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亲信还没上道,林正阳的目光带了几分讥诮:“US级Oga,百万分之一的存在。你以为公布这个消息是在打击邵承玺?”亲信犹疑中道:“难道不是吗?他还隐婚。”“恰恰相反。”林正阳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丝质手帕轻轻擦拭镜片:“这些都是在给邵承玺加分。”“隐婚是他的自由,就算公开,对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打击。”“相反,一个已婚Alha在公众眼里,更加可靠。”“还有……一个拥有US级Oga的Alha,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这意味着‘天命所归’。民众会自发地将邵承玺与‘天选之子划上等号。”“邵家的运势会被视为不可阻挡的天运。”“在这种心理效应下,谁挡邵家,谁就是在逆天而行。”亲信倒吸一口冷气。“别小看这种心理暗示。”林正阳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历史上多少王朝更迭,都是借‘天命’二字造势。”“现在邵家本就势大,若再添上这层光环......”他意味深长地顿一下,“你觉得我们是在给邵家制造麻烦,还是在给他们送上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亲信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裴家就算没落,也不拿此事做文章。”“原来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公开,不仅伤不到邵承玺分毫,反而会让他在民众心中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动。”林正阳冷笑,“裴渊是狠,但他不蠢。”在这一点上,林正阳还是挺佩服邵承玺的。这么有利的一张王牌,竟然一直攥在手里不用。不得不说,邵承玺还真能沉得住气。还是说,他在等一个绝佳时机,来波王炸操作?他的Oga的真实身份至今没暴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邵家的重视和保护。邵家的态度明摆在那,谁要是有胆将这个秘密漏出去,等着他的只有邵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惩罚。这个后果,就连当今总统都要惧三分。更何况,谁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邵家如今的重视程度,看来邵承玺是真喜欢自己的Oga啊。也是,百万分之一的US级Oga,绝色小美人,有哪个Alha能抗拒得了?邵承玺这小子是有些运气加身的。车子缓缓启动,林正阳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轻声道:“去吴副总统官邸。”送走林正阳后,邵承玺点开手机屏,调出邵氏医院VIP病房的实时监控。画面中,舒璘正安静地睡着。他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轻浅,唇色淡得几乎透明。病号服宽大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上面还留着几处未消的淡红爱痕。那是事发当晚,两人欢爱时,邵承玺留在他身上的。邵承玺的指腹不自觉摩挲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舒璘的肌肤。他的喉结滚动一下,胸口泛起一阵酸涩。明明是他的Oga,现在却连靠近都成奢望。监控镜头微微转动,拍到了守在病床边的舒景澄——那个能光明正大抚摸舒璘额头、替他擦汗,令邵承玺羡慕的人。
舒景澄正用浸了温水的毛巾轻轻擦拭舒璘的脖颈。指尖掠过儿子后颈微微发红的腺体时,他的眉头皱起来。这不对劲。普通的高烧是不会出现腺体发烫的。腺体发烫这种症状,舒璘曾经出现过。那是在他分化成US级Oga初期,隔三差五就会高烧,有时会伴随腺体发烫的症状。医生说,这是由于舒璘从出生就缺乏Alha父亲的信息素,分化成Oga后,腺体发育需要Alha父亲的信息素安抚。因为无法没得到Alha父亲的信息素安抚,才会出现这种腺体发烫的症状。这是一种常见的信息素缺乏症。一般情况下,随着腺体发育,有的会自愈,有的则需要干预治疗。舒璘当时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发烧后,就好了。舒景澄一直以为他是自愈的。如今又这样,难道是因为......想到这,舒景澄的手悬在半空,眼神晦暗不明。纵然儿子懂事,不在他面前提起从未见过面的Alha父亲,但内心深处,还是好奇,甚至是渴望的。至少他的腺体本能需要Alha生父的信息素。这是舒景澄给他多少爱都无法弥补的。窗外暮色渐沉,舒景澄的指尖无意识攥紧毛巾。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真的要去找那个婚内出轨的渣A吗?连着两天观察,舒景澄发现舒璘的腺体始终发烫。他心中的猜测越发确定。舒璘此次发烧,根本原因不是体力透支,而是由此激发出的一直潜藏的隐形信息素缺乏症。自此,舒景澄陷入矛盾之中。舒凌霄推门进来时,正看到父亲坐在床边,神色凝重地盯着弟弟的后颈。她轻手轻脚走近,压低声:“爸,小璘今天怎么样?”舒景澄摇摇头,示意她到病房外说话。走廊里,他将这两天的发现告诉了舒凌霄。舒凌霄听后,瞳孔猛地收缩。她是极聪明的人,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可是,爸,要是让那个人知道小璘的存在,将后患无穷。”舒凌霄不安道。舒景澄咬下唇,“爸知道,所以才拿不定主意。”父女俩一时沉默。“不行!”舒凌霄忽然打破沉默,语气中带了怒意:“那个人根本不配做我和小璘的Alha父亲,婚内出轨,当时还以我的抚养权迫使你净身出户。”“二十年来,他对我们不闻不问,现在凭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透过病房的玻璃窗,她看到舒璘在睡梦中不安地翻了个身,后颈的腺体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舒景澄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爸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也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小璘的存在,更不想让他打扰我们的生活。”只是……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弥漫,远处传来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的轱辘声。父女俩再次陷入沉默。