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高挂,细密的雨丝飘摇。在同一天,远在皇朝的太子,亲眼目睹了,皇朝的底气。烈阳高照,万里无云,那便是皇朝。而此刻,高句丽的王,迈过门槛,走出大殿。狂风忽然卷起,雨丝落在了渊苏文的脸上。渊苏文闭上眼,雨丝慢慢变得浑圆,雨滴摔入泥土,带起名为生命的芳香。“春天了。”渊苏文微微睁开眼,看着这变幻无常的天气,笑着迈开了步伐。“当年,好像也是个雨夜。”在漫天大雨中,将军没有用内力护体,感受着熟悉的冰冷,眼神带上了追忆。渊苏文的出身,说不上坏,但也不能算好。渊苏文的家族,原本只是一个小部落,但从其祖父到他本人,都靠着与大隋的战功,平步青云,才慢慢变为一方豪族。到了渊苏文这一代,其本人更是靠着战功,很快就走到了将军这个位置。而后,威凤横空出世,当时的容留王,眼见皇朝越来越强,害怕了。高句丽开始修筑防御工事,生怕皇朝打过来,平时应该有的进贡与礼节,更是因为容留的胆小,能免则免,因此慢慢与皇朝交恶。当年的大将军,对此十分不满,他认为,与皇朝交好,有利于高句丽拿下新罗百济。于是,意气风发的将军,屡次在大臣面前,顶撞容留王,君臣之间,嫌隙越来越大。容留王看着功高震主的将军,终于起了杀心。容留王与支持他的大臣们,密谋铲除这位有些桀骜不驯的将军。但这个计划,很快就被渊苏文的探子得知。在容留王宣布要视察士卒之时,渊苏文假装不知情,把容留王以及百余位大臣,都请到了兵营。渊苏文很明显没有霸王的优柔寡断,当晚就把百余位大臣屠戮殆尽。容留王更是被五马分尸,丢弃荒野,接着,渊苏文下令,不许将其下葬。在历史上,渊苏文最后选择自封大莫离知。这个称呼,在皇朝有个更响亮的名字。摄政王。但在这个世界,这位心狠手辣的将军,很明显不满足站在幕后,他选择了自己登上王位。倏然,让人心惊的春雷,在夜幕之中,轰然炸开。响亮的雷声,也打断了渊苏文的思绪。“可惜,要不是容留这个蠢货,新罗百济,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渊苏文走在街道上,再次扼腕叹息。他当年想要跟皇朝交好,不是因为怕,只不过是想先稳住皇朝,吃下新罗百济之后,再与皇朝对峙。就是因为容留王优柔寡断,让他的计划一步错,步步错。新罗百济先一步对皇朝示好,被皇朝纳入保护范围,渊苏文也就没了对皇朝示好的想法。如果能快皇朝一步,此刻高句丽不会如此被动。但,到底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渊苏文很快就把那一丝惋惜的情绪,抛到了脑后。在王城的街道上,大雨滂沱,街道两边都变得暗沉了起来。此刻,已经是戌时了。哪怕在皇朝,皇帝刚即位那会,这时候都开始擂鼓八百声,准备宵禁了。在高句丽这种地方,百姓们戌时就各回各家,准备收拾睡眠了。此刻,在王城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一道孤寂的身影,朝着城外走去。大雨之下,连巡视的更夫,都选择了偷懒。渊苏文的脚步很快,城门不一会,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喂,干什么...王。”守着城门的士卒,看到出现在大雨之中的身影,先是怒斥一声,待看清来者何人之后,立马站直了身子,恭敬行礼。
“打开城门。”渊苏文看着认真的士卒,满意的笑道。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高句丽的王,前往了他即位之地。对于这位将军来说,兵营,才更像他的王宫。高句丽的王,离开了王城,守城门的士卒,站姿笔直,守卫着城门。渊苏文的带兵能力,在冒着大雨依旧认真守卫王城的士卒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兵营渊苏文来到兵营之时,雨势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愈演愈烈。天上雷声阵阵,周围暗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皎月,都隐入了夜幕。渊苏文走在城外的泥地,他没有展开神识,完全是凭借着本能,走向自己的归处。不一会,远处亮起的火光,与盔甲的铿锵声,就让渊苏文凌厉的眉眼,暂时舒展开来。只见,高句丽的兵营之上,大雨顺着内力凝聚的气罩滑落,火把燃烧,照亮兵营。士卒们依旧在演练,没有放松。高句丽的士卒,需要锻炼到丑时,方能休憩。这是渊苏文下的命令,是保持士卒战斗力最好的办法。渊苏文看着越来越近的兵营,走上前,穿过了气罩。寒冷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火把所带来的丝丝暖意。“王。”守卫着兵营大门的士卒,看到来人,行了一礼。渊苏文没有回话,看着在中心演练着的士卒们,眼底十分满意。这,也是他的底气。他之所以能够屠戮大臣,击杀容留王,登上王位,靠的就是这些士卒。马车的声响,打断了渊苏文的思绪。“你怎么来了?”渊苏文看着走下马车的丞相,挑了挑眉。“我感觉王你会来这里。”丞相走下马车,语气平淡。“天冷,进营帐烤烤火。”渊苏文看着丞相,轻笑说着。“王,我们从秣鞨抢的种子,很有用。”“去年粮食大丰收了。”丞相一边跟上渊苏文,一边说着。“好事,守城最重要的,就是粮草。”渊苏文闻言,心情宽慰了不少。“错,守城最重要的,是阵法。”渊苏文正要进入营帐,身旁突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话。丞相都被吓了一跳。“来了?”渊苏文本人,倒是神色平静的转头,看向宁玛虹。“嗯,我先来看看你们什么情况。”“其余武尊,很快就到。”宁玛虹说罢,笑呵呵的走入营帐。不得不说,渊苏文带兵确实有一手,高句丽的士卒,比密宗僧人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