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别的还有什么。沈朝雾被迫仰起脸蛋,以一种屈辱的姿势取悦周京渡,心里骂了他一千遍一万遍,面上仍然是笑嘻嘻的。“我私人账户里有点钱。”“周总难道图这个?”“或者,我有几套房产,不过地段都不大值钱……”沈朝雾一一细数她的个人资产,太多了,一时之间说不完。周京渡静静地听着沈朝雾的财务状况。她安静了。周京渡才说,“你想要地段值钱的房产么?”沈朝雾:“?”周京渡懒懒睨她一眼,“你这点三瓜两枣,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出口。”“……”“只是在周总看来三瓜两枣,上不得台面。”沈朝雾反驳。她可是个小富婆。不过比起周京渡这个超级巨富,的确有点班门弄斧了。“那你图什么?”沈朝雾挣扎了片刻,然后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咸鱼,没动静了,“你直说吧。”“沈朝雾。”“你难道看不出来?”周京渡深深地看着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除了图她的心。又有别的什么企图?周京渡都觉得可笑,他竟然真的想要沈朝雾的心。沈朝雾思索片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周京渡:“……”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还是沈朝雾太迟钝了?沈朝雾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怕是会笑。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发笑。周京渡除了表现出厌恶她的情绪,就是不耐烦的情绪,到底哪一点透露出他对她有好感了。好在,这一切,沈朝雾都不知道。周京渡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女人的柔软馨香,指腹下意识用力,直到听见沈朝雾呼痛,他才微微松了力气。却没有松开。仍然是禁锢她的姿势。修长的大手冰凉刺骨,像是数九寒天的冰雾,指腹缭绕着薄薄的湿润雾气,一丝丝冷意宛如小蛇从皮肤肌理蹿出。沈朝雾被冰得一颤,有些厌烦他什么都不说清楚的态度,“你又发什么病?”毫不客气的,厌恶的语气。虽然豪车内置隔板,不过就这么大的空间,完全隔音是不可能的。岳执听见女人这不耐烦的口吻,被惊得连方向盘都抓不稳了。沈小姐……这也太勇了!上一个这么对周总说话的,坟上的草都长半米高了。岳执甚至不敢继续听下去。生怕周总生气,直接把人从车上丢下去。谁知——周京渡并不生气。他很难对沈朝雾动怒,语气仍然是温和理性的,“我说过,沈小姐这张脸很漂亮,让人很难生气。”沈朝雾笑了,“我长这么大,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这张脸还有这用处?”周京渡微笑,“现在知道也不晚。”聪明人之间的交锋,也不都是针尖对麦芒。心平气和的对话才是真的暗流涌动。沈朝雾道,“所以我骂周总有病,周总也不生气?”“我知道,你还想骂我死瘸子。”周京渡轻轻摩挲着女人的红唇,温柔的语调却让人一阵毛骨悚然,“我不会生气,但我脾气也不好,讨点利息应该不算过分。”“沈小姐总不能骂了人,还能全身而退。”这不太符合他的作风。
听到这里,岳执恨不得疯狂点头。就是。周总可不是能轻易招惹的。这次,沈小姐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岳执惋惜。车里没动静了。就在岳执以为沈朝雾被灭口时,听到女人极为羞怒的骂声,“周京渡,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岳执一脑袋问号。这听上去,不像是惨案,更像是调情。真奇怪。沈朝雾也觉得真奇怪。周京渡竟然真的不要脸。男人的指尖仍旧冰凉,只是这次冰的却不是她的唇,指腹顺着女人宛如天鹅般,雪白纤细的脖颈,一点一点挑开沈朝雾的衣服。夏天布料很薄。一件薄薄的裙下,就是女人细腻柔软的嫩肉。周京渡指腹不冰了。像是着火似的,滚烫灼热,从她的锁骨窝微微往下伸……沈朝雾的脸也越来越烫。像是熟透了。她想骂他。却也没力气骂了。全身都使不出一点力气,像是突然就软了。周京渡第一次在现实里触碰女人的身体,柔软得像水似的,就算抓拢了,也会从指缝里漏出去。软得他喉咙发痛。男人的身体则坚硬得多。他的身体绷紧了,像是被拉到极致的弓弦,蓄势待发。有种令沈朝雾头皮发麻的危险。他问她,“我还能往下吗?”沈朝雾瞪他,“周京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周京渡点点头。他知道。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沈朝雾其实并不在意她那层膜给了谁,只要她乐意。不过男人们都很在意这个东西,好像与他们的尊严挂钩。她觉得可笑。似乎女人做不了自己身体的主。那层膜,似乎天生就是为男人而生的。不应该是这样。不过如果能换到一些什么,她很乐意。沈朝雾伸手勾住周京渡的脖颈,压着他往下,反客为主的动作让周京渡有些愣神,下一秒听到女人娇媚地轻笑一声。“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下去,你答应我一件事。”周京渡呼吸有些乱了,面上却还是清冷的,不动声色的模样,仿佛岿然不动的圣佛。又装起好人了。沈朝雾嘲讽一笑。他问,“什么事?”沈朝雾眼皮低垂,黑白分明的瞳仁清亮,冷漠,“画不是我撕的,是江瑶撕的,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她,别再找我。”这口锅,她不可能一直背下去。她又不是冤大头。谁闯的祸找谁。周京渡漆黑幽深的瞳孔缓缓回归一片寂静。他懂了。沈朝雾想摆脱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撕画的女人,不是沈朝雾。但他不在意到底是谁闯的祸,他只需要一个宣泄口。现在,比起折磨沈朝雾,他更想——得到沈朝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