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山一中，教师办公室。“孩子，你还记得回来。”徐老师看到顾婼希，简直比看到亲妈还高兴。学校好不容易有舞蹈生，艺考通过最顶级的学校，却在高考前无影无踪。以前住在学校，还能动不动就去宿舍，把她给揪出来。现在倒好，住进首富盛砚书家里。他儿子就不是个好惹的，爸爸估计更难沟通。班主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也毫无办法。唯一只能等。终于等到顾婼希回来，校长们特地交代，一定要把这孩子的文化课搞上去。以后万一成名，还能挂上陵山一中的牌子。这是多大的光荣啊！“我不打算高考。”顾婼希开口第一句话，差点把徐志尧给送走。好不容易求神拜佛，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现在竟然开口说不接，开什么玩笑呢！学校对她已经极度宽容。上次威胁校长和副校长，说要举报盛淮南的事情，最后也不了了之。学校都没有追究她责任。现在竟然不参加高考。这是比任何事都严重的，就连被砍成重伤的马云霄，到时候也会拄着拐杖来考试。徐志尧不能这么明说。做一个高三年级的班主任，还不如一个孙子，因为有80几个爷爷。哪一个都不敢得罪。说话比小媳妇还小心，生怕一个不恰当的言辞，刺激到高三学子的神经。能到县城读一中不容易。他们很多是全村的希望，是大山里飞出的金凤凰，以后是要报答全村的。得罪他们其中的一个，可能到时候全村都来找麻烦。这些年，徐志尧已经积累到丰富的战斗经验，在高考结束，以前什么都可以忍。等考完之后，再算账。“不参加高考，姑奶奶，你怎么有一出是一出的？那么多年辛苦的跳舞，就等着这天。”“不想考就是不想考。”顾婼希语气很坚定，她是故意逗徐志尧的……就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那你想干什么呀？”徐志尧快哭出来，没想到才几天功夫，这孩子转变如此之大。“我发现跳舞没什么用，准备去广东复读一年，明年考个985的好大学。”连李艳红都是江大毕业的，这世界就很离谱，名校毕业就那个脑子。“孩子，你不知道考个985有多难，更加不知道复读竞争压力有多大，我教书几十年……”“真的吗？徐老师。”顾婼希睁大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当然是真的！”徐志尧一边批改试卷，一边回应道。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你以为考 985 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复读的压力非常大，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徐志尧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地接着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徐老师，但我心意已决，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目标。”
这些话都是老师平时说的，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变成异想天开的感觉。徐志尧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他看着顾婼希，眼里难以掩饰的失望，但无法改变她，只得低下头来，继续改卷子。“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去试试吧。不过，如果遇到困难或者需要帮助，随时来找老师。”徐志尧缓缓地抬起头，尽量挤出一丝关切。尽管他对顾婼希的决定感到失望，但作为老师，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顾婼希微笑着点头，眼中充满感激，也没想到他在失望之余，还能保持风度。这一刻，她对徐志尧多出一份敬重。“徐老师……”顾婼希没有离开办公室，反而轻声喊道，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还有什么事？”徐志尧低着头批改试卷，他虽然失望，但工作还得继续。顾婼希之外，还有其他的“爷爷奶奶”们需要伺候。没有哪一个是省心的。“我决定听您的，还是继续高考吧，可能是我想得太简单。”顾婼希反转地说。刚才只是逗一下徐志尧。她表现出懊悔的神情，诉说意识到之前的决定过于草率，而徐志尧的建议才是更稳妥。徐志尧抬起头，慈祥地看着顾婼希，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孩子啊，这三年我看到你的辛苦和成长，到今天一切都不容易，人到头还是得靠自己。”“徐老师，您说得对！我为您马首是瞻！”论拍马屁，顾婼希堪称……“得得得！咱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再反复，老师年纪大心脏不太好。”徐志尧终于露出笑容。“保证不反复！”顾婼希轻快地跑出办公室，她从未想过放弃高考，人不可以活得太随性。一个阶段的付出，还是要拿个结果，无论好坏，都是对自己过去的肯定。“希希姐姐，听说你不想参加高考，老徐脸都气得发绿……”沈宇巍转过头低声说。“是的！差点心脏病发作。”小小的校园，传话人真多，顾婼希在办公室都没注意有谁，能听到她和老徐的讲话。这会儿刚回来，又传遍。“你真牛逼！我也不想高考，可是怕我妈会打断我的腿。”沈宇巍讪讪地说。“没妈的优越性体现出来，原来做孤儿也是不错的。”顾婼希笑着说道。“希希姐姐……”顾婼希懂他的意思，耸耸肩说道：“讳莫如深又不改变事实，没什么可回避的。”只要你够强大，以前那些狼狈不堪的过往，都会成为一笑而过的谈资。重生的顾婼希就是如此。在香江最大的会场，台下上万个观众，她头戴宝石皇冠款款走上公主的马车。真正的万人瞩目。那一瞬间，她对过去的痛苦释然，跟曾经那个绝望的小女孩握手言和，仿佛变成另一个人。也许老天让她重生，就是为解救平行宇宙的另一个自己，因为销冠已经过上理想的日子。“我可以喜欢你吗？”“不要脸！”李丽嘀咕道。“当然可以，小沈同学，你那么可爱。李丽同学，你好像对我有意见，不过你也可以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