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重逢情事
中原·皇城
金銮殿内,烛火煌煌。
明明江南水患未平,北境饥荒肆虐,可皇宫的夜宴却奢靡得令人心惊。南海珊瑚雕成的酒盏,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就连舞姬足尖的金铃都是用赈灾银熔铸的。
紫雨端坐客席,一袭暗紫织金锦袍垂落如瀑,衣摆处用银线绣着西域曼陀罗,随烛火明灭间似有暗香浮动。玄铁义肢藏在广袖中,指尖轻叩犀角杯——比起中原寡淡的桃花酿,他更怀念西域葡萄酒的醇烈。
"西域王子果然名不虚传......"
"听说那双眼睛能摄人心魄......"
"陛下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窃语如潮。紫雨慵懒地支着下颌,及腰的乌黑卷发用金环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瓷白的颈侧。紫金色的异瞳在宫灯下流转,像极了西域传说中能蛊惑人心的沙漠妖灵。
"西域王子。"
皇帝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醉意。这位年轻的帝王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显然纵欲过度。他直勾勾地盯着紫雨,目光在他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面容上流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听闻西域美人如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紫雨指尖一颤,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泛起细微的涟漪。
"陛下谬赞。"他嗓音清冷,"臣是来议互市条约的。"
"条约?"皇帝大笑,挥手示意舞姬退下,"不急,不急......"
他摇摇晃晃地走下龙椅,竟伸手去摸紫雨的脸:"王子这般姿容,不如留在中原?朕封你为贵妃......"
殿内瞬间死寂。
紫雨的瞳孔骤然收缩,义肢在袖中绷紧,钢爪无声弹出三寸。
"陛下醉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
紫雨浑身一僵,指尖的酒杯差点脱手。
——这个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他......
浩虚舟一袭月白官袍立于殿门,腰间天剑未出鞘,却已让满殿群臣噤声。他的面容比半年前憔悴许多,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可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依旧如寒潭般冷冽。
皇帝悻悻地收回手:"浩爱卿来得真巧......"
浩虚舟目不斜视地走到紫雨面前,躬身行礼:"西域王子远道而来,礼部已备好驿馆。"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只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紫雨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不认得我了?
——还是......不想认?
这个念头比皇帝的轻薄更让他窒息。
"本王子有些乏了。"紫雨猛地起身,袖中的义肢因用力过度而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先行告退。"
他转身离去时,玄铁足尖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山石屑簌簌落下,紫雨的义肢钢爪深深楔入太湖石缝隙。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头压抑怒火的困兽。
那些黏腻的视线、轻佻的试探,还有皇帝那句"西域美人"...每想起一次,体内毒素就翻涌一分。更糟的是,晚宴上那杯酒——那狗皇帝亲手递来的桃花酿,此刻正在血脉里烧起诡异的燥热。
"谁?"
紫雨猛然转身,义肢弹出三寸寒芒。月光穿过梅枝,斑驳地映在那袭白衣上——浩虚舟的素袍被夜风掀起一角,隐约露出腰腹间不自然的弧度。
三年不见,这人竟丰润了些。原本凌厉的下颌线条柔和了,左眼下那颗泪痣却愈发明显。最奇怪的是他按着小腹的姿势,像极了...像极了...
"西域王子初次入京..."浩虚舟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本座..."
"本王子认得路。"紫雨冷笑,竖瞳在暗处收缩如针,"浩掌门有这闲心,不如管管你们那位荒唐君主。"
"小雨..."
这个称呼像把钝刀,狠狠剜进紫雨心脏。他后颈金纹骤然发烫,体内那股燥热几乎要冲破皮肤。
不对...这不仅仅是愤怒...狗皇帝那杯酒...
"你认错人了。"紫雨强压体内异样,义肢在石面上刮出刺耳声响,"本王子是阿多尼斯,西域女王的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突然将他拽进假山深处。阴影里,紫雨才发现对方脸色苍白得可怕,额角沁着细密汗珠,按在他腕间的掌心烫得惊人。
那股带着药苦的松木香萦绕鼻尖,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紫雨喉结滚动,体内燥热突然暴涨——狗皇帝下的药,竟对浩虚舟的气息起反应?
"嘘..."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远处灯笼摇晃,皇帝醉醺醺的嗓音越来越近:"美人...朕的西域贵妃..."
紫雨的后背深陷在假山嶙峋的凹槽中,寒意透过王袍刺入脊骨。而前胸紧贴的躯体却滚烫如火,浩虚舟素白官袍下那抹不自然的弧度,随着呼吸轻轻蹭过他的腰腹。
"铮——"
玄铁义肢突然暴起三寸钢爪,在青石板上刮出五道狰狞裂痕。紫雨浑身剧颤,紫金竖瞳缩成细线——丹田处窜起的邪火瞬间烧遍四肢百骸,这绝非寻常迷药,而是……
情毒发作。
视野开始扭曲重叠,浩虚舟清冷的面容分裂成三重幻影。后颈金纹泛起妖异的胭脂色,汗水浸透的丝绸王袍紧贴在腰线上,勾勒出少年人独有的柔韧轮廓。义肢关节随着急促呼吸不断发出"咔嗒"脆响,像是某种不堪重负的警告。
"那酒…有毒…"
紫雨犬齿刺破舌尖,铁锈味暂时压住喉间溢出的喘息。可体内翻腾的热潮岂是这点疼痛能平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触碰眼前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风掠过梅林,吹落的花瓣沾在浩虚舟肩头。那人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冠微乱,几缕银丝垂落在泛红的眼尾,左眼下的泪痣在月光中格外清晰。
紫雨的义肢不受控地抬起,钢爪在即将触及浩虚舟脸颊时生生顿住。指尖距离那抹温热不过半寸,颤抖的幅度却泄露了主人濒临崩溃的克制。
浩虚舟捧住他脸颊的刹那,紫雨浑身如遭雷殖。那只执剑多年的手掌带着初雪般的凉意,却在他肌肤上燃起燎原之火。
月光穿透假山孔隙,将紫雨潮红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染着西域朱砂的钢爪深深掐入浩虚舟肩头,玄铁义肢与雪色衣袍纠缠,宛如一幅堕仙图。
"嗯…!"
