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狮七队,两个目标,击毙a至f号武装部队头目,对c、e部队位于y国西部山区位置的两处军火库进行占领封锁,是否明确”“明确。”机密会议室中,因一场国际军事援助而被重新召集回归的九名白狮七队成员正在快速记认大屏幕中的几张面孔及身份信息,身为主狙击手兼队长的顾昀迟坐在最前方,左后侧是警戒员兼爆裂物处理员卫行。“明天中午出发,比陆军部队提早一天开始行动,任务时长暂定七天。”屏幕旁的陆军副司令双手撑在桌沿,“当然,如果你们能够早点平安回来,我会更高兴。”“明白。”走出会议室,卫行连打两个哈欠:“之前说只是来开个会,结果又被安排上战场了。”他在s市待了两晚,两晚都泡在酒吧里,今早来开会时身上还残留着没洗干净的酒味,被副司令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完一脚踹进会议室。“顾队长是不是也心里烦着呢回来没多久又要走,刚冒起的小火苗——”卫行吹了口气,“呲溜,又熄灭了。”“任务会议前夕酗酒,写一千字检讨交上来。”顾昀迟看着通讯器头也不抬,“这是队长的命令。”卫行:回到办公室,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顾昀迟拿起来看,锁屏上显示的最新消息来自于一个陌生号码:顾中校你好,我是许则,如果方便的话,希望可以回复一下,麻烦了。很遥远却并不久远的名字,毕竟前几个月才和陆赫扬提起过,顾昀迟解锁手机点进消息框,回复:找我有什么事退出后才看到保镖不久前发来的信息:那个酒吧老板去公司接他回家了附了一张温然戴着颈环像蔫茄子一样被周灼拎进车里的照片。顾昀迟关掉手机,一边摘肩章一边按下内线电话:“开辆车到楼下,我要用。”“让你加完班深更半夜还要骑车回家,这下好了,吹感冒了,发情期也跟着提前,活该你。”周灼抓着方向盘絮絮叨叨,“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你今晚要不要去酒吧,结果你告诉我说发情期到了,弄得我良心不安只好来接你一下,要不显得怪没人情味的……”温然只感觉有只大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嗡,非常烦人,窝在后座缩着脖子:“你好啰嗦啊。”“好心接你回家还嫌我啰嗦!”“蓝玻璃的500元充值卡你还没有给我……”温然头晕脑胀,“你快点去办。”“吃吃吃!就惦记你那死贵的面包!那号码牌是给客人的,你少给我浑水摸鱼!”到了小巷外,周灼把车熄火,下车去后座将温然提出来,拽着他的胳膊走得飞快,温然被迫小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很是后悔今天决定去上班这件事。前天晚上顾昀迟提醒他发情期快到了,温然虽有怀疑,这两天还是乖乖戴上了颈环以防不测。昨晚加班到十一点多,错过末班地铁的他选择了骑共享单车回家,被深夜的秋风一吹,当即就有些喉咙痛。因此今早身体出现不适他只当是感冒,嗑了两颗药就去上班了,结果就是建模时颈环发出嘀嘀警报,通知他发情期即将开始。‘oga受alpha信息素影响之后容易被诱导发情,特别是高匹配度之间’——朦朦胧胧,温然的大脑中浮现这句话,却忘记是在哪里看到的,又或是听谁说的,更奇怪的是它是以顾昀迟的声音响起的。一路走到楼梯口,胳膊被拽得剧痛,温然实在受不了周灼这种毫无怜悯可言的杀猪态度了,挣脱他:“好了,我自己上去。”“抑制剂还有吧”周灼看着温然攀着扶手努力爬楼梯的背影,“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不一定会接。”“知道了,你记得去蓝玻璃办充值卡。”“办个屁!”直至听见四楼传来关门声,周灼转身离开。原路返回,他走进那条小巷,远远望见有个alpha迎面而来,隔着三十多米距离也能看出那是张帅得颇有冲击力的脸。风从巷口吹到巷尾,将alpha的信息素也带向周灼,他愣了一下,察觉对方是s级。并且他闻到过这个信息素,在前天晚上的酒吧里。那个找温然调酒的事儿b大学生。周灼立时放慢步伐,仔细观察对方的穿着后确认他应该不是大学生,但身上的衬衫和裤子实在也不太像普通职业装。渐渐走近,alpha的目光半秒都没在他脸上停留,完全漠视的态度。即将擦肩而过,周灼不知怎的停下了脚步,回过身问:“你来找李述”
