像极了几年前初承雨露那夜。
浩虚舟眸色骤沉,玉指扯开腰间蹀躞带。素白官袍如雪崩落,露出内里玄色劲装——紧束的腰封下,隐约可见不自然的隆起弧度。
紫雨瞳孔微缩,刚要细看,眼前突然覆上柔软的绸带。浩虚舟的气息骤然逼近,带着安胎药的苦涩与腌梅子的酸甜,狠狠封住他的唇。
那微凉的唇瓣像沙漠甘泉,紫雨本能地追逐这份清凉。犬齿不慎磕破对方唇角,铁锈味混着梅子香在唇舌间蔓延,竟比西域最烈的葡萄酒更醉人。
"唔..."
紫雨的抗议被吞没在交缠的呼吸间。浩虚舟的手突然探入他松散的衣襟,指尖在腰窝处流连——那里有处旧伤,是幼时作为毒人留下的。
玄铁义肢"咔"地嵌入假山石缝,紫雨整个人僵住了。这双手...几年前就是这样为他上药的,连拇指抚过疤痕的力道都分毫不差。
远处灯笼的光透过绸带,在紫雨视野里晕开血色。皇帝醉醺醺的笑声越来越近:"爱妃...朕来寻你了..."
浩虚舟突然掐住紫雨腰肢,将他更紧地压向假山。宽大官袍垂落,恰好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影。紫雨能清晰感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衣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抵着自己小腹微微跳动。不像武器...倒像是...
"别看。"浩虚舟咬着他耳垂低语,蒙眼的绸带突然渗出几滴温热,"...还不是时候。"
紫雨的神智已被药性烧得支离破碎。绸带蒙住的双眼沁出湿意,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玄铁义肢在假山上刮出深深沟壑,腰肢却不受控地向上顶动——
脐下三寸灼如炭火,每一次布料摩擦都像酷刑。他本能地追寻浩虚舟腿间的温度,胯部隔着衣料蹭过对方大腿时,触电般的快感让他脚趾蜷缩。
"父亲…"
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让浩虚舟呼吸一滞。月光透过绸带,映出紫雨潮红的面颊——西域人人畏惧的圣子,此刻正躺在他身下,红唇微张的模样与当年那个索糖的孩子重叠。
浩虚舟单手扣住紫雨乱蹭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他绷紧的颈动脉。指腹下的脉搏快得惊人,汗湿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绯色。
“难受…”紫雨突然抓住浩虚舟的衣袖,义肢尖端刺破锦缎,"帮…帮我…"
假山外,皇帝的笑声与宫娥的惊呼渐近;假山内,浩虚舟的掌心正顺着紫雨腰线下滑。当指尖掠过绷紧的胯骨时,身下人猛地弓起背脊——
“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的指尖陷入紫雨后腰,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不同于记忆中青涩的紧致,此刻那处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早已为这场重逢做好了准备。
"父亲…"紫雨的犬齿无意识磨蹭着浩虚舟颈侧,玄铁义肢在假山上刮出细碎火花,"你这里…好热…"
每一次深入都带出黏腻水声,混合着梅子与药草的芬芳。没有记忆中撕裂的血腥气,只有缠绵的湿意令人战栗的紧致。浩虚舟的内里仿佛被精心调教过,每一寸褶皱都恰到好处地吮吸着他。
不同于初次交合时的痛楚,不似第二次的隐忍克制。此刻的浩虚舟像块融化的蜜糖,腰肢摆动间尽是熟稔的迎合。紫雨突然明白为何魔教众人对与自己寻欢作乐如此执着——
"嗯…!"
浩虚舟突然咬住他肩头,宫袍下的身躯剧烈颤抖。紫雨感受到那处骤然紧缩,温热液体浇灌在他最敏感处,激得他险些失控。
"只有你…"浩虚舟染着情欲的嗓音比夜风更轻,"小雨…只有你…"
月光穿透绸带,在紫雨视野里晕开一片绯红。远处寻欢的宫乐声渐渐远去,唯余彼此交融的喘息,在假山深处谱成最旖旎的夜曲。
紫雨不知道的是——当他颤抖着抵达巅峰时,浩虚舟宽袍下那个微隆的弧度,正随着他的节奏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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