甜腻呜咽脱口而出的瞬间,紫雨惊觉自己正像发情的猫儿般磨蹭对方掌心。后腰酥软得不像话,若不是浩虚舟揽着,早已瘫坐在满地碎梅之上。
"迷情散…"浩虚舟嗓音哑得渗血,天剑已然出鞘三寸,"撑住。"
紫雨却突然暴起,义肢"唰"地抵住对方咽喉。染着丹蔻的钢爪刺破皮肤,血珠顺着浩虚舟颈线滑落,没入微微隆起的衣襟。
"走…"紫雨喘息着,竖瞳缩成一道细线,"否则我会…"
假山外突然响起凌乱脚步声,皇帝熏人的龙涎香随风飘来:"朕的西域美人呢?"
恐惧与情欲交织成更猛烈的浪潮。紫雨腰肢不受控地塌陷,恰巧撞上天剑剑鞘——金属的冰冷透过单薄王袍,竟引得他浑身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父亲…"
破碎的称谓混着喘息脱口而出。紫雨自己都未察觉,此刻眼尾泛红的模样,像极了几年前初承雨露那夜。
浩虚舟眸色骤沉,玉指扯开腰间蹀躞带。素白官袍如雪崩落,露出内里玄色劲装——紧束的腰封下,隐约可见不自然的隆起弧度。
紫雨瞳孔微缩,刚要细看,眼前突然覆上柔软的绸带。浩虚舟的气息骤然逼近,带着安胎药的苦涩与腌梅子的酸甜,狠狠封住他的唇。
那微凉的唇瓣像沙漠甘泉,紫雨本能地追逐这份清凉。犬齿不慎磕破对方唇角,铁锈味混着梅子香在唇舌间蔓延,竟比西域最烈的葡萄酒更醉人。
"唔..."
紫雨的抗议被吞没在交缠的呼吸间。浩虚舟的手突然探入他松散的衣襟,指尖在腰窝处流连——那里有处旧伤,是幼时作为毒人留下的。
玄铁义肢"咔"地嵌入假山石缝,紫雨整个人僵住了。这双手...几年前就是这样为他上药的,连拇指抚过疤痕的力道都分毫不差。
远处灯笼的光透过绸带,在紫雨视野里晕开血色。皇帝醉醺醺的笑声越来越近:"爱妃...朕来寻你了..."
浩虚舟突然掐住紫雨腰肢,将他更紧地压向假山。宽大官袍垂落,恰好遮住两人交叠的身影。紫雨能清晰感觉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衣料,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抵着自己小腹微微跳动。不像武器...倒像是...
"别看。"浩虚舟咬着他耳垂低语,蒙眼的绸带突然渗出几滴温热,"...还不是时候。"
紫雨的神智已被药性烧得支离破碎。绸带蒙住的双眼沁出湿意,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玄铁义肢在假山上刮出深深沟壑,腰肢却不受控地向上顶动——
脐下三寸灼如炭火,每一次布料摩擦都像酷刑。他本能地追寻浩虚舟腿间的温度,胯部隔着衣料蹭过对方大腿时,触电般的快感让他脚趾蜷缩。
"父亲…"
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让浩虚舟呼吸一滞。月光透过绸带,映出紫雨潮红的面颊——西域人人畏惧的圣子,此刻正躺在他身下,红唇微张的模样与当年那个索糖的孩子重叠。
浩虚舟单手扣住紫雨乱蹭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他绷紧的颈动脉。指腹下的脉搏快得惊人,汗湿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绯色。
“难受…”紫雨突然抓住浩虚舟的衣袖,义肢尖端刺破锦缎,"帮…帮我…"
假山外,皇帝的笑声与宫娥的惊呼渐近;假山内,浩虚舟的掌心正顺着紫雨腰线下滑。当指尖掠过绷紧的胯骨时,身下人猛地弓起背脊——
“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的指尖陷入紫雨后腰,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不同于记忆中青涩的紧致,此刻那处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早已为这场重逢做好了准备。
"父亲…"紫雨的犬齿无意识磨蹭着浩虚舟颈侧,玄铁义肢在假山上刮出细碎火花,"你这里…好热…"
每一次深入都带出黏腻水声,混合着梅子与药草的芬芳。没有记忆中撕裂的血腥气,只有缠绵的湿意令人战栗的紧致。浩虚舟的内里仿佛被精心调教过,每一寸褶皱都恰到好处地吮吸着他。
不同于初次交合时的痛楚,不似第二次的隐忍克制。此刻的浩虚舟像块融化的蜜糖,腰肢摆动间尽是熟稔的迎合。紫雨突然明白为何魔教众人对与自己寻欢作乐如此执着——
"嗯…!"
浩虚舟突然咬住他肩头,宫袍下的身躯剧烈颤抖。紫雨感受到那处骤然紧缩,温热液体浇灌在他最敏感处,激得他险些失控。
"只有你…"浩虚舟染着情欲的嗓音比夜风更轻,"小雨…只有你…"
月光穿透绸带,在紫雨视野里晕开一片绯红。远处寻欢的宫乐声渐渐远去,唯余彼此交融的喘息,在假山深处谱成最旖旎的夜曲。
紫雨不知道的是——当他颤抖着抵达巅峰时,浩虚舟宽袍下那个微隆的弧度,正随着他的节奏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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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猛地睁眼,紫金色的竖瞳在日光中收缩如针。昨夜零乱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皇帝的迷情散、假山深处的纠缠、浩虚舟滚烫的掌心……
口齿间残留的梅子酸甜,浩虚舟滚烫的掌心按在他腰窝的力道,还有那截蒙住双眼的、带着松木香的衣带...
"不是梦..."
紫雨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丝丝酸甜。他低头,发现自己已被换上了干净的里衣,玄铁义肢也被擦拭得锃亮,连指甲缝里的血丝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是谁?