alpha也停下来,回头看他一眼:“你在路上碰到人就这么问”不急不缓的语调,却很是精准地噎住了周灼,卡顿一下,才笑了笑:“我对自己的记性还是有信心的,你前天晚上去过十二点吧没别的意思,李述今天不舒服,如果是来找他的话,你可以回了。”“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来得这么巧。”alpha平和地反问道。这下周灼真愣了,今天是工作日,温然前脚请假回家,后脚这个alpha就到了,并且知道详细地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很可能是温然自己告诉他的。“不是吧……”小铁树怎么背着自己突然偷偷开花,难道是前天晚上一见钟情周灼神色复杂,“你们俩……不应该啊,他明明有喜欢的人了。”alpha面无表情道:“他最好是有。”说完没再理会,转身走人,而周灼兀自嘀嘀咕咕了一路回到车上,想想不放心,还是给温然打了个电话,好半天才接通,那边水声哗啦,估计是在洗脸。没管这么多,周灼开口就是一通吼:“把门锁好听见没!酒吧里认识的能是什么好人!你还把地址报出去了,你挺大方啊今天也是你自己通风报信吧,总不能是那个alpha找人跟踪你,应该不至于变态到这种程度……抑制剂快用上,我坐车里等着,十分钟之后给我回个电话,不然我就过来踹门了!”温然关掉水龙头时只听见最后一句,不明白周灼今天为什么这么烦人,含糊说了句‘你回去吧不用管我’就挂掉了。顾昀迟来到四楼时,oga信息素已经开始从门缝中往外溢,整个楼道弥漫着香味,一个保镖正往温然的家门上喷阻隔剂,防止信息素继续往外扩散,见顾昀迟到了,便朝他颔了颔首,收起阻隔剂下楼去了。将手环档位调至最高,顾昀迟敲了敲门。等了十秒钟还没开,顾昀迟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那头的战斗机模型,屁大点地方,还特意在橱柜边上挤出位置搭了个架子,把模型摆上去,确保显眼到开门第一眼就能看到——摆结婚照大概都没这么郑重用心。关上门,顾昀迟绕过隔断书架走进卧室区域,看到床边的衣柜门开着,温然的身体被遮挡住,只露出跪坐在地的一双腿,床上扔着几件衣服。他似乎是在衣柜里找什么东西,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因此呼吸越来越急促,伴随着从鼻子里发出的急切轻哼,好像马上就要哭了。顾昀迟走到他身后,看到另一侧的地上放着一盒注射液,盒子已经被打开,里面十个格子空空如也,旁边还有一只注射器。“为什么找不到了……”温然带着鼻音边翻衣柜边自言自语,“明明放在盒子里的……”顾昀迟看着他瘦削的后背和毛衣领下发红的腺体,问他:“找什么。”温然被吓得狠狠抖了一下,转过肩膀仰起头看顾昀迟,白皙的脸上蒙着一层热热的红,眼睛都无法快速聚焦的样子。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紧握成拳的左手下意识往怀里藏了藏,接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又把左手背到身后。温然的嘴巴动了动,说:“找……找抑制剂。”顾昀迟看他片刻,俯身拿起地上的空盒子,温然仿佛才想起什么,右手小幅度地抬了一下,试图阻止,但已然来不及。c类强效抑制剂注射液,处方药。不必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副作用,只需提取几个关键词,就知道这盒抑制剂绝不适合正常oga在正常发情时期使用,即使是医院开药,也只可能一次开一到两支而非整盒。双腿发软,温然站不太住,背靠着衣柜,他看见顾昀迟忽然很淡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非常冷漠且古怪,然后他听到顾昀迟说:“还以为你真的过得很好。”以为只是工作很辛苦很卖命,虽然过分节省,但至少吃得饱穿得暖,每个月按时去银行存钱,生病了也会看医生,看起来自食其力井井有条。所以只安排保镖跟在身后保证安全,其余从不干涉。早知道就该干涉的,把收到的每个快递、用的每样东西都查清楚。顾昀迟拉过温然的左手,拇指插进他努力攥紧但由于使不上力而轻易告败的手心,在滚烫湿润的掌心里摸到最后一支抑制剂注射液。“不是在这里么。”顾昀迟抬眼看他,“还找什么。”“砂轮……”凭当下的状态,温然无法读懂顾昀迟的情绪,眼睁睁看着顾昀迟从自己手里拿走了抑制剂,他咽了咽口水,坦白道,“磨一下瓶口,会好开一点。”他曾试过徒手掰开,结果是手被划伤,一时不知该先注射抑制剂还是先处理伤口,总之弄得一片狼藉。“不用这个了。”顾昀迟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说,“给你带了口服抑制剂。”温然喘了两口气,胸口涌起极度的迫切,希望顾昀迟把注射液还给他。他有些急躁不安地拽了拽自己的衣摆,说:“那个没有用。”“怎么没用。”顾昀迟冷静地看着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