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纪子绵回到家拿起帆布包,随便塞了两件方便换洗的衣服,放了两套一次性牙刷。其余的东西都没动。搬家后还没怎么整理过家里,趁着收拾的空挡,把家里整理了一下。下楼吃了个午餐,直接打了个车去医院办理住院。她一路上心情都有些忐忑。手术都有风险,她身边连个陪伴的亲人都没有。既害怕,也有些失落。她的家人……从未参与过她人生中的重要时刻。不管是毕业典礼,还是生病,她永远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那些有家人陪着进医院看病的女生,她羡慕的眼眶微微发红。快要走到门诊大楼时,一个女生摇摇晃晃的朝着她这边走来。纪子绵眼尖的认出了是之前帮她的那个护士,朝着她挥手打招呼。忽然,那人身形猛地晃了一下,倒了下去。“小姐姐……”纪子绵迅速上前查看她的情况。正是下午交接班的点,门诊门口没什么人,纪子绵尝试叫醒她。发现护士小姐脸色异常惨白。立刻使出浑身的劲,抱着人就朝着急诊科大楼跑去。把人送到急诊,她才从通讯录里翻出了席宸锦的电话。席宸锦正在办公室休息,接到纪子绵的电话,马上赶到急诊这边来。“翟护士连续加班三天没回家了,身体透支的有点多,各项指标都很低。”席宸锦跟急诊的同事打听了一下,赶紧来跟纪子绵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和翟护士是朋友?”“没有,之前在洗手间,我裤子脏了,她帮了我一次。”她的病,总是会出现这种意外状况。生病是件很消耗尊严的事,身体不可控的感觉能摧毁所有的自信。翟护士与她素不相识,便愿意帮她,并且跟她说了一些很暖心的话。这样一个顶好的护士,却累到自己的身体都吃不消。纪子绵不经有些感慨。大家都被工作压榨到连身体的健康都顾不上。那些幸福的人生到底是谁在过啊?“翟护士人很好,工作也很认真,放心吧,院内的同事都和她关系很好的,她不会有事。”“嗯。”纪子绵点了点头,跟着席宸锦朝门诊走去。席宸锦的视线总是断断续续的落在她的胳膊上。盯着她很不自在:“你干嘛一直看我?”“没想到纪同学力气还挺大,急诊的同事说你抱着翟护士健步如飞,超厉害呢。”“……”纪子绵脸颊一热,立刻转头看向别处。小声嘀咕:“救人一时着急,平时我力气没那么大的。”她害羞了。席宸锦只觉得她特别可爱,很善良,又有点笨笨的,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怕给她吓跑了,他没再调侃她。带着她来到了办事窗口。收费处的同事刚上班。席宸锦跟护士交代道:“纪子绵的住院手续帮忙办一下,我已经让陆医生开好了。”“哟,席医生亲自来啊……怕不是早上的喜糖是……”护士有些八卦的朝着席宸锦身后看去。纪子绵社恐的躲在席宸锦背后,让护士只看到了一片衣角。席宸锦点了点头,护士马上笑嘻嘻的开始帮他办理手续。办好手续,席宸锦带着纪子绵上了住院部26楼。“独立病房吗?”
纪子绵震惊的发现,病房虽小,但是只有一张床位。普通病房都是三张床位的。有时候床位紧张还会加塞一张床,四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病房里。“嗯,院长给的特权。”席宸锦接过她手上的帆布袋,放到病床旁的沙发上。安慰道:“你安心住下,一会陆医生会来帮你做检查,你不用紧张,他是我师兄,比我更权威。”“你们医生的家属待遇都这么好的吗?”纪子绵环视一圈,发现这间病房的装修完全不同于那些普通病房,连墙壁都是刷的粉白配色。窗帘也都是特殊的粉色,通风和视野也都很好。甚至比私立医院的装修还要精致一些。这待遇也太好了……她心底有些不踏实。“特聘的主治医师家属才有的待遇。”席宸锦眉心微挑,眉宇间满是自信与傲气。纪子绵崇拜的双眸盯着他。有些后怕的叹了一声:“还好你对我没有所图,不然我哪儿顶得住?”席宸锦抿唇轻笑,笑的像是狡诈的狐狸。纪子绵正好背过身去,没有看到他鸡贼的表情。“我上班时间到了,去忙了,你在这里等着就行,我师兄一会就会过来的。”“嗯,去吧。”她和席宸锦虽然领证了,但两人相处起来还是很变扭。说话间总是隔着一层薄膜,疏离又陌生,不像夫妻,也不像朋友。席宸锦去值班了,她一个人坐在病房无所事事的玩着手机。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了他的师兄。陆医生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三项检查我给你开好,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我们再排手术时间,没问题吧?”陆医生声音很温柔。纪子绵完全没有紧张的感觉。乖巧的点了点头。等人都走了才好意思笑出来。她以为和帅哥玩一块的,颜值应该都差不多。没想到陆医生已经是地中海了。一想到席宸锦行医多年后,也成地中海,莫名的戳中了她的笑点。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接下来的检查做起来,她都比较放松。晚上医生查完房,她准备睡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姐姐打来的。她起身关好门窗,确定姐姐听不到任何医院的广播才接通了电话。“绵绵,你怎么都不回信息啊,家里出大事了。”姐姐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的一颗心也被提了起来,嗓子一紧,着急的问道:“怎么了?”“骆时一的他妈妈到咱家提亲了,带了三大车的礼品,妈说让你赶紧请假回来结婚。”“……”闻言,纪子绵眸色骤冷,紧张的情绪烟消云散了。冷声道:“你跟妈说,骆家的东西她敢收,就让她自己嫁过去。”“绵绵,你别说气话,这事你毕竟是当事人,你真得回来一趟,妈现在身体很不好,她受不了刺激。”姐姐头一次站在妈那边帮妈说话。纪子绵瞬间有股被姐妹背叛的无名火直冲脑门。“姐,以前弟弟帮妈说话就算了,现在怎么连你也这样了,妈受不了刺激,我就受的吗?”纪子绵好不容易稳定一些的情绪,顿时崩溃瓦解。委屈的大吼:“我年轻,我身上没病,我能受得了刺激,我就该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