——浩虚舟?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印着礼部的朱漆。紫雨用义肢夹起,拆开的瞬间,熟悉的松墨香扑面而来。
信的内容很简短:
"西域王子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夜多有冒犯,实非本意。中原与西域互市之事已定,望王子早日启程归国,勿再逗留。
——礼部侍郎李文焕"
紫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
——假的。
——这字迹……是浩虚舟仿的。
他从小看那人写字长大,连笔锋转折的力道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归"字最后一笔的力道,分明是浩虚舟教他写字时强调过的——"如剑收鞘,需顿三分"。
信纸在指尖轻颤,恍惚间他仿佛看见那人执笔的模样:微蹙的眉,抿紧的唇,还有悬腕时衣袖滑落露出的那截苍白手腕...
昨夜那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浩虚舟宽大衣袍下微隆的弧度、掌心不正常的潮热、还有情动时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
——他……是不是……
紫雨突然捂住发烫的脸。
——若真有了...是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时的腼腆在这一刻复苏,他无意识蜷起脚趾,像极了当年那个害羞到不敢和父亲道别的孩子。
可转瞬之间,浩虚舟苍白的脸色在记忆中浮现——那人憔悴的样子,扶着假山轻颤的身形...
紫雨猛地攥紧信纸。
——若这孩儿伤他身子...
魔教圣子的冷酷在这一刻占据上风,义肢"咔"地弹出半寸寒芒。可下一秒,他又缓缓松开手——
——父亲自有决断。
他想起浩虚舟蒙住他眼睛时说的那句"忍着",想起那人即使在最意乱情迷时也护着小腹的姿势...
紫雨将信笺按在胸口,那里藏着片干枯的枫叶。晨光为他镀上金边,映得紫金异瞳如琉璃般通透。
驿站外突然传来驼铃声。紫雨披衣起身,玄铁义肢在青砖上叩出清响。他最后望了眼中原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长命锁——
一缕晨风穿过长廊,掀起了信笺的边角。那上面除了字迹,还有处极浅的水痕...像极了三年前,少年在毒罐里蜷缩时落下的泪。
天剑门·闭关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独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片干枯的枫叶。
紫雨走了。
没有质问,没有纠缠,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那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痛?
浩虚舟垂眸,掌心轻轻覆上小腹。那里已经能感受到细微的胎动,像是一条小鱼在轻轻游动。
——他的孩子……
——他和紫雨的……
这个认知让他眼眶发热。
"掌门。"门外传来大长老的声音,"朝廷来人,问西域王子的事……"
浩虚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那个冷峻的武林盟主:"告诉皇帝,西域王子只是来签互市条约,并无异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陛下说西域可能藏有龙脉——"
"没有证据。"浩虚舟打断他,"此事到此为止。"
大长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下了。
浩虚舟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西域的方向。
——小雨……
——别再回来了……
西域·水晶宫密议
紫雨单膝跪地,将一份密报呈给阿耶莎:"母亲,儿臣有一策。"
阿耶莎挑眉,示意他继续。
紫雨展开羊皮地图,指尖点在西域与中原的边境:"与其攻打中原,不如……"
他的手指向西移动,落在几个西域小国的位置上:"先吞并这些墙头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耶莎眯起眼:"理由?"
"中原龙脉已断,皇权迟早崩塌。"紫雨的声音冷静而克制,"我们若此时开战,只会逼他们同仇敌忾。"
他抬头,紫金色的眼眸直视阿耶莎:"但若我们按兵不动,先巩固西域……待中原内乱时,再坐收渔利。"
阿耶莎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这才是我阿耶莎的儿子!"
夜明珠的冷光映照着紫雨展开的羊皮地图,他玄铁义肢的指尖在西域三十六国疆域上划出猩红轨迹。
"楼兰屯粮,龟兹产铁,且末控商道。"紫雨的义肢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三月内可兵不血刃拿下——只需许他们自治权。"
阿耶莎的金甲指尖在地图上叩击,与紫雨划出的路线完美重合。母子二人的影子投在壁画上,恰似两头蓄势待发的黑狮。
"至于中原..."紫雨突然停顿,状似无意地抚过长命锁,"待其内乱时,或可联姻结盟..."
水晶宫突然陷入死寂。紫雨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试探母亲对"男妃"的态度。
阿耶莎的紫金竖瞳微微收缩:"你看上哪家贵女了?"
"非贵女。"紫雨抬眸,义肢无意识摩挲地图边缘,"若...是能助我西域大业的男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明珠的光突然暗了一瞬。阿耶莎指尖的金甲深深掐入王座扶手,却在看到紫雨颈间金纹时突然松手。
"呵..."她突然俯身,带着血腥味的吐息拂过紫雨耳畔,"比如...那位天剑门主?"
紫雨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却面不改色:"比如...北境狼王的独子。"
这个谎言精妙至极——北境确实有位适龄少主,且狼族与西域王室通婚早有先例。
阿耶莎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水晶灯盏叮咚作响:"好!只要他能带来三万铁骑..."她的金甲划过紫雨喉结,"就算娶头公狼,为娘也给你办喜宴!"
紫雨低头掩去眼底流光。义肢在地图角落轻点,那里用隐形药水标记着天剑门的位置——
"吞并小国后,商道可直通中原北境。"他指尖顺着虚构的路线滑动,恰好掠过那个隐形标记,"届时...联姻对象自当慎选。"
阿耶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将半块虎符抛来:"准你调遣血狼骑。"
当密室石门轰然关闭时,紫雨抚过虎符上的獠牙刻痕——这与浩虚舟从前给他刻的木雕小虎,竟有七分相似。
紫雨低头,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
——浩虚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时间……
——等一切尘埃落定……
窗外,那只黑鹰掠过水晶宫顶,嘴里叼着一片中原的红枫。
楼兰,夜袭
青铜沙盘前,紫雨的玄铁义肢折射着冷冽寒光。猩红朱砂在三十六国疆域上蜿蜒如血管,最终汇聚在楼兰琥珀矿脉的位置。苏媚儿金丝团扇轻摇,扇坠上的毒蛛晃过沙盘:
"楼兰王上月纳了第十八房妾室,据说最爱西域美人..."
