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邵远恒猛地抬头,“你让我自己去坦白?他们要是知道的话……”“你以为现在这个继承人地位还重要吗?”邵承玺带着克制的怒火,“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影响他人,甚至差点毁了我和我的Oga。如果你继续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邵远恒低下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邵承玺看出他的挣扎,语气稍缓:“大哥,我们邵家的百年基业,不是靠某一个人,而是靠一代又一代人的团结而来,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对我们邵家虎视眈眈,我们再这样内斗,邵家迟早败在你我手里。”听到邵承玺这番话,邵远恒感觉完全不认识这个弟弟。两兄弟自小被拿来比来比去,见面便话不投机,何曾有过这样的谈心机会。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谈心,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邵承玺说的没错,邵家是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他的问题不仅仅是个人问题,确实已成整个邵家的问题。或许他主动坦白,爷爷和父亲还会给他一个机会,帮他治疗。如今已被邵承玺知道,想隐瞒是不可能的。邵远恒沉默良久,权衡之下,抬起头,“好,我去坦白。”邵承玺点点头,道:“一码归一码,你对舒璘做的事,不会这么就算了,等舒璘情绪稳定下来,我会替他,也是替我,讨回公道。”邵远恒和邵承玺并肩走出卧室,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修长。大厅里,晚宴已接近尾声,众人丝毫未察觉到刚刚发生的风波。邵承玺环视一圈,看到邵秉衡正在门口送舒景澄和舒凌霄。他走上前,道:“爸,姐,舒璘喝醉了,今晚我和他就住在老宅,我派人送你俩回去。”舒景澄:“好,小璘这还是第一次喝醉,照顾好他。”邵承玺点头:“您就放心吧。”正准备安排司机送他俩回去,邵世衍却突然走过来,笑道:“二哥,我送叔叔和凌霄姐回去吧。”舒凌霄闻言,瞧向他,轻挑眉。邵世衍冲她眨眨眼,“可以吗?凌霄姐。”舒凌霄耸耸肩,“无所谓。”邵世衍莫名兴奋,“叔叔,凌霄姐,请跟我来。”邵承玺目送他们离开后,转身瞧一眼邵远恒,上了楼。邵远恒会意,深吸口气,朝邵霆睿所在的方向走去。进了卧室,邵承玺坐到床边,注视着舒璘。赶走邵远恒后,看舒璘情绪激动,邵承玺先用催眠信息素让他陷入沉睡。伸手抚了抚舒璘的脸颊,邵承玺懊恼低语,“对不起,宝宝,是我的疏忽。”一晚上,邵承玺将舒璘搂在怀里,缓缓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就算如此,他还是发烧了,睡得很不安稳。次日清晨,舒璘迷糊中睁开眼睛,只觉周边一切陌生。他的意识逐渐回笼,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邵远恒失控的可怕模样,邵承玺的身影……他心有余悸,攥紧被角,不安叫了一声,“邵,邵承玺。”“我在,宝宝。”舒璘转过头,看到被他叫醒的邵承玺。邵承玺立马清醒,撑起上半身,轻趴在他身边,声音有些沙哑:“宝宝,你感觉好点了吗?”舒璘注视着他眼睛,撇撇嘴,透着委屈。
邵承玺一把抱住他,“对不起,宝宝,是我的错,我的错。”舒璘本来不想哭的,一听他这么一说,眼泪再也忍不住,欻的一下流了出来。抱着舒璘哄了许久,他的泪才止住。邵承玺当机立断,给长辈打好招呼,带着舒璘先回到国防部的住处。本想好好照顾他,结果回去没半个小时,邵承玺收到总统府的紧急电话。化工厂和市医院两起爆炸事件影响巨大,这些天他刚肃清帝都的反对派残余,风航市那边的又有猖獗之势。风航市是反对派最大的据点。总统府来电,由主管国防安全的副总统带队,邵承玺随行,马上出发去风航市,彻底扫清这个据点。挂了电话,邵承玺瞧着精神不济的舒璘,眉心紧锁。有股想带舒璘随他去风航市的冲动。立刻,他摇摇头。舒璘生着病,他一忙起来,根本无法照顾他。更何况舒璘还要上学。跟着他去,会受罪。舒璘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在舒璘心里,目前家人的地位比他重。这一点,他清楚。综合考虑后,他决定先把舒璘送回舒家。这是他最放心的法子。将人送过去时,舒景澄就在家。他胃癌手术后,舒凌霄和舒璘就不让他再上班了。广告公司暂时交给职业经理打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休养。放下舒璘,邵承玺俯首注视了一会他,起身走了。邵承玺离开后,舒景澄坐在床边,看舒璘脸颊泛红,一副迷糊不清的样子。摸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烧。舒景澄起身,拿了条湿毛巾,想给他擦身降温。当掀开衣服,看到舒璘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时,舒景澄既尴尬又心疼。他皱着眉头,一边轻轻为舒璘擦拭身体,一边暗自不满。怪不得他儿子会突然发烧,原来都是邵承玺不节制害的。他的宝贝儿子还这么小,昨晚应付邵家三四十号人,已属不易,又喝了那么多酒,够累了,邵承玺怎么还这么折腾他?都,都弄得发烧了。太不像话!哼,找个机会,他要好好说说邵承玺 。他儿子就算是US级Oga,也经不起一个身高近190的S级Alha这么造。迷迷糊糊中,舒璘感觉到父亲的动作,微微睁开眼睛,声细如蚊:“爸……”舒景澄连忙放下毛巾,“哎,小璘,没事,有爸在,没人再敢欺负你,别怕,放心睡吧。”舒璘瞧着父亲的脸,喉间忽地一噎,声音带了委屈的哭腔,“爸……我,我……”这可把舒景澄心疼坏了,赶紧上前,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搂到怀里,不停哄着:“爸知道你受委屈了,Alha是什么德性,爸最清楚,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我的小璘受苦了。你放心,爸会教训他的,让他以后收敛点,不许再欺负你。”舒璘埋在父亲怀里吸着鼻子,脑子还在犯迷糊,听得断断续续的。最后只是喃喃跟了一句:“没一个好东西,嗯……欺负人……”闹了一会,他在父亲信息素的安抚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