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越鬼子的炮火算不上凶猛。全是八十二毫米和六十口径的小钢炮。而且数量不多，全部加起来不超过二十门，且其中六零口径的小钢炮居多。这火力，最多一个迫击炮连加一些步兵连中收拢的小钢炮火力。很符合越鬼子现在的情况。重炮过不来，小炮山地丛林扛着跑。而且他们的炮弹肯定也不多。楚安他们过境之后，越鬼子都只有几门小钢炮还在朝着一号高地的山顶阵地开火。而且现在与之相反的是，属于越鬼子掌控的三号高地和四号高地，眼下上面炮火连天，完全被我军炮火覆盖了。不是他们炸掉了我们的炮兵观察所我们就无法开炮了。炮营那边早就把前线的各处要地都标定了坐标。哪怕没有前线观察所实时汇报情况也能打击。只是这样打的话，他们也不清楚炸没炸到人，亦或者炮弹落点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已。但都不重要。敌人攻打我方阵地，那他们三号高地和四号高地肯定有人。就算没有，吓也得吓他们一下。站在越鬼子境内的丛林中，楚安听着平关山上的枪炮声，内心忍不住有点难受。还在打！可现在的局势楚安就算亲眼看不到具体，却也能猜出来。之前集合后，他在车上指挥部也和他说明白了。越鬼子伪装慰问团偷袭，现在炮火开路排雷之后，三号高地上的越鬼子一涌而下。前后夹击，我军战士要是不从两边撤退，而是一直死磕的话，损失肯定会极其惨烈。可楚安又知道，我军根本不会撤退。现在的军人太过纯粹了。如果是楚安指挥，他可能情愿战后背处分，也会让战士们先撤。局势明显不可挽回，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这个年头的军人不会管这些。人在阵地在，誓死和阵地共存亡，这才是这个时代从上至下的口号。也因此，楚安现在内心很难受。C团临时驻地前面的烈士墓都埋满了啊！现在这一战，起码又得多挖几十上百个！“连长，炮停了，我们怎么办？”王小虎轻声询问楚安。“以班为单位，分散寻找，记住，注意距离，如非必要，不要靠近平关山两公里之内。”楚安沉声下令。八二迫，射程最大只有三公里。这不是什么远程火力。特别是现在考虑高地上的高度，越鬼子的迫击炮只能更近。其实楚安都猜测其炮阵地说不定就在四号高地后面。但打仗不是靠猜。侦察兵要的是确切的信息。至于说不能靠太近。那是因为我军埋了很多地雷在平关山两公里之内。三天时间，越鬼子肯定没清理干净，他们最多清理了一下三号高地和四号高地以及后面通往他们境内的一条路。而现在，楚安他们要是在边上乱跑。那这些我军埋的地雷可不会因为我们是自己人也不炸你。很快，侦察排分兵。楚安继续这次和一班走在一起。轰轰炮声还在持续，大约二十分钟，走在最前面的三班那边传来了情报。“连长，排长他们发现了敌人，有越鬼子埋伏在他们十一点方向的一座小山坳上，但排长说没看到那里有迫击炮！”
“记下坐标，让他们先不要动！”楚安下令，说话间，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能看到平关山四号高地东面的点。躲在一棵树后，楚安掏出望远镜看了起来。他也看到人了。四号高地东侧山腰都有越鬼子挖的工事，且明显有人在守着，而且守着的人不少。眼下，炮火在四号高地山顶阵地上肆虐，且后方山腰往下也有炮火在蔓延。这是我军的炮火在覆盖，只是因为高地的角度问题，高地南侧背坡山腰往上现在炸不到，而高地两侧并未作为炮击点，现在越骨子缩在那也很安全。“耳机给我！”楚安回头，从通讯员手中拿过耳机后就直接和炮营进行联系。“洞妖洞妖，这里是山鹰，这里是山鹰！”“洞妖收到，洞妖收到，山鹰请讲！”“四号高地修正.”我方已经在开炮，此时的楚安压根不用什么观瞄或者测量。直接指挥炮火修整角度就行了。很快，四号高地上，本来东侧山腰上，能看到战壕中时而有人露头走动的情况瞬间湮灭在了炮火中。“洞妖洞妖，让三门八二迫往前推进八百米！”再一次，楚安开始指挥。同时，楚安还继续指挥道：“另外，让两门炮对坐标XXX。”这是三排十一点方向的敌人。已经开始精准打击了，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越鬼子只要不傻，肯定知道我军有炮兵指挥员已经入境。但现在的局面是，他们就算知道其实也没啥大用。他们的兵力重点还是在平关山，山下有，肯定也是在炮阵地附近。但平关山附近他们没清掉的地雷，楚安他们不敢去踩，他们也一样。不过很快，有炮从三号高地和四号高地的背坡往楚安他们这边丛林中打了过来。这情况表示他们也知道楚安他们是从这边入侵的，而且三班那边，侦察排排长汇报，他们遭到了炮击。虽然没精准命中，但炸碎的树干石子，导致一人受伤了。这情况，很明显是高地上的敌人观察到了三班在丛林中的动向，或者他们前方那哨兵阵地看到了他们。“快，都藏好，小心炮击！”楚安带人开始转移，同时也是在找更好的观测点。但这附近，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观察点。最好的观察点就是平关山，但现在平关山被越鬼子占据。不过，这青天白日，他们山顶阵地打出来的炮弹能直接被观察到一些炮弹轨迹，从未确定他们的炮在哪。只是，现在就算看到了，一时半会楚安也没什么办法搞掉他们。山坡背面，一般情况下，因为有山地的阻挡确实可以形成炮弹的打击死角。这个问题，对于重炮和火箭炮来说，更为严重，死角更大。迫击炮，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但想要避免这个问题，那迫击炮就得拉近距离射击，把抛物线的高度拉高，牺牲攻击距离换攻击角度。可现在平关山的二号阵地和一号阵地都被越鬼子攻陷了。我军迫击炮想打到三号高地和四号高地背坡，得把迫击炮挪到一号高地这可能吗？但也就在这时“咻咻！”火箭破破空。当场，楚安和边上一班的战士脸色都有点苍白。因为这火箭破的落点全在一号阵地的北坡和山顶。这本是我军的阵地。可现在，火箭炮居然这么打。“连长！”王小虎拳头紧握，声音都有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