紫雨指尖一顿,义肢突然弹出半寸钢爪,将代表楼兰王城的玉雕劈成两半:"那便送他份新婚大礼。"钢爪缝隙间簌簌落下暗红色粉末——正是暗香阁特制的"相思烬"。
子时三刻,楼兰王城的琉璃穹顶映出诡异红光。
殷无咎的红衣在箭雨中翻飞,人骨铃铛的脆响混着惨叫。血狼骑的弯刀如新月划过,守城卫兵的咽喉喷出三尺血泉。紫雨立于城楼最高处,玄铁义肢的钢索绞断楼兰王旗,黑底金纹的西域旗帜在火海中猎猎作响。
"圣子仁慈!"楼兰王金冠歪斜地被拖到殿前,"小王愿献上所有..."
紫雨抬手,契约卷轴"唰"地展开在血泊中:"画押,或者喂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皮纸浸过曼陀罗汁,楼兰王画押的指尖刚触及纸面就泛起青紫。他不知这墨里混了"蚀骨欢",日后若敢叛变,最先腐烂的会是那双摸过美人的手。
苏媚儿突然从阵亡将领怀中摸出封信:"有趣...中原内阁竟向楼兰借兵镇压天剑门?"
紫雨瞳孔骤缩。义肢猛地收紧将信笺捏碎,却有一角残片飘落——上面赫然是浩虚舟的笔迹:"...孕相已显,需..."
黑鹰的唳叫划破夜空。紫雨抬头,看见那只信使鹰爪上缠着条染血的白绸——正是那夜假山里,他用来包扎浩虚舟手腕的衣带。
"圣子?"苏媚儿眯起眼,"还屠城吗?"
紫雨转身,王袍下摆扫过未干的血迹:"传令,厚葬守城将领。"他望向东方渐白的天色,义肢缝隙间还沾着那片信笺残角。
晨光为战场镀上金色,却照不进城角阴影处——那里,几只沙蝎正分食着落单的伤兵。而远方的黑鹰,已带着染血的绸带飞向中原。
烛火摇曳,浩虚舟展开染血的绸带。那布料已泛黄陈旧,却仍能辨出当年为紫雨包扎剑伤时绣的暗纹。胎儿突然在腹中踢动,他指尖微颤,狼毫在绸带背面游走如剑:
"君侧已腐,根在龙椅。"
最后一捺尚未收锋,密室石门轰然洞开。大长老的惊呼与腹中绞痛同时袭来——"皇帝要西域王子尚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广袖下的左手猛地掐住案角,青筋在苍白手背蜿蜒如虬。墨汁在绸带上晕开,像极了那夜假山中,少年落在他衣襟的泪。
西域夜明珠将圣旨照得透亮。阿耶莎的金甲刮过玉砖,在紫雨面前划出火星:
"我儿当真舍得那位...孕中的浩盟主?"
苏媚儿的团扇突然停住。她看见圣子义肢关节渗出丝丝血珠——那是攥得太紧,钢爪刺入了掌心。
"儿臣去。"紫雨拾起圣旨,玄铁指尖摩挲过"和亲"二字,"正好瞧瞧...中原的龙椅还能坐多久。"
苏媚儿突然旋身,石榴裙摆扫过紫雨膝头。她从抹胸里取出个鎏金香囊:"圣子不如带着,洞房花烛香,?保准皇帝...夜夜安眠。"
阿耶莎突然大笑,金甲捏住儿子下巴:"记住,你是我西域的刀——"她指尖下滑,按在紫雨心口,"不是中原的赘婿。"
天剑门的古松在风中折断时,水晶宫的沙漏正好流尽最后一粒金砂。浩虚舟望着被墨污的绸带,紫雨抚过染血的圣旨——相隔千里的两人,此刻都在安抚腹中躁动的生命。
"备轿。"紫雨突然起身,义肢在圣旨上按出凹痕,"本圣子要去...娶公主了。"
苏媚儿掩唇轻笑,却没看见他转身时,将那片浩虚舟的绸带残角,悄悄藏进了贴身的香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御花园夜宴
御花园内,金丝灯笼高悬,映得满园朱红。夜风裹挟着酒香与脂粉气,在雕栏玉砌间游荡。远处丝竹靡靡,近处池水泛着幽光,倒映出扭曲的宫灯影子。假山嶙峋如兽脊,阴影里蛰伏着未言的杀机。
紫雨一袭绛红锦袍踏入宴席,广袖垂落,掩住玄铁义肢冷硬的轮廓。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尾那抹紫金异瞳愈发妖冶,宛若淬了毒的琉璃。
皇帝醉眼乜斜,踉跄凑近,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爱卿这异瞳……当真妙极,可比朕后宫那些木头美人鲜活多了……”
紫雨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广袖下的瓷瓶无声旋开,一缕幽香悄然弥散。
杀意如毒蛇吐信,但他指尖未动。
——还不是时候。阿耶莎要的是中原的溃烂,而非一场仓促的弑君戏码。
假山后,浩虚舟背贴冷石,左手死死抵住微隆的小腹。今日胎儿躁动异常,仿佛感知到什么,踢得他肋下生疼。冷汗浸透雪白中衣,在月色下泛着青灰。
他比从前更瘦了,宽袍大袖空荡荡挂着,唯有腹间弧度难以遮掩。左眼下泪痣被薄汗浸湿,像一滴凝固的墨。
远处宴席喧嚷刺耳。他目光穿过花枝间隙,正看见紫雨被三四名朝臣围住灌酒——那人仰头饮尽时,喉结滚动,脖颈后金纹一闪而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剑鞘在他掌心裂开细纹。
——那孩子……是疼了,还是醉了?西域的酒烈,他从前沾唇即咳……
一片红枫忽坠肩头。浩虚舟骤然回头,却见苏媚儿赤足踏在银杏枝头,石榴裙摆扫过落叶沙沙作响。
“盟主再不救人——”她指尖转着半块枫糖,糖浆拉出粘稠的金丝,“您的小圣子,可要‘酒后乱性’了~”
话音未落,浩虚舟剑气已劈开夜色。银杏叶纷扬如雨,枝头却空无一人,唯有甜腻笑声荡在风里:“哎呀呀,孕中动怒……可是会早产的哟。”
宴席那头,紫雨已被两名太监架起。绯红衣襟散开半幅,露出锁骨处蜿蜒的毒纹。皇帝攥着他一缕黑卷发,正凑在鼻尖深嗅,龙袍下摆蹭上翻倒的葡萄美酒。
乐师们突然转了调子,琵琶弦掩住一声铁器轻鸣——紫雨袖中刀光已出三寸。
浩虚舟的剑终于出鞘。
池中锦鲤惊跃,打碎了满池扭曲的灯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十章入主中原
霜白的月光如刀,剖开御花园浓稠的夜色。假山嶙峋的阴影里,未干的血迹在龙纹锦毯上蜿蜒成诡谲的图腾,打翻的葡萄美酒与真血交融,在青石砖缝里凝出暗紫色的痂。
紫雨的袖刀悬在皇帝咽喉前半寸,刀尖映着月光微微发颤——一缕熟悉的松木冷香忽然缠上鼻尖,混着极淡的奶腥气。
他猛地回头。
浩虚舟自假山后转出,雪色衣袍被夜风掀起,腰间玉带勒得极紧,却在腹部撑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圆润弧度。剑锋所指之处寒芒吞吐,可持剑人自己先白了脸色——腹中胎儿突然狠踹一脚,疼得他剑尖偏斜,一滴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砸落,在鎏金剑柄上溅开细小水花。
那截腰身……!
