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璘想,这种信息素的穿透力还挺强。看来,邵承玺的这个Oga同事是个S级Oga。能参加总统府会议的S级Oga,真得好了不起。一丝佩服涌上他心头。衬衣一脱,邵承玺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不经意间,舒璘碰到了他充满力量的胸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红着耳根帮邵承玺脱掉内裤,那个每次欺负到他哭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赶紧别过脸,喉结上下滚动。一直乖乖配合的邵承玺忽然一把搂过他,开始乱撕他的衣服,嘴里又开始说那些话:“给宝宝脱……洗香香,吃宝宝,一口一口吃掉……”舒璘被整无语了。口口声声说要吃掉他,怕是在晚宴光喝酒,没吃东西。邵承玺的饭量他是见识过的,不饿才怪。待会他要是饿得睡不着,舒璘打算下去给他找点吃的东西。不过,就算没吃饱,手上的力气还是一样大。他还在撕舒璘的衣服,舒璘也抓不住,索性由着他撕。反正要洗澡,横竖都得光着,是脱是撕也不计较了。一个澡洗下来,舒璘觉得自己真要被邵承玺吃掉。瞧他身上,全是邵承玺咬得深深浅浅的牙印。他是真得逮到哪里啃哪里。虽说喝醉了,嘴下还算有分寸,倒也不疼。实在没力气再给穿睡衣,舒璘把光溜溜的邵承玺扶躺到床上,吹干他和自己的头发,终于躺到了床上。身边的邵承玺也消停下来,凭本能将舒璘搂进怀里,睡着了。舒璘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长而缓地舒了一口。啊……好累。忽然,他的呼吸窒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又从邵承玺身上闻到了橙子味的Oga信息素。邵承玺没洗澡前,从他的衣服上闻到这味道,可以认为是不小心沾到Oga同事的信息素。可现在,他给邵承玺洗过澡了,这个Oga的信息素味却还在。Alha只有和Oga有过肌肤之亲,才会连洗澡都洗不掉对方的信息素味。舒璘感觉有桶冰水猛地浇向他,激得他从头到脚都发冷,全身止不住哆嗦。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他面前。邵承玺和另一个Oga上床了。不止一次,会议期间有,今天晚宴也有。可是,他怎么能?怎么能?邵承玺温热的鼻息将男孩从冰窟中拉回一丝意识。他的身体僵直,双眼空洞,眼睫毛失控地不停颤动,像要快被憋死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无意识收紧他腰身的大手刺到了男孩。男孩扯开那手,翻身逃离禁锢住他的怀抱,躲到床边,背对着那怀抱的主人。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还在止不住颤抖。那种冰冷的感觉还未消失,仿佛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冻得他呼吸困难。他想马上叫醒邵承玺,质问他,为什么对他不忠。是他说,不想搞地下情,要和他结婚,还说,在婚姻期间,会保持一个Alha伴侣的忠诚。也要求他如此。两人在一起才半年,他就和别的Oga上床了。不对不对。
兴许在结婚前,他就和人家上过床了。可是,为什么?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别的Oga,为什么还答应他?为了救他父亲和姐姐,当时,他愿意做邵承玺的地下情人。就算邵承玺身边有别的Oga,他也能接受。本本分分做好邵承玺发泄的工具人。因为,那时,交易只是交易,没有感情。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刚对爷爷说过,他喜欢自己的Alha。和他相处的这半年,他以为,对方不是只把他当工具,是有喜欢这种东西在里面的。如今看来,都是他的错觉。男孩睁着眼,盯着对面的墙壁,一脸迷茫。到底什么样才是喜欢?难道有钱人的情感世界都是如此逢场作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逢场作戏?他俩交易在前,舒璘清楚自己是工具人。若邵承玺只想把他当工具,根本不需要在他面前逢场作戏,让他产生错觉。那样反而简单。他只需遵守约定,当好自己的工具人。但他对邵家人说了,他喜欢自己的Alha。男孩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跑进浴室,背靠浴室门,滑坐到地上,双手捂住脸,哭了起来。泪水从他指缝涌出。男孩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压抑的抽泣声回荡在浴室。他该怎么办?他的脑海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交织,却找不到一个出口。男孩单纯的世界被成人的复杂与污秽搅得稀巴烂。再次回到卧室,他的目光落在依旧沉睡的邵承玺身上。木然拉开被角,上了床,蜷缩着背对邵承玺,躺到一角。舒璘一整晚都没合眼。他蜷缩在床角,身体僵硬得像石头。耳边是邵承玺平稳的呼吸声,那声音曾经让他感到安心,如今却像一根根细针,刺得他心头生疼。天刚蒙蒙亮,他下床洗漱,穿戴整齐,瞧一眼沉睡的邵承玺,转身走出卧室。在客厅,他碰到正忙着给邵家人准备早餐的老管家,打声招呼离开了邵府。乍暖还凉的春日,清晨风很冷,吹得他脸颊生疼。他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舒家。门铃响时,舒凌霄正准备出门上班,看到舒璘一大早回来,惊讶道:“小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舒景澄闻言从厨房跑出来,看到快一个星期没见的宝贝儿子,赶紧过去将他拉到客厅坐下。瞧出儿子的反常,和没有光泽的小脸,双手紧搭他的双肩,舒景澄急切道:“脸色这么差,小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爸爸。”舒璘紧紧抿着嘴,嘴角下垂,眼泪在眼底打转,极力忍着。目光从舒凌霄关切的脸上,移到舒景澄心疼的眼底,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哇地哭出声。“爸,姐,我想做一次忘恩负义的人。我能做一次这样的人吗?就一次,一次,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