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婼希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在柏悦酒店,跟她搭讪不成功,后来又看见她和盛砚书的男生。这举报完全是无中生有。再说,昨晚盛砚书根本就不在现场,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我记得那个裴逸尘,就是上次跟丁洋说,我们之间有事儿的那个男生,是陵山一中毕业的。”顾婼希说完这句话,心里有些难受,都说红颜祸水,真是一点都没错。莫名其妙地死掉两个人。好好的李国庆,在学校抱着她的大腿之后,当晚就被人发现卧轨死亡。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原因。丁洋还是个稚嫩的孩子,他父母举全家之力,终于拿到江城大学的保送资格。然而,仅仅只是因为帮顾婼希说几句话,竟然意外地招来杀身之祸。盛淮南怒不可遏。狠狠地骂道:“我记得那个可恶的家伙,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嘴里却吐不出一句好话来。”“我要过去一趟。希希,你现在立刻去李艳红那里,请她帮忙找一个叫林心怡的人……”盛砚书语气中充满无奈。“林心怡?”顾婼希满脸疑惑地问道,那个来盛家门口闹事的妖娆女人。她能帮到什么吗?“嗯!”盛砚书点点头,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话本,递给顾婼希。“如果我明天没有回来,你就打电话给第一页上的人,他们知道该怎么做。”顾婼希接过电话本,心情愈发沉重,她紧紧地握着盛砚书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淮南,如果我没能回来,你去荷兰找苏浅予。她的地址和你的护照,都在我书桌的抽屉里。”盛砚书将一把金色的钥匙,递给盛淮南,声音有些哽咽。“我妈妈她……还活着?”盛淮南的声音微微颤抖。盛砚书默默地点点头,惆怅地说道:“她过得很好,你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前妻的思念,又有对命运的无奈。“你肯定会平安回来的!”“希希,谢谢你!我要是能平安回来,就带着你们离开陵山。”盛砚书微笑着说道。在陵山县城近二十年,盛砚书深知这里的黑暗,这两年更是离谱一些。一进去,不一定能出来。举报只是个借口,那些人想搞他,我是一两天的事情。小李的车刚开出去没多久,一辆警车就拦在路边,他们早已经有计划。“盛总,跟我回去一趟吧!”程耀金穿着一身制服,面色有些诡异。从前他不过是一条狗,现在换了新的主人,还是一条狗。人在江湖,斗的就是心狠。警车一路开进派出所,盛砚书被带到一间审讯室。“说吧,盛总,628案件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程耀金坐在桌子后面,冷冷地看着盛砚书。盛砚书一言不发,他知道,这次恐怕很难脱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次终于让他们找到借口,还是一个难以推脱的,他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进来。“赵局?”程耀金连忙站起来。“我来带他去市局,我刚刚接到王局长电话,说和一起重大案件有关。”赵勇康看盛砚书一眼,然后对程耀金说道。
“这……”程耀金犹豫着。“有什么问题吗?”赵勇康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没……没问题,但是……”程耀金低下头,“我们这里的是刑事案件,是不是……”“程耀金,你屁股干净吗?”赵勇康狠狠地看他一眼,带着盛砚书走出审讯室,外面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正等着他们。“盛总,跟我们走一趟吧!”小伙子们给他戴上手铐,拉他进入市局的警车里。“盛总,王局在市里等你,我这边还有事,就不陪你过去。”赵勇康笑着说道。“好,辛苦赵局。”车子在公路上飞驰,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市局。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便抵达目的地。盛砚书被带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他神情自若,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坐吧,盛总。”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指着对面的椅子,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某种权威。盛砚书缓缓坐下,目光打量着对方,心中暗自揣测着他到底什么身份。“我是市局的局长,姓王。”王局长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人举报你与一起重大案件有关……”王局长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盛砚书心中炸响。市局的局长?他什么时候姓王?盛砚书心中暗自想着,但并没有说出口。“王局,幸会!”盛砚书本想与对方握手,但看到手上的手铐,只能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把手铐打开!盛总是我们江宁市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你们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王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与责备,他对着面前的两名年轻警察呵斥道。“我们……”两个小伙子刚想解释,就被王局打断。“你们什么?还不快点把手铐打开?然后出去!”王局的声音提高八度,眼神中充满威严。两个年轻人不敢怠慢,迅速打开盛砚书的手铐,然后默默地退出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盛砚书沉默不语,气定神闲地看着对面的王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盛总,听说你经常去东京,前些天还去过香江?”“是,东京有我们最大的供应商,我要经常去看一下。香江嘛就是带着老婆孩子买点东西……”“哦……老婆孩子?我听说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号称王局的男人,露出狡黠的笑容。“哈哈哈,王局您真幽默。”男人的脸阴沉下来,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姿态。看着盛砚书面不改色,他的脸上多出几分不安与焦躁。“听说宋锦阳,最近频繁出入深圳,你们是有什么打算吗?”王局用审视的目光问道。盛砚书心里一惊,原来早有人在监视宋秘书的一举一动,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李艳红对服装感兴趣,她想去南油那边开厂,我没时间只能委托宋秘书。”“嗯,李艳红,就是矿长李国兴的女儿?”“是。”盛砚书点点头。“你们不是已经离婚吗?”他真的是公安局长吗,怎么比乡野村妇还要八卦,似乎对这些私人事更关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再说李总老来得儿子,也忙得很,我也不着急再娶。”“李艳红跟你的养女,听说两个人关系很好?”盛砚书点点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忍不住仔细端详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