紫雨耳尖倏地烧红,玄铁义肢不自觉地收紧。三个月前宫宴夜,绸带蒙眼时触碰到的柔软,果然如此……
魔教圣子杀伐果决的面具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内里那个情窦初开的西域少年。他盯着浩虚舟衣袍下起伏的曲线,喉结滚动,心头酸软得几乎握不住刀。
——父亲孕中舞剑的样子…好美……
皇帝正欲呼救,突然捂住心口栽倒,七窍渗出浓黑毒血。苏媚儿特调的"洞房花烛"混着西域烈酒,正在这具被龙脉反噬的躯壳里狂欢。
金銮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更鼓刺破晨雾时,皇帝的尸身已在龙椅上凝出青紫尸斑。内阁首辅捧着溅血的圣旨踉跄后退,官帽歪斜:"西域妖人弑君!护——"
紫雨玄铁义肢轰然贯穿龙案,飞溅的玉玺碎片中,他一把扣住浩虚舟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
"妖人?"他低笑,掌心下心跳如擂鼓,"听听——这心跳可比你们被龙脉诅咒的血脉干净万倍。"
群臣这才惊觉——武林盟主的玉带不知何时松了两指,晨风拂过时,雪白中衣紧贴身形,将孕肚的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
紫雨突然用义肢虚虚环住浩虚舟后腰,这个杀人如麻的魔教圣子此刻睫毛轻颤,声音抖得不成调:"三个月前宫宴……"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委屈,"你蒙我眼……"指尖小心翼翼触碰对方腹顶,"是因为……这里藏了我们的孩子吗?"
“父亲…不……虚舟…”
浩虚舟闭眼喘息,喉结上一粒汗珠滚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水洼。被触碰的腹部突然鼓起一个明显的小包,像是胎儿在回应另一个父亲。
殿外杀声骤起,西域铁骑的弯刀映着朝阳,将朱漆宫门劈出一道刺目血线——阿耶莎的红鬃马已踏碎第一道宫阶。
玄武门·血色黎明
战鼓震天,烽火连城。
玄武门前,殷无咎的人骨铃铛在风中尖啸,每一声都似厉鬼哭嚎。左护法的血狼骑撞破朱漆宫门,铁蹄踏碎御道青砖,溅起混着血水的泥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就在此刻——
“清君侧!”
屋檐之上,黑影如鹞鹰掠下,刀光剑影交织成网——正是浩虚舟这半年暗中集结的武林精锐。天剑门、青城派、昆仑弟子……各派高手自暗处杀出,与西域铁骑形成合围之势。
苏媚儿斜倚琉璃瓦,指尖捏着一块枫糖,红唇轻启,咬碎糖衣的脆响在一片喊杀声中清晰可闻。
“阿耶莎陛下——”她忽然轻笑,糖块弹向宫墙阴影处,“戏,看够了吗?”
朝阳初升,金光泼洒,阿耶莎的金甲在晨晖中燃烧如业火。她缓步而出,身后黑压压的魔教大军静默如渊,唯有刀锋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眼生疼。
她手中弯刀一挑,刀尖抵上浩虚舟的下颌,迫使他抬头。
“中原的龙椅……”她低笑,嗓音如淬了毒的蜜,“用我孙儿的胎血来洗,倒也应景。”
浩虚舟眸色一沉,突然暴起!
“雪满山河——!”
天剑门绝学悍然出手,剑气如霜,直取阿耶莎眉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剑锋逼近阿耶莎咽喉的刹那——
一道玄铁寒光横挡在前!
紫雨单膝跪地,义肢死死抵住浩虚舟的剑,另一手却护在他身前,像只固执的幼兽,明明自己尚且伤痕累累,却仍要张开双臂,挡在最重要的人面前。
“母亲。”他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您答应过我……”
——哈……我的小狼崽,终于学会护食了?
