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纪子绵心尖一紧,回头看了席宸锦一眼。席宸锦眸色倏地冷了下去。门卫大爷慌忙催道:“你们车就停这就行,我帮你们看着,你们赶紧去看看吧。”纪子绵心跳加速,紧张的心快要从心口跳出来。刚下车,警方便在驱散人群。受害者的尸体装在裹尸袋中,被抬上了殡仪馆的车,法医提着箱子紧随其后。两名警察压着一名肥胖的年轻男人走在后面。男人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与她擦肩而过时,男人阴沉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发疯似的朝着她冲过来。压制他的警有些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挣脱开了。动手把他撂倒在地,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纪子绵。她惶恐的后退了两步。满眼疑惑的把心底那句疑问问出了口:“你是冲我来的?”男人诡异的笑了起来,猩红的双眼癫狂至极。警察纷纷震惊的看向纪子绵。只听男人坦白道:“没错!”“为什么?”纪子绵拧眉。她仔细的瞧了瞧他的脸。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男人目光凶狠,犹如利齿死死的咬住她:“那间宿舍原本是我的,转正的名额也是我的,你们这些走后门的都该死!去死!去死!都特么去死!”被警察摁在地板上,男人依旧疯魔。警察看出来了纪子绵是案件的关键人物,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们走一趟吧。”席宸锦护在了纪子绵身前,微微颔首:“警察同志,我们会配合的,你们在前面走,我们开车跟上。”“行。”警察押着男人硬塞进了警车。坐在警车后排位置,男人憎恨的眼神始终死死的盯着纪子绵不放。纪子绵吃惊的楞在原地。席宸锦用肩膀碰了碰她,她才回过神来。“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席宸锦领头走向了车子。纪子绵跟在他身后,垂在身侧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个男人的目光太可怕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强烈的恨意。她不过是一无所有的农民,进城打工都是为了生存。她也很好奇怎么会招来这滔天的恨意。开车去警局的路上,路灯照在她脸上,眸光冷沉的可怕。席宸锦留意到了她握住方向盘的手在轻颤。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扭开了包装袋,递给了她。甜滋滋的糖果在嘴里化开,纪子绵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到警察局,接受了盘问。被警察邀请到监控室,观看审讯过程。男人身宽体胖,脸上布满了冒脓点的痘痘,头发油滋滋的,浑身透着憨态。黄金铭是个十足的宅男。比她晚了一批进入鹅厂实习。那套宿舍的确是该他的。琳达姐替她申请到了名额,便把他挤掉了。陵城是一线城市,生活成本极高。他租房不顺,工作上也遇到了职场霸凌。便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纪子绵的头上。“这个你怎么解释?”审讯的警察把在他住处搜到的纪子绵身份证复印件扔到了他面前。纪子绵惊讶的看向了身旁的席宸锦。
他的眸色冷的可怕。如果不是天黑,这男的又是个高度近视,他要杀的人就是纪子绵了。那个死去的女孩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遭遇这灭顶之灾。黄金铭冷哼一声,半靠在椅子上,嚣张极了,丝毫没有悔意:“她男朋友给我的。”“……”观察室的警察目光投向席宸锦。纪子绵目光森冷,轻轻的握住了席宸锦的手:“不是他。”“……”警察们一头雾水。其中一个直接问道:“你几个男朋友?”“一个,他口中的应该是我前男友,骆时一。”纪子绵大胆的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一旁的警察问了一下骆时一的住址,朝同事使了个眼神。不到半小时,审讯室的人换成了骆时一。他在家中喝的酩酊大醉,被警察扛到了局里。审讯时,警察给他灌了一瓶醒酒的。他清醒了几分,呢喃道:“这是哪儿?”“这里是陵城公安总局重案组审讯室。”“……”骆时一涣散的眸光忽然聚焦。立刻坐直了身体,慌张的问道:“我杀了人了吗?”他喝断片了,脑袋中一片空白。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事,心里没了底气。警察冷声告知:“你吸多了。”骆时一看到眼前的注射器,猛地松了一口气。“嗨……你打我妈电话,让她来捞我就完了,她有的是钱。”他妈妈可是副院长。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只要不是杀人这样的重大过错,警察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审讯的警察一拍桌子,怒骂道:“你涉嫌教唆杀人,你妈就是我们局长,也捞不了你。”“……”骆时一眸色一凝,心虚的眼神乱瞟。想到他做的很干净,警方绝对不可能有证据,顿时底气又足了。理直气壮的回怼道:“我特么教唆谁了?”警察把纪子绵的身份证复印件,详细资料,以及黄金铭的审讯视频逐一摆到了他面前。骆时一的嚣张气焰在铁证面前,渐渐熄灭。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眸底一片死寂。“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面对警察的审问,骆时一自暴自弃,全交代了:“她是我女朋友,我们都要结婚了,老子谈了那么多女的,都是老子甩别人,她算什么东西,绿我的下场就是这样,老子得不到的东西,毁了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我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这比让我死了还难受。”随着骆时一的交代,案件的来龙去脉算是清晰了。骆时一和黄金铭纷纷关押,等待法院审判。纪子绵走出警察局时双腿都是麻木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场面。骆时一长得那样清新的一个俊男,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面目可憎。或者,她从未看清过他的真面目。终究是低估了他的占有欲。席宸锦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刚想开口安慰一下她,迎面而来一巴掌甩在了纪子绵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两人猝不及防。席宸锦先反应过来,挡在了纪子绵面前,护住了她。他却扛下了落下来的第二个巴掌。“你就不能放过我儿子吗?”骆妈妈穿着睡袍匆匆赶来,阴狠的目光凌迟着纪子绵。冲她吼道:“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非要害死他才甘心,是我瞎了眼,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歹毒的女人。”骂完纪子绵,骆妈妈的眸光瞥向席宸锦。冷哼道:“你就护着吧,我儿子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