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先生喊你下楼。”“我马上就到。”卸妆后的李艳红，脱掉一身俗气的豹纹，堪称人间富贵花。说不上漂亮，但看着舒服。“你穿婚纱时，肯定很美。”李艳红羞涩地微笑。顾婼希心里冷笑，依家拉链都拉不上吧？就算是瘦骨嶙峋何老师，天天只吃不运动，都能变成个巅峰的海涛。女仔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吃成个死肥婆，边有魅力可言？“你应该去英国，修读个艺术大学，回来开个画廊。”“妈妈活着的时候也这样说，但是爸爸娶小妈之后，根本没人管我。”“你自己不是有钱吗？”李艳红竟然点头。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真让人讨厌，傻到有钱都唔知点使。只要轻松喊“爹地”，一切送到手里。顾婼希不一样，一边用尽全力，一边喊“Sugar爹地”。卸完妆挽起头发，换上简单素色衣服，李艳红年轻十几岁。刚才像个女版郭德纲。从电梯出来，看到父子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盛砚书看到她们，略微有些吃惊，很快变回一张冷脸。冷酷系，好钟意啊！顾婼希忍不住靠近他：“爸爸，我好爱你！”说完，也不顾众人的眼光，跨坐在他的双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贴贴。亲生女儿都显得变态。可是顾婼希不是亲生的，所以她很享受地贴着冷脸。“顾婼希，你干什么？”顾婼希一副受惊的表情，紧紧地抱着盛砚书，透过厚实的胸脯都能感受他的心跳。“淮南，我刚从医院带她回家，黄医生说她可能失忆……”盛淮南惊讶地张大嘴巴。“她只认得我，以后你就是她哥哥，她就是你的妹妹。”“哥哥！我有哥哥！”顾婼希从盛砚书身上跳下，又跑到盛淮南身后，跳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轻轻叫唤。“哥哥，背我去玩。”“哥哥！哥哥！”父子俩面面相觑，李艳红的表情很复杂。顾婼希意识到，刚才在红姐面前，显得过于有智商。“爸爸，你看妈妈这样，是不是更漂亮？”盛砚书没有回答，趁机站起身吩咐道：“孙妈，带他们去淮南那栋，让老张明天送他们一起上学。”“是，盛先生。”盛淮南听到，如获至宝，生怕他父亲反悔，背起顾婼希就往外跑去。少年的味道干净又清新。壮阔的山峰波澜起伏。顾婼希两条大长腿夹住他的腰间，以免掉在地上。舞蹈生的身体柔韧性真好，能做到好多人做不成的动作，还有方向。“盛淮南，你托着我一点啊，快掉下来了。”“托，托哪里？”“手给我！”顾婼希把他的双手放在大腿上，往上顶一把。“就这里，抓紧点。”少女的大腿光滑白皙，盛淮南好像碰到弹簧一样，猛地缩回手把顾婼希放在地上。
父亲在书房的谈话，他还记在心里，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关系不太好。盛淮南母亲，在他10岁时，因为车祸意外身亡。三个月不到父亲娶回年轻的小妈，陵山县矿主家的独生女，也就是离婚李艳红。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父亲，母亲尸骨未寒，他就按捺不住。都说男人薄情寡义，一点也没说错。终归是亲生父亲，续弦之后整整八年，后妈没有再生孩子。父亲潜心科研，似乎对男女之事也不太有兴趣，家里的钱财任凭后妈挥霍。“淮南你已经成年，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这个女孩现在我们家，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情。”父亲让他再三保证，站在书房里母亲的遗像前，他们父子俩一起发誓。这也是盛淮南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原来父亲是如此爱他，为他付出很多。“你不是我亲妹妹，我们只是同学，还是要保持距离。要不然对你的名声不好。”跟女销售谈名声。在顾婼希的记忆里，那些活跃在一线的同事，没有几个是干净的。十个有八个都离婚收场，还有两个可能是丧偶，或者是各玩各的。顾婼希想得开，干脆一直保持单身，省却很多麻烦。“哥哥，能给我讲讲学校的事儿吗？”虽说顾婼希也是香江大学的高材生，但是毕业10多年，两岸学习的东西都不一样。只知道女主是舞蹈生，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盛淮南还没开口，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哥哥，你怎么啦？”“顾婼希，你真的什么事都不记得吗？”他脸色如同酱猪肝，是在担心什么呢？不就是扯个肩带。对顾婼希来说，跟握个手也没什么差别。“我不记得，但是听徐老师说过，你在上英语课的时候做不文明的事情。”“我当时脑子一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能原谅我吗？”原谅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其实我在努力忘记，可是你一提起，明天没有勇气去上学，我害怕同学们的目光，呜呜。”顾婼希说完，坐在沙发上大哭起来。没多久，盛砚书怒气冲冲地从门外进来，冷冷地吼了一声。“顾淮南，你这臭小子！”“爸爸……爸爸……我不想去学校，我没脸再见人，我只要天天都跟你在一起。”顾淮南不知所措地站着，脸涨得通红，眼睛看着地面。他宽阔挺拔的胸膛，强壮有力的双腿，浓密的头发，轻挑的剑眉很难让人不喜欢。到了做阿姨的年纪，看着少年郎也格外欢喜。顾婼希坐在盛砚书的怀里，肆无忌惮地看着盛淮南。“爸爸，我不想去学校。”昨天听盛砚书跟黄医生说，要出去出差一段时间，她就想找个借口跟着一起去。“很快要艺考，你不去上学怎么行？等高考结束我们全家一起旅游去。”顾婼希才不要全家一起去。“不要，我怕去学校受刺激，再死一次，到时候醒来不认识爸爸怎么办？”没养过女儿的男人，怎么经得起这等的甜蜜。她的干爹，很吃这一套。铁脸盛总终于有些回应，用手轻拍她的后背，来缓解她受惊的感觉。“不怕，不怕。”“爸爸，我爱你，亲亲！”盛淮南靠着墙，连耳朵根都是红的，好可爱的一个男生啊！“爸爸，带我一起去出差，好不好？回来我一定好好学习。”“爸，你就带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