阿耶莎大笑,笑声癫狂如夜枭。
她突然伸手,一把扯开浩虚舟的衣襟——
蛊纹蜿蜒的孕腹暴露在晨光中,肌肤因紧绷而泛着淡青,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金刀划地,火星迸溅,在青砖上犁出一道深沟。
“那便等这小东西出世!”她眯眼,笑意森寒,“若是个废物……”刀尖遥指紫雨,“连你一起埋。”
——她在试探紫雨……也在试探我。若我露怯,她必会得寸进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冷笑,指尖抚过腹侧蛊纹,抬眸直视阿耶莎。
“西域女王……也会怕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风雨前夕
暮色如墨汁般浸染天际,最后一缕残阳被厚重的云层吞噬。朱雀大街上,未燃尽的纸钱被夜风卷起,打着旋儿掠过青石板路。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三长两短——这是宵禁的讯号。
茶摊的油灯在风中摇曳,将几个佝偻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老农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粗陶碗沿,碗底沉淀着几片劣质茶叶。
"听说了么?明日..."灰胡子老汉压低嗓音,浑浊的眼珠左右转动,"西域那位要坐龙庭了。"
"女人当皇帝?"年轻些的汉子嗤笑一声,喉结滚动咽下苦涩的茶汤,"总比现在这个强,至少..."他忽然噤声,警惕地望向街角巡逻的官兵。
最年长的老者缓缓放下茶碗,枯枝般的手指在桌上敲出沉闷的节奏。茶汤在粗粝的桌面上晕开,像极了地图上正在溃烂的边疆。
一阵狂风突然掀翻茶棚的布幌,惊起檐下栖息的乌鸦。远处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是西域使团的仪仗正在入城。
巷尾的寡妇死死捂住幼子的嘴,从窗缝窥视街上经过的异域队伍。红衣教众额间的银饰在火把下泛着冷光,腰间弯刀随着骆驼的步伐轻轻晃动。
——改朝换代...与我们这些蝼蚁何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望着茶汤中自己扭曲的倒影。
——只要能少交三成粮税,就是条狗坐上龙椅...
不知何处飘来焦糊味,可能是谁家的炊饼烤糊了,也可能是城郊义庄又在焚烧无名尸。夜巡的官兵靴底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印记。
乌云中传来隐约的雷声,空气里弥漫着暴雨将至的潮湿。茶摊旁的柳树无风自动,枯枝在墙上投下鬼爪般的阴影。
"要变天咯。"灰胡子老汉仰头饮尽最后一口茶渣,混浊的眼中倒映着远处皇城模糊的轮廓。茶碗落桌的闷响,恰与第一滴雨水砸在青瓦上的声音重合。
寅时三刻,东宫寝殿内烛火通明。
十二名梳妆侍女垂首静立,手捧鎏金托盘,其上盛着西域进贡的螺子黛、朱砂胭脂、缀满珍珠的玉冠。殿角熏炉吐着龙涎香,白雾缭绕,将铜镜映得朦胧如月。
紫雨端坐镜前,玄色锦袍半敞,露出一截瓷白的颈。
——自被立为太子后,阿耶莎派来的梳妆侍女又添了一倍。
“殿下,请抬头。”年长的侍女执笔蘸取金粉,小心描摹他的眼尾。
紫金异瞳在妆笔点缀下愈发妖冶,长睫低垂时,宛若神佛垂怜众生。可那眼底藏着的,却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女为他束发时,指尖不慎擦过耳垂。
紫雨倏地绷紧脊背——
——不是这个温度……不是这种触感……
他想要的是另一双手。粗糙的,带着剑茧的,会在他耳畔流连,最后无奈叹息:“……胡闹。”
——好想见他。
——想扯开这身华服,想踢翻满案奏折,想不管不顾地冲进他的寝殿,扑进那熟悉的松木气息里。
——然后……被他揉着后颈轻声训斥:“太子殿下,成何体统?”
光是想象,喉间便泛起甜腥。
侍从们私下议论:太子殿下姿仪愈发慑人。
玄铁义肢扣着玉扳指,批阅奏章时连腕骨转折都似名家工笔。紫金异瞳淡淡一扫,朝臣便不自觉屏息——
却无人知晓,那袖中藏着的红枫早已被摩挲得叶脉尽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江南水患的折子……”
紫雨执笔的手稳如磐石,朱砂批注力透纸背。
——没人发现他正在走神。
——父亲今日…穿的是哪件衣裳?
——孕后期的腰身…还疼不疼?
——昨夜送去的安胎药…他喝了吗?
笔尖一顿,朱砂在宣纸上洇开血般的红。
阿耶莎的声音鬼魅般响起:“心不静,如何治国?”
金护甲掐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铜镜映出两人倒影——
女王华服如血,太子苍白似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雨睫毛轻颤,一枚金粉簌簌坠落,在颊上划出细亮的光痕,像泪,又像未愈合的伤。
——会被骂的。
——可还是…想见他。
想用唇丈量他眼下的泪痣,想听孕中浮肿的足踝踩过落叶的脆响,想被他用剑鞘不轻不重地敲额头:“……专心。”
镜中“完美太子”的假面寸寸龟裂。
阿耶莎忽然轻笑,指尖抚过他滚烫的耳垂:“本王的圣子…长大了啊。”
白昼·天剑门
天剑门正堂内,晨光透过素纱窗棂,在青石地上铺开斑驳的光痕。
浩虚舟立于堂前,孕腹已显,腰身却仍挺得笔直。昔日镶金嵌玉的盟主座椅被他换成了檀木交椅,扶手处磨得发亮——那是他每日批阅文书时,指尖无意识摩挲出的痕迹。
"盟主,江南急报——堤坝决口三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手接过竹简,腕骨因孕期的浮肿而微微泛红,笔锋却依旧凌厉如剑。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如血融于雪。
"开粮仓,派医者。"顿了顿,又添一句,"让左护法带血狼骑去,他们熟悉水性。"
——谁能想到,昔日与魔教不死不休的正气盟,如今竟要倚仗西域铁骑治水?
