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的权势,昭宁为妾。好处明显的摆放在顾擢跟前,杜莲娘当场发话,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让杜莲娘带走人。婢女扯着谢挽宁的胳膊,完全不顾她的疼痛直接将人带回周家。刚进门,杜莲娘忽然停了下来,侧头淡声吩咐:“动手。”谢挽宁没有防备,后脖颈忽然传来一阵痛意,两眼一翻,径直晕了过去。人倒在地上,杜莲娘转身嫌弃的踢了一脚,点人吩咐:“去,将她捆上,城郊随便寻一处废弃的寺庙做了。”废弃寺庙里。谢挽宁如一块破抹布般被他们丢在杂草堆上,她缓缓睁眼,再次见到那明晃晃的白刀高举她之上。下唇几乎被谢挽宁咬破,满腔恨意喷涌而出。难道不论她怎么归避,她终难逃一死吗!她身子被紧紧捆绑,动弹不得,谢挽宁绝望的闭上眼,泪水顺着她眼长的弧度滴流。为首的男人正要动手,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拽住。哐当声阵阵响。“都拿下。”冰冷霸道又熟悉的声音出现,谢挽宁错愕睁开眼,愣愣的看着门口背迎着光的男人,心底的几根清弦似是被波动。仰着脸,谢挽宁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喃喃喊:“你怎么来了。”萧南珏没说话,随手抽出青诃腰间的佩剑,对着谢挽宁就是一刀。她身上的粗绳成几段散落,萧南珏往回丢抛佩剑,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儿,讥讽说:“暂时不能走?”“如若本王不来,你已经是一孤魂野鬼!”谢挽宁抿嘴,垂头闷声:“我与您讲明怀疑顾擢身后有人。”“所以呢?”萧南珏嘲讽道:“顾家没呆住,还险些丢了性命。”她没再吭声,知晓自己怎么辩解,眼前的人都有千万句否认的话。与其被人用狠话戳着骨头骂,还不如选择性无视。她撑着身体慢慢起来,小声的冲人道谢。萧南珏冷嗤没应。人已救到,继续待在寺庙里,简直是浪费时间。他刚走到寺庙门口,忽然停顿下来,侧身说:“本王听到消息,顾擢现在得知你失踪,正到处寻找。”谢挽宁愣住,“这么快?”“是啊,”萧南珏冷讽,“你那小情郎现在应该也快调查到这了。”谢挽宁沉默了下,想都没想就举起一块石头。她深呼吸着,偏头闭眼握着石头用力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巨长的口子。血痕流落,谢挽宁屏息咬唇,似是这样能缓解一下手臂传来的剧痛,缓步朝着寺庙外走去。在场的人都被她这一举动给看呆了。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在门口的几人都侧身主动给谢挽宁让出一条路来。撑着身体走到大树下,谢挽宁捂着伤口半倒在那。看出她的意图,萧南珏沉默转身带人离开。
远远的,谢挽宁似是听到顾擢的声音。她慢慢睁开眼,声音虚弱的喊着去回应顾擢的话。“昭宁!”顾擢看到谢挽宁的惨状,脸都吓白了,连忙跑到她身边将人横抱而起:“我带你去治疗!”谢挽宁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听顾擢这般说,她也懒得开口,任由人当众将自己带去药堂治疗,又转身送回去。再次出现在周家堂屋里,杜莲娘的脸都吓白了。谢挽宁似是没骨头般,身体虚弱的靠在顾擢的怀里,她睫毛轻颤,不敢置信的看向杜莲娘:“夫人……”杜莲娘心虚偏开眼,冲着顾擢干笑一声:“顾大人这是……”“周夫人。”顾擢小心翼翼的将谢挽宁放在椅子上,冷脸看向杜莲娘:“是你说顾及周家女的名声,我这才任由你将昭宁带回去。”“结果才不出半日,昭宁就成这一副模样!”顾擢侧指着身后的人,厉声质问:“我想,你们是不是该得给我一个解释!”顾擢声音铿锵有力,字字都带着极恼的怒意,往日那温柔作态消失不见,似是已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天知晓当时找到昭宁的那一刻,顾擢感觉脑海里的那一根弦都给蹦裂了。回头示意丹阳和郭头带谢挽宁回去,顾擢作揖冷声:“顾某便也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但周家若是未来不想出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别太肆意妄为。”“昭宁成为顾某妾室那日,顾某要她是不带一点伤的来顾府。”许是顾擢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势气场震慑,杜莲娘等人竟没人第一时间出声反驳。但被一个顾御史这般压迫,周崇感觉脸都丢尽了。他一把站出将妻女护在身后,挺胸与顾擢恼声对峙:“顾大人要娶昭宁为妾,可想过昭阳公主?”“昭宁一事,在下也曾经与昭阳公主商议过。”顾擢神情更冷,“尚书这是威胁?”“顾御史将来乃是宣朝的驸马,宋某又岂敢威胁。”周崇低头。“你最好是。”人已安全送回,顾擢明白身在周家,又经过他警告一遭,周家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对谢挽宁动手。丹阳郭头双双都在,他也没必要继续和周崇对峙一二,转身带人离开。出了周家,丹阳牵起马车麻绳,“大人,接下来要去哪儿?”顾擢眉眼往前压:“公主府。”公主府。昭阳将自己缩在房间里,谁人不见。房门忽然响起一阵规律性的敲门声,惹她烦躁:“谁啊?!本宫不是说这段时间谁都别打扰吗!”“是我。”顾擢淡声回答。昭阳瞬间噤了声,面上的扭曲消散几分。她坐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才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去开门。顾擢就站在门外,两人对视着,昭阳目光眷恋般的在他脸上四处扫过,“顾郞……”她扑进顾擢的怀里,往他怀里埋了埋脸,焦躁不安的情绪减弱许多,闷声软下:“我这不是在做梦吧。”“顾郞,你怎么会这时候来见我。”顾擢没动,他盯着昭阳身后房内桌上的那叠桃花酥,记忆思绪似是回溯,又被现实中的人拉扯而归,“昭宁,是你授意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