他垂眸,指尖轻抚腹侧。胎儿似有所感,轻轻一顶——
——这小东西……倒比他那爹更会撒娇。
暮色·归途
暮鼓响过三巡,浩虚舟才踏进宫门。
侍卫们早已习惯这位太子妃的做派——素白衣袍不佩珠玉,腰间只悬一柄青锋剑。孕身渐重后,连步辇都不肯坐,非要一步步走完那九十九级汉白玉阶。
太子妃的寝宫早被改得面目全非。
金丝帐换成了天青色纱幔,琉璃屏风撤作剑架,连熏香都从龙涎换成了松木——与当年天剑门主居所一般无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解下外袍,忽然瞥见镜中自己:
——宽松的雪缎中衣下,孕腹弧度已再难遮掩。左眼下的泪痣被烛火映得发亮,而眼尾……竟有了细纹。
他怔了怔,指尖抚过眼角。
——紫雨那孩子…如今正是最耀眼的年纪……
三更梆子敲碎寂静,烛火早已燃尽,唯有月色透过纱幔,在青砖地上淌出一汪银霜。
殿外秋风瑟瑟,卷着残叶擦过窗棂,沙沙如情人的耳语。
浩虚舟合眼假寐,却将呼吸放得又轻又缓,长睫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宛若栖息的蝶。
殿门"吱呀"轻启——
紫雨的脚步声比猫还轻,玄铁义肢刻意放慢了节奏,却在靠近床榻时乱了方寸。
"……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夜露寒气的少年太子掀开锦被,不由分说地钻了进来。冰凉的手指急切地扣住他的,指腹摩挲着剑茧,像是在确认什么珍宝。
紫雨的发梢还沾着御书房的墨香,紫金异瞳在暗处泛着微光,像是夜行的猫儿终于寻到了归处。他整个人贴在浩虚舟背后,脸颊埋进那截裸露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的味道……松木,剑油,还有……
我的味道。
他满足地眯起眼,犬齿轻轻磨蹭那块肌肤。
"今日批了七十三本奏折……"少年太子嗓音沙哑,哪还有半分朝堂上的威仪?活像只委屈的猫儿,尾巴都要缠上来,"右丞相的胡子被朱砂烧焦了,他跳起来的时候撞翻了灯台……"
"阿耶莎要我学制衡之术……"他忽然收紧了手臂,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可我只想…..
唇瓣擦过耳垂,吐息灼热:
"……被父亲圈在怀里,哪儿都不去。"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好永远不穿衣裳。"
玄铁义肢抚上浩虚舟浮肿的小腿,金属指尖精准按压着穴位,力道温柔得令人心颤。
可那手按着按着,就渐渐往上——
掠过膝窝,擦过大腿内侧,在敏感处似有若无地一刮……
浩虚舟呼吸一滞。
"……!"
紫雨低笑,犬齿叼住他后颈一块软肉,含糊道:
"装睡的人……"
手指恶劣地往腿根一按——
"……要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浩虚舟喉结滚动。
——他当然知道紫雨早看出他在装睡。
——就像他知道,那孩子白日越是端得稳重,夜里就越爱说这些羞人话,这些放肆事。
——孽障。
他在心里骂,却纵容地放松了身体。
紫雨的手立刻得寸进尺地探进中衣,掌心贴上高高隆起的孕腹。
"他今日乖不乖?"少年太子声音软得不可思议,"有没有踢父亲?"
不等回答,又自顾自地嘟囔:
"若是不乖……等出来了,我替父亲教训他。"
江南水患肆虐,浊浪滔天。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断裂的房梁和牲畜尸体,在溃堤处形成可怕的漩涡。左护法率领血狼骑踏破雨幕而来,铁甲上未干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成淡红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魔教来了!快逃!"一个老农嘶哑着嗓子喊道,怀中的孙儿吓得直往他衣襟里钻。
左护法冷哼一声,青铜面具下的眼睛扫过灾情。他翻身下马,靴子深深陷进泥泞。"愣着干什么?"他朝身后教众吼道,"沙袋!现在!"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这群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纷纷跳进齐腰深的洪水。他们用弯刀砍断缠住灾民的藤蔓,用肩膀顶起即将倒塌的房梁。左护法更是单手拎起一个落水的孩童,动作粗鲁却小心地甩到肩上。
"叔叔..."小女孩怯生生拽住他染血的衣角,"你们真的会吃小孩吗?"
左护法突然扯下面具,露出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巴的狰狞伤疤。他咧嘴一笑:"小丫头,老子专吃克扣赈灾粮的狗官!"
北方
药炉里的火光映照着苏媚儿苍白的脸。她正在研磨雪魄草,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是瘟疫患者在生死线上挣扎。
"苏姑娘,东村又送来三个重症。"药王谷弟子低声禀报。
“此症需‘雪魄草’入药。”她淡淡道,随手写下方子,字迹清隽如她这个人——看似柔媚,实则冷冽。
药王谷弟子们敬畏地望着她,无人敢信这位曾是暗香阁的毒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媚儿头也不抬:"准备三份解毒汤,加三滴我的血。"
记忆突然翻涌而来。六岁那年,她被带到暗香阁的地牢。石壁上挂满刑具,地面刻着引血槽。父亲——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按着她的肩膀说:"看好了,这就是我们暗香阁的立身之本。"
铁笼里关着和她同龄的孩子。他们被灌下剧毒,然后在极度痛苦中完成蜕变。苏媚儿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小姑娘,眼睛很大,在被喂下蛊虫时一直喊着娘亲。
"小姐别看..."奶妈颤抖着捂住她的眼睛。
苏媚儿用力掰开奶妈的手指。她要记住每一张痛苦扭曲的脸,记住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因为从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终将继承这一切。
"苏姑娘…活菩萨……"一位老妇人颤巍巍跪在她面前,"您救了整个村子..."
苏媚儿指尖一顿。她想起那个大眼睛的女孩,想起自己亲手配制的第一副毒药。活菩萨?她配吗?
"起来。"她冷声道,"药凉了就没效了。"
转身时,一滴水珠落在捣药臼里。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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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万民朝拜
朝阳初升,金光如熔化的黄金般泼洒在九重宫阙之上。
黑压压的人群跪伏如潮,从汉白玉阶一路蔓延至皇城外的十里长街。粗布麻衣的中原农夫额贴地面,彩绸加身的西域商旅以手抚胸,就连皮甲未卸的北境蛮族也单膝跪地——千万张面孔仰望着至高处的身影,眼中映着同样的敬畏与希冀。
阿耶莎缓步踏上玉阶。
十二旒冕的垂珠相击,发出清越的声响。金甲在晨光中流转如液态的火焰,每一步都在汉白玉阶上叩出沉重的回音,仿佛踏在历史的脊梁上。
——多可笑啊。
她望着台下虔诚的万民,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躲在父王膝头的小公主。
"父王,儿臣要去中原。"稚嫩的嗓音带着蜜糖般的甜腻,"学他们治国之道,将来让西域比中原更强大!"
父王的大手揉乱她的鬈发:"傻丫头,治国不是..."
记忆骤然染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原铁骑踏破王城那日,十岁的她蜷缩在姑姑尸身下。温热的血浸透睫毛,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我要他们..."幼小的手指抠进泥土,指甲崩裂,"血债血偿。"
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将她拉回现实。
疯魔半生的执念,竟在这一刻......
苏媚儿腕间银铃突然轻响,声如清泉涤荡,洗去满殿未散的血腥气。
偏殿·产室
与正殿的辉煌相比,偏殿昏暗如夜。
唯一的光源是产床四周的十二盏长明灯,火苗被浩虚舟痛苦的喘息吹得摇曳不定,在帷帐上投下扭曲的剪影。
浩虚舟仰颈嘶吼,青筋在苍白的脖颈上暴起如虬枝。十指将床幔撕出裂帛之声,冷汗早已浸透雪白中衣,湿透的布料紧贴在剧烈起伏的腹间,勾勒出胎儿挣扎的可怖轮廓。
紫雨跪在床前,玄铁义肢的三根钢爪尽数折断,残端深深扎进自己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青砖上汇成小小的血洼,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
"虚舟......"他声音抖得不成调,完好的那只手死死攥着浩虚舟青筋暴起的手腕,"看着我......求你看看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早知道生育这般痛苦......
——他宁可永生不见这孩子。
帐外忽传来震天欢呼:"女帝万岁!"
帐内,婴儿清亮的啼哭同时刺破压抑的空气。
阿耶莎的金刀划过手腕,血珠坠入琉璃盏,与葡萄酒融成妖异的紫金色。
"喝下去。"她将酒盏抵在浩虚舟苍白的唇边,"从此你是我西域的太子妃。"
紫雨突然抢过酒盏一饮而尽。
金色纹路自他喉结蔓延,如活物般爬满脖颈——生生世世蛊的契约,从此两人的命脉紧紧纠缠,比姻缘更深刻,比血缘更暴烈。
苏媚儿抱着襁褓轻笑:"小太女该叫什么?"
浩虚舟望向窗外。
最后一株红枫在风中飘零,如火如血,如他们燃烧半生的爱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烬。"紫雨的义肢覆上他手背,金属的冰冷与血肉的温热交融,"......浴火重生的烬。"
朝阳完全升起时,新生的啼哭与万民的朝拜声混成一片。
阿耶莎站在至高处的玉阶上,看着脚下匍匐的众生。
——原来治天下,比毁天下......
——难得多。
【终】
盛世清平·番外
御书房·鸡飞狗跳
仲春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御书房的金砖地上织就光与影的锦缎。奏折散落一地,翻倒的墨砚在波斯地毯上晕开狰狞的墨痕。
三岁的小太女举着桃木短刀,追得白发苍苍的内阁首辅满殿乱窜,金线绣的虎头鞋踩过《江南水患疏》。
"逆贼看刀!"奶声奶气的呵斥伴着木刀敲在紫檀案几上的闷响,"竟敢克扣赈灾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龙椅上的阿耶莎拍案大笑,十二旒冕的玉串剧烈晃动。金甲早已换成常服,袖口还沾着孙儿方才糊上的麦芽糖。
——这丫头绝对跟紫雨小时候一模一样。
浩虚舟扶着再度显怀的肚子叹气,孕中浮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昨日太医还说需静养,可眼下这情景......
紫雨默不作声地收起染污的奏章,换上一册《九州育儿图鉴》。玄铁义肢的动作轻柔如羽,用废纸叠的千纸鹤稳稳落在案前。
史馆
苏媚儿哼着西域小调往青瓷茶壶里抖入一撮白色粉末。
"大人辛苦了。"她笑吟吟地为史官斟茶,腕间银铃叮当作响,"这是龟兹进贡的雪顶含翠呢。"
年迈的史官不疑有他,饮尽后忽然眼神涣散:"奇怪......女帝今日......在......"
苏媚儿利落地抽走史册,朱笔一挥:
"女帝勤政爱民,批阅奏章至三更。"
——至于实际在陪孙儿玩骑马打仗这种事,还是莫要流传后世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善堂
左护法摘下了戴了二十年的玄铁面具,刀疤贯穿的脸庞吓得侍女打翻了茶盘。奇怪的是,孩子们都不怕他。
"护法哥哥!"小童们拽着他的革带,"讲打坏人的故事嘛!"
他蹲下身,将最瘦弱的孩子扛上肩头——就像三年前在江南水患的废墟上那样。
——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血狼骑统领,如今兜里总揣着饴糖,却不知该如何分给眼巴巴的孩子们。
系统空间
冰冷的机械音刺穿纯白空间的寂静:
【警报!宿主紫雨情感污染指数突破临界值!】
【强制抽离程序启动——】
数据洪流如星河决堤,紫雨在刺目的蓝光中猛然惊醒。
他悬浮在系统核心的虚无里,四周是由亿万串幽蓝代码编织的瀑布,脚下全息镜面倒映出他真实的模样——及踝的漆黑卷发如绸缎垂落,深紫瞳孔比任务世界中更加妖异,瓷白肌肤下隐隐流动着血色符文。那张本该柔美到极致的脸,此刻却因未褪尽的情潮而显出几分靡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在发抖。
——虚舟的温度还烙在掌心。
——那人练剑的薄茧,情动时的喘息,孕后期浮肿的足踝......
"编号SS-07。"
奥兹的蛋形机体突然弹出,绒毛炸成刺猬状。电子屏爆出猩红警告:
【任务耗时超标437%】
【记忆污染等级:S】
【建议立即执行格式化】
"奥兹......"紫雨突然扑过去,把滚烫的脸颊埋进绒毛里乱蹭,甜腻的嗓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剑法特别好,腰也特别......"
整个空间骤然扭曲!无数红色警报框如血花绽放:
【检测到宿主情感模块异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精神链接异常波动!】
奥兹的散热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电子屏缓缓浮现一个巨大的血色问号,三秒死寂后——
"发情期就去绝育。"机械臂弹出激光手术刀,冷酷地抵住紫雨咽喉,"申请执行记忆清除程序。"
"等等!他腹肌有八块!孕